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的小祖宗
姜黛這話一出, 喬津野幾乎是當場石化。
他本來為了這束白玫瑰,上網查了很久。
關于:送喜歡的女生玫瑰如何表白、送還沒表白的心儀對象時怎麽說話避免尴尬、如何溫情而不失紳士地送花給暗戀對象。
各種标題他翻了少說三個小時……
結果被姜黛這麽一句“兄弟, 你這是幾個意思”給搞得大腦宕機, 準備好的臺詞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了。
不過喬津野也不是十幾歲的小男生了, 出道這些年, 從男團愛豆混到演技派小生,也算是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心态是穩的。
他輕咳一聲, 很自然地接話:“當然是恭喜姜總旗開得勝, 順利贏了家族繼承權之戰,把你那位不安分的堂哥踢出局,你三叔本來就佛系, 堂姐沒那麽大的本事, 堂弟又還是個中二少年,這一局贏了, 算是你接手寶莉來最重要的一環吧。”
姜黛本來就直,而且喬津野在她的思維裏就是最親厚的那種哥們。
就算是好幾年不見面,再見也不會陌生尴尬。
他這麽快就轉移話題, 還講得頭頭是道。
姜黛瞬間就被他帶過去了,捧着白玫瑰暫且擱到一旁:“那就謝啦,不過說實話,贏了這局我比較替我爸爸開心, 姜祝源的存在主要是對我爸爸構成威脅, 對我來說……姜祝源就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小螞蚱, 我只要認真盯着,遲早能摁死他。”
喬津野掩蓋住自己內心的失落,笑得開懷:“你這話也太狠了,在我面前說說就得了,別去外面說,男人女人都要被你給吓死。”
姜黛大笑:“我不說,本來就是在你面前裝逼一下而已。其實我說的是真心話,寶莉最大的難關其實不是內部這點事,內部矛盾容易解決,只要看清誰是人誰是鬼,誰可用誰不可用就行了。但是寶莉的競争力和國民度,想提高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喬津野把菜單翻開遞給她:“你先看看想吃什麽吧。別餓着,一邊吃一邊聊。”
姜黛開始點菜,他才繼續說:“你就是目标太高了,對自己也太苛刻了。寶莉現在已經壓下競争最強的雅麗集團,國貨第一的位置很快就能坐穩。”
姜黛點了好多,然後嘆氣:“你也知道現在國貨化妝品的市場才多點大,遠遠不夠,寶莉要想争回一席之地,真正的競争對象并不是這些不值一提的國貨。”
Advertisement
喬津野:“等《青春營》開播,寶莉作為總冠名商,國民度肯定會大大提高。”
“嗯,”她喝了口茶,笑起來,“是,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也不着急,一步一步來。”
嘴上說不着急,其實心裏還是有點急的。
她的秘密誰也不能說,只能自己承擔。
其實寶莉從她爸爸這一代繼承人開始,就一直是比較佛系的狀态,國外那些大牌各有優勢,人家本來就是有符合現代國人消費需求的可取之處,競争力強也是無可厚非。
在她爸爸的心願裏,寶莉能夠重回國貨第一的位置,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
可是對姜黛來說卻遠遠不夠。
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她是這個漫畫世界的惡毒女配,按照原劇情線是會到處作死,招惹各路大佬,最後被首富男主活活玩死的悲慘結局。
因為是最大的反派,蹦跶到大結局前夕的那種,輕易還領不了盒飯,最後領到的也是最酸最臭最難下咽的那種。
姜黛想想就覺得窒息,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不公的,明明每個人都是在努力生活,憑啥她就是女配,她的家庭也是炮灰家族。
越想就越咽不下這口氣。
她本來想過只要不介入男女主愛來愛去虐來虐去的感情糾葛,是不是就可以退出劇情,不算大反派了?
但是後來她又覺得不對勁,雖然她本意是退出劇情,可是霍容深明明就還時不時出來蹦跶一下,她跟男主根本就無法劃清關系。
而且在整個社會的認知裏,她和霍容深是結過婚,永遠挂着霍容深前妻的頭銜。
何況她現在還為了寶莉努力搞事業,這搞事業肯定也是要四處虐渣打臉得罪人。
不可能不跟任何人産生社會交集。
說白了,她也搞不懂自己搞事業這個過程算不上到處惹事……
萬一算的話,搞不好她這個黑化程度還加深加快了。
所以姜黛已經徹底放棄做個佛系反派的打算了,要做就要做到最強,她又不是沒本事,先定一個小目标,把寶莉做大做強,沖出亞洲火遍全球,然後再積累財富收購各種上市公司,最後碾壓霍氏,自己做A國首富。
她就不信成了首富,還能被霍容深搞死。
反正嘛,人活一世,目标是要有的,就算實現不了,也算沒白活。
姜黛一邊吃三文魚和海膽,一邊喝清酒。
喬津野也喝了不少,上頭了之後就越來越嗨,聊天的內容尺.度也越來越大了。
姜黛對喬津野本來就沒啥防線,差不多把自己這點計劃都和盤托出了。
喬津野內心震撼了好一會兒,又震驚又佩服地說:“牛批,姜黛你是真牛皮!一個老牌國貨化妝品,一度股價都跌到兩塊五了,我以為你把股價做到現在四五十塊已經算成功了,沒想到你心那麽大,還想着沖出亞洲火遍全球……”
姜黛也喝高了,揉了揉太陽穴,又灌了一杯,說話舌頭都有點打結了:“老、老牌咋了……我,我跟你說,我就是要把寶莉做起來,我就是貪心,其實我也知道很難,靠着一個化妝品集團想成首富,太難了,我還不如重新做一個別的,可能都比把寶、寶莉做起來要容易些。但我就、就是不服,從我十幾歲起,寶莉就開始走下坡路,總是被人嘲笑,那些人當着面吹捧我爸爸,背地裏都巴不得看我們姜家落魄,我就、就是不服,從前錯過了很多時間,現在抓緊還來得及,我就是要把寶莉做出成績,讓,讓所有人看着!”
喬津野聽得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又吃了一只鵝肝壽司壓驚。
他把米飯咽下去又喝了一口酒:“你……目标是成首富啊?幹嘛突然這麽想不開?”
喬津野也是喝多了,說話才敢這麽大膽,否則他平常在姜黛面前慫得恨不能像鹌鹑一樣。
姜黛果然跪直起身,隔着桌子給他腦袋一下。
“什麽叫想不開?!我就是要把寶莉股價從兩塊五做到二百五,二百五你信不信!”
喬津野揉着被她拍得有點疼的腦殼,連聲附和:“信、信信信,二百五就二百五,黛姐說要二百五,那鐵定就是二百五,多一塊,少一塊,都不能算二百五!”
姜黛又掄起手給了他一下:“你、你罵老子?”
“…………”喬津野委屈巴巴,“沒,沒啊,我哪敢,你,你喝多了。”
姜黛确實是有點暈,她揉了揉左邊太陽穴,又揉了揉右邊,然後轉着眼珠深思:“就,就突然覺得這個數字有點奇怪,二百五,聽着像是在罵人一樣。”
她是真的喝得猛了。
他們都喝了五六壺清酒了,而且這酒度數很高,跟白酒有一拼,喝多了攢起來的勁兒是真的上頭。
喬津野:“那數字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姜黛想了想:“好,好像是哦,反正就是,要把寶莉,做到人人見了都羨慕,都得跪下來的程度!最重要的是,要、要讓我那個狗前夫,害、害怕,你懂嗎?”
喬津野都開始犯困了,撐着腦袋,眼睛一次又一次閉上,又努力睜開。
“害怕?我、我不懂,為啥要讓他害怕?”
姜黛白他一眼:“霍容深,這個狗東西,他看不起我們姜家啊,寶莉,就是他看不起的源頭。我要是靠別的賺錢,就等于承認了我們家寶莉是沒前途的,這、這不行,我就是要讓寶莉起死回生,股價超過他們霍氏,把他的臉打腫!對,打腫!”
喬津野咧嘴笑了:“好,很好,打腫他。我、我支持你,姜黛……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支持你!”
姜黛雖然喝多了,但聽到別人支持還是特別開心。
她竟然站起來,低着頭看了半天,發現她和喬津野中間橫着一個桌子,宕機的大腦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走過去了。
她停頓了兩秒,然後沒有繞着桌子走,而是直接一大步跨了過去。
喬津野被她誇張的動作下了一大跳,猛得一下酒都吓醒了一大半。
桌上太多杯杯盤盤碗碗了,姜黛要是磕一下,她穿着裙子,兩條腿都是裸着的,很容易受傷。
他吓壞了,本能地伸出雙臂把人給抱了起來。
姜黛小腦不頂事兒了,四肢控制不了,失衡的厲害,搖搖晃晃跌進他懷裏。
然後還沖着他傻笑:“嘿、嘿嘿嘿,好,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了,肯定是,是挺我的!來,走一個!”
她去拿酒杯。
喬津野被她吓得酒醒了一半,腦子本來就已經比她清醒了。
這會兒又溫香軟玉在懷,他更是渾身血液都劇烈湧動,哪裏還有醉意和困意。
姜黛的身子太軟了,而且香噴噴的,這會兒又散發着清酒味兒,在這種空間有限空氣也不怎麽流通的日式包間裏,實在是太誘.人了。
喬津野一動不敢動,身體繃得緊緊的,本能是想趕緊扶着她坐好。
但是他試了一下,發現姜黛好像已經不能自控了,搖搖晃晃的,坐不穩。
而且抱着她的感覺……未免也好了。
這是他平常不可能有的機會,喬津野內心小小地掙紮了一下,很快決定默許了這個姿勢。
姜黛像個小孩一樣縮在他懷裏,其實氣氛并不怎麽暧.昧,她拿着酒杯就往嘴裏灌,還喃喃抱怨:“大兄弟,你怎麽不喝啊?”
喬津野看她随手拿的是自己的杯子,可見已經是差不多斷片兒的程度了,剛才也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他拍了拍她的背:“別喝了,已經喝太多了。”
姜黛倒是還知道自己在喝酒,不高興地扯着嗓子嚷嚷:“是喝得有點多,可是,可是爽啊!很久沒有喝這麽爽了,舒坦!來,再走一個!”
她又灌了半杯,然後發現酒壺空了,她皺着鼻子喊:“服、服務員呢?沒酒了!再加點!”
喬津野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有點急躁,“別喊了,咱不喝了,聽話,喝多了明天頭疼,而且還會吐,喝醉了嘔吐的感覺很難受,你會後悔的。”
姜黛被他摁着背,摁在懷裏安撫。
她還是很想喝酒,但是已經感覺到喝多了的自己完全使不上勁兒,已經不是這位大兄弟的對手了。
她不滿地嘟囔:“你怎麽跟那個人一樣讨厭啊,你,為什麽啊?”
喬津野的腦子越來越清醒,有一種酒後回光返照的感覺。
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敏銳,哪怕姜黛根本沒提名字,可是他也知道姜黛說的是誰。
他接着話問:“那個人怎麽讨厭了?”
姜黛嘟着嘴:“就,就是不喜歡我喝酒呗……讨厭死了,我最喜歡喝酒了,我就是喜歡喝酒,好煩哦,我都好久沒喝得這麽開心了,浪費生命啊,我為了那個讨厭鬼浪費好多青春哦。”
姜黛的聲音本來就很奶,但是她很少用自己最自然的聲腔發音。
從前是溫柔端莊的首富闊太,聲音是類白蓮的淑女腔。
後來又成了獨當一面的霸道總裁,自然是要用生硬一點的A腔。
這會兒她喝多了,已經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聲音就奶奶的,像個小孩在鬧脾氣。
對比女人的聒噪,喬津野顯得何其安靜,他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喜歡喝那就喝吧,但是過兩天再喝,不要一次性喝太多,身體會不舒服,适量的享受是最愉快的。”
姜黛根本沒在聽他說話,好像在抱怨:“好煩,煩死了,我為什麽要那麽聽話,他不喜歡女人喝酒,我就戒酒,他不喜歡我蹦迪,我就不蹦了,這明明是我最喜歡幹的兩件事啊!好煩好煩好煩!浪費那麽多時間,想想就氣。”
喬津野聲音很沉:“沒有很久,你還年輕,才22歲,将來還有大把的好日子,以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不攔你,還陪着你,好不好?”
他知道姜黛是醉到了極點才會跟他吐露心聲。
他不知道姜黛對霍容深還有沒有感情,有沒有也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他知道姜黛心裏是一定有遺憾的。
哪怕是完全不愛了,離婚的人也會對自己失去的光陰付出的一切産生遺憾。
整整三年,那畢竟是她,最燦爛的青春年華。
姜黛總算露出滿意的表情,點點頭:“好!那你要說到做到哦,陪我!挺我!無論我幹什麽你都挺我!”
“好,我發誓。”喬津野摟着她,明明是渾身的血液都是滾燙的,可是他的心不知怎麽卻越來越安靜。
大概是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機會太少了。
姜黛貼在他懷裏,又在這麽小的包廂內,外面靜悄悄的,很安靜,在這個瞬間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和姜黛兩個人似的。
姜黛剛猛灌酒的時候嗆到了鼻子,嗆出了一點眼淚和鼻涕。
沒有擦,這會兒鼻子有點塞住了,她吸了吸還是很難受,就本能地微微張開嘴,用嘴巴喘氣。
她張着嘴哼唧哼唧,這張醉醺醺的臉又近在咫尺。
喬津野忍不住心癢手癢,上手揉了揉,又小心翼翼地捏了捏。
姜黛瞪大眼睛:“你幹嘛捏我?”
喬津野說:“因為你一點都不乖。”
姜黛:?????
他知道她斷片,明早一覺睡醒估計什麽都不會記得,就算記得一點點支離碎片,他也完全可以裝傻抵賴。
他頗有膽量地伸手捏住她的臉頰,一字一頓:“你爸爸動手術的時候,我說要推掉通告陪你去瑞士,你嚴詞拒絕,不讓我去,說不想耽誤我工作。”
姜黛無辜地眨眨眼:“那又怎麽啦?”
喬津野臉色黑沉:“另外兩個男人都陪你去了,你是不是太有失公允了。”
姜黛起初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倚在他肩膀上咕哝了好久,漸漸好像想明白了,然後說:“哦,你說他們啊,他們自己要去,又不是我讓去的。”
喬津野:“你就不怕耽誤他們工作嗎,都是成年人,都在社會上混,誰沒有工作?”
姜黛不假思索:“他們關我屁事啦,又不是我朋友,一個是貸款給我的甲方爸爸,他愛咋樣就咋樣。還有一個是狗前夫,我巴不得他天天不要工作,被競争對手打垮,股價暴跌,今天丢項目,明天丢口碑,後天就破産清盤。”
她鼻子不通氣,愈發奶聲奶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很兇,絲毫莫得感情。
喬津野忍不住發笑:“你還真是絕情。”
姜黛的回答給了他一點點安慰。
不然一想到那兩個男人在醫院裏和她朝夕相處,而自己卻沒機會參與,真是足夠他怄上半年。
他揉了揉姜黛的臉蛋,軟乎乎的手感實在是過瘾,他試探着問:“那你應該知道這兩個男人都對你意圖不軌,你以後和他們保持距離,少理他們好不好?”
姜黛轉了轉眼珠,腦瓜子裏不知道在打什麽鬼算盤,突然點頭:“可以哎,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喬津野認真:“什麽事?”
姜黛一把摟住他的腰,試圖把人拽起來,“陪我去蹦迪啦!”
“…………”他震驚無措,“很晚了,你都喝多了,我該送你回家睡覺了。”
姜黛是真的瘋了,摟着他的腰耍酒瘋,一直用腦袋撞他。
喬津野生怕自己被她撞吐了,只好摁着她的腦袋妥協:“好好好,蹦,我陪你蹦!不過不能蹦太久,一小時以內吧,隔壁好像就有一間挺大的。”
他也喝多過,也經常見別人喝多了。
有的人喝多了很安靜,靜悄悄坐在那兒發呆。
有的人醉了就是呼呼大睡。
姜黛俨然不屬于這兩種,她喝高了是要耍酒瘋的。
這個時候送她回家,她那股子酒瘋沒撒出來,估計也是要折騰到精疲力盡才能入睡。
而且她現在獨居,送她回家也不放心,還得留下來照顧,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照顧出問題就不合适了。
雖然姜黛現在離婚了,是單身,但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發展方向。
幹脆就陪她去蹦迪,把身體裏這股勁發洩出來,等她玩累了自然就能睡個好覺了。
……
喬津野畢竟是公衆人物,墨鏡是必須要戴的,口罩今天沒戴,主要是覺得加上口罩顯得更奇怪了,反而更引人矚目。
他把姜黛的墨鏡也掏出來給她戴上,兩個人去了隔壁的酒吧群魔亂舞。
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場了,很多客人都玩嗨了,根本沒人注意他們,情況很符合喬津野的需要。
玩了大概一個小時,姜黛有點累了,酒勁兒似乎也有點過了。
喬津野就摟着她的往外走:“蹦累了吧,現在真的該回家了。”
姜黛還不太甘心,半路停住:“把這首歌蹦完!這首歌我好喜歡的!”
她今晚自打喝高了,聲音就奶奶的,還有點撒嬌的意味。
喬津野骨頭都是酥的,自然是一次次妥協,半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姜黛就是他的小祖宗,祖宗幹什麽他都是肯的。
這首歌到了最後,姜黛的腰也快扭不動了。
她揉着腰哈哈大笑:“走了走了,打道回府。”
舞池裏很擠,喬津野怕她搖搖晃晃把人家踩到,更怕她被別人踩到,就把她圈在兩只手臂裏,牢牢護着往外走。
他貼在姜黛耳邊,突然難以自控。
“姜黛,我們玩個小游戲好不好?”
姜黛:“什麽游戲?”
“真心話。我們每個人坦誠自己的一個秘密吧。”
姜黛嘿嘿一笑,突然踮起腳,貼在他耳邊吹氣:“好啊,告訴你一個驚天秘密,你誰都不準說哦。其實呢,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一本漫畫,而且還是18 限.制.級的總裁漫,我呢,是一個反派女配,女配你懂吧,你演過戲,應該懂的!”
喬津野忍俊不禁地捏着她的臉,壓根沒有把一個醉鬼的話當真:“嗯,我懂,那你是女配的話,我是什麽身份?”
姜黛皺了皺鼻子,好像被他這個問題難住了,想了半天:“你呀,你是我的兄弟嘛,惡毒女配的兄弟,大概也是配角吧,反正就是主線裏沒啥戲份的那種。”
喬津野無聲地笑:“你的秘密真可愛,你想聽我的嗎?”
姜黛認真點頭:“當然,你快說。”
說到這裏,兩人剛好已經穿過了最熱鬧的舞池,到了略顯安靜的一處。
喬津野卻還是從身後護着她,并沒有松開。
他笑容神秘:“我這個秘密可厲害了,說出來吓死你。”
姜黛:?????
他垂着腦袋,貼在她耳邊,姜黛豎起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藏在心裏,任何人都沒有告訴過。”
姜黛即便是喝醉了,耳朵也自帶八卦嗅覺,豎得更高了:“啊??這麽強,誰啊?”
“就是一個……特別好的女孩,我第一次見她就很喜歡,後來更是不可自拔,特別特別喜歡,喜歡了好多年。”
姜黛:“切,誰都沒告訴過也算特別喜歡嗎?”
喬津野聲線低落:“真的特別喜歡,有時候想起她就很開心,剛開始當練習生參加選秀的時候很辛苦,那時我剛接觸這個行業,有點嬌氣,真的太辛苦了,我最累的時候就總想着她,想着她能夠看到我,看到不一樣的我,就這麽堅持下來。”
姜黛有點相信了:“好吧,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哦,那為什麽不跟她表白呢?”
喬津野:“……她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比我有錢,長得也還湊合。”
姜黛語氣同情:“好吧,真沒想到你一個頂流,那麽多小姐姐小妹妹天天嚷着愛你命給你,你自己卻這麽苦情。那現在呢,和你那位暗戀對象還聯系麽?”
喬津野:“最近聯系上了,偶爾能見面。”
姜黛:“那不錯啊!有進展嗎?”
喬津野:“……還沒有,我只要能見到她就很開心了。”
姜黛:“那你這麽沮喪的語氣是幾個意思啊,大兄弟你能不能自信點,你也很帥的好不好,我覺得你可以表白,就算她有男朋友又怎樣,沒結婚都有機會啦!”
喬津野:“……我就是感覺,她好像不太可能屬于我。”
姜黛醉醺醺地嚷嚷:“怕什麽哦,別慫,就是幹!”
喬津野的聲音越來越沉,越來越低:“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合适表白,我怕捅破這層窗戶紙,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姜黛一直喊着別慫就是幹,壓根已經聽不清他在說啥了。
他繼續趴在她肩頭,貼着她耳畔自言自語:“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到心都快爛掉了。”
*****
姜黛睡了一宿,完全斷片,就記得自己好像拉着喬津野豪言壯語,說什麽要帶領寶莉沖出亞洲火遍全球,還說什麽要幹死霍家,自己當首富。
真是中二到了極點,令人窒息。
不過她的酒量其實也不算很差,她喝多了,喬津野估計也差不多吧???
抱着一線希望,她主動打給喬津野:“嘿,昨晚我都喝懵了,沒說啥蠢話吧?”
喬津野裝蒜:“我今天頭疼欲裂,說實話不太記得了,我就記得咱們聊你堂哥的事兒了,還有別的嗎?”
姜黛非常滿意:“沒,應該沒啥了吧。”
喬津野又試探:“我好像也喝高了……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麽蠢話吧?”
姜黛的記憶就停留在日料包間裏,壓根都不知道真的和喬津野去蹦迪了,她還以為是自己做夢蹦迪了,扭得腰都發酸。
“沒有沒有,你啥也沒說,那就先這樣吧,我要吃早餐去了,拜拜。”
姜黛收了線,撐着渾身酸疼的身體起來洗漱,一邊刷牙一邊賭咒發誓,以後絕對不喝清酒了,洋酒白酒啥的也不要再瞎喝了,太中二了,要死要死。
……
本周末在燕京的隔壁城市,津城,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商界會議,包括座談會和晚宴,時間為期兩天,正好是周六周日。
這個會議是北方四省聯合商會舉辦的,基本上都是四省內最排的上號的商界代表出席。
通常來說這個重要的會議都是姜父親自出席的,但是這一次他卻讓姜黛去。
姜黛說:“爸爸,其實你傷口恢複得很好了,開兩天會應該不會太累,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
姜父卻有意要姜黛獨當一面,不僅僅是燕京,要在全國範圍內的商界都讓人知道,姜黛雖然年輕,又是女孩,但她現在就是姜家的代表,誰也不能小瞧她。
姜黛就帶着聞宴一起去出差了,因為是兩天,周六晚上要下榻。
這兩天基本也不用出酒店大門,白天在大會議室開座談會,下午開茶話會,晚上就在宴會廳開大型晚宴。
座談會和茶話會,姜黛都頗有說話機會。
寶莉最近股價飙升,她又和外資銀行中的老大沣旗銀行達成合作,自然是處在人人都不得不高看的程度。
很多年長的商會成員,乃至北方四省商會會長,都格外給姜黛面子,在會議中幾次親自cue姜黛,說想聽聽小姜總年輕人的看法。
當晚是宴會,姜黛自然也要出席。
她結束茶話會已經是傍晚五點半了。
和那些不參加白天會議的女眷不同,她沒有專門提前幾個小時的妝發時間,就自己在酒店房間化了下。
姜黛的臉是擦個口紅素顏也能打的,如果是她以往,趕時間估計都懶得化妝,但是誰讓她家是做化妝品的呢,現在她肩負帶貨重任,還是要是時刻用自家産品帶妝上陣的。
姜黛穿了一條碧色禮服裙,款式簡單,這種場合不需要穿得太誇張,又不是跟女明星争奇鬥豔,她給自己的定位還是青年女企業家。
只可惜這張臉藏不住,哪怕低調也是自帶豔冠群芳的效果。
一出場就是C位光環。
姜黛較之女眷們都算來得晚,但是又比男士來得早,很多男士茶話會結束還留下多聊,所以大多還沒有到場。
主場的商界大佬們都還沒出席。
這場子就是女眷們為主,女人一多,八卦聲就到處都是。
姜黛一出場就引發了一次騷動,白芝連忙提着裙擺小跑過來:“你可算來了,我在宴會廳裏到處竄,不管在哪兒都能聽到你的八卦,你現在在四省名媛圈裏愈發是衆矢之的了。”
姜黛哭笑不得:“我又咋了?”
白芝認真給她補課:“以前你衆矢之的是因為霍容深,現在是因為霍容深和梁京澈,主要是梁京澈!”
白芝沒有誇張,姜黛剛去拿了杯香槟,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含沙射影了。
和穿鵝黃色禮服的齊窈站在一起的,是穿玫紅禮服的殷詩桐。
姜黛對她有點印象,反正都是齊窈閨蜜團裏的。
旁邊一個女人很八卦地問:“桐桐,你說那位……不會真的跟你舅舅搞上了吧,你舅舅不是挺潔身自好的麽?之前我媽想把我三表姐介紹給他,他見都不見就拒了呢。”
齊窈依舊是她那套蓮言蓮語:“這也不能怪梁先生,姜黛對男人還是很有一套的,否則當年容深也不會……唉,總之你們懂的,有些女人和我們這些名門出來的是不能比的,她們能幹的事,打死咱們也幹不出來。”
殷詩桐要直白得多:“窈窈姐你就別這麽委婉了,我早就問過,以寶莉的市值,就算是以股權抵押貸,頂多也就是三四億,能貸出八億,肯定是伺候到床.上去了,估計花樣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