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陷阱
中午的陽光并沒有給人們增添一絲暖意,雖然這天氣冷的要命,但人們卻都沒有偷懶,賣東西的賣東西,忙活招呼客人的不停的跑堂,仿佛忙碌可以讓人們忘卻這冷冽的寒風,不要以為全天下都是富翁,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窮人居多,尤其是在這古代,寒冷的冬天能穿上棉襖棉袍的人并不是太多,普通的百姓最發愁的就是過冬了,因為一到了過冬的時節他們必然會挨凍的,很多百姓根本做不起厚實的棉衣,能有一件單薄的棉衣就已經很不錯了,古代的百姓生活要清苦許多,看着這些穿着單薄的人們不停的忙碌孫月盈也有些無可奈何。
在這個時代并沒有農藥化肥,就算你種棉花也需要看老天爺了,老天爺要是發發慈悲呢,收成好一些你就可以多得一些棉花,而老天爺要是不高興了,那也許一年的收成一場大旱就毀于一旦了,絕大部分的農民種糧食都填不飽肚子,哪裏有多餘的精力去種棉花呢,其實很多百姓就算是種了棉花也舍不得做衣服,一般都是賣出去,而自己只穿那種根本不保暖的麻衣,還有一些人連麻衣都穿不起,幹脆就縫兩塊布,在兩塊布的中間塞上一些蘆花,就這樣對付一冬天,自古以來就有一句話,叫做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句話在古代是可以完完全全的體現出來的,看一個人的穿着就可以判斷這個人到底是窮人還是富貴之人。
“哎,快去看看,說不定有好心人呢”,兩個人拉扯着往西面的一條街走去,孫月盈一扭頭見到那邊的人都圍在一起議論着什麽,還有人哭哭啼啼的,走過去一看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在電視劇裏見過賣身葬父的場面,在現實中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凄慘的景象,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哭着跪在那裏不停的磕頭,她的跟前還放着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者,這老者臉色青白,一動不動,身上的破爛單衣将将遮體而已,這老者估計已經不是一個活人了,那身上還有一塊破爛的白布,上面歪歪曲曲的寫着四個字,‘賣身葬父’。
“你幹什麽?”孫月盈剛要邁步上前把這件事接下來就見到眼前一閃,杜狐貍竟然鑽了出來,攔在了她的身前。
“幹什麽?救人啊,這女孩兒跪在地上都快凍死了,我怎麽能見死不救?”孫月盈怒瞪了杜狐貍一眼,“哎,太可憐了,父親死了竟然連埋葬的錢都沒有”,孫月盈說了這麽一句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孫月盈雖然不是菩薩心腸,可是看到如此感人的一幕要說不被感動是不可能的。
“可憐?哈,你還真是亂發慈悲呢,我可跟你說,那地上躺着的老頭根本沒死,而且這個女孩子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其實也不是普通人,就算再跪在這裏三天也不會凍死的”,杜狐貍的話讓孫月盈疑惑了起來,難道這對父女是騙子不成?可是不像啊。
“不太可能吧?我怎麽看不出來什麽端倪”,孫月盈又仔細看了半天,那地上的老者怎麽看怎麽像是死人,而那個小姑娘越看越是可憐,哭的眼睛都紅腫了,杜狐貍竟然說他們是騙子,雖然孫月盈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了,可是她卻不相信杜狐貍會欺騙自己。
“要是被你看出來了人家還擺什麽道啊,我再告訴你一點,這一對父女明顯是沖着你來的”,杜狐貍的話說完孫月盈失笑了起來,這大街上這麽多人,就算這對父女是騙子,又怎麽可能沖着自己來?萬一別人發了善心買了這個女孩兒呢,這根本就講不通嘛。
“那我該怎麽辦?”孫月盈想了想後問了杜狐貍一句。
“買下她喽”,杜狐貍正了正腦袋後悠然的說道。
“買下她?你明知道她是沖着我來的,用這種讓人悲憫的場景欺騙我,還讓我買下她?”孫月盈本來以為杜狐貍會說躲得遠遠的,當沒看到,卻不想杜狐貍說的話卻恰恰相反。
“你不買下她,又怎麽知道她要怎麽害你呢?你不買下她,又怎麽知道她背後之人是什麽人呢?你破解了人家的青招魂蠱術,人家沖着你來就很正常了”,杜狐貍的話讓孫月盈有些恍然了,原來如此,這對父女竟然是那些人一夥的,本來中了青招魂蠱術是必死的,可是自己卻活到現在,又救了梁逸詩殺了他們兩條小巴蛇,最後幹脆帶着玉王爺去抄他們的老窩,孫月盈還以為那些人不敢呆在京城,害怕了逃跑了呢,這是又玩出新花招了。
“真是可憐之人啊,小姑娘,跟我回去吧”,孫月盈正和杜狐貍說着話,那邊走出來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穿着一身玄色棉袍,手裏還拿着一個小包裹,應該是買的什麽東西,走上前兩步頗為憐惜是說道,旁邊的衆人見到有人伸手了都是精神一振,孫月盈也是臉上露出了微笑,如果這對父女是沖着自己來的,那現在他們該怎麽辦呢?
那小姑娘聽了這書生的話後臉上一愕,眼角不經意的向孫月盈這邊瞥了一眼,随後就哭哭啼啼的站了起來,弱柳扶風的走了兩步來到了這書生跟前,“小女子憐兒在這裏多謝公子了,只要能讓父親入土為安,那小女子自願為奴為婢,請受小女子一拜”,說話間這小姑娘憐兒就要拜倒,可是那身子骨太薄弱了,不穩之下仿佛是要摔倒似地,這書生急忙強上去把這小姑娘憐兒扶住了。
“小姑娘不要擔心,跟我回去,先安葬了你的父親”,這書生把憐兒扶穩後點了點頭,憐兒微微低頭抽泣着,随後書生向自己的袖子裏摸去,想拿出銀票來,不過很快臉色就變了,有些狐疑的又仔細摸了摸,沒有,繼續摸左邊的袖子,也沒有,很快又把手伸進了衣服裏,可是随後臉色就大變了,袖子裏的散碎銀子沒了,就連衣服裏的整銀票也不見蹤影了,自己這是出來買人了,可是也要拿出銀子來啊,沒有銀子怎麽買,臉色變幻了幾次後書生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憐兒則一直低着頭抽泣着站在原地沒有動地方。
“哎?他該不會是沒有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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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我看也像”。
“沒有銀子出來湊什麽熱鬧啊,真是的”。
“看他穿的也不差啊,竟然還想占這個可憐之人的便宜,真是看走眼了”,很快這周圍的人群中就傳來了議論聲,因為這件事的确是書生做的不對了,你既然發了善心想買人家小姑娘,安葬人家的父親,就必須拿出錢來啊,沒有錢說什麽都沒用的,這書生聽了周圍人的議論聲有些面紅耳赤起來,憐兒依舊低着頭,半句話不說。
“他的銀子不會是讓那個憐兒給偷幹淨了吧?”孫月盈狐疑的問身邊的杜狐貍。
“你還沒笨到家,呵呵,想買走這個小姑娘別人可做不到,你明白了吧”,杜狐貍笑着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憐兒還真是沖着我來的呢,哎”,孫月盈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得出去買人了,再不買人那書生估計就要被周圍的人說的無地自容了,人們就是如此,大家都不做這件好事都不會覺得有問題,而如果有人做了,卻把一件好事做成了壞事,事情中出了岔子,那大家就都站出來指責這個做好事的人,所以千百年來都在說一句話,叫做槍頭打出鳥,現在一只鳥已經陣亡了,孫月盈就必須出去了,因為人家的槍就是沖着自己開的。
孫月盈一出去很快就把這件事應承了下來,也解了那書生的尴尬,憐兒拜倒便謝,眼眸深處還有一絲欣喜的味道,顯然是目的達到了,孫月盈一直緊盯着憐兒,把她眼眸中那驚喜的一絲神色也看入了眼中,心裏暗嘆杜狐貍果然沒有騙我,這個小丫頭根本不是普通人啊,只可惜她還是太年輕了,要不然就連眼神中的那絲驚喜也不會露出來被孫月盈發覺了。
孫月盈當場掏出了三十兩銀子遞給了這個叫憐兒的女孩兒,又讓人找了輛車,拉着這個裝死的老者往回走,那書生跟孫月盈道了謝,互通了姓名地址後說了聲改日拜訪就離開了,對于這書生孫月盈還是頗有好感的,雖然被憐兒摸去了身上的銀子卻根本沒有在乎,當然他也不知道是被憐兒把銀子給偷去了,走了幾步雲兒他們就跟了上來,見到他們去那邊逛了一會兒的功夫這就又買了個人回來雲兒他們自然好奇不已了。
“喂,杜狐貍,我買了炸彈回去一旦傷到我自己怎麽辦?再說雲兒幾個孩子也危險啊”,孫月盈白了一眼杜狐貍問道,此時杜狐貍正坐在那輛拉着老者的車上檢查着什麽。
“不錯不錯,竟然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龜息功,看來這老頭武功不低啊”,杜狐貍查了查後笑了起來,仿佛對于這個老頭會龜息功很感興趣似地,“危險嘛,不會有的,他們也不是笨蛋,沒有徹底的把握情況是不會動手的,因為他們上次已經失敗了一次,做什麽事情都是有危險的,你把這個憐兒買回去不但不危險,反而更安全呢”。
“更安全?這叫什麽邏輯?”孫月盈這次是真的糊塗了,買了個敵方的卧底回去自己怎麽會更安全?這杜狐貍不會是修煉把腦殼修煉壞掉了吧?
“你想啊,現在你把人買了回去,那他們的其他動作也會停了,定會讓這個女孩兒先查清楚你的一切再下手,而如果你不買她回去呢,他們下面會做些什麽那我們就完全不知道了,有的時候越是看上去危險實際上就越安全,再說有我在你怕什麽,這些跳梁小醜不足為懼”,杜狐貍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卻得到了孫月盈的不屑,好像上次的青招魂蠱術這杜狐貍就沒有搞定,還要廖白蛇出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