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條件交換
之後說的,無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告白。只是在那個帶着脂粉味的香囊出現了以後,這些看起十分誠懇又動人的情話,就顯得有些諷刺滑稽了。
也虧得南宮宴的臉皮厚,居然真的以為自己的說梅花的謊話把宋明月糊了過去,還在繼續,一臉神情的說道:“郡主……你是不知道,這些天,這好幾次的和你分開。我是想你想的茶飯不思,而且,我已經和家中的父母說了要求娶你。只要我能看到你的一個點頭,我這就回家去準備聘禮,別說是你爹宋丞相,你幹娘賢王妃,就算是去向皇上皇後去說,那我也是義無反顧。郡主……不,明月,我現在就想知道一個答案。你告訴我,好嗎?“
宋明月略略遲疑了番,轉過身,看着南宮宴,認真的說道:“南宮公子,你說的……我都信了。只是,只是我現在在這個荒郊野嶺,怕是不能和你再有什麽轉圜。即便真的要說談婚論嫁,也不能在這種地方談婚論嫁吧。”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南宮宴趕緊想辦法,讓自己早點解除禁足。
按理來說,宋明月被禁足是皇後下的令,南宮宴就是一個普通的商賈公子,哪有那麽長的手,那麽大的本事。可是宋明月的這個件事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太簡單,總之就是有些繁複,但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京城之中那些悉悉索索,久經不息的傳言,其實都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他南宮家別的沒有,唯一的不缺就是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只要多指示一些人,鬧起一些別的事情,很容易就能把關于宋明月的輿論壓下去了。只要宋明月的名聲在京城之中沒那麽響亮了,他大不了就再去求求賢王妃。賢王妃不論喜歡不喜歡自己,幹女兒還是要救的,她只要進宮去替宋明月說話。叫她從山中回去,那不就是皇後一句話的事情麽。
這種事情,其實在他想要迎娶宋明月的時候就想到了。這自然不是他用情至深,考慮周全了,只是他害怕在風口浪尖娶了宋明月,會連累自己家裏家族名聲,所以才會思考的這麽周詳。如今也算是歪打正着,考慮過的事情居然用上了。南宮宴胸有成竹,自然就拍了拍胸脯,一口包攬下來說道:“這件事情當然不在話下。不用你說,我也是要替你做的,畢竟眼下年關相近,我總不能叫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這裏。”
喲,看來還真的有幾分本事。宋明月看到南宮宴滿口應承,心中倒是有些驚訝,畢竟在她的印象中,南宮宴的确有些小聰明,可是在大事上面并沒有什麽決策的本事。自己為了他,和他一起去征伐戰場,其中做過的所有大大小小的決策,也都是宋明月一個人做的。現在居然滿口答應了這件相對來說有些棘手的事情,她倒是有些驚訝。
“只不過……幫你可以,但是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南宮宴看到宋明月面露喜色,也不疑有他,話鋒一轉得說道,“明月,雖然我對你從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曾經說過,你從前做過什麽事情,對誰錯付過,那都……不算什麽。可是,我不希望你瞞着我。我既然願意這樣勞心勞力的幫你,那你,能不能也對我坦陳相對呢?”
這話說得也太直白了一些吧。宋明月聽了一愣,旋即在心底冷笑一聲,心道難怪他那麽爽快的答應了解救自己出困局啊,原來是在這兒等着自己,想要自己拿從前的醜事來交換呢。真是難為他了,把這麽叫人唾棄的事情說的好像還像是那麽一回事,糊弄糊弄小姑娘可以,可是糊弄自己,未免就太可笑了一些。
宋明月往後又退了兩步,臉上恰到好處的出現了兩抹害羞的紅暈,眼裏都是委屈又是歉疚。她既不答應,也不拒絕,低着頭小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是……”
“明月你別擔心,我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說過的話絕對都算數。我要問你這個問題,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我知道這都是你曾經不願意提起來的傷心事情,其實,我這樣傾慕你,喜歡你,傷害在你身上的傷痕,其實也都是刻在我的心上。我喜歡的人遇到過這種不好的事情,我又何嘗不會難過,何嘗不會不好受呢?聖人都說人無完人,我知道對你的曾經不聞不問是最好的,可是我我怕我倘若不問,就……就不知道能把這份好奇心按捺到什麽時候。與其這樣不确定的隐忍下來,我想,不如我們開誠布公的來說一說吧。”
真是好厚的了臉皮啊,這麽理直氣壯的就要揭別人的傷疤,還說得如此行雲流水,想來是在心中表演過不少遍了吧。宋明月忍着那股惡心,仍是是發揮正常的蓄滿了眼淚,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這畢竟是我自己做的錯,犯下的孽債。你要聽,要我說,也都是應該的。只是……只是你現在忽然要我說,我也說不出來。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一定全部都告訴你,不管你想要知道什麽,想要聽什麽,我都告訴你。好嗎?但是,我也有一點要說在前面。雖然我曾付錯了人,可那你以後也千萬別再提這事,用這件事情來輕賤我,欺負我,好嗎?”
南宮宴也沒想到宋明月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對于女孩子來說,出了這種醜事,羞也羞死了,哪還有什麽心情去考慮別的。她倒是不一樣,在這種境地、情況下,居然還能如此理智的為自己考慮以後。他略略一頓,仍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滿臉的深情:“我知道的。我既然決定了要聽你的這件事情,也就做好了絕對不介意那些事情的準備。我也知道……你現在恐怕還不好意思說,沒關系。我可以先想辦法教你解除了禁足,咱們先過個好年。“
好聽的漂亮話當然誰都會說了,南宮宴不是體諒宋明月,只是知道自己現在給宋明月的那些小恩小惠,還不足以撬開她的嘴。等自己先把事情辦好了,到時候就不愁宋明月不會說了。畢竟解決了這麽棘手的事情,想必她一定會對自己感激涕零吧。到時候恐怕不止是要向自己說秘密這麽簡單,或許……就對自己以身相許了也說不定呢。
別的不說,宋明月的皮相是一等一的好。別說京城了,放眼整個大殷,恐怕沒幾個比她好看的女子。雖然利用她,但是這麽好看的人,若是自己不享受一下,那豈不是太虧了。南宮宴想入非非,一走神,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宋明月正要說話,忽然又問道了南宮宴懷中那個香囊的濃厚脂粉香,沒忍住又打了一噴嚏:“哈切……哈切……南宮公子,南宮公子,你在想些什麽呢?”她倒是不關心南宮宴在想什麽,只是倘若自己在把他叫醒,他那哈喇子可就要流到衣領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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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歹也是快要二十歲的人了,行事舉止輕浮也就罷了,居然還流口水。宋明月簡直要被南宮宴笑死了。
“額……咳咳,沒什麽沒什麽。我什麽都沒有想,只是這幾日來來回回的上山下山,有些颠簸勞苦,我感染了風寒。所以……所以才會一時精神不濟,叫,叫明月你看了笑話。”南宮宴一臉雲淡風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十分淡定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宋明月簡直對這個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瞠目結舌,半晌才慢慢的‘嗯’了一聲,不動聲色的那袖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小聲說道:“好了,現在又開始起風了。我老是聞到不知什麽的香味,鼻子有些受不了。南宮公子還有什麽話要和我說麽?倘若沒有,我就要先回去了。畢竟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說着,她還故意往一邊靠了靠,故意躲開風口。
南宮宴這下終于有些挂不住臉了,倘若就穿幫了被宋明月發覺自己帶了花魁的香囊,那自己這麽久以來的辛苦和努力不就都是白費了嗎。既然宋明月也有了去意,他也就不好意思多留了,連忙伸手向他比了一個請,說道:“好,我叫你在風口站了這麽久聽我說話,也是真的委屈你了。天色不早,就回去吧。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不了,還是不了。畢竟我那邊是雲迷庵,倘若叫人見到了也不好。”宋明月說完,就轉身走了。
“欸……對了,明月!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留下些什麽物件,讓我……讓我好有個念想?!”南宮宴看着宋明月就要走遠,忽然大聲喊住了她,這樣要求道。
宋明月一愣,頓時覺得有些難辦。她可是沒有半分真心實意的,和南宮宴說的話也都是假的,可是不論話的真假,要是有個什麽物件被他握在手裏,那就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頓了頓,慢慢停住了步子,心生一計,回頭說道:“南宮公子……如今我還沒有洗清名聲,這個時候給你什麽,對你,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已經如此也就罷了,我怕得是連累公子你。不如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