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誰家拍吻戲不是提前通知演員的, 好讓人心裏做個準備的?
你這說拍就讓拍?
炎燚茫然地翻開圖木新拿過來的劇本, 一度懷疑, 圖木是有毛病了。
合着你昨天看我們走了半天戲,到最後還黑着臉, 是因為不夠刺激啊?
扣上劇本,炎燚控制不住地,想在心裏朝圖木翻個白眼。
這老頭, 真是想一出弄一出!
上午, 到片場的時候,替代吳煜隆的新演員梁建到組。
聽說他是最先試鏡狄秋停的,但是最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被選上,反而是便宜了那個吳煜隆。
有時候吧,就是這麽玄乎, 這該是你的角色, 周周轉轉繞再多彎兒,最後還是要落在你頭上。
你不要都不行。
炎燚過去, 圖木正在那邊跟池洲說戲,副導演拉着梁建跟炎燚介紹了半天, 什麽作品, 什麽成就, 他似乎了解的還挺多。
上午就是池洲的戲, 也有梁建的戲份。池洲下巴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在化妝師的一雙妙手下, 炎燚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也沒有看出來那裏有什麽不對。
果然,禽獸!
“這邊場地申請的時間有限,中間耽擱了幾天,之後會特別趕。不過還好,也沒多少戲,只能辛苦大家一陣。”副導演說道:“等全部拍完,之前剪掉的戲份,照圖導的意思是放在後頭補,等這邊完工咱們再回去。”
他對梁建道:“這位就是炎燚了,你們在劇中對手戲也不少,今天就相互熟悉一下。”
說的很官方,炎燚聽他說着,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
他一笑,梁建也笑了。
梁建是那種看起很年輕、很陽光的人。
但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八,笑得時候臉上會有兩個對稱的淺窩,很有味道。
倆人這麽一笑,副導演就不懂了,瞅來瞅去也不知道他們這是搞什麽。
半晌:“你們……認識?”
“何止!”梁建道:“應該是特別熟。”
副導演:……
你們這樣讓我很懵啊!
還是炎燚最先繃不住,直接伸手:“好久不見呀……小姨夫!”
副導演:“小、小姨夫?”
他瞪大眼睛看梁建握了一下炎燚的手,到:“好久不見,最近好麽?”
炎燚:“挺好的,有錢花,有人罵!”
梁建:……
他嘆氣道:“你果然還是這麽淘氣!”
聽這口氣,是熟沒錯了。
副導演反應了半天:“真是親戚啊?那您母親豈不是……”
炎燚就飛快地斜了他一眼,“什麽時候也學得這麽八卦?”
副導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要是……太震驚了。”
他也是很有眼色,抱歉笑笑,就不打擾他們認親,自己撤退。
炎燚:“我小姨媽呢?最近怎麽樣?”
梁建:“她挺好的,就是挺想你。”
頓了下道:“特別是前段時間,她很擔心你。但你也知道,她沒法兒站出來替你說話……”
炎燚從小,父母就因為工作上的事不在他身邊陪着,他是野着長大的。後來因為進娛樂圈又鬧崩了,幾乎沒有親近的時候。
而跟他關系最好的就是他小姨媽了。
“你跟我還解釋那麽多幹什麽?”
炎燚勾唇:“我都知道。你還是趕緊準備着拍戲吧,時候不早了!”
梁建笑了笑,點頭。
“哦,我剛忘了問你,你下巴怎麽了?”
眼看人都要去化妝了,突然就又轉身多問了一句。
“真是不知道這一個個的,怎麽一見着就問下巴的事兒。”
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氣的,炎燚嘟哝着耷拉下臉。
“被狗咬了,行了吧,多事兒!”
梁建:……
恰巧經過的池洲:……
炎燚看到池洲就來氣,“看什麽看,我說狗,不許啊!”
無辜的池先生被當頭來了一盆冰水。
很無奈:“……許。”
剛好那邊圖木喊他準備,池洲就過去了。
因為向馳受傷,有他的部分,也會推遲到他可以下床的時候再補。
所以一天裏,拍攝節奏很快。
不過圖木要求很高,再快也要每一幀都追求極致。
到晚飯過後,就是他們昨天耽擱的戲份。
即新加的吻戲。
經過這一天,炎燚下巴上的狗印兒也消得差不多。
毛毛特意給他調了個深色的遮瑕,再撲上一層貼合膚色的粉底,晚上燈光打下去,也根本看不出來。
等拍好了前一段裏,也就是昨天走戲的、沒有改動的部分,圖木就開始着重與他們強調之後的戲份了。
“聽好了羅曦,你要表達的,只是給人一種彷徨之下的一時興起,但你自己心裏明白你不是。你要知道,你眼前是一個你看不清他面目的人。你的情緒是從茫然到迷惑,從不受控制的從心而為、到卑微乞求的過渡。是一個徐徐漸進到無所得後的激烈迸發的過程,明白嗎?記清臺詞。”
圖木交代之後,給了炎燚自己醞釀情緒的時間。
轉頭對着池洲道:“你不愛他,或者說是你告訴自己你一點兒也不愛他。他上來親你,你是抗拒的,是矛盾的。之後被他糾纏下來,你的回應,也不過站在一種冷漠的上位者的角度,懂嗎?”
池洲點頭。
“那就準備好了,五分鐘。”圖木擡手:“各部門就位——”
化妝師又給他們迅速的檢查了一遍妝容。
等所有無關人員出鏡,圖木:“開始!”
劇中。
破敗的街道,入眼可見的斑駁印記見證了着它的歷史。微弱的暖黃色路燈照下來,将路邊的小廣告都打出一衆頹唐之氣。交錯的電線混亂盤繞,在低窪處的水潭裏反射出來像是黑蛇一樣的影子。
黒貓跳上樹頭,喵嗚輕叫一聲,抖下幾片黃葉,驚擾了垃圾堆邊相互啃咬的流浪狗。
與抱團行動的流浪狗,此刻的羅曦,實在還不如他們。
他擡起頭,眼前高大的影子半遮半掩着他。
羅曦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清他看他的表情。
更是讀不懂他的情緒。
大手就伸在他面前。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連他手上的紋路,他都記得格外清楚。他看着那只手,單薄的身軀在瑟瑟冷風裏控制不住地發抖。
左明等了他好久,他都沒有動。
他就這麽看着他。
左明說:“跟我回家。”
就矮身把臉色蒼白的羅曦拉了起來。
卻在将要松手的時候,被羅曦緊緊地拽住了。
左明緩慢回眸,對上一雙情緒複雜的眼睛。
他睫毛很長,被路燈照着,竟映出一排扇子一樣的灰影。
是好看的。
左明皺了皺眉:“怎麽……”
一句話沒問出來,被羅曦一個用力,緊緊地抱住了。
他把臉埋在他風衣裏,像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問他:“你愛我嗎?”
左明瞳仁兒一縮,不答,卻扳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拉出來。
羅曦就抱得他更緊了。
他又問了一遍,“你,愛我嗎?”
“有沒有過,一天、一次、一分、一秒?”
左明回答不出這樣的話。
羅曦等不及了。
其實他心裏是有答案的。
但他在跟自己較勁。
他眼睛紅了,濕了,偏了下頭,帶着淚痕一起吻在了他脖頸上。
左明:“羅曦!”
他一把把人推開。
羅曦被他推得一個踉跄,後背撞在牆壁轉角的石棱上。
此時的他已經感覺不出疼了,只有冰冷。
他含淚看着左明。
如此充滿殺意的眼睛,确實讓他清醒了一陣。
但他并不想清醒,他喉結一動,又撲了上去。
這一次,他直接揪着左明的衣領,吻在了唇上。
左明偏了下頭,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但是羅曦并沒有放棄,他松開揪着他衣服的手,似讨好,似央求,顫抖着攀上他的額脖頸,不容他退開。
左明避無可避,不回應,亦不拒絕。
他只垂着眸子看着他放肆了一陣。
“羅曦……”
他張口道:“夠了。”
羅曦動作一頓,随即,把另一只手伸進了他衣領裏。
他道:“不夠。”
不夠。
他吻得越來越用力。
左明終于是支撐不住了。
他呼吸漸亂,直接抓住他的肩膀。
接下來,就是他要回應的時候了。
他也親上了羅曦。
但是沒幾秒,炎燚眼睛突然一瞪,飛快地退了出來。
監視器前,圖木:“卡!”
本來開始很流暢的,這樣下去過一遍的話應該不會差。
圖木嚴肅地繃着神經,舉起大喇叭:“你幹什麽?”
開口就是一聲大吼。
“你現在眼裏都是欲望,欲望懂不懂?左明回應你了,他回應了又不是一秒,你現在震驚個求!”
真是瘋到極致什麽話都說。
瞪着炎燚道:“你要表達你的欲,你的占有、你的偏執,你要回應的更加激烈,ok?”
“很抱歉導演,是我的問題。”
還是池洲最先站出來。
要按平時,都不等他罵到這種地步了,炎燚早怼他了。
可是今天居然詭異地一句話也沒說。
他只懷疑地看着池洲。
剛剛……他是不是舔了我一下?
炎燚耳朵尖兒紅得發燙,抿抿唇。
到底舔了嗎?
不太确定。
因為池洲現在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臉色都沒變,在喝程成遞過來的水。
感覺錯了?
他沒有嗎?
“別愣着了,”這時候,圖木道:“準備,五分鐘。”
炎燚就捏捏耳朵,坐在椅子上讓毛毛給他補妝。
深呼吸,炎燚閉眼做好了調整,強迫自己把剛才的忘掉。
五分鐘之後,第二次打板開拍。
這一次,還是羅曦占據主動,再次義無反顧地親了上去。
他抓住他左明的衣領,一邊讨好地吻,一邊把手往衣領裏探。
他說不夠,卑微索要他的垂愛。
左明冷漠地回應着他,抓住了他游離的手,繼而低頭。
他的回應只是回應,是被羅曦挑起來的天性。
是沒有感情的。
但那只是左明。
羅曦已經被緩慢帶入戲了,他把他的偏執的占有,盡數落到實處。
可是這回,池洲親了幾秒,突然就偏頭。
“抱歉。”
炎燚瞬間清醒,有點懵逼,且還臉熱地看着池洲。
圖木陰着臉:“幹什麽?”
池洲吸了口氣,很真誠道:“是我……沒準備好。”
圖木:“三分鐘。”
池洲吐口氣,出鏡了。
炎燚:真是操了!
他抹了下嘴,又得重新下去補妝。
接下來,第三次,第四次,到第七次,好像是親疲了。
反正每次都出狀況。
好幾回叫停,炎燚嘴已經不是嘴了。
是兩片沒有感情的肉而已。
圖木臉色越來越難看。
炎燚跟他合作了兩次,算是很了解他了。
他知道圖木心裏憋了氣,一個不舒服他就愛找事,逢人就罵。
果然,一分鐘不到,炎燚剛端起水杯,一口水沒喝着。
圖木盯完了鏡頭:“炎燚,你能不能手別伸那麽快,現在天冷知不知道?”
炎燚:……沃特?
炎燚簡直不敢相信這也能成為圖木罵人的理由?
要被他刷新認知了,“是他叫停,你過來罵我有病吧?”
圖木:“一分鐘!!”
炎燚:……
他能怎麽辦?
他忍不住再來一句:真是操了!
一分鐘之後,又來了一次。
這次炎燚已經預見到了,一點兒不意外,還停。
到第十二次,本來羅曦主動的一段,後半部分由他點火,左明就翻轉過來,在他已經意識淺薄的時候,突然一個用力,攬住他的腰,往巷道裏退。
劇中的左明已經殺了十個人,現在的他,已經與警察糾纏很久,對所有的一切都很冷靜。
包括這時候。
所以按着羅曦的時候,他的呼吸是亂,但整個人的氣場,仍然極有壓迫感。
他含住羅曦,像是心裏在叫停,嘴巴又停不下來的樣子。
炎燚微仰頭,啓開唇迎合他。
但被他叼住了,好一頓撕磨,心裏有點兒發慌。
空有一顆想占據主導的,并努力想往攻的一方面靠攏。
卻總是被壓住。
壓得死死的。
他都喘不過氣了。
隐約間,能聽見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随着越來越深入,他兩腿發軟,有點兒撐不住。
就把重心都落在池洲身上。
這時候,圖木那邊又來了一句:“停!”
很暴躁的口氣。
圖木看着鏡頭,簡直忍無可忍地咬牙:“炎燚,你再伸舌頭我把你舌頭拽了!”
炎燚剛從池洲嘴下逃出來,呼吸都沒調整過來,聞言一愣:“……哈?”
我伸?
他看看池洲,又看看圖木:“我特麽什麽時候伸了,明明是……”
他又看了下池洲,大聲罵了一句髒話。
也不管了,直接殺過去翻鏡頭記錄以證清白。
然後……
麻蛋,氣血上頭的場面,鏡頭拉近,拍得還特別清晰。
這就算了。
拍戲嘛,大家親完都沒有當真。
他主要氣的是……
狗日的,從這個角度看,确實像是他在伸舌頭。
并且看起浪蕩的不行。
手都伸了,你連舌頭都控制不好?
但是事實是……
炎燚覺得他要自閉了。
他發誓他沒有。
因為……是池洲那狗日的把他舌頭嘬出來的!
可他能怎麽辦?
拍戲過程,他只想趕緊拍完趕緊結束。
且他現在親的嘴麻的不行,跟吃了一把花椒似的,他不想完事兒嗎?
他特別想。
可重點是,他說了有人信嗎?
沒有。
做了惡的人恍如無事地在一邊坐着,一點不慚愧,他幹着急,越着急就是越心虛。
真是日了狗了。
圖木就警告他?:“最後一次,再不行你們今晚就別睡了,一直親着吧!”
炎燚:……
炎燚:“我親你妹妹的親一晚上!”
知道有口難言,啞巴吃黃連的滋味嗎?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現在不想說話。
他想棄演!
五分鐘之後,就位。
炎燚想把池洲咬死,瞪着池洲:說,“說,你是不是在報我罵你是狗的仇?”
池洲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回答道:“我沒有。”
“少蒙我!”炎燚看了一下慢慢挪過來的收聲器,揪住池洲的領子把他拉過來。
兇狠威脅:“最後一次了,你再吸我我……”
池洲眉梢微動,“嗯?”
“嗯個屁你嗯!”炎燚咬牙,一字一頓:“我敲碎你的牙!
池洲噗嗤……
他指天誓日,一本正經:“天地為證,是你……”
炎燚聽不下去:“給老子閉嘴!”
他耳朵發燙,低聲道:“好好親。”
池洲立刻給他比了個手勢。
這一次一遍就過了。
就在左明回應之後,羅曦反而是慢慢地清醒過來。
他沒有退離,只是睜着眼睛,看着親吻自己的人。
道:“你想要我命的多麽容易,何必呢?”
左明動作一頓,猛地退開……
拍完這一鏡,炎燚回去就自閉了。
上到車上,他一頭紮了下去不想擡起。
并在心裏決定:以後誰讓他拍吻戲他跟誰急!
大爺的。
經過這一次,他感覺要留下心理陰影。
你說好好的一場吻戲,好好拍不行嗎?
大家即便動情了,最後拍出來只要順利,誰也不說什麽,無所謂。
可是……
算了,不想提。
他都鬧不清氣別人多,還是氣自己多了。
捂住瘋狂砰動的心,他特別想靜靜。
沒幾分鐘,郝正傾應該是聽說他這邊結束了,打電話過來問阮銘今天怎麽樣?
阮銘把手機拿過來,炎燚接都不想接。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嘴。
阮銘沒辦法就開了擴音。
炎燚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根本也沒聽郝正傾吧吧地說了什麽。
他躺在椅子上閉着眼,不由自主回憶剛才的一幕,想把池洲撕爛!
他憑什麽撩了人還作妖?
他憑什麽要嘬我……舌頭?
他憑什麽一點兒事兒都沒?
想了想,他又氣:
我憑什麽就壓不住他?
想得很多,且複雜。
總之就是很亂。
因為在這之前,炎燚以為就算自己不直,也會是個1,是上邊的那個。
可是今天,池洲弄了那麽一出,狠狠地打醒了他,讓他第一次覺得他像個0。
真瘠薄……
炎燚又想爆粗。
為什麽我不是,啊?
“明天我過去探班,你有什麽要帶的?我過去的時候給你捎過去。”
炎燚沒有感情:“沒有。”
那邊郝正傾想了一陣,“那你巧克力還有嗎?”
炎燚冷漠:“有,不要。”
“別的呢?什麽也不需要?”
炎燚不說話了。
郝正傾等不到:“喂?”
炎燚半天,抓着扶手坐起來,覺得不甘心。
“有。”他道。
郝正傾:“什麽?”
炎燚咬牙:“你那裏有沒有主攻的片子?”
郝正傾:……
炎燚:“那種一下子能把人壓死的,壓到活不過來的、沒氣兒那種!”
郝正傾:……
還有誰?
請問還有誰?
還有誰有這樣不讓人省心的藝人?
真是好瘠薄心累!
他直接把電話挂了:想瘋滾一邊兒瘋去!
炎燚就繼續躺着。
過了一會兒,耳邊阮銘說:“炎哥,池影帝過來了。”
炎燚一聽他名字就從座椅上彈起:“不見——”
阮銘:……
他尴尬地笑笑,縮起肩膀:“實在對不起啊炎哥,現在有點兒晚了。”
剛說完,池洲直接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炎燚:……
炎燚板着臉坐在一邊,瞪他:“你又想做什麽妖?”
“誰?”池洲微怔,笑指自己:“我嗎?我沒有。”
說的可真了!
“你還說沒有……”炎燚暴起,特想抽他。
但是揚起手,眼睛卻不自覺往嘴巴上看。
大家都一樣,都腫了。
紅紅的,沾了血一樣的顏色。
遲鈍的羞恥感蝸牛一樣爬了上來,炎燚臉頰有點兒燙,偏過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是故意的!”
池洲立刻:“不是,我發誓!”
炎燚冷嗤,“你發誓?你發什麽誓”
他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池洲:……
也是實在忍不住,抖着肩膀笑出聲。
炎燚:“你笑什麽笑?很好笑嗎?”
“有、有點兒……”池洲往炎燚那邊傾了傾身,擡手捏一下他紅紅的、還在發麻的嘴巴。
道:“炎老師忘了,你也有一張鬼!”
炎燚:……
炎燚:“滾蛋!”
他憤而撲棱開他的爪子,扭頭朝他抛了個明晃晃的眼刀子。
池洲屏息,趕緊識趣道:“好了,我的錯。”
他道:“別生氣了炎老師,我請你吃好吃的。”
炎燚就瞪了他。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是生氣。
他是在撒嬌。
特他麽娘,像個被老公欺負的小媳婦兒。
所以越想越別扭。
炎燚冷着臉:“你來幹什麽?我告訴你,現在巧克力蛋糕不管用了,奶昔我不喝,巧克力也不要。”
池洲一哽。
不過很快,他想了一下,就往前道:“那巧克力味道的池先生要麽?”
炎燚:……
哪裏學的這騷情話?好瘠薄羞恥!
炎老師老臉又一熱:“滾!”
池洲就又笑了。
“不逗你了,我是來找炎老師幫忙的。”他斂笑之後,很正經道。
炎燚側目:“什麽忙?”
“嗯……”池洲淺思,突然擡手撩起衣服。
“……”炎燚大驚,“你你你你,幹什麽?!”
他護住柔弱的自己:“我告訴你,這是我的車,你少亂來,你敢……”
池洲手一頓,一臉莫名:“你怎麽反應那麽大?”
他看着炎燚,揚起的唇角,弧線別有意味。
“有事說事,你、你脫衣服幹什麽嗎?”
炎燚持續驚恐着,炸毛警惕。
然後見池洲慢慢地撩起衣服,胸前露出一道凸起的紅痕。
道:“你剛才抓到我了,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再抓一把。”
他皺眉,看起有點兒為難的樣子:“要不,你這樣弄得不對稱我……不太舒服。”
炎燚:……
操!
※※※※※※※※※※※※※※※※※※※※
炎燚:我好怕,怕以後的池先生給我梳中分……
哈哈哈哈!
感謝:
小阿紫. 的雷。
XINGH 、白馬非馬、Varey.梓染的營養液!
今天依然肥章,在此啾大家。
紅包根據我後臺幣幣多少決定~
請大家積極留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