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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回頭,楚莫白的臉近在咫尺

對,薛姨也不敢多問,依言急急忙忙地上了樓。

“我們要出去嗎?”顧雪夏拽着他的衣服問道。

厲景行直視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裏全是痛苦的掙紮和歉疚,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盡量以一種平穩的聲音說道:“雪夏……蘇楠,出事了……”

顧雪夏腳下一軟,“嗡”一聲,腦子裏炸了開來。失了言語,忘了思考。一片空白,甚至忘了他剛剛說了什麽。

……

驟雨初歇,B市一幢大廈頂層,一架直升機安靜地停着。忽然,安靜的夜裏,一陣引擎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輛黑色卡宴在樓下停下。

直升機的機翼開始轉動起來,越來越快,由于剛剛下過雨,樓頂的地上有一些小水窪,機翼高速旋轉起來的時候,水窪裏漣漪不斷。

不一會兒,樓頂的門“呼啦”一下被推開,出現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劍眉緊鎖,薄唇緊抿,神色匆匆。而他緊緊攬在懷裏的女人卻像是失了魂一般,臉色慘白,海藻般的長發被風吹亂,顯得愈發狼狽。

兩個人快步朝着直升機走去,韓森跟在厲景行身後,沉默不語,臉上也是一片凝重。

“小心。”厲景行将顧雪夏扶上直升機,而後回頭看了韓森一眼。

接到他的目光,韓森恭敬道:“少爺請放心。”說完低下頭去。

男人長腿一邁,坐了上去。韓森疾步退開,直升機開始慢慢離開地面,然後升上高處,掠空而去。巨大的聲音漸漸消失,而它将要去的地方則是中國南方最繁華的城市——香港。

外面已經漆黑,機艙裏安靜得讓人窒息。自從聽到蘇楠出事的消息後,顧雪夏就再沒說過一個字,不追問蘇楠傷勢怎麽樣了,也不問厲景行她現在在哪兒。

這時候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初見的時候那般,為自己豎起了一道厚厚的牆,隔開自己和外面的一切。

厲景行也是默然。

她枯坐着,他陪着。

顧雪夏一直抱着僥幸地心理想着,也許蘇楠沒什麽大事呢。但是理智又在不停地提醒着她,如果傷得不嚴重的話,厲景行是不會告訴她的,而且蘇楠也是堅決會瞞着她。

但是現在是厲景行直接明白地告訴她蘇楠出事了,帶着她連夜趕到香港。這樣的反應,無疑都在表明一個事實,蘇楠受了傷了,而且傷得還很重,很重。可能是她無法接受的重……但心裏又忍不住地期待,也許……也許沒自己想象得那麽嚴重呢。

然而當她真真切切地站在重症監護室外,看到病房裏那個渾身纏着紗布的,安靜得像沒有呼吸的人的時候,心裏那絲殘存的僥幸終于灰飛煙滅。

“不不不,不是,不是。”顧雪夏驚恐地下意識地往後退,她才不要相信那個人是蘇楠。怎麽會是蘇楠呢,長這麽大,蘇楠打架很少有輸的時候,怎麽可能會是她呢。

手腕突然被握住,止住了她的退縮。

“別碰我!”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顧雪夏驚叫着揮開厲景行的手。

踉跄往前走了一步,

“我要回家,蘇楠應該快回來了,我要回家等她。她回來要是見不到我的話會擔心的。”顧雪夏一臉認真地自言自語,步履慌亂地往走道的另一頭走去。雖然那裏只有一個陽臺,但是在她眼裏,那就是她所有的希望和出路。

“雪夏。”眼前一晃,一個人突然擋在自己面前。

厲景行握住她的雙肩,容不得她絲毫逃避,聲音低啞,“雪夏,那是蘇楠。”

簡單的六個字正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腦子裏一直緊繃的弦“啪”一聲斷了。

淚,潸然而下。顧雪夏伸手拽住厲景行的衣服,低低地喚着他,

“景行……”

“我在。”

“那不是蘇楠……對不對。你告訴我好不好,那不是蘇楠。”

厲景行默然。

“你說啊!你說話啊!”聲音忽然拔高。但下一秒又陡轉直下,哀求着:

“你說啊……你為什麽不說。我求求你好不好,告訴我,那不是蘇楠。我求你……我求你……求你。”最後一個音跌在男人的懷抱裏。

萬箭穿心,大抵就是他現在的感覺吧。

顧雪夏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終于找到了依靠,失聲痛哭。

男人眼眶泛紅,喉結輕滾,聲音沙啞,“對不起。”

……

作者有話要說:

☆、你會陪着我

顧雪夏兩眼紅腫,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椅子上仔細地翻着蘇楠的病例表。一個一個刺目的字眼争先恐後地跳進視線。

“槍傷……肋骨斷裂……擠壓內髒……右腿骨折……輕微腦震蕩……”

像是被人潑了盆冰水,從頭涼到腳,就連骨子裏的血液都涼了個透。

蘇楠現在的情況連讓她進去看看她都無法允許。這是她第一次在心裏像上帝禱告。不是說是萬能的主嗎,那麽就請保佑她的蘇楠沒事吧。

“冷嗎?”男人在她面前蹲下,将一杯冒着熱氣的牛奶放到她手裏,讓她捧着,然後自己的雙手包住她冰塊一樣的手。

厲景行剛剛去見了蘇楠的主治醫師。而且,盧卡斯已經在往這邊趕了。希望來得及。

兩個人靜默無言。顧雪夏搖搖頭,好一會兒,顫着聲音問:“蘇楠……會沒事的……對吧。”小心翼翼的。

厲景行目光深深,似是透過她的眼看到了心裏,

“我不知道。”

話音未落,厲景行明顯地感覺到捧着的手顫了顫。眉頭皺得更緊。

“但我會盡全力去救她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雪夏,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在這兒陪着你。”

顧雪夏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怔忪間,後頸一股力壓了下來。眼前的人瞬間放大。

“唔~”唇突然被吻住。

顧雪夏愣住,感覺着唇上那熟悉的溫暖和柔軟,回應的那一刻淚悄然滾落。

骨節分明的手輕巧地把她手裏的牛奶拿了過來,順手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待到兩人氣息微亂的時候,厲景行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的唇。額頭相抵,聲音低低道:“說‘我知道你會陪着我’。”

顧雪夏有些茫然,呆呆地看着他。

“嘶~”唇上被咬了下,顧雪夏吃痛地輕哼。

“說‘我知道你會陪着我’。”男人像是鐵了心非要她說。

顧雪夏只好依言照做,“我知道你會陪着我。”

“再說。”

“我知道你會陪着我。”

“再來。”

“你會陪着我。”

“再來。”

……

反反複複好多次,顧雪夏說得口都有些幹。

男人終于放過了她,“刻進腦子裏了嗎?”

“……嗯。”

“不許忘。”久違的霸道的口吻。

“好。”心底,一暖。

……

但是上帝那麽的高高在上,怎麽可能因為她的一次小小地禱告,就施予恩惠呢。

顧雪夏看着手裏的那張薄薄的紙,渾身顫抖。白紙黑色地清楚明白地寫着:病危通知書。

幾欲站立不住,眼前不停地泛着白光。要不是厲景行攬着她,讓她半靠在他的身上,她怕是早就支撐不住了。

“我簽吧。”見她臉色白得吓人,厲景行擔心出聲。

顧雪夏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

“我來。”聲線怪異,沙啞到尖利。

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心全是汗還是因為自己顫抖得太厲害。筆尖剛剛觸到紙上,還沒來得及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啪嗒”一聲,就掉到了地上。

顧雪夏僵在原地。

厲景行彎腰将筆撿了起來,遞到她手裏,然後自己握住她的手,快速簽下了她的名字。而後将筆和病危通知書一起交給那個護士,對方接過就匆匆離開了。

看着那個護士離開的背影,顧雪夏再次紅了眼眶。

“我是不是很沒用。”靠在厲景行的胸口,喃喃。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蘇楠還有我們的孩子都覺得你做得很好了。”

“……不要離開我。”顧雪夏眨眨燙到幹澀的雙眼,有氣無力道。

“不會。我會一直陪着你。”

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狀态,加上這長時間也沒休息過,顧雪夏早就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她怕自己一閉上眼,就輕易醒不過來了,要是蘇楠需要她她不在,蘇楠該難過了。所以不能睡,不可以睡。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這麽久,厲景行一直沒開口讓她休息,他知道依着她的性子,只要蘇楠還沒脫離危險,她是絕對不肯休息的。但是現在見她已經撐到極限了,終是忍不住開口。

埋在他胸口的小腦袋只是搖了搖。

厲景行嘆了一口氣,也不再繼續勸。攬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走道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盡頭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镖守着。周圍的空氣安靜得有些滲人。

盧卡斯是一個多小時後趕到的。只是跟厲景行他們匆匆打了一個招呼就直接進了手術室。

所有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現在還剩下最後一件事要做——等。等着奇跡發生,等着轉機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待的時間越是長,越是感到難熬。久到感覺那扇緊閉的手術室的門仿佛永遠都不會打開了。

忽然,平靜的眼湖中出現了波動,盧卡斯和蘇楠的主治醫師一同走了出現,臉上是顧雪夏最不願看到的那種凝重和抱歉的表情,心,一下墜入了冰窖。

盧卡斯看了一眼厲景行,“老大……”只是叫了一聲,什麽都沒說,但是一切已經明了不過了。

顧雪夏正要進去的時候,卻被盧卡斯一把攔了下來。

“她說讓老大先進去。寶寶媽媽要等一下。”

不敢置信,顧雪夏的視線一下落在厲景行身上。

“等我。”男人什麽也沒多問,拍拍顧雪夏的肩膀,然後趕忙走了進去。他知道,現在的一分一秒不僅對于蘇楠,而且對雪夏來說都是寶貴的。

顧雪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着胸口幾欲噴薄而出的傷痛和沒頂的恐懼。

好像只是一眨眼,又好像過了幾輩子,厲景行出來了。

顧雪夏在發覺到手術室的門有動靜還沒見到厲景行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差點撞到了正要開門的厲景行。

“蘇楠……”顧雪夏趴在蘇楠的床邊,渾身顫抖不已。冰冷的雙手緊緊地握住蘇楠的手。

病床上的人有些吃力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雪夏,你來啦。”褐色的瞳孔裏染上開心的色彩。

“嗯……我來了,蘇楠……對不起……來得這麽晚,對不起……”豆大的淚撲簌簌地掉。天知道她有多麽不想哭,不想在蘇楠面前哭,可是現在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雪夏,不要哭。”從未有過的語調,那般認真,帶着期許和淡淡的祝福。但是她們都再清楚不過這種從未有過意味着什麽。

“嗚……”聞言,顧雪夏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盡量不哭出聲來。可是眼淚卻像決了堤一般,如雨下。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團濕嗒嗒的棉花堵住,呼吸困難。像個小孩一樣無助地抓住蘇楠的手,痛苦得直哼哼。

“……蘇楠。”好不容易兩個字才摩擦着聲帶擠了出來。

“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拼命地搖着頭,就好像只有她堅持,蘇楠便真的不會離開自己。

“雪夏,遇見你……是我這輩子……幹過的……最好的事了……”斷斷續續地好不容易才說完了一句話。

“不,不是的,你活下來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事的!”視線裏模糊一片。

蘇楠嘴角輕輕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卻不再說話。看了一眼從顧雪夏進來就站在她身後的厲景行,然後牽起顧雪夏的手,另一只手朝着厲景行微擡,對方似是會意,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讓顧雪夏牽住厲景行的小指。

“交給你了。”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驀然地刺痛了顧雪夏的神經。

——福利院那條長長的,幽暗的破舊的長廊裏,一個短發的女孩對身旁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認真道:

“雪夏,你牽着我吧,我會保護你的,不要害怕。”

那個小小的人慢騰騰地挪到短發女孩的身邊,沉默着牽住她的小指。

寂靜得可怕的夜裏,再一次響起了女孩的聲音,

“牽好了,別松手。”

……

像是用盡了力氣,病床上的人眼簾半阖,氣若游絲,

“牽好了,別松手。”

記憶和現實在這一刻完美的契合。然而,那只把她交到厲景行手裏的手卻悄然垂下。

在她沒有準備,沒來得及反應,沒有道別的時候,松開了她的手……

“滴——”幽綠的心電圖波線瞬間拉成一柄可以刺進人心髒的利劍。

作者有話要說:

☆、葬

哭?不,她沒有哭。所有的眼淚都硬生生地凍結住。

“蘇楠。”驚慌失措地抓住她的手。

“蘇楠,蘇楠。蘇楠!”

什麽多餘的話也沒有說,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她都不會睜開眼睛了,不會張口閉口就說“老子”了,不會了。可是,除了這樣她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麽。對啊,她就是明明知道,清楚地知道,她的蘇楠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就是放不下心裏最後的一點執念。傻也好,矯情也罷,她樂意!她樂意……

顧雪夏忽然笑了出來,很平常的微笑。

“雪夏。”發覺她有些不對勁,厲景行攬着她的肩,

“我們先出去一會兒。”半拽半拉地将她帶了出來。意外地,顧雪夏沒有掙紮,甚至像是眼淚已經流幹了,不哭不鬧。

走出手術室的那一刻,兩個人在看到朝着他們大步走來的人的時候,默契地止住了腳步。

這個時候,能看到讓蘇楠付出一切的男人,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呢。

顧雪夏一把掙開厲景行,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啪。”響亮的一耳光。

唐銘似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面色平靜。

“你……”一旁的阿K正要站出來,卻被唐銘制止了。

“滾。”顧雪夏雙眼血紅,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

“我要見蘇楠。”唐銘也是絲毫不讓。

“哼。”聞言,顧雪夏眼眶通紅,卻毫不示弱地譏諷一笑,

“見她?你有什麽資格見她?!你憑什麽見她?!”說完,眼裏的笑意斂去,一片黑色鋪天蓋地席卷了整個眼底。

“唐銘,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再靠近她一步!我就是把她火化了,骨灰灑進海裏!你也休想見她!”氣勢洶洶。

但是話音剛落,女人的眼神漸漸空洞起來,皺着眉垂下頭去,沉默好一會兒才低聲喃喃,

“可是……這樣我也見不到她……再也見不到了……”

“你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還給我!啊!”突然情緒失控,恸哭不已。對着唐銘發瘋般地又拉又扯,而後者卻不躲不讓。

“雪夏。”厲景行上前将她禁锢在懷裏。

顧雪夏現在哪還有什麽理智,也不管對面的人是誰,對着厲景行也是拳打腳踢。

“你放開我!放開我!”尖叫着,就好像遇到了很可怕很可怕的事。

唐銘也受了傷,被顧雪夏一打,鮮紅的血浸了出來,衣服上染紅了一大片。但是男人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一樣,邁步走進手術室。

“啊啊啊!”眼睜睜地看着唐銘一步一步靠近蘇楠,顧雪夏幾乎瀕臨崩潰。凄厲地尖叫,似是要把聲帶喊破。

突然後頸一沉,尖叫聲戛然而止。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顧雪夏恍惚又聽到蘇楠的聲音了,她說:“牽好了,別松手。”

那個她看得和自己生命一樣重要的人,離開這個世間的時候,留給她的只有這樣一句話,

牽好了,別松手……

凍結的淚融化了一滴,帶着從心髒淌過時候攜帶的溫度小心翼翼地垂落。

厲景行緊緊地抱住懷裏的人,薄唇抿成一條線,手背青筋暴起。其實,從決定告訴她蘇楠出事的消息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這一切對于她來說是多麽的殘忍。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告訴她。

因為,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很多事,往往對最有資格的人最殘忍。

後來的後來,厲景行才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顧雪夏。

原來是雙方交火,蘇楠為了掩護唐銘離開,一個人開車引開了對他們窮追猛打的人。在逃亡的過程中,因為右肩中槍,疾馳的車陡然失控沖出馬路,墜落高坡。厲景行派去的人因為在先前的激戰中為了掩護蘇楠死傷過多,等後援趕到的時候,蘇楠已經出事了。

厲景行是快中午的時候接到消息的,當機立斷将蘇楠送到香港。因為那裏是距離東南亞最近而且醫療水平比較高的地方了。而且,盧卡斯從歐洲趕過來,香港也比較近一點。

但是,這一切對于顧雪夏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暖而不燥。原來不是每個讓人絕望的日子都是陰雨蒙蒙的。

厲景行靜靜地看着枯坐在陽臺的女人,保持着一個姿勢安靜地坐着,安靜地好像已經失了呼吸。自從蘇楠離開的那個晚上開始,她就變成了這樣,不言不語。他不叫她的時候,她就在床上躺一天,不吃不喝。他将她抱下床,她就在陽臺邊一坐一整天。

男人邁步走到她面前,蹲下雙手包住她的手,溫言:“冷嗎?”

“……”顧雪夏對他的聲音毫無反應,甚至連一個眼波的閃動都沒有。

厲景行也不惱,耐心地繼續道:“今天是蘇楠的葬禮,要去嗎?”

“……”

似是已經料到她的反應了,厲景行擡手幫她整理一下額前的頭發。

“那你乖乖在家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厲景行輕輕在她眉心印下一個吻。起身離開。

出門的時候,盧卡斯站在門口送他。

“照顧好她,我一會兒就回來。”

“放心吧,老大。”盧卡斯一臉嚴肅地保證。

蘇楠出事的時候,他就預料到現在的狀況。所以在回B市的時候,他就讓盧卡斯和他們一起回來了。只不過等到事情真正進展到這一步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估計還是樂觀了。

雪夏現在每天吃的東西少得可憐,要是一個人還好,偏偏她肚子還有一個小家夥。為了保證母體的營養供給,從前天開始,盧卡斯已經開始給她輸營養液了。

……

墓地,無論陽光多麽燦爛,還是給人一種凝重的氣氛。

葬禮是厲景行一手操辦的。蘇楠生前沒有多少要好的人,葬禮厲景行也沒有通知那些可有可無的人,畢竟人生的最後一程,不必在乎什麽場面。

到場的寥寥幾人,除了他,淩菲和齊信磊也來了,還有那個将蘇楠和顧雪夏帶大的院長。老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暈厥,等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感覺蒼老好幾歲。至于唐銘,他也通知了,想來蘇楠是希望他來的,但是直到葬禮結束,唐銘也沒出現,倒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叫阿K的人早早就到了。

厲景行安靜站在一旁看着褐色的土一點點地掩蓋了黑色的棺木。突然想起蘇楠在臨去前跟他說的話,

“……對于一個将你視若生命的人來說,隐忍是錯,受傷是錯,而死亡,則是不能原諒……和接受的錯。”

“但是,她還有你……照顧好她……一輩子……”

……

蘇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灰藍的天空,一只麻雀掠空而過,飛進了不遠處的樹林裏。

作者有話要說:

☆、I'm here

葬禮結束後,厲景行派人将院長送回去了。

“景行。”

聽見有人叫了他一聲,男人轉身。

淩菲兩眼紅腫,走到他面前,有些猶豫不決,

“……雪夏,她怎麽樣了?”

當初得知蘇楠出事的時候,淩菲去急急忙忙跑去找過雪夏,但是卻被拒之門外。

“老樣子。”想起陽臺上那個沉寂的背影,厲景行暗自輕嘆。

“我能去看看她嗎?”紅着眼小心地問道。

厲景行沉默片刻,

“小菲,以雪夏現在的狀況……我想還是再過段時間吧。”

聞言,淩菲先是原地轉了兩圈,一邊動一邊咬着自己的手哼哼着。最後似是壓制不住心裏的焦慮,望着厲景行哭了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惶然無措。

厲景行上前一步,輕輕攬住淩菲的肩,拍拍她的後背。

“小菲,我們要相信雪夏,多給她一點時間。”

“啊……”淩菲忍不住痛哭起來,小臉很是狼狽。雙手拽着厲景行的衣服,急得直跳腳。

她也知道這種事要慢慢來,也知道她該相信雪夏的。但是,和她認識這麽久,雪夏什麽個性她也最清楚不過了,蘇楠在她心裏什麽地位她也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才害怕,才着急,才手足無措。

厲景行也不再說話,輕拍着她的後背,無聲地安慰着。

剛才那句話與其說是在安慰淩菲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時間?相信?他都有,都可以給,但是給了之後呢?

無法預料的結果總是讓人膽戰心驚。

而那個讓淩菲急得團團轉的人此刻依舊坐在陽臺上,瘦到皮包骨頭的手交疊規矩地放在腿上,眼睛平視着遠處的風景,蒼白的臉上沒有半分情緒。

參加葬禮的人各自離去,墓園恢複了它一貫的寂靜。

墓地間的小路上,出現一個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右手無力的垂着,怪異得就好像那只手根本不屬于這具身體。左手抱着一束百合,面色凝重地朝着那個新立的墓碑穩步走去。

彎腰将懷裏的花放在墓碑前,而後站直身體靜靜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只不過黑色的墨鏡擋住了所有企圖窺探他內心的目光,也擋住了墨鏡背後在這一刻流露出來的情緒。

忽而,一陣涼風從山谷裏刮來,墓前的百合随風輕動。

……

“喂,剛才多謝幫忙。”少女嘴角青紫,咧嘴一笑。

“……”少年一臉不屑轉身就走。

“喂,你別走啊,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你不配知道。”那個面容清俊的少年涼涼開口。

“啪。”撲上去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

“拽什麽拽啊,你也不問問老子是誰,當真以為楠姐是白叫的啊。說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抓緊時間報上名來,以後姐罩着你。”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少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唐銘。——你記好了。”

“……”少女看着少年臉上的笑容愣住,久久。

一個笑就鎖住了一輩子。

……

锃亮的皮鞋轉了一個方向,朝着墓地的出口走去。旁邊的青松地默然伫立,就像剛才站在墓碑的男子一樣,不言不語,卻永遠地守護着這方土地,青松既有心,何況人呢。

只不過,有些話不必說也不能說。

厲景行還沒進門,遠遠地就看到了陽臺上的身影。車滑行到門口停下,白管家聽到聲音早就迎了出來。見厲景行下車,

“少爺。”恭敬地叫了一聲。

厲景行點點頭,一刻不停地往屋裏走去。外套都沒脫徑直上了二樓,推開卧室的門,視線一下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雪夏,我回來了。”厲景行在她面前蹲下,雙手握住她的手。

“……”

“起風了,我抱你進去吧。”

知道她還是不會回答,不等她說話,厲景行就将她打橫抱起往屋裏走去。站直身體的一瞬間,男人不由僵住,懷裏的重量又輕了。每天抱每天都在變輕,好像總有一天,懷裏的重量會變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背脊一涼,厲景行不由收緊了手臂。

這一次,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讓她躺在床上休息。而是抱着她來到二樓的小客廳裏,那裏擺着一架白色的三腳架鋼琴。不久前,她還坐在這兒笨拙無比地彈了一首《小星星》。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一旁的小沙發上,

“雪夏,我彈曲子給你和寶寶聽好不好?”

“……”

厲景行坐在鋼琴前,骨節分明的雙手輕輕搭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指尖靈動,一個個音符跳了出來。

那是從來沒聽過的陌生旋律,沒有铿锵激昂,也沒有哀婉低嘆,卻讓人不由心頭一動。柔得像一眼溫泉,悄無聲息地淌過每一個冰冷的角落,那麽安靜又自然而然地感覺到心安。

一曲結束,厲景行複又走到顧雪夏面前,單膝跪地,牽過她的手,埋頭在她掌心細細描摹着。

感覺到微涼的指尖鄭重而又緩慢地滑過她的手心,突然,如死水一般的眼底陡起了一絲漣漪。只不過很快又消散下去,在男人還沒來得及發現的時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厲景行将自己的手掌完全覆蓋在她手心之上,柔聲道:“這是這首曲子的名字。五歲的時候母親送我的生日禮物。”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但是她的視線卻保持着水平,不知落在哪兒。

好看的眉宇緊鎖。雪夏,你知不知道我也快瘋了,也快崩潰了。

厲景行直起身體,空着的一只手撫上她的後頸,往下輕輕一帶,逼着她和自己對視。

努力地在她的瞳孔裏找尋自己的影子,聲音微微沙啞,

“你答應過,說不會忘的。雪夏,你答應過的。”眼裏閃過一絲脆弱的光芒。

雪夏……你答應過會記得還有我陪着你的。

“……”一如既往的沉默。

良久,就在他苦笑着松開她的時候,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一眨。

“啪。”一滴溫熱的淚滴在他的手背上。

厲景行震驚地看着手背上的那滴晶瑩,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欣喜若狂地一把将她攬進懷裏,自言自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忘的。”抱着她的手臂勒得她呼吸有些困難。

顧雪夏呆呆地靠在他的肩頭,聽着他激動的聲音,蒼白的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只不過那雙瘦得皮包骨頭的手輕輕揪住他的衣服。

厲景行将頭埋在她的頸間,稍稍淩亂的額發遮住了眉眼。側過臉,微涼的薄唇吻在她的頸上,一滴晶瑩順着下颚滑落,在她的肩頭暈開一朵深色。

顧雪夏眨眨眼,看到窗外的燦爛的陽光。也許,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天,忘不了這一刻,忘不了他在她手心一筆一畫寫下的,

I’m here。

我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

晚餐的時候,薛姨特地加了菜。滿滿一大桌幾乎全是顧雪夏平時愛吃的菜。

顧雪夏坐在餐桌邊,在身旁的人炙熱的目光裏,慢騰騰地拿起筷子,躊躇不決,最後就近夾了一塊花椰菜,放進嘴裏。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都是靠着清粥和營養液過日子,現在嘴裏一點味道也嘗不出來,再美味的食物也是如同嚼蠟。但是感覺到厲景行期待的眼神,顧雪夏還是認真地咀嚼着,咽下。

看到她喉間的滾動,厲景行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彎起。

“再嘗嘗這個。”興致勃勃地夾了一個蝦剝好後放到她碗裏。

顧雪夏順從地夾起放進嘴巴裏,重複着剛才的動作,咀嚼、咽下。

男人的眼裏滿是光彩,葷素搭配着給顧雪夏夾菜。而她也是來者不拒,全部乖乖吃下。

坐在對面的盧卡斯擡手用中指推推金絲眼鏡,低頭的瞬間,也不由會心一笑。

這一餐顧雪夏吃下去的東西比她最近小半個月吃的加起來還多,但不過也就是正常人一餐的飯量。

厲景行擔心她突然增加食量會積食,晚餐後帶着她在花園裏轉了轉才上樓。

浴室裏一片水聲,顧雪夏在裏面。而厲景行坐在卧室裏的沙發上翻看着剛才韓森傳真過來的文件,看完之後給韓森打了個電話過去。

“嘩嘩嘩。”浴缸旁的花灑大開,然而水卻不是流進浴缸裏,而是對着地板。開關開到最大,一束細細的水珠直擊到地磚上,發出很大的聲音。熱氣升騰而起,模糊了浴室裏的鏡子。

透過那面鏡子可以隐約看到馬桶邊趴着一個人。

把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雖然不惡心了。但是整個人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顧雪夏頭暈眼花胡亂扯了一塊毛巾擦擦嘴巴,喘了好幾口氣才扶着牆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下,然後踉跄地走到盥洗臺邊,粗粗地洗漱一下便走了出去。

一出浴室就直奔着那張大床而去,扶着床沿趕忙躺下。睡在柔軟的枕頭上,頭終于不那麽暈了,不由呼出一口氣。

看見她出來,厲景行匆匆交代了兩句就挂了電話。走到床邊,才發現她臉色極差。

“怎麽了?”眉頭緊鎖。彎腰摸摸她的額頭,有些涼,趕忙傾身幫她掖好被子,

顧雪夏只覺得眼前一片黑白電視機的雪花,而他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聽到他在問自己,沒有力氣說話,伸出被他包進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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