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頭,楚莫白的臉近在咫尺
忽然開口,
“顧雪夏,你愛過人嗎?”
“除了愛情的愛,我愛過。”坦然又認真道。
厲景行被她的話逗笑了,什麽叫除了愛情的愛?厲景行扔掉手裏燃了一半的香煙,锃亮的皮鞋踩了踩。
“我們回去吧,婚禮快結束了。”
“嗯。”顧雪夏知道,要是待會送賓客離開的時候差人手,他們兩個人又不在,媽那邊指不定什麽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偉大的丈夫
今天新品上市,顧雪夏專程去店裏看看,人不是很多。
“蘇楠。”顧雪夏走到正在寫單子的蘇楠身邊,小聲叫了她一聲。
“什麽時候來的?”似是早料到她會來,蘇楠頭也不擡地問。
“剛來。好像這次的作品不怎麽受歡迎诶,來的人都不多。”顧雪夏看着店裏稀稀落落的客人,低低道。
“給你。”蘇楠扔過來一個本子。
“什麽?”顧雪夏好奇地拿起來翻開。
“店裏來那麽多人幹嘛,來了也沒用,你這次的作品一個星期前就全部被預訂了。現在這些客人都是在問有沒有誰取消預訂了,那邊在登記個人信息的是說我們這邊只要有取消預訂的,馬上通知她們。”
顧雪夏抱着本子一陣傻樂。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蘇楠笑罵一句。
“我高興嘛。”顧雪夏讨好地抱着蘇楠的胳膊,笑得燦爛。作為一個珠寶設計師,作品賣多少錢對于她來說都沒那麽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作品受到認可。
“你幫我先看着,我去買點喝的。”蘇楠寫完單子,叮囑一聲。
“好,你去吧,這兒就交給我吧。”拍拍胸脯保證。
顧雪夏正在看蘇楠剛寫的單子,忽然一陣騷動。
“你看,那不是那個超模沈慕雅嗎?”
“對啊對啊,她也來買珠寶?”
“不知道。”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嗎?”一位店員機靈地迎了上去。
沈慕雅摘下墨鏡,冷冷道:“你們家新出的珠寶拿過來我看看。”
由于母親是珠寶設計師,沈慕雅對珠寶頗感興趣。但SHERRY Gu的作品她不是很喜歡,因為風格太孤傲,線條比較冷。但是剛剛看到店外的海報,這次的作品有些颠覆,以玫瑰為主要元素,風格雖然依舊有她一貫的孤傲,但是也多了一絲柔和,細節中透着靈動,讓人看了就難以移開目光,所以就忍不住進來看看。
“不好意思……”店員耐心地正要解釋。
沈慕雅忽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顧雪夏,還不等店員把話說完,就徑直朝她走來。
既然已經被看到了,也沒什麽好躲的。顧雪夏大方一笑,“大嫂。”
“你怎麽在這兒?”臉上挂着笑,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意思。
“朋友開的店,我過來看看。”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這兒上班呢。我就說,景行再狠心也不至于讓你出來自力更生。”
“當然,景行對我很好。大嫂蜜月結束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兩天了。我回來就給景行打過電話,說什麽時候一起出來吃個飯。他沒告訴你嗎?”眼裏隐隐帶着炫耀和嘲諷。
“是嘛,這兩天我身體不太舒服,他天天盯着我吃藥複查了,可能忘了這事了吧。而且,吃飯什麽時候都可以約的,不急。”顧雪夏毫不示弱。看到這種人,她就覺得惡心,明明嫁了一個男人,竟還希望另一個男人對自己死心塌地。貪得無厭。
沈慕雅被她的話堵了個嚴實,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你身體不好怎麽不在家休息,景行工作忙,省得他擔心你。”一副體貼賢惠的模樣,只不過搞錯了對象。
“雪夏。”蘇楠拎着東西回來了。看到沈慕雅一臉得意的樣子,蘇楠趕緊走了過去。
“你回來啦?”
“這位就是你的朋友?”沈慕雅上下打量着蘇楠。
片刻才開口,聲音低低,像是自言自語,“主設計師的風格像個男人,店員也是難分男女。”臉上依舊是她一貫嬌媚的笑容,由于聲音不大,除了顧雪夏和蘇楠其他人都沒聽見她說了什麽,只是看她表情像是在說一些讓人愉快的事。
“你……”顧雪夏最聽不得有人對蘇楠冷嘲熱諷了,一下沉了臉,正要理論一番的時候。卻被蘇楠拉住了。
“不好意思,沈小姐,如果您不喜歡我們家的風格,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而且,這個像男人的設計師的作品在一周前就被預訂光了,現在您就是想要買,也要排隊了。”蘇楠的聲音不低不高,但店裏的人幾乎都聽見了。
沈慕雅本身就是個自動的聚光燈,店裏的其他人從她進來就一直盯着她。現在蘇楠這麽一說,她也是有點下不來臺。但是自小生活在豪門之中,這種情況倒還是應付得來。
沈慕雅笑容不改,“這樣吧,你給我道個歉,這店裏所有的珠寶我就都要了。”
“不好意思,我們店裏的東西不是賣不出去,不需要打包銷售,還附送道歉。”蘇楠不急不慢道。
沈慕雅臉色一僵。
見她難堪,顧雪夏也不出面解圍。對于沈慕雅的為人處事方式,她是真的不敢茍同,看到她吃悶虧,顧雪夏樂得痛快,哪怕是大嫂,也照袖手旁觀不誤。
“SHERRY!”忽然有人朗聲叫了她一聲。店裏的人都齊齊順着聲音看去,一個穿着白T恤和卡其色短褲,大腹便便的外國男人拎着一頂草帽走了進來。
“MICK?!”顧雪夏看到來人,先是一怔,而後是又驚又喜,趕忙走出櫃臺迎了上去。
邁克張開雙臂熱情地抱了抱她,用還不是很熟的中文說了一句“好久不見。”雖然帶着口音,但是還是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你也是,好久不見。你怎麽突然來中國了?不是說好你要是來中國的話要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去接你的嗎?”邁克算是她的半個老師,也是朋友,見到他,顧雪夏激動地幾乎快要哭出來。
“你結婚,我不知道。不高興。”邁克像個孩子一樣皺着眉,搖了搖頭。
聞言,顧雪夏略帶歉意地笑笑,“SORRY,事情比較突然,時間太緊,就沒通知你。”
“邁克先生。”蘇楠也上前打招呼。
“SU!”邁克誇張地笑了笑,又熱情地抱抱蘇楠。顧雪夏去法國參賽的時候,蘇楠陪着她一起,所以也跟邁克認識。
沈慕雅看到這一幕,臉色微微發白。顧雪夏就是SHERRY GU?!她不是孤兒嗎?怎麽會……她的設計師身份景行知道嗎?如果他早就知道,為什麽從未聽他提起過?媽和子軒呢,知道嗎?一連串的疑問蹦了出來。
視線落在那個穿着十分随意的外國男人身上。邁克約翰,自己一直非常喜歡的珠寶設計師,前段時間經紀人還在幫她争取明年邁克春季新品的代言人的機會,現在,看到邁克和顧雪夏的很是親密的舉動,心裏一時五味陳雜。
“MR.MICK,NICE TO MEET Y,I’M MOON SHEN.”沈慕雅走了過去,面帶微笑地伸出手。
“你朋友?”邁克面帶不悅地問顧雪夏。他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
“我大嫂,哥哥的妻子。”
“你好。”聽到顧雪夏的話,邁克才伸出手和沈慕雅握了握。明明已經當外公的人了,還這麽孩子氣,顧雪夏些許無奈笑笑。
“請和我說中文,練習中文,我想。”
“好的。”沈慕雅眉開眼笑,“邁克先生,我非常喜歡您的作品,一直想認識您,但是沒有機會。今天見到您,真的非常高興,這裏不太适合聊天,我有榮幸邀請您一起去喝杯咖啡嗎?”
“很多人都喜歡我的作品。我這次來是專門來找SHERRY的,我只跟她喝咖啡。”毫不留情面地拒絕。
沈慕雅面色微僵,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
“雪夏。”沈慕雅看向顧雪夏,眼裏明着是詢問,但裏面卻暗含警告。顧雪夏視而不見。
“SHERRY,這次你的作品,我非常驚訝,你的丈夫真的很偉大。”
“嗯?”顧雪夏不解,怎麽跟厲景行扯上關系了?
“我一定要見見你的丈夫。我們今天一起吃飯吧。”
“好啊,我帶你去吃中國美食。”顧雪夏完全不看沈慕雅。
“SU,你也來吧,不然,我就是……就是……”邁克突然忘詞了,忽然掃到櫥窗裏的燈光,激動不已地指着那盞射燈,“THAT!BULB!電燈泡!”
明白了他的意思,蘇楠笑出了聲,然後點點頭,“好,謝謝您的邀請,這是我的榮幸。”蘇楠難得優雅一回。
“我想到處逛逛,SHERRY?”
“我陪你吧。”
看着邁克和顧雪夏離開的背影,沈慕雅臉沉得滴地出水,長這麽大,她還沒受過這種氣,而且還是一個什麽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心裏的怒氣又漲了一分。
而其他人目送着兩人離開之後,便将蘇楠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蘇楠姐,雪夏姐真的就是我們的設計師?”顧雪夏時常來店裏,和店員也很熟絡,關系也不錯。
“你覺得呢。”蘇楠自豪地揚揚眉。
“哇塞!我們家雪夏姐好厲害。”
“剛剛那個是邁克約翰對不對。”
“嗯。”
“你好,幫我把這幾款珠寶包起來。”一些客人沒買到新品,現在開始大掃貨。一直很少露面的SHERRY GU,竟然就是厲二少奶奶,加之她和邁克的關系這麽好,現在抓緊買她家的珠寶,說不定過不久就會增值。
“還有我的這幾款。”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也容易想到一起。
然後店裏又開始忙起來,完全忽視了這裏還有一個超模。沈慕雅抿着唇,陰沉着臉走了出去。
顧雪夏,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今日的難堪,他日,她沈慕雅一定要一分一厘都讨回來。
晚上和邁克一起吃飯,打電話給厲景行的時候,顧雪夏還忐忑不已,生怕厲景行不答應,結果只說有個朋友從法國過來,想要一起吃個飯,他就爽快的答應了。
餐桌上,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厲,你和SHERRY是不是有孩子了?”顧雪夏正喝了一口橙汁,聽到邁克的話,差點嗆到。
“你慢點。”厲景行遞給她一塊餐巾。
“雪夏年紀還小,我們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厲景行溫柔淺笑。
“那不得不說,厲先生你真的是一個偉大的丈夫。SHERRY的作品裏終于有了溫柔,當時看到的時候,我真的很震驚也很開心。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中國來了。”
厲景行不語,然後看向顧雪夏,似笑非笑。邁克在這兒,顧雪夏又不能拆厲景行的臺,只好傻傻笑笑,把這個話題敷衍過去。
“邁克,中國菜好吃嗎?”
“棒!”說到面前的食物,邁克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比了個大拇指。
這是蘇楠第一次和厲景行一起吃飯,本來雪夏嫁給他,她就很不情願,不過現在看來兩個人相處的也不錯,只希望這段婚姻是誤打誤撞,弄拙成巧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她呢
快到新年了,店裏準備一起去旎城聚聚。以前這種時候都是淩菲代她去,現在淩菲也結婚了,不能再一直用店裏的事麻煩她了。加之邁克突然來訪,她的身份也瞞不住了,既然這樣何不大大方方地接受。
出門前,接到厲景行的電話,叫她幫他把書房裏的一份文件送到公司去。顧雪夏想着反正時間還早,也就答應了。
厲氏珠寶。
“少夫人。”一下車,韓森就出現了。
“這是景行讓我帶的文件,你拿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好的,少夫人。對了,少爺讓我轉告您一聲,待會公司這邊的事忙完了,他過去接您,請您注意手機。”
“嗯。”顧雪夏點了點頭。
目送着她的車離開,韓森才轉身走進公司。
頂層,厲景行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端着一杯咖啡,看着那輛熟悉的車駛離公司門前。不知道是今天秘書煮的咖啡味道很不錯,還是因為歐洲那邊的項目已經開始運作了,溫暖的午後陽光中,男人不由自主地勾勾嘴角。
厲子軒今天下班很早,回到家發現沈慕雅也在。
“老公,你回來了。”女人微微撒嬌道。
“嗯。”厲子軒一邊換鞋,一邊淡淡應了一聲。
“老公,我們新年怎麽過啊?”沈慕雅上前,摟住厲子軒的脖子,嬌聲問道。
“跟媽一起吧,我們平時都沒什麽時間陪她。”
“嗯,全聽你的。那我要給媽準備點禮物。”
“新年的話,景行應該也會回去,你給媽買禮物的時候記得給雪夏也準備一份。”
聞言,沈慕雅久久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笑笑,點頭答應。
看着男人轉身上樓的背影,沈慕雅面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什麽時候,子軒會關心景行身邊的女人了?而且還叫她雪夏?!
厲子軒一向對女人很冷漠,也因為這樣他偶爾的溫柔就足以讓人深陷無法自拔……厲子軒對顧雪夏的态度,再加上上一次顧雪夏故意給她難堪,沈慕雅突然有了想要置她于萬劫不複之地的念頭。
厲子軒回家就進了書房,沈慕雅心情不好,換了衣服叫上自己玩得比較好的幾個朋友去了旎城。
旎城,B市最大最奢華的酒吧。今年蘇楠接管珠寶店,加上盈利也不錯,和顧雪夏商量了一下,把年終聚會定在了這裏。
由服務生領着,沒一會兒,顧雪夏就找到了自己定好的包廂。人來的差不多了,蘇楠正拿着話筒當麥霸。見到她進來,一群人都熱情地打招呼。
“雪夏姐!”
顧雪夏笑着沖她們揮了揮手。
“雪夏,你來啦!”蘇楠見到她,唱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話筒都沒關直接說道,聲音大得顧雪夏都差點忍不住捂耳朵了。
蘇楠把話筒塞給身邊的一個女孩,幾步走到顧雪夏身邊。
“去哪兒了?竟然遲到。”蘇楠一屁股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手臂搭着顧雪夏的肩頭,佯裝不滿
“幫景行送了點東西去公司。”顧雪夏坦白。
“哇哇哇。”聞言,一群人開始暧昧不清地起哄。
“雪夏姐,要不然你把二少叫出來,我們一起慶祝吧。”突然有人建議到。
“對啊,雪夏姐,讓我們見識一下呗。”
一個人開口,其他人就七嘴八舌地附和。
“他今天有重要的會要開,沒有時間過來。”顧雪夏微笑着回答。
“什麽會那麽重要,能重要過自己的老婆啊。雪夏姐,你別這樣嘛。我們也別的意思,就是想見見傳說中的厲二少而已。”
“他今天真的有事,要不改天吧。”
見顧雪夏都這樣說,大家也就好意思再死纏着不放了。
“雪夏姐,說話算話啊。”
顧雪夏點點頭。
都是店裏的人,大家也都很熟絡,一會兒就玩HIGH了。顧雪夏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裏看着她們瘋,衆人拉她一起玩,她都微笑着拒絕。蘇楠知道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就一直幫她拉開那些來找她玩的人。
九點左右,手邊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厲景行,顧雪夏趕緊拿着電話,跟蘇楠打了聲招呼就快步走了出去,酒吧裏就是很嘈雜,唯一安靜一點的地方就是廁所,顧雪夏站在盥洗臺邊接電話。
“喂。”
“喂,你那邊快結束了嗎?我現在正準備過去接你。”
“嗯,應該差不多了,她們可能還會玩一會兒,但蘇楠會在這兒的。”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差不多還有二十多分就到。”
“好。”電話裏突然安靜下來。
“那我挂了。”
“路上小心。”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顧雪夏竟然會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
“……好。”
顧雪夏挂了電話,然後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完全沒有注意到廁所外有人聽完了她的整個電話,在她挂掉電話的時候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關水,拿着自己的手機回包廂,路過一個轉角。
“唔!”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顧雪夏下意識的呼救聲只剩下一聲悶哼。然後那只用力勒住她脖子的手臂直接拖着她往後退。顧雪夏拼命地掙紮,卻因力量懸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距離有蘇楠在的包廂越來越遠。
“啊!”顧雪夏被拖進了一間包廂,一進來門就被關上了。然後架着她來的人粗暴地将她扔在地上,顧雪夏痛呼出聲。
“是有幾分姿色。”坐在沙發裏的人見到她輕笑着說了句。
顧雪夏今天穿着九分的淺藍色牛仔褲,灰色的露肩T恤,海藻般的長發也紮了起來。和報紙上的她很不一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學生。
聽見有人說話,顧雪夏捂着摔得生疼的手臂擡起頭看去。沙發裏坐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長得一般,但是身上的每個毛孔都透露着不可一世的氣息,懷裏抱着一個穿着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
包廂裏的燈光有些暗,角落裏似乎有身影若隐若現。顧雪夏不知道屋子裏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憑感覺差不多十個,也許更多。
“不知這位先生怎麽稱呼?”顧雪夏站了起來,聲音平穩道。被楚莫白都用槍指過了,這種場面她也不至于被吓得說不出話來。
“喲?!”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沉穩,沙發上的男人誇大自己的驚訝朝兩邊看了看,惹來一陣哄笑聲。
“看到了嗎?這才是女中豪傑,哪像你,在床上一會兒就求饒。”男人摟着身邊女人的手暧昧地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嘴裏說着葷話。
“周少~那還不是你太厲害了。”女人嗲聲嗲氣的。
“哈哈哈哈!”被叫做周少的人被身邊的女人哄得開心,有人跟着起哄,有人暧昧地笑笑。
“你這張小嘴哦,就是惹人疼。”男人捏捏那個女人的臉,笑得暧昧,話中有話。然後又看向顧雪夏,
“只不過我也想聽聽我們的女中豪傑在床上求饒是個什麽模樣。”嘴裏不幹不淨。
“周先生擡舉了,我還稱不上女中豪傑。倒是周先生,年少有為,美人在懷。不知今日用如此鄭重的方式請我來所為何事?”顧雪夏故意把“鄭重”二字重重地咬了咬。
“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嘛。難怪厲子軒那種人也會對你上心。”男人松開懷裏的女人,朝顧雪夏走了過來。
“厲子軒?”顧雪夏不由皺皺眉,怎麽和他扯上關系了?
“周先生怕是請錯人了吧,我和他可沒什麽交情。”顧雪夏故意裝糊塗,看對方這态度,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和厲景行的關系,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顧雪夏。但是對于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為何要如此。轉轉腦子就知道可能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意思,只是有人想要借花獻佛,還是借刀殺人?既然這樣,何不順水推舟,看看到底是誰。而且,這也是拖延時間的唯一辦法了。
“厲子軒不熟,厲景行呢?熟嗎?”周盛天松開懷裏的女人,起身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顧雪夏依舊不動聲色,“周先生到底是何意?”
“何意?你有沒有聽過什麽叫長走夜路必撞鬼?既然你這麽喜歡勾搭有婦之夫,那今天也勾搭一下我這個沒婦的怎麽樣?”周盛天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
顧雪夏被迫看着他,原本下意識擡起手又不動聲色地放了下去,暗自咬緊牙關一動不動。現在這種情況還不至于跟他硬碰硬,她沒那麽傻,為了一時之氣讓自己的處境更加糟糕的事她還不會做。今天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只求蘇楠能早點出來找她。
另一邊,沈慕雅回到自己的包廂。同伴見她出去太長時間,随口就問了句。
“慕雅你去哪兒了?這麽久才回來。”
“哦,剛剛碰到周少了。”眉眼皆笑。
“周少?那個愛慕你的官二代?”同伴微微緊張問道。
“嗯。”沈慕雅心情很好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他糾纏你沒?”周盛天在圈裏的名聲實在不怎麽好,據說還有某方面的怪癖。
“沒有,我們就簡單聊了幾句。好了,不說他了,我們唱歌。”
……
厲景行到的時候給她電話,卻怎麽也沒有人聽。知道蘇楠和她在一起,就把電話打到蘇楠手機上。可是包廂裏的人已經玩瘋了,根本沒注意到手機響了。
隐隐的,厲景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二十分鐘前剛跟她通過電話,說好他一會兒就到,不可能不注意着電話。厲景行趕忙下車,進了旎城直接找到領班,找去顧雪夏她們訂的包廂。
“啪!”包廂裏的燈被打開,原本還HIGH成一片的人因為耀眼的燈光一下站在了原地,擡起手臂擋住眼睛。
“厲景行?”蘇楠最先反應過來。
男人站在門口掃了一眼,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臉色一下冷了下來。
“她呢?”
“雪夏出去接電話……”話說到一半,蘇楠也發覺不對了。雪夏說是厲景行打電話來,現在厲景行都已經到了,她卻還沒回來,而且距離她出去差不多也有半個小時了。
蘇楠和厲景行和幾乎是同時往門外走去,蘇楠順手抄起茶幾上的手機。長時間在死亡邊緣游走的人,對于危險總是異常的敏感。
“我去監控室,你去哪兒?”蘇楠跟上快步往外走的厲景行。
“找這裏的負責人。”
“好,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兩個人分開行動。
另一間包廂裏也是燈光明亮,一張臺球桌上一個學生模樣的女人半趴着。海藻般的長發被身後壓着她的男人死死地拽着。擡起的臉上那泛着青紫的嘴角尤為紮眼。
雙腿被分開,周盛天就站在她的腿間,一只手拽着她的長發,一只手在她腰間流連。
“沒想到你還是一只小野貓,不過,爺就喜歡你這樣有勁的。感覺到我的喜歡沒?”又靠近一分。
“……”顧雪夏清晰地感覺到腿間的異樣。
“怎麽不吵不鬧了?剛才不是還很潑辣嗎?不說話是吧,也行,待會兒爺要你叫都叫不出來。”
“厲子軒,厲景行。你既然喜歡這種調調,那我今天就滿足你。兩個怎麽夠,我們今天一群人伺候你怎麽樣?哈哈哈哈哈!兄弟們,可別說我吃獨食啊。”
早看得心癢的男人們都圍了過來,迫不及待撫上那姣好的身子。
身上全是讓人惡心到想吐的感覺,顧雪夏沒哭也沒叫,只是直直看着那刺目的吊燈。眼裏的光亮在男人們的猥瑣的笑聲和耀眼的燈光中一點點消失,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沒有人在乎。也許是絕望,也許是……毀滅。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一起髒
“二少,您……”經理一句話還沒說完,厲景行又一腳踹開了一間包廂的門。拍下門邊的燈的開關,包廂裏頓時一片亮堂。冷眸掃了一眼,沒有自己要找的人。繼續往前走,經理又趕忙賠禮道歉,一個服務員趕緊進去安撫客人情緒。
看着一排被踢開的門,經理也是急的滿頭大汗。這是誰不要命惹了這天王老子,竟然帶走了厲二少奶奶。這想死也換個地方啊,他還不想死啊。看二少現在的狀态,要是厲二少奶奶有個什麽事,這旎城非得被掀過來不可。擦擦汗趕忙跟上去。
“厲少。”
“嘭!”又是一間。厲景行現在是顆炸彈,誰碰誰死。蘇楠那邊查了幾個出口的監控,确定顧雪夏還在這裏。還在這裏,卻沒有跟蘇楠在一起,這裏是酒吧,什麽樣的人都有,一想到這兒,他就想殺人。
“厲景行,我知道雪夏在哪兒了。”耳機裏傳來蘇楠的聲音。
“在哪兒?”冷得掉渣的聲音。
蘇楠一邊報出包廂號,一邊趕緊往那邊跑。
經理見人終于找到了,不由松了一口氣,但是緊接着又更加擔心。急急忙忙地又跟上去。
“嘭!”門一下被踹開。
周盛天正玩得起興,突然被打斷,心裏一下起了火。看到站在門外陰影裏的人,破口大罵:“媽的,這他媽誰啊!”
顧雪夏僵硬地轉過頭,已經看不清東西的眼睛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媽的,老子問你話呢!”
厲景行步伐沉沉地走了進去,有人一下認出來他。
“厲二少?!”
厲景行冷眸看着周盛天,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走了幾步,順手拉過一把實木椅子,椅腳在地上劃過,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茲——”
“二少,您怎麽來也不打聲招呼。”周盛天系好皮帶,滿臉讨好地笑着,朝着厲景行走過去。
剛走近——
“咚!”厲景行一把拎起椅子,順勢劈頭蓋臉地朝着周盛天甩了過去。一時間血花四濺,其間還夾雜着骨頭碎裂的聲音。繼而一聲悶響,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
“啊!”屋子裏的女人見到這一幕吓得尖叫出聲。男人們看到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卻說不出來一個字的周盛天臉色齊齊一白。
厲景行居高臨下地冷冷看着周盛天,然後嫌棄地将手裏的椅子扔在一旁。周盛天仰面躺在,嘴裏不住地吐着血,身體卻動彈不得。
“起來。”厲景行踢踢他,沉聲道。
周盛天現在是半條命都不剩了,哪怕是沒什麽力道,一碰,吐血吐得更厲害了。嘴裏,鼻子裏全是鮮紅的血。
收拾完一個。
厲景行移開視線,冷眸掃了那幾個站在顧雪夏身邊一動不動的男人一眼,
“敢動我的女人,就把命留下。”
一秒鐘令人窒息的死寂。
突然,當中一個男人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慌慌張張地爬到厲景行腳邊。
“二少,我們不知道啊!都是周盛天!是他讓人把這個女人綁回來的!也是他動手打了她,跟我沒關系啊,真的跟我沒關系啊。二少,我求求您,放過我吧。”聲音顫抖不已,想要去抓厲景行的衣角,卻被對方一個眼神吓得不敢亂動。
“沒關系?”眼睛危險地眯起。
“二少!二少!”害怕至極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厲景行睨着他,什麽都沒說,一腳把他踢開。在他倒地的一瞬間,腳準确無誤地踩住他的咽喉,一用力,剛才還哭着求饒的男人脖子一歪,死了。
屋裏的人被吓得齊齊止了呼吸。
原本還在觀望的幾個人見厲景行是鐵了心不給他們留活路,只得豁出去拼一把,幾個人交換了眼神,猶猶豫豫地沖了上去。
“厲景行,我們跟你拼了!”
厲景行踩過剛才死掉的男人的屍體,沉眸走了過去。
“找死。”
蘇楠趕到的時候,包廂裏已經打起來了。經理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看厲景行的身手,用不上她幫忙。擔心顧雪夏,掃了一圈,發現她竟然坐在臺球的桌腳邊,雙手抱着膝蓋,睜着眼睛不知道看着什麽。
“雪夏。”蘇楠将包廂的門關上跑了進去。
她的鞋子不知道去哪兒了,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身上還有暧昧的青紫,臉上還帶着傷。
“雪夏?”叫了她一聲。
這一次,她再不像以前那般,聽到她叫她,就會眉眼彎彎。那雙在她面前總是帶着笑意的眼睛,現在卻沒了光彩,瞳孔渙散。沒有看她,也沒有反應。
從沒見過她這般過,蘇楠一個沒忍住,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老子殺了你們。”蘇楠紅着眼,沖了過去。
包廂的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厲景行抱着裹着他西服的顧雪夏走了出來,蘇楠看着兩個人離開,拿起電話。
“阿K,你過來一趟。”
……
原本華麗的包廂,到處都是血跡。阿K還沒到,就有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過來了,然後手腳麻利又專業的清理着包廂,不用問,這群人應該是厲景行的人。等阿K來的時候,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還是蘇楠第一次看到厲景行發火的樣子,難怪道上的人聽到厲二少的名頭都要禮讓三分,一想到他下手的時候,蘇楠都忍不住感覺到後背陰風陣陣。
“少爺。”白管家開門。
厲景行應都沒應抱着顧雪夏就上了樓。
“少爺回來了?”薛姨聽到開門的聲音,從房間裏走出來,問道。
“嗯,但是少夫人好像受了傷。你上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白管家擔心道。
“受傷?好好好,我這就上去。”
厲景行将顧雪夏放到床上,“顧雪夏?”語氣終于恢複正常。
“顧雪夏?雪夏?”
顧雪夏呆呆地轉頭,面對他,但是視線卻不知道落在哪兒。好一會兒才說,
“我想洗澡。”
“好,我叫薛姨上來幫你好不好?”溫柔地征求,和剛才那個嗜血殘忍的厲二少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不!不要!”顧雪夏一把抓住厲景行的手,臉上滿是驚恐。
“噔噔噔噔。”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