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要分就分吧
陸景曜的動作頓了一下,卻并沒有再發怒,而是平靜地走過來,穿上衣服。阮向笛還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什麽,吓得躲了一下,陸景曜勾起唇角嘲諷似地笑了一下,笑得阮向笛又羞又惱。
可到底還是有些怕陸景曜的,離他遠遠的。
穿好衣服,陸景曜站起身扣着扣子,淡淡道:“分手?既然你要分,那就分吧。”
他陸景曜長這麽大,還從沒被人主動說過分手,阮向笛是獨一個跟他談了兩年,他寵了兩年的,也是獨一個敢跟他提分手的。
陸景曜不至于要死要活地非不分手。
明明是自己要求的期望的結果,可阮向笛的臉色卻比剛才更白了。死死地将指甲摳進了肉裏,生疼。
陸景曜來人家裏把人上了,被分手也不疾言厲色,穿好衣服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阮向笛一個人在房裏,覺得諷刺又荒謬。
原來從頭到尾只有他看不開放不下,從頭到尾都是他在纏着對方。即使分手也對對方沒有任何影響,那麽即使他死了,陸景曜也不會傷心吧,虧他死前還在想,如果陸景曜難過他會舍不得。
其實只是自作多情而已。
這是他自己求來的結果,不值得難過,他只是有些心寒,寒透了心。
身體上都還是那個人留下的痕跡……他剛才為什麽還會如此羞辱的性|愛中感到愉快啊,太羞恥了。
明明剛才才被徐向晨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不過這麽短短幾個小時,阮向笛又被推到了懸崖邊緣。他感到窒息,喘不過氣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重來一遍有什麽用呢?他根本沒有力氣繼續活下去。
阮向笛将左手腕放進嘴裏,用力地一口咬下去,痛,齒尖刺破皮肉,血流出來,在舌尖上,味道酸酸的。
阮向笛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下來,第二次到廚房裏,拿了把刀對在手腕到。
那手腕上留了牙齒咬出來的傷痕,他沒有猶豫,刀刃一拉,便在手腕上劃出一個巨大的豁口,血淋淋的口子。劇烈的疼痛沖擊着阮向笛的神經,他痛得差點沒拿穩刀,将刀放到一邊,緊握着自己的右手。
血從手腕流出來,流到胳膊上,鮮豔刺目,蜿蜒的血跡滴落到雪白的地面上,像綻開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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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笛跌坐到地面上,想起剛才徐向晨紅着眼眶罵他的樣子。那胖子雖然總是大大咧咧粗聲粗氣的,可他始終是對他好的。會關心他,保護他,明明知道他不可救藥,還是不放棄。
如果自己死了,那胖子會在他葬禮上哭暈過去的吧,他超級愛哭的,還總不願意承認。
徐向晨罵罵咧咧地從阮向笛家裏出去,憤怒地踹着路旁的行道樹,指着樹罵:“人渣,就會欺負我們阮阮。”
但阮阮就是被人渣吃得死死的,他也沒辦法。徐向晨回家後吃了幾大包薯片才冷靜下來,決定打開電腦看看自己老婆放松心情,把人渣從腦子裏擠出去。看了一會兒老婆的白絲,徐向晨總算開心了。
正在聽老婆唱歌,手機突然響了。徐向晨看也沒看,接了起來。
“喂,誰啊?”
緊接着,徐向晨聽到一句話,然後表情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