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恨你,我恨你!啊……啊……”呻吟幾乎變得甜膩,幾聲“我恨你”聽在耳朵裏,便似“我愛你”一般媚人。
葉覺曉被鐵鏈捆了,葉遲步十分方便地将他弄成各種姿勢,那長物一下一下夯弄至葉覺曉的體內,葉覺曉很想忍住,然而這身體太過敏感,上他的人又是他心上人,無論如何,心中的激動興奮也止不住。兩條腿圈住葉遲步的腰,穴裏十分濕潤得歡迎他進入。
葉遲步按住他肩膀頂弄他下身,葉覺曉一下一下地叫喚,幾乎連一聲也沒忍住。
“你這般浪,若真與女子在一起,可會滿足?”
“嗯……啊……啊……啊……不滿足……啊……我不滿足!”
“你會不會天天夢見我,夢見我這樣讓你爽快?”
“啊……啊哈……啊啊……是……會……晤……我天天夢見你!”
“恨我不恨?”
“恨,恨!”
葉覺曉帶着哭腔地叫喊,含着淚的眼中滿是哀怨。
葉遲步動作停了停,将他的腿大大分開,兩人的距離無限接近,“永遠記得我,好不好,莊主?”
葉覺曉咬牙道:“你若不在我身邊,我立刻将你忘了,忘得幹幹淨淨,往後也不再記起!”
葉遲步目光閃了閃,抿唇捏他下巴,“不行,你要記得我、”
“就不記得你,就不記得你!”
葉遲步頂了他兩下,略偏了角度,故意勾他穴裏軟肉。
葉覺曉渾身顫抖,幾乎要洩了,葉遲步頂至深處磨他子宮口,低聲道:“記不記得?”
葉覺曉扭動身體,扯着鐵鏈要将他推開。
葉遲步連動也不用動,那鐵鏈便束縛了他的動作。
“不記得,不記得!”
欲火焚心,然而葉覺曉便是不肯說出葉遲步想要的話。
“我會記得你。”将葉覺曉摟在懷裏,葉遲步低聲道,“莊主,覺曉,我愛你。”
葉覺曉一怔,葉遲步重重一撞,熱流迸發,葉覺曉“唔”地一聲長鳴,欲根洩了,瀉出許多白液濺在兩人身上。
葉遲步這一做足足做了三天。
往日裏葉覺曉并不信什麽做了幾天幾夜的話本,因為,做個一個時辰,人就已經累了,然而葉遲步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直做做做,葉覺曉修習過青雲訣,原本欲火便是熾熱,雖是勞累,但晚上睡幾個時辰便好。
分明是被葉遲步用鎖鏈困住,但他聽到葉遲步說那“我愛你”三個字,心頭甜蜜,反而恢複了往日裏勾搭的手段。
主動湊上去親他,主動擡腰迎合,主動說些求歡刺激人的話。
葉遲步沒有再說什麽,但是他不停地做,不停地要,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沒多少時間停下,葉覺曉樂得如此,尤其愛他與他唇舌相交肌膚相親時的緊密。
這讓他感覺兩個人十分靠近,靠近得要命。
“遲步,我好愛你……”
與葉遲步貼着唇,葉覺曉眼神迷離地吐露愛語。
葉遲步摸了摸他的額頭,“我也愛你。”
竟不如往日一般吝惜情話,回應了他。
葉覺曉開心得要命,更加纏他,雖然葉遲步将他鎖在這裏,吃喝洗浴均要他幫忙,然而,比起先前不知他心意,他卻快活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想給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給天山派一個,但是不能讓天山派一直留着他,我們一起養……”
葉遲步将欲根從他後穴裏抽出,“嗯”了一聲。
不多時,又插了回去。
“陰陽二氣之所以為陰陽二氣,一內一外,一剛一柔,男女皆有,世人皆有。然則陰盛而陽衰,陽盛而陰衰,若照醫理論,男女體內之氣陰陽平衡,無甚區別,但人們總說女子偏陰,男子偏陽,這話不算對,卻也不算錯。女子陽盛陰衰也有,男子陰盛陽衰也多,可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女子陰柔,男子陽剛,這是天地之理,自然之力。
“少莊主曾中火毒,身體變異,還在胎兒之時,便因陰陽二氣積郁成就毒性。陰毒,陽毒,皆有……普通人,解了毒便可,然而,他身體卻特殊,無法将這二氣平衡。唯一保命之法,便是煉至陽至剛之內力,輔佐至陰至柔的外功,這陰陽二氣除卻體內的氣外,還有一種氣,便是內息,這般消解,倒可以減弱他過剩的內氣。只是,最遲三十年,他必須得把這身體治好,否則的話,武功治标不治本,他終有一日,還是要死的。”
“可是青雲訣,煉了會欲壑難填,覺曉長大以後,這副身子如何娶妻?”
“以他身體,喜歡的人是男是女,還不一定。”
“先生?!”
“你放心罷,他是男子,不過有可能被影響罷了,這樣的事情十之一二,我也不過給你提個醒,若他愛上了男子,那也沒什麽。等他身體恢複,便如普通男子一般喜歡女子。只是青雲訣的效力很大,他若喜愛男子,也許會做些什麽有辱青雲山莊家風的事情……”頓了頓,續道:“葉莊主以為如何?”
“我也以為如此,唉……”
“……看葉莊主氣色,似乎內息不順。”
“幾年前青雲山莊遭逢大難,能活到現在,已是幸運。我只怕不能……不能看着覺曉長大。然而,覺曉他偏偏又……”
“葉莊主何不找信任之人照顧少莊主?”
“這個……”
“有個知根知底的人陪着,少莊主的身體也好隐瞞。”
“我……我要想想,想想……唉……”
“遲步,遲步,遲步~~”甜膩地發音,那媚人的音色将回憶打斷。葉覺曉分明被鐵鏈鎖着,然而仍是妩媚。很難想象一個男子這般妩媚卻絲毫不引人反感的,但是葉覺曉,卻做到了。
葉遲步咬了他的唇一口,眼神暗下,思緒仍在多年以前。
“遲步,這些年來,我對你好嗎?”
“以德報怨,莊主對遲步,很好很好。”
“遲步,你是知道以前的事情的,我知道,你一直因為長輩的事情心有愧疚,然而,你不算天山派的人,你太師父也不過走火入魔,當年的事情,與你本無關系……”
“然而,這畢竟是天山派欠莊主的,并且,莊主于遲步也有救命之恩……”
“唉……遲步,我有一件事,實在難以說出口。”
“是有關少莊主的嗎?”
“是……”
“遲步也聽了笑醫的話,不過,遲步覺得,少莊主未必會那般。”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遲步,覺曉現在是天真爛漫,然而,等他修習了青雲訣……”
記憶中葉老莊主說到這裏時,竟是十分沉痛。
葉遲步連忙道:“少莊主善良純真,不會那般。”
“小時看老,覺曉現下不過是不曉世事而已,我現在都有些後悔,為什麽顧及他的身體,不讓他多明白些事情,遲步,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可是覺曉的年紀又這般小,若是他日……我去了……”
“莊主!”
“你要幫我……”
“莊主……”
“切莫讓覺曉走了邪路,他若走了邪路,性命不保啊……”葉老莊主咳嗽兩聲,道:“旁人可以走那邪路,可是……覺曉若走了邪路,一定會後悔……你要切記,不管他将來是否真的好了龍陽,你也要帶他去笑醫那裏,治好他的身體,他治好後,一定會重愛女子!在他弱冠之前,你……你能阻止,就阻止,實在阻止不了,覺曉好上龍陽,不管他如何堅決,你也得讓他治病!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你什麽事情都可以聽他的,可是,這件事一定不行!”
“若莊主不肯治,怎麽辦?”
“便是綁,也要把他綁去!”
葉遲步猶豫。
“遲步,你與覺曉一同長大,難道你忍心讓他英年早逝嗎?”
葉遲步嘴唇動了動,搖了搖頭。
“莊主,我答應你。”
“好孩子,好孩子!”
與葉覺曉歡愛一陣,葉遲步控制了鎖鏈的長度,讓他能在室內活動,而後打了水來為他淨身,葉覺曉靠在他懷裏安分得要命,仿佛一個乖巧的寵物一樣……
如果他面上幸福的神色,不那麽刺眼的話。
換了床單,将葉覺曉重新放入被窩。
葉遲步走出密室,頭也不回。
葉覺曉躺在床上一點也不傷心,反而心中甜美,算計着葉遲步下次來時他要說些甚麽挑逗的話。
站在門前,葉遲步看着前來拜訪的君若望,半晌也沒說話。
日頭漸高,君若望一身白衣青竹,俊逸得令人看不慣。
君若望盯着葉遲步的雙眼,慢慢走上臺階,走到最上面時,停下了腳步,與葉遲步離得三四步遠,:“遲步,難道你真的誤會了嗎?”
他此話問得很認真,同時,心中也已有答案。
葉遲步面色冷峻,然而,卻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把葉莊主關起來了?”君若望未經沉思,便又問道。
葉遲步點頭。
君若望仔細打量他的神情,道:“那你準備把葉莊主怎麽樣?”
葉遲步移開眼,盯着那門前的石獅子,半晌後,道:“我不會害他。”
君若望笑了一笑,道:“我知道。”
葉遲步目光微動,又看向他。
君若望認真道:“哪怕是你太師父,盛怒之下也是找別人出氣,何況,遲步,你并未失去神智。”
葉遲步閉上眼睛,喃喃道:“也許我寧願我失去神智,沖動一回。”
然而,他卻不敢賭,拿葉覺曉的命、葉覺曉的心賭。
“笑醫已與他心上人隐居,你是不是準備去找他的徒弟藺欽瀾?”
“藺神醫的醫術已得笑醫真傳,找他,未嘗不可。”
君若望沉默半晌,不由笑道:“看起來你是真的想把葉莊主治好。”
葉遲步目光有一瞬的恍惚。
君若望嘆道:“你若去找笑醫,笑醫行蹤不定,難以追查,那麽,你和葉莊主,也可就這麽耗下去,你既要找藺神醫,藺神醫與前任明月樓主在江南居住,你要找他,卻容易得多。遲步,你真的舍得嗎?”
葉遲步抿唇,淡淡道:“若你的心上人,與覺曉一般處境,你會怎麽選?”
君若望微微訝異,沉思半晌,卻是笑道:“若要別離,不如争取。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想必,我應該會争取的。”
葉遲步低聲道:“然而,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君若望搖頭:“遲步,你想差了,其實,我的重點是在前一句。”
葉遲步轉頭看他。
君若望看着他,道:“哪怕他會因此短命,你們也有一段開心快活的日子,我想葉莊主,也會那麽想的,遲步,你呢?”
葉遲步握緊拳頭,目中出現濃重的郁色。
“若你是葉莊主,身患重病,你希望自己的心上人為了保全自己而與自己別離嗎?”
葉遲步聞言,竟似怔住,好半晌也不說話,只是沉吟。
“這是很淺顯的道理,只是你愛着他,所以才畏首畏尾,你并不希望他死。其實我早就應該看出來,若只是老莊主的遺命,你不會這般躊躇,若只是因你自己的性格,你也不會這般猶豫。你心裏明白你自己和葉莊主都更願意選擇短暫的快樂,但你因為愛他,因為不想他死,所以找了別的理由來阻礙你們倆。只不過……”
君若望一字一句地道:“遲步,你的阻止成功了麽?”
沒有成功,當然沒有成功。
碰葉覺曉,便已違背了葉老莊主的囑托,當初葉覺曉的父親那般讓他阻礙葉覺曉走上歧途,然而,他卻親自做了那個幫他走上歧途的人。
而至于他自己的性子……
葉遲步又怎麽可能真得狠心去傷葉覺曉?
“我會,帶他去找神醫……”
深吸一口氣,葉遲步下了決定。
君若望以為他選擇了放棄,有些失望地道:“葉莊主會傷心的。”
“不,我會看他的選擇。”
君若望訝然而視。
葉遲步轉身,看向楊柳山莊的大門,目光幽幽,好似能穿透那門看到內裏一般。
“他若想與我在一起,治好了,便還想與我在一起,他若變心,便是我們沒有緣分,從此以後,他是他的葉莊主,我便如往日一般照顧他。哪怕他以後變心,至少,我這段日子,都會陪他。這段日子裏,他愛我,我也愛他。我本不該那麽擔心未來他會不會變心的。”
微微搖頭,卻又道:“然而,我又還是擔心。也許我對他的信任并不足夠。”
“不是你對他的信任不足夠。”君若望道,“遲步,你不該瞞着他那麽久,兩人中間有秘密,心裏就會忍不住有患得患失的感覺。”
“也許吧,我從未愛上過什麽人,他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我既然喜歡他,應該讓他開心,哪怕他将來真的變心,至少他現在是開心的,往後他若是生氣于我們有這樣一段過往,我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也就是了。”
君若望愣了一愣,随即卻道:“你放心罷,葉莊主不會變心的。”
葉遲步笑了一下,沒有回應。太陽正在下山,天色越發紅了起來,君若望看着那血一般的顏色,心頭直跳。暗道這景象可不要是兇兆才好。
當收到信函時,藺欽瀾其實并不想去。
常人總說神醫繼承了笑醫的醫術,自然以後,會比笑醫厲害。
然而總有些方面,他是不如他師父的——若是藺欽瀾自己說,他沒一樣能敵得上他的師父。笑醫是創,而他,是學。尤其是這種雙性同體類型的,他師父分明聞所未聞,卻知道怎麽治,但他卻不一定。
不過,他還是來了。
他的伴侶上官明月跟着他來,哪怕是密室,也要跟着他一起進去。
葉遲步對着上官明月搖頭,道:“覺曉身體原因,最好還是……希望上官樓主見諒。”
上官明月看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已不叫他莊主,而是叫覺曉。”
葉遲步沉默不語。
他以前自然是見過上官明月的,那個時候上官明月甚至還是明月樓主。他與神醫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哪怕現在也總還有人會談論兩句。
上官明月明白他的心情,想了想他若進去終是不妥,何況葉覺曉是身體出問題,藺欽瀾只怕是要看他身體的,若他看了,藺欽瀾一定吃醋。
藺欽瀾進了密室,看葉覺曉被鎖鏈捆着,微微吃了一驚,随即便有些同情。
葉覺曉聽到有人進來,坐起來看他,見是藺欽瀾,不由一愣:“怎麽是你?”
藺欽瀾看了一眼他身上披着的衣服,暗想着平日裏葉遲步一定不讓葉覺曉穿衣,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道:“你的葉遲步讓我來治你的身體。”
葉覺曉愣了一愣,随即卻是抿唇:“他沒和我說過。”略有些戒備。
藺欽瀾走過幾步,坐在他的床邊,沉吟道:“也許他怕你不同意。”
葉覺曉目中略現厲色,道:“說不準我便是不同意!”
藺欽瀾微微吃驚:“我看他信中所言,你若是不治這身體,于壽數有損……”
“我若是治了,他怕我們兩人絕後,哼哼,便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他現在找借口說我因為身體的緣故喜歡他,等我治好了,一定又說我們兩個人不能有後代……你信不信?”
藺欽瀾搖頭,道:“他信中卻不是那麽說的。”
葉覺曉氣憤道:“他總是想為我好為我好!其實,其實他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若他真想和我在一起,哪裏來那麽理由那麽多借口。”
藺欽瀾咳嗽了兩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暗道這感情中的事情,多說多錯,他還是不要發言比較好,“葉大俠若是不關心你,那他也不會找我為你治病了,葉莊主身體有恙,治一治,總是好的。葉莊主,你把手伸出來。”
葉覺曉防備地盯着他半晌,半晌後,道:“他是不是想讓你幫我‘恢複正常’?”
藺欽瀾沉吟道:“我師父為你把脈已快有二十年,一般來說,二十年的功夫,這男女變換的手術很難做,我先把把你的脈,看看你現在身體如何,如果真是陰陽二毒皆中,那麽,我也會找些別的辦法替你治病。畢竟是要在身上動刀子的事情,我能不做,就不做。”
也不知是哪句話打動了葉覺曉,葉覺曉面色有些松動,伸出了手來。
他的手腕很好看,白皙,瑩潤,上頭拷着鐵鏈時甚至有殘虐的美感。
藺欽瀾看了一眼就不敢繼續看下去了,咳嗽一聲,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