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們分手了
“晨兒,我跟陸景曜分手了。”
阮向笛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冷靜下透着股茫然和決絕。
徐向晨“騰”地從原地蹿起一米高:“什麽?真的假的,你不是哄我的吧?你真跟他分手了?不對啊……他剛剛主動請你去吃飯,你們怎麽分手了?不會是他甩的……”
“我把他甩了。”阮向笛說,“把他從我家裏趕出去了。”
徐向晨:“他同意了?”
阮向笛故作輕松地說:“打了個分手炮,就同意了呗,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誰還能一場戀愛談到老啊。”
雖然阮向笛說得輕松,可他越是這樣,徐向晨就越不放心。
“哥,你真沒事?你要是難過……就,我就過去陪你打把游戲,怎麽樣?趁着這兩天沒有通告,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你過兩天不還有個電影要拍嘛?”
阮向笛:“我不難過。”
徐向晨:“真的……?”
阮向笛說:“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餓了,我去做飯了,晚點再打給你。”說完便挂了電話。
“等等,哥……哥?喂?”徐向晨一臉蒙逼地聽着手機裏的忙音,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照理說,阮向笛終于跟渣男分手了,他是該高興的,但阮向笛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想到上午去的時候,阮向笛還打算割腕,那現在……
不不不,徐向晨猛地搖頭,甩了渣男開始新生活,是好事,哥都狠下心分手了,不會再這麽傻了。
而此刻,滄瀾苑的別墅裏,阮向笛正在卧室給自己纏着紗布。剛才那一刀劃得不算深,但鮮血和疼痛也讓他稍微尋回了一絲絲理智。抑郁症在擠壓着他的求生欲,可求生欲本能地存在,他好容易跟陸景曜分手,好容易有這個機會再來一遍……不能死。
處理完刀傷,阮向笛給自己的醫生打了個電話。
Advertisement
“喂,唐醫生,我是阮向笛,我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想找你談談。”
唐雨秋在國內知名高校畢業,美國常青藤大學的心理學博士。才剛三十歲,已經在國內外心理學界名聲大噪了,在治療抑郁症一方面,有着豐富的經驗。
由于阮向笛不想出門,出門困難,所以唐雨秋專程開車來了阮向笛家裏。
阮向笛穿了身冷色調寬松的居家服,他家裏的陳設布置也是冷色調的,裝飾并不多,略顯空曠陰郁。
即使是見外人,阮向笛也沒有特意地打理自己,頭發有些亂,臉上沒什麽表情,就那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手指不自覺地扣着,眼神長時間地盯着虛空,整個人像是一個放空的、又焦慮的木偶。
“阮阮。”唐雨秋注意到阮向笛的左手腕上纏着的紗布,知道阮向笛已經嘗試過自殺,現在的情況應該比較危險。不過好在他在嘗試自救。
只是,讓唐雨秋不解的是,明明在這之前不久,阮向笛的情況看起來并沒有現在這麽嚴重。
阮向笛動了動眼珠,轉過來看着唐雨秋。
唐雨秋說:“阮阮,你能告訴我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嗎?是什麽事情讓你,變得這麽痛苦?”
“我……”阮向笛動了動唇,眼睛一眨,眼淚便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順着略顯蒼白的臉龐流到下巴,挂在那裏,晶瑩地反射着陽光。
唐雨秋的神色柔和而安靜,讓人無端地感到放松,想要信任。
“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阮向笛喉結微動,聲音有些啞,“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