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和尚
一場大雪讓整個京城都被染成了白色,氣溫在不停的下降,淩冽的寒風吹在臉上有一股刀割般的刺骨,街上行人稀少,孫月盈帶着雲兒幾個孩子倒是逛得歡快,今天一出門雲兒就像撒歡了似地,不停的蹦蹦跳跳,思思跟在她屁股後面不停的追逐着,倒是吳婷婷一直陪在孫月盈的身邊,至于君浩陳嘉楷則像個小大人似地守護在一邊,陳嘉楷之前被那幾個惡乞丐暴打差點死掉,休養了幾個月後這身子總算是緩過來了,此時已經健壯的像頭小牛了,他是幾個孩子當中最高大威猛的一個了,當然是相比而言,在暮月山莊養傷的一段時間吃得好睡得好身子現在又長高了不少,壯實了很多。
“嘉楷,怎麽了?不喜歡出來逛逛麽?”孫月盈見到陳嘉楷臉上并沒有太多的笑容,反而憂愁多過笑容有些奇怪的問道。
“幹爹,我這些日子養傷,睡得太多了,落下了很多功課,實在是無心玩樂,與其在這裏閑逛還不如多讀幾頁書呢”,陳嘉楷苦笑着沖着孫月盈說道,他的話倒是讓孫月盈頗為詫異,她還以為這個陳嘉楷長得如此粗壯将來是個武夫的命呢,就像孫雷似地,能當個大将軍,誰知道此子卻和自己所想截然相反,如此喜歡讀書,将來說不定會成為一個文官。
“既然出來了自然要好好逛逛,年關将近你瞧這街上多熱鬧,學習的時候就想着學習,而玩樂的時候就想着玩樂,要不然你學習的時候也學不好,玩樂的時候也高興不起來豈不是都耽誤了?勞逸結合才是最佳的學習方式”,孫月盈開導了陳嘉楷一句,怕他成為書呆子。
“是幹爹,我記住了”,陳嘉楷急忙嚴肅的回道,他的一舉一動都隐約透漏着一股不俗的氣度,估計在當乞丐之前小的時候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又為什麽家破人亡成了流浪的小乞丐,但孫月盈沒有過問,她怕勾引起幾個孩子的傷心事,現在這樣不是挺好,何必再去追問那些過往的傷悲,讓大家徒曾煩惱呢。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提着東西,買着年貨,孫月盈他們這一群人卻不然,手裏空無一物,并不是她不想買年貨,實在是因為家裏的年貨已經太多太多了,多的讓孫月盈頗為頭疼了,從一個月以前玉王府的人就不停的往暮月山莊裏送年貨,幾乎整整送了一個月,雲天智作為孫月盈的男朋友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她,也讓人給暮月山莊買了不少的年貨,那四皇子和五皇子也非常的過分,竟然送了整整三大車年貨,還有大理寺左少卿梁壽發,送來的年貨幾乎讓人崩潰,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死物,活物,樣樣皆有,孫月盈覺得這古人真是禮節太多了,但自古以來這東方古國都是禮多人不怪的。
五天前梁自克也搬來了不少年貨,孫月盈這個月暮居士讓他的蒼雲古玩店成為了現如今京城最火爆的文玩字畫店他自然不能沒有表示了,現在蒼雲古玩店一個月的古玩字畫銷售額幾乎是以前的十倍以上,梁自克感覺自己的古玩都差不多賣空了,從別的朋友店裏又調來了不少的貨,要不然的話就沒東西可賣了,有孫月盈的書畫撐着每天來蒼雲古玩店的人依然是絡繹不絕。
不光如此,就連孫雷孫大将軍知道要過年了也給孫月盈送來了不少绫羅綢緞,凍肉美酒,昨天童西豐來了,奉了贏宗的聖旨給暮月山莊拉來了一些上好的文房四寶和古書絕本,順帶着還送來了一塊玉佩,說是拿着這塊玉佩孫月盈可以随意的進出皇宮,去見贏宗,讓孫月盈着實驚訝了一把,總的來說現在暮月山莊的庫房早就堆的慢慢的了,甚至于還專門騰出了兩間屋子來裝年貨。
“打,給我狠狠的打”,逛了一會兒突然見到前面不遠處圍着一群人,裏面還傳出喧鬧聲,孫月盈本來不想過去湊熱鬧,可是雲兒幾個孩子已經跑過去了,無奈也走了過去,擠進去一看卻是三個家丁正在圍毆兩個少年,這兩個少年穿着很普通,長相也很普通,一邊兒還站着一個頗有些富貴的公子哥,一臉的兇相,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位公子哥身後站着一個和尚,很不起眼,可他是和尚,自然很容易讓人注意。
打了一會兒那富貴公子終于出了口氣,周圍的人都對這公子指指點點,還有的人對地上的那兩個少年說三道四,孫月盈聽了幾耳朵算是明白了,原來那兩個少年是小偷兒,想偷這公子腰間的玉佩,被當場抓住了,這年關将近街上的行人多了小偷自然也多了起來,那兩個小偷一看就是老手了,雖然挨打但身上重要的部位全部護住了。
“行了,走吧,兩個小兔崽子,要不是今天大爺有事兒,打死你們”,那富貴公子惡狠狠的又瞪了那兩個少年一眼後帶着三個家丁和一個和尚轉身離開了,那兩個少年揉了揉身上後站起來就鑽入人群中不見了,像是沒挨過打似地,看來他們也有些被打習慣了,頗有些銅皮鐵骨的味道。
“主子怎麽了?”陸蘇恒時刻都跟在孫月盈身後,他被贏宗派來就是為了保護孫月盈,他本是贏宗的貼身侍衛,現在卻被贏宗派來保護孫月盈,可見贏宗對孫月盈的看重,陸蘇恒知道這一點,自然對孫月盈格外的尊敬,再說在暮月山莊呆了這麽一小段時間後他也從心底裏開始敬佩起孫月盈了,見孫月盈皺着眉頭看着那五個人離去的方向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人是誰你認識麽?”孫月盈擡了擡頭,用腦袋示意了一下剛才離去的富貴公子。
“我見過一次,好像是廣安州巡撫的獨子,那廣安巡撫杜興醇頗為幾分本事,做官也頗為清廉,在外面口碑極好,但卻極其疼愛自己的兒子,因為他只有兩個兒子,這是他的大兒子杜開銘,小兒子今年還不到兩歲,這杜興醇應該是來京述職,相比是想把兒子帶到京城來長長世面的”,不得不說這陸蘇恒的消息極為的靈通,見識更是廣博的很,孫月盈只是試着問一句他竟然可以把這人的詳細情況說出來。
“廣安州的巡撫?那這人的官職還真是不小啊”,孫月盈皺着眉頭思考着什麽,在大雲朝分為十六個州,州下面是郡,郡下面是才是縣,這州就相當于現代的一個省了,“你可知道為何那和尚穿着一身深褐色的袈裟?”孫月盈又繼續問道。
“這是佛門中人,佛門中的修行法門極多,不過大多數的和尚都會穿大紅色的袈裟,極個別的一些和尚會穿深褐色甚至黑色的袈裟,這些僧人都不是我大雲朝的和尚,應該是來自于西域奇國或者是南疆外的佛教特殊修行者,因為我大雲朝幾乎沒有這種類型的佛門修士,聽說這些穿着不同顏色的和尚都有些古怪,甚至于有的人說這些人都有真佛現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陸蘇恒繼續解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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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感覺這個和尚有古怪,你去讓人查一下這個和尚的來歷”,孫月盈思索了片刻後慎重的說道,當初在湘月鎮的時候就到訪過一個穿着黑色袈裟的和尚,結果那和尚讓十四個孩子中了奇毒,要不是孫月盈相救恐怕那十四個孩子早就去投胎了,雖然後來湘月鎮的知縣也去抓那和尚了,但最後卻是全部消息,估計是沒抓到,要是抓到了早就有消息了,前幾日剛剛又出了有人對自己下蠱的事件,而此時又看到了穿着深褐色袈裟的和尚,孫月盈隐隐約約的感覺這其中仿佛有些聯系似地,但線索太少,她也想不通,只能讓人先調查一下了,要是這些和尚還要害人可留他們不得,這些人說是修行者可是和劊子手沒有任何區別,連孩子都不放過,讓孫月盈恨得牙根癢癢。
“是,我馬上讓人去調查”,陸蘇恒見孫月盈如此的慎重知道這件事也許有什麽奇詭之處,當中午幾個人在酒樓裏吃飯的時候已經有侍衛把調查的結果送來了,陸蘇恒看完了調查後的結果後臉色有些發黑。
“怎麽了?”孫月盈問道,雲兒和思思還在争搶要把那肥嫩的雞腿放到孫月盈的碗裏,孫月盈也笑着誇她們懂事了,讓兩個孩子都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主子,沒查出來,沒有這個和尚的半點消息,這個和尚就像是憑空蹦出來的似地,現在又消失了”,陸蘇恒小聲的在孫月盈耳邊說道,他可是派遣京城裏的錦衣衛密使查的,如果錦衣衛密使查不到什麽那其他人就更加查不到一絲線索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讓人跟着那個杜興醇和杜開銘,從他們身上總能發現點什麽”,孫月盈冷哼了一聲,這個和尚果然有問題,要不然怎麽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孫月盈一開始也只是覺得這個和尚可疑而已,可是此時這個和尚消失了,她卻感覺自己好像釣到了一條大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