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堂哥出局
姜老二站在姜父面前辯解着什麽, 會議桌的正主位終于被清空。
聞宴推着椅背, 将座椅推至姜黛面前。
姜黛落了座,聞宴也在她身側落座,接手了控制大屏幕的鼠标, 開始替在座的所有股東翻頁梳理。
聞宴:“諸位請看, 這是在去年年初,姜副總将蓁秀研發中的新産品配方賣給張氏雅麗,下面有張氏給謝美琪小姐某私人戶頭打款的記錄。謝美琪小姐是姜副總的妻子, 這兩三年來, 姜副總和張氏達成的交易,基本上都是通過妻子的賬戶進行, 而且大多走境外賬戶,幾乎沒有被察覺的可能。”
圍繞會議桌的股東們各個都是跌破眼鏡的震驚表情。
“六千萬?真的是姜副總賣的?”
“難怪我們研發團隊歷經多年研發出的專利産品會落入對家手裏,竟然是有內鬼, 真是沒想到啊……”
更有情緒激烈些的幾乎破口大罵:
“姜祝源,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好歹也是姜家的子女,你也有寶莉的股份, 就算公司将來不是你繼承,你也享有股權分紅,我們這項專利何止值六千萬?為了這一點蠅頭小利, 你出賣所有股東的利益?!”
輪椅上的姜父神色也很凝重, 情緒是難以言喻的複雜。
雖然他近幾個月以來已然發現侄子的不安分, 也明顯察覺到老二的心思、侄子的野心。
在瑞士他甚至還直接問過女兒她堂哥到底做過什麽。
但姜黛只是輕描淡寫地略過話題。
姜父想過姜祝源可能為了奪權做了一些擦邊的事, 比如私下和幾位占股多的股東結交, 甚至給他們好處,許諾條件進行拉攏,甚至更激烈的手段。
但……姜父所能想到的,也不過就是如此罷了。
他完全沒料到侄子竟然會出賣寶莉,直接把專利出售給自從上市就瘋狂拉踩寶莉的對家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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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祝源更是震驚,他驚得背後冷汗直冒,根本想不明白姜黛到底是怎麽查到的這些證據。
他一直以為姜黛只是對自己存疑,壓根不覺得她有本扒出證據。
如果她有證據,早就應該甩出來了才對。
此刻篡權失敗已經是當頭一擊,現在被屏幕上這些明晃晃的走賬記錄劈頭蓋臉一頓暴擊,他若是年長幾歲,心髒功能一般,只怕要當場心肌梗死。
姜祝源好不容易緩過點兒勁,語氣異常強硬:“姜黛,你這是污蔑!這所謂的走賬記錄根本不是我老婆的,更與我無關,你随便找個同名的海外戶頭扣在我頭上,你簡直惡毒!是,我是看不慣你獨攬專權,我不服你,我打從心眼兒裏沒有一天服過你!
可你有沒有膽量問問在座各位叔伯,有幾個人是真心服你?你從小到大都沒有關心過家裏的生意,突然跟老公鬧離婚然後跑來寶莉瞎折騰,誰知道你哪天又談戀愛結了婚乃至将來生了小孩之後,會把寶莉置于何處?你又沒有經商經驗,坐上CEO的位子以來也都是用些網絡手段炒作,誰會服你?!”
姜黛唇角的笑意冷得刺骨:“堂哥,現在來帶情緒轉移話題這一招可沒什麽用了。就算各位股東對我不算很信任,但至少從今天投票罷免我的局面來看,絕大多數股東相信信我遠高于相信你和二叔。”
姜祝源本來就是強弩之末,被姜黛怼了一句之後,更是無從辯駁。
好在他還有個說話有分量的父親。
姜老二也盯着屏幕震驚了很久,驚到股東們和姜祝源說話的時候他都沒心思插嘴。
這會兒會議室安靜下來,他總算拾起幾分理智。
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發啞:“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祝源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他瘋了嗎?他可是我們姜家的長子嫡孫,按照祖訓,他是要繼承家業的,整個姜氏未來都是他的,他有什麽理由做這種事,就為了六千萬?就算他不繼承姜氏,每年的股權分紅都不止這些錢!”
在座的股東也都陷入詭異的死寂,所有人都在瘋狂的頭腦風暴中,同樣費解姜祝源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他瘋了?還是姜黛僞造證據設計污蔑?今天這場大龍鳳不過就是姜家自己人的争權內鬥?
姜黛在此之前其實并不清楚所有這些事二叔究竟參與了多少,知情到什麽程度。
此刻看了姜老二的反應,倒不像是演出來的。
她心裏也有數了,看來姜祝源做的最過的這些事,應該是瞞着父母的,只有他老婆謝美琪知情。
股東們都安靜如雞,即便心存疑慮也都沒有站出來支持姜祝源的。
姜老二心态很崩潰,他在大哥面前半蹲下來,表情痛苦:“大哥,祝源雖然不是你的孩子,但你也是看着他長大的,他是在你身邊長大的,他和你的關系是最親的了,他是什麽樣的秉性,你應該清楚的,他怎麽會做這種事,沒有道理啊!”
姜父的臉色也很差。
他确實不明白姜祝源為什麽做出這種事,百思不得其解。
“老二,祝源為什麽變成這樣,我也不明白,他留學回國,說要進寶莉,我也立刻安排他進來,雖說起初職位低一些,但這也是他自己要求要從基層做起……”
姜老二激動不已:“是吧!大哥你也相信祝源不是這樣的孩子!”
姜父卻緩緩搖頭:“人都會變,我雖然不明白祝源為什麽變成這樣,但我唯一能篤信的是,姜黛絕不會污蔑她堂哥。”
姜老二心态更垮,蹲着的身子都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坐在地。
姜黛輕笑了一聲:“大家別急,其實在最開始發現堂哥出賣我們研發團隊的核心研發成果時,我也是無法理解的,為了繼承權嗎?可是害得我們寶莉被張氏雅麗打垮,就算他繼承了寶莉,又有什麽好處?我也想不通,還有過很多複雜燒腦的猜測,事實證明,我想多了,你們大家肯定也都想多了,姜祝源不是為了別的,他真的就是為了錢而已。”
下面引論紛纭。
“為了六千萬……”
“怎麽算都劃不來啊!”
“真的就是為了錢?還有其他證據嗎小姜總?”
姜黛示意聞宴滑動鼠标,點開了一個新的文件夾。
裏面有很多照片,地點都是賭場。
姜祝源的臉色徹底垮了,烏青烏青的,他渾身力氣都被抽幹了,再也沒力氣說些倒打一耙的話。
姜黛竟然找人拍攝下他出入賭場的證據……
聞宴還把照片放大,提醒衆人:“大家注意一下,這些照片每一張的下方都有具體的日期和時間,這是從各大賭場調取的監控記錄,遠的在三年前,近的就在一個月前,姜副總每個月至少要飛過海一次,每次都要停留48小時以上。”
姜黛笑着接話:“在這四十八小時裏,我堂哥非常辛苦,幾乎是不眠不休,連賭場贈送的頂級套房也不下榻,四十八小時一直在賭,最高記錄一晚輸了一點八億。”
她将目光轉向姜祝源,似笑非笑地落在他烏青的臉上:“堂哥,如果說轉賬流水可以作假,你不會覺得這監控也是我僞造的吧,嗯,監控時間是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進行修改,但是你本人……做不了假,這些監控截取畫面發生在不同的時間,和你三年來的發型衣着身材乃至配飾的變化都能一一吻合,完全對得上號。
就拿上個月這幾張照片來說,照片中你戴的手表,和你現在手上戴的是同一塊,這塊百達翡麗是今年過年時爸爸送給你的新年禮物,我也有一塊同系列的女款,這款表是聖誕節剛出的新款,你沒得狡辯了吧?”
姜黛笑着繼續:“到這裏諸位股東應該都不難猜到前因後果了吧。姜祝源并不是腦子抽風,也不是目光短淺。他就是缺錢,他缺錢缺瘋了,超過期限還不上,賭場就會派人跟他過海,他嗜賭成瘾的秘密就會人盡皆知,所以他不得不采取各種手段快速得到大量現款。”
姜老二也說不出話了,他跌坐在地上,整個腦子裏滿滿的漿糊。
聞宴繼續展示證據:“大家先平複一下,因為後面還有很多沒有說完。”
“什麽?還沒說完?”
“這條賭狗除了賣公司專利還幹什麽了?!聞助理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我這心髒都快受不了了!”
“是啊快說吧,我們承受得住!”
聞宴:“這是姜副總曾經大量買入雅麗集團股票的持股紀錄,張氏多年來一直利用操縱股市的低級套路反複割中小股民的韭菜,這個福利姜副總也享受過,想必是張氏給他透露的具體信息,姜副總趁張氏玩手段的時候也賺了幾回,愈發加深了他和張氏的聯系。”
姜黛:“不用意外,雖然每次他都能借張氏的風賺很大一筆,都在幾千萬上下,但很可惜,這些錢全都已經被堂哥貢獻給葡京金沙銀河美高梅了。”
她說到這裏,笑得是一半調侃,一半是真心無奈:“堂哥,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各種非法手段賺來的巨額現金,全都貢獻給賭場營業額了。”
聞宴補充道:“事實上在姜總接手寶莉之前,寶莉那兩月內經歷了多次股價驟跌,都是有大莊家惡意壓低股價的緣故,背後的大莊家毫不意外都是張氏,張氏和姜副總私下達成了約定,只要姜副總說服姜董在寶莉股價最低時讓張氏收購,張氏就會以私人名義貼補姜副總兩億現金,并且将部分股權留給姜副總。”
這一點其實并沒有證據,聞宴只是轉述姜黛告訴他的事情。
他以為姜黛是從某些相關人員口中探知了消息,但沒有具體證據,所以就不做舉證。
其實關于這一層……姜黛是從漫畫中看來的,這是漫畫中對于姜祝源這個角色着墨最多的部分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很顯然所有股東臉上的表情都是毫不懷疑的。
“真的是太可怕了,沒想到我們寶莉內部出了這樣的人!”
“如果不是小姜總明察秋毫,我們寶莉可能在三個月前就被張氏收購了吧。”
“賭博真是害人不淺……賭紅了眼跟瘋子沒有任何區別,竟然要把自家的祖業賣掉!”
姜祝源剛才一直是癱在椅子上,滿臉的生無可戀,被拆穿後無力辯駁的樣子。
可是這會兒他突然又精神起來,用特別驚恐的目光盯着姜黛,死死盯着,像是要從她臉上探究出什麽結果似的。
“姜黛……你太可怕了,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你……你簡直不是人!”
姜祝源也是剛剛才從絕望中回過神來。
關于收購的約定,他和張氏兄妹也不過就是口頭上約定,并沒有任何書面協議,也不可能留下證據,兩方知情的人,也都是絕對的心腹,姜黛根本不可能查出這一層。
姜祝源這一瞬間突然聯想起最近的很多事……
自從姜黛離開霍家,不,應該是自從她出過一次車禍,整個人性情大變不說,還多了些特殊的本事。
比如……她的嘴變得很靈,上次咒他長水痘,還在微博上滿足粉絲的許願,不久之前,她還在馬場上咒張鶴摔下馬斷腿,然後馬術娴熟的張鶴真的就摔下來了,還因此骨折住院……
這些事情分開來看都可以理解為巧合,但是組合在一起就……太可怕了。
姜黛面無表情,她知道姜祝源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姜祝源這些行為全都是經濟犯罪。
他一定會坐牢。
就算她現在不專程報警抓他,張氏操縱故事的事也快要有結論了。
到時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逃不脫,自然也包括賺過好幾次大錢的姜祝源。
而且他的錢已經全部成為賭場營業額了,無法上交充公,因此判得也不可能輕。
處理完姜祝源,姜黛打算繼續正題,董事會中剛才那兩個記名投票的賬還沒算呢。
姜黛敲了敲桌面:“姜祝源這禍害如今已經連根拔起,将來他不能再有禍害我們寶莉的機會,至于二叔的股權,幾天內也會有處理的結論,現在我要先處理更棘手的事情。”
她似笑非笑地觑着投票支持罷免她的兩個人。
“劉叔叔,你占股3,夏叔叔,你占股1.7,根據所有股東都簽署過的《危機協議》第十條規定,在公司突發危機時,做出出賣公司或直接損害公司利益破壞公司團結的事,其他股東将擁有投票權決定将其逐出董事局。”
劉董和夏董心态都炸裂了,他們哪能料到是這種局面。
他們一個比一個着急解釋。
劉董道:“小姜總,我是被蒙騙的!姜祝源反複在我面前申明他是姜家長子嫡孫,還許諾要在繼承寶莉之後讓出0.5的股權給我,我這才被他誤導。”
姜黛眼也不眨:“你這不叫被誤導,你這叫被買通。”
“…………”
夏董也道:“我更是倒黴!是姜祝源說他一定能打理好寶莉,還說有半數以上的董事都支持他,我是實在沒辦法才……”
姜黛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你這不叫倒黴,你這是不僅不信任我,也沒有信任過我父親,像你這樣的牆頭草最容易在緊要關頭對公司構成威脅。”
“…………”
這兩位投了票的根本無從狡辯。
姜黛言簡意赅:“其他董事現在就可以舉手表決了,同意讓劉叔叔和夏叔叔退出董事會的請直接舉手。”
刷的半秒,所有董事都舉手了。
姜黛微微一笑:“很好,今天的董事會議就先開到這兒吧,下面讓我爸爸跟大家說幾句。”
姜父的情緒已經從震驚中平緩了許多,侄子的卑劣讓他跌破眼鏡,但女兒的穩重和果決更令他一次次刮目相看。
女兒似乎總能給他意外驚喜,在他本就知道她能處理應對的時候,她最終給出的結果總是能比他料想中做得更好。
姜父聲線沉着:“這些日子着實讓諸位憂心了。人上了年紀,身體難免長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在我體檢查了出來,又去瑞士最好的醫院開了刀,切掉了這個囊腫,諸位放心,不是腫瘤,更不是惡性,我今天之所以坐着輪椅,只是因為剛做完手術略顯虛弱,讓大家見笑了。”
股東們聽了這話都像是吃了定心丸。
“原來是囊腫……謠言真是害人不淺,囊腫沒事的,我家裏有個親戚也長過,切了就好。”
“對,我也聽說過,囊腫病變的概率微乎其微,咱們姜董身體底子一直很好,我就知道不會有事!”
“沒事就好,還是小姜總能幹,要擔負管理寶莉的責任,又要陪姜董去看病,真是不容易,小姜總是個孝順的女兒啊,姜董有福氣。”
姜父:“言歸正傳,老二這邊鬧出的事,是我們姜家的家醜,讓大家見笑了,今後寶莉就由我女兒全權管理,所有的最高決策權執行權我都交到她手上,還請大家多多配合。”
“虎父無犬女,寶莉有小姜總親自打理,我放心的很!”
“對,沒有誰比小姜總更适合接手寶莉了。”
“姜董好好養傷口,千萬別累着,小姜總這麽能幹,您就放寬心吧。”
董事會至此基本結束,很多股東都陸續離席。
被逐出董事局的兩位都走了,卻還有程董和黃董沒有走。
這兩位是姜老二一直以來最重要的親信,他們跟了姜老二很多年,卻統統在上回被姜黛當衆斥責,又差點被逼着交出股權後吓得聞風喪膽。
再也不敢跟姜黛作對,以至于最近經常裝死不去公司躲清閑。
今天是不得已來了,但他們也根本沒敢投票支持姜祝源。
這兩位留下來,紛紛對姜黛表忠心。
“小姜總,經過您上次提點,我已經想得極透徹了,姜氏現在是姜董的,将來必定是您的,您是完全有能力的。”
“是的,姜副總也給我開條件了,我壓根沒答應。”
姜黛笑了笑,并不計較。
她在這方面并不記仇,人都是利己主義,這兩位也沒犯什麽大錯。
“程董和黃董可別這麽說,也別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我早就忘了。”
他們暗暗松了口氣,心道總算是緩和了和姜黛的關系。
多虧他們這次極足夠機智。
其實說來也奇怪,這次明明大多數人都信了姜董病危,命在旦夕。可是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總之是印象中自從姜黛上任以來,任何事情都是有反轉的,而且反轉還都是特別漂亮。
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支持姜祝源的,就怕随後有什麽反轉,果不其然,這次也是,而且反轉還更驚人了。
……
等最後兩位股東也離開後。
姜老二幾乎是伏在老大腿邊,聲音光是聽着都足夠絕望了。
“大哥,祝源是真的做錯了,對不起!養不教父之過!是我對不起你!我真不知道他會做這樣的事……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但是他還年輕啊,才二十多歲,我一定讓他改了,都改了,求大哥再給他一次機會啊。”
姜父緩緩搖頭:“淪為賭徒,人廢了,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姜祝源似乎是被大伯這種決絕的态度刺激到了。
他原以為自己是長子,大伯是不可能徹底放棄他的。
這下是真的絕望。
人一旦絕望就會破罐破摔,他突然用歇斯底裏地狀态吼道:“大伯,我是被姜黛陷害的!都是你女兒算計我的!”
姜黛冷嗤,她走到姜祝源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就像是睥睨着世界上最可悲的loser。
“姜祝源,剛才有很多話我并沒有當着董事們的面沒說,不是為了給你留臉面,而是因為你這些事幹得太蠢了,我不想讓姜家繼續因為你丢臉。姜祝源,還記得你大學時第一次帶你去拉斯維加斯賭場的女孩麽?”
姜祝源腦子嗡的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女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身材超級好的H國女孩,他當時還沒跟謝美琪在一起,是那個性.感的女孩教會他玩各種東西,也跟他發生了很多……激..情刺激的故事。
姜黛笑意森然:“在你的記憶裏她是個H國留學生,長得美,又玩得開,跟你當了好一陣的炮..友,你們兩個在拉城除了賭就是睡,沒玩沒了,好不盡興。但是後來有一天她突然跟你告別,說家裏移民所以退學了,從此以後徹底消失。姜祝源,你這一輩子都毀在一場仙人跳上了!
那個女孩根本不是留學生,她就是燕京人,在你讀大學那個城市讨生活罷了,是張鶴花錢買通她陪你玩了幾個月,其實她根本沒有移民,她一直住在那個城市的貧民區,她的職業就是高級女支女。”
姜老二終于聽不下去了,他沖上去掄圓了胳膊給了姜祝源狠狠一巴掌。
“畜.生!我花錢供你去M國留學,還以為你就算當不成什麽學霸,好歹也交點朋友,積累點人脈,學點本事,回國來好好學做生意。沒想到你在那裏不是玩女人就是賭……畜.生,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姜祝源快瘋了,連自己的父親也這樣……
他最後的支柱也沒有了。
姜祝源心慌意亂,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知道父親的支持有多重要,如果連父親都……他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甚至可能要去坐牢!
姜祝源倒打一耙:“不,爸,這些都是姜黛瞎編的!你還不明白嗎,她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細節,連六七年前我在M國認識的女人她都知道?我也是現在才明白根本是她在算計我,什麽張氏,什麽張鶴,根本不是!是姜黛從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安排了一個女支女教我賭博,她從那時起就一直在為今天争繼承權做準備了!”
姜黛氣笑了。
她笑了好一陣,忍不住給他鼓了鼓掌。
“姜祝源你真是選錯發展方向,你這麽蠢,既不适合做生意,更不适合賭錢,你就應該去演戲啊,你演技還不錯的,進修一下還有希望。”
她本來覺得處理家醜是個嚴肅的事情,不想嘴毒。
但是現在她改變心意了,姜祝源這種賤人,就應該讓他出醜出醜再出醜。
姜黛勾了勾唇:“姜祝源,我希望老天開眼,如果你直到這一刻還在長輩面前說謊的話,老天爺應該摁着你的頭狠狠給你爸磕幾下,因為他真的白養你了。”
姜祝源明明坐在辦公椅上,不知怎麽身體就出溜下滑,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朝着姜老二的面重重磕起頭來——
咚咚咚,咚咚咚。
這根本不是他的本來意願,可是大腦就好像無法支配身體似的,接連磕了幾十下,腦門都破了,也停不下來。
……
姜祝源徹底涼了。
二叔也被迫交出了股權。
姜黛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喬津野一直很關心姜父的術後情況,最近明明通告繁多,還是經常和姜黛保持聯系。
聽說姜父的情況越來越好,傷口恢複很好,胃口和體力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他對姜黛說:“你也該放松放松了,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姜黛當晚就沒安排,随口就應下了:“好啊,我正好想吃日料,我請,時間随你。”
……
姜黛以為喬津野口中的“放松放松”、“一起吃飯”,肯定是帶上厲恺的,大家又是老朋友,又是合作夥伴,《青春營》馬上要開始錄制了,消遣的同時也可以聊一下工作。
沒想到赴約時,她在日式包廂裏只見到了喬津野孤零零一個。
他手邊還放着一小束包裝特別精致的白玫瑰,她剛脫掉鞋子進來,他就遞了過來。
姜黛低頭捧着這束新鮮到還帶着水珠的小朵白玫瑰,一時錯愕:“……兄弟,你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