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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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不喜歡逛街,這一點他們都是第一次知道。多爾還有很多沒有接觸過的事,他們可以慢慢嘗試。為了趕時間,他們有目的性的買了需要的物品,就驅車回家了。等坐到車上,多爾思考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他們戀愛怎麽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章儒柏瞥了他一眼:“哦?那你想怎麽樣?”
“我以為像我爸爸媽媽那樣,每天早上都接吻,然後說‘我好愛你’。”多爾喪氣地靠在椅背上。
“那你還看過其他人談戀愛嗎?”
“沒有了。”
章儒柏發動了車子:“那不就是了。戀愛不可能是一個樣,我們也不是你的爸爸媽媽。”
多爾垂着頭“哦”了一聲。
他金棕色的頭發像晨光下的鳥窩,章儒柏猜測他早上沒梳頭。“那你現在想接吻嗎?”
多爾倏地擡起頭,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說不清裏面是驚訝還是期待。
章儒柏湊近他,兩人嘴唇挨得很近,多爾眼裏的光被無限放大。
多爾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章儒柏也閉眼享受着這個吻。多爾毫無章法,最開始只是嘴唇碰到了一起,她打開牙關将多爾的舌頭迎進來,自己也将舌頭探出去。兩個人交織着吻在一起。
過了半晌,兩人從親昵中分開,都有些懵懂地看着對方。
章儒柏率先笑出來,她整理了一下多爾的頭發,說:“我好愛你。”
多爾也跟着笑了:“I love you too,h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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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了,章儒柏不知道是先幫多爾鋪好被褥還是先做飯。她意識到了就算是談戀愛她也不能一輩子當多爾的保姆,多爾的自理能力必須得到提升。她把多爾叫道跟前,問:“鋪被褥還是做飯,你想先做哪一個?”
多爾倒不矯情:“做飯吧,我現在還不想睡覺,但我想吃飯了。”
章儒柏打開冰箱之後就笑不出來了,他們今天買了一堆東西,偏偏忘了買菜。冰箱裏只剩香料和雞蛋了。
但就算這樣章儒柏也有辦法:“糖醋口的你愛吃嗎。”
“中國人是不是都覺得外國人愛吃糖醋口?”多爾想起在瑞士的中餐館,“我在瑞士吃的中餐幾乎全都是糖醋口味。”
“因果倒置一下,是歐美人喜歡糖醋口,所以開在那裏的中餐才會是糖醋口味。”既然經常吃,那就是不排斥。章儒柏是打算做糖醋煎蛋配米飯的。
“切蔥花會嗎?”章儒柏将蔥和刀放在案板上,“小心別切到手。”
多爾擠開她:“我哪有那麽笨。”他真的沒有那麽笨,能做實驗的手也能做飯,交代他做什麽就能好好完成。章儒柏在一旁搗蒜泥,兩個人配合着,效率是比一個人要高。
糖醋汁網上的方子有很多,原材料大同小異,重要的是配比。章儒柏最終采用的是兩勺番茄醬陳醋和糖,一勺生抽蚝油,加上半勺老抽。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在裏面加入了蒜泥,看似不搭調的蒜泥糖醋煎蛋,味道出乎意料地好。
煎蛋的時候,章儒柏讓多爾離遠一點,但多爾好奇非要站在旁邊看。煎蛋剛放進去的時候因為油太熱往外漸油點子,多爾象征性躲避了一下,結果還是被濺到了。
章儒柏以為他會叫,結果多爾新奇地看着被油濺到的手臂:“不疼诶。”
他的模樣實在是太有趣了,章儒柏笑他:“是不疼。”
章儒柏煎出來的雞蛋大小相似,動作毫不費力。看她煎了兩個後,多爾也想試試。章儒柏将鏟子讓給他,雞蛋打下去之後,多爾學着章儒柏的樣子,竟然一次成功。
“你這麽厲害?”章儒柏感到驚訝,做飯不是什麽難事,但一次成功也絕不容易。
“很難嗎?”多爾被誇了就會有點翹尾巴,“我數了你煎雞蛋的時間,第一面一分半,翻面四十秒。”
他學習的方法很像在做實驗,也許世間萬物就是相通的,一行行行行行,說的就是多爾這類人。
章儒柏對他寄予了肯定:“看來你自理能力差只是沒學習過。那你把剩下的也一煎吧。”
“不要,好沒意思。”多爾竟然就這樣走了,“我學會了就不想嘗試了。”
看來以後做家務和很難指望這小兔崽子了,章儒柏感到極其的失望。
雞蛋煎夠數量之後章儒柏澆上調好的糖醋汁,蓋着鍋蓋焖。出廚房以後,看到多爾在沙發上鋪床單。床單和沙發的尺寸并不匹配,鋪出來皺皺巴巴的。
“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章儒柏按住他霍霍床單的手,“床單是鋪在床上的。”
多爾目光探進她的一居室:“鋪你床上?”
章儒柏被噎住了。他們剛确認關系,同居确實太怪了。其實當時買的時候這是一套兩室一廳,只不過章儒柏是獨居,另一個小房間就用來堆放雜物了。如果要把雜物間收拾出來,還需要費點時間。
“等審判結束了,我就給你也買張床。”章儒柏幫多爾盡量鋪展床單。
多爾問:“什麽時候審判?”
“最多兩個月。”
多爾又問:“我最多坐多久的牢?”
章儒柏鋪床單的動作停下了,她起身抱住多爾安慰:“更大的可能是不用坐牢,因為你也是受害者。”
多爾就靠在她懷裏,再沒有說話。
章儒柏感受到他的情緒不好,任由他靠着沒有推開。半晌,多爾終于出聲了:“等我進去了,不管多久,你都不許找別人。”
章儒柏點了一下他腦袋:“你怎麽就這麽确定你會進去。”
“我根本不怕坐牢,在遇到你之前,我死也不怕。”多爾從她的懷裏坐起來,“我需要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這沒什麽值得回避的。”
章儒柏看多爾的眼神欣賞帶着心疼,她一向敬佩能承擔責任的人,她沒有想到多爾就是這樣的人。她像是撿到了寶貝。
“你看什麽?”多爾被她看得不好意思。
“我在想你怎麽可以讓我越來越愛你。看章儒柏捏了他的臉頰。
多爾嘿嘿一笑。
“我沒想過我會和你這樣的人戀愛。”她躺在沙發上,也拉着多爾一起躺下來,“我是說,我自認是一個心理健全的人。但你讓我少有得感到自卑。”
“我沒有自卑過,”多爾實話實說,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又擁有父母滿杯的愛意,“但我眼光不錯。我稱得上挑剔,但我不願意對你挑剔。大概是因為戀愛是種沒有道理的感覺。”
“哇哦。”章儒柏裝模作樣地驚嘆道,“你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啊。”
多爾倒是誠實:“是我媽媽告訴我的,我爸爸也只是個普通人。”
章儒柏和多爾扣住十指:“你媽媽留給你的不只是優越的智商,這些不可量化的遺産更珍貴。”
多爾笑着,眼眶有點濕。
章儒柏擦掉他眼角的淚:“多好啊,有些人父母活着,但從來沒有被愛着。”
多爾側身抱住她,把頭埋在她胸口。
他們擁抱了一會兒,章儒柏的手機響了短訊鈴聲。章儒柏起身查看,是陸丞發來的體檢報告。
章儒柏點開大圖,裏面的成分表一個字都看不懂。
章儒柏給陸丞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說:“你看我像是能懂這些的人嗎?”
“那你不如拿給你家的小多爾看一看。”陸丞又發來了另一張圖,“這是方便面裏藥劑的成分。”
章儒柏已經猜到了這代表着什麽,她把手機交給多爾:“你來看看。”
多爾接過手機,嘴裏問着:“這是什麽啊?”
章儒柏的語氣比她的表情要興奮:“讓你大幾率不用受牢獄之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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