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去看風吹雨,哪怕他已經成家立業,孩子環繞膝下,然而找到那個地方,找到了他的家才知道他已經死了,死在一場大雪之中,被人亂棍打死趕出家門最後成了野狗過冬的食物,死無葬所……
傷心欲絕的他遠走法國,再也不想回到這片土地上,又是多年後,晉宜修衡言帶着衡昀晔在塞納河畔游玩碰到了他,故人相遇,上去寒暄幾句,他影影約約聽到晉宜修打電話的一個人的聲音跟風吹雨好像,他從那個時候就瘋狂的找他,不惜威脅晉宜修,可是找到了又怎樣,物是人非,誰都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風吹雨躲他,躲了十多年,兩個人追逐游戲玩了十多年……
最後,江晚橋找的累了,想要放手,回到法國,安定過了幾天日子,他又開始想他了,又去尋找,兜兜轉轉,他找了他無數次,他躲了他無數次,這次也一樣,江晚橋找到了風吹雨,連上廁所都要牽着他,辦公都要看着他,非要風吹雨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小風,這次是認真的。”江晚橋愧疚說着:“你如果不想跟我走,那我跟你走。”
風吹雨白了他一眼:“老子連自己都養不活,拿什麽來養你。”
江晚橋笑了:“不用你養,我養你。”
這是衡昀晔教給他的,追老婆要臉皮厚一點兒,不能太高傲,男人做什麽事都要挺直了腰板站穩了腿,但是唯獨對于自己的喜歡的人,就要彎下腰舔着臉,最好是軟綿綿的腰杆甜甜的嘴,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江晚橋之所以願意聽衡昀晔的就是覺得冉沫彌這種高傲的人都能拿得下來,還有什麽是拿不到下來的呢?不過這招真管用,至少風吹雨沒有立馬把他踹出門。
風吹雨白了他一眼,顯然是不耐煩不想理他,江晚橋将心底那團怒火壓了又壓,風吹雨這是故意挑釁他的,他只能忍。
“少把衡昀晔那套拿出來,你跟人家能比嗎?人家年輕帥氣,活力四射,潮氣蓬勃的……”
江晚橋笑了笑,老子忍。
“你一個老頑固了跟一個小孩兒比,你惡不惡心啊,你身體有人家好嗎?人家好歹也是小鮮肉,剛出鍋的那種,白花花冒着熱氣兒……”
江晚橋笑了,老子再忍。
“人家脫/光了就是一門藝術,你脫/光了就是耍流/氓……”
冉沫彌正在樓下吃飯,衡昀晔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樓上傳來一聲嘶吼:“江晚橋,老子操/你大爺。”
紅燒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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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小傲嬌(下)
冉沫彌回到家的時候, 打開門,屋子裏靜悄悄的, 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黑暗的陰影處江晚橋在打盹兒。
冉沫彌走進去沒有開燈, 江晚橋這個時候醒過來了, 揉了揉眼睛看到冉沫彌便微笑着:“你怎麽這麽早回來, 不是說今天萬聖節去歡樂谷嗎?小風呢?你們沒有一起回來嗎?”
冉沫彌将衡昀晔買來的一大堆沒用的紀念品給丢到茶幾上,把用顏料畫得血淋淋的外套給脫下來, 家裏的保姆走過來給收走了。
“開燈吧。”江晚橋微笑着說着:“我就是打個盹兒,不是真睡覺, 事情太多了, 處理不過來, 如果不考研, 我倒是願意聘用你。”
保姆走過去将四周的燈都打開, 端了一些茶水過來。
“他們還在玩兒, 我走的時候風教授已經進鬼屋了。”冉沫彌笑着。
“鬼屋?”江晚橋覺得不可思議:“他那點兒膽子還敢進鬼屋?晚上做噩夢做的都不敢睡覺, 還敢玩這種游戲。”
風吹雨當年為了幫他, 白天害人晚上做噩夢夜夜不得寐, 說到這裏他的心不由得一顫,擔憂着看冉沫彌:“你們就讓他一個人進鬼屋了?”
冉沫彌想了想:“衡昀晔說他去找風教授。”
完了,這是江晚橋的第一反應,以衡昀晔那壞小子的壞心思,在鬼屋裏還不玩壞風吹雨,他扶額嘆息着:“我得去買點兒安神的藥, 今晚估計誰都別想睡了。”
江晚橋打電話吩咐私人醫生嚴格待命。
冉沫彌看他一個電話風雲莫測,心裏不由得感嘆這位商業達人了,他雖然看着跟風吹雨糾纏,無暇顧及自己的産業,但是很多人很多事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晚橋打完電話,揉揉眼睛說着:“他們是不是要回來吃晚飯,讓他們玩好之後直接去風波樓吧,我在那裏訂了VIP專座,我們今晚去那裏吃。”
冉沫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并沒有立刻打電話。
“怎麽了?”江晚橋眼睛烏黑深邃,詫異的看着冉沫彌,他被冉沫彌看得莫名其妙。
“沒事兒,”冉沫彌笑了笑:“我就是覺得……”
他若有所思,不知道怎麽表達這句話,想了想:“覺得很不可思議。”
“哦?”江晚橋顯然是被這一句話給說得愣住了:“不可思議?為什麽?”
“說不上來,就是你給我的感覺,不像你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江晚橋爽朗的笑了笑:“你一下子把我搞暈了,我難道應該要給你什麽感覺嗎?我要是給了你什麽感覺,衡昀晔那壞小子還不掐死我。”
“我說不上來。”冉沫彌沉默了一會兒,抿抿唇笑着:“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江晚橋淡淡看着他,那是一種對待平輩的釋然,并沒有表現出對待後輩甚至是黃毛小兒的不耐煩,此刻他到不像是冉沫彌的長輩,反而像是平級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幫衡昀晔,十二個億不是小事兒,你甚至不聞不問後續的情況如何就直接給他投資了十二個億,難道你就不怕血本無歸嗎?還有,你最後要做的一件事是什麽事?”冉沫彌看着他,他并不期望得到圓滿的回答,只要江晚橋沒否認他,就已經是答案。
“十二億算是我對晉宜修救了小風的感謝,我把錢給晉宜修,晉宜修一定不會收,還不如給他的兒子拿去敗家。至于最後一件事,你覺得應該是什麽?”
“我不知道。”冉沫彌說不上來,他又不是神,怎麽可能事事如人意。
“那就無可奉告了。”江晚橋笑了笑:“打電話吧,讓他們去包廂吃飯。”
冉沫彌給衡昀晔發了一條消息,擡起頭看了看江晚橋:“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做什麽,但是衡昀晔把你看成很重要的人,對他來說,你亦師亦友,他那人太重感情,你如果要做完自己最後的事情,我不阻攔,我希望你別傷害他。”
江晚橋眼神烏黑,帶着點兒諷刺看着冉沫彌:“你在威脅我?”
“不如說是在請求。”冉沫彌笑了笑:“你們的恩怨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還太小,衡昀晔至今也不過二十出頭,前有衡言晉宜修護着,後有你在商場上支持着,一生之中順風順水,波瀾再大也不過石子投湖,激起的漣漪比不上你經歷的風風雨雨,所以你在感情上可以說是千錘百煉,而他卻執意守着自己珍惜的每一個人,所以我希望你無論做什麽事,別傷害到他。”
黑老大似笑非笑,淡淡的看着冉沫彌,須臾:“你說的,我會記着。”
“謝謝。”冉沫彌道謝。
果不其然,風吹雨在鬼屋裏被衡昀晔吓沒了半條魂,他沒有被鬼屋裏的亂七八糟的鬼鬼怪怪吓到,反而被衡昀晔吓得快要尿了。
衡昀晔本來進去想要找他的,但是一走進鬼屋覺得不吓一吓他真心對不起自己來這一趟,他要吓得風吹雨這輩子都不敢進鬼屋。
最後,果真把風吹雨吓沒了半條魂。
風吹雨一臉怒氣的看着衡昀晔,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太壞了,壞到骨子裏,他現在想想在鬼屋的場景腿都軟了。
江晚橋用手支着他,揶揄說着:“寶貝兒,你也不怎麽行嗎?”
風吹雨怒氣沖沖罵着:“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江晚橋笑笑:“我行不行不就只有你知道嗎?”
風吹雨氣得幹瞪眼睛。
衡昀晔指着風吹雨得意洋洋笑着:“沫彌,我跟你說,他剛剛不知道有多慫,剛剛一進鬼屋,我就跟他後面,一個小鬼把他吓得摔倒了,他就慘叫着,一群鬼以為他出了什麽事,慌張跑過去問他還好吧,他吓得嘴唇都發白了……然後我就突然出現,一聲驚叫……把大鬼小鬼,二狗子都吓得魂飛魄散……”
冉沫彌可以想象出來那個場景,他還沒有笑,晉宜修就嗔怪的喊了一聲:“真沒禮貌,叫風叔叔。”
衡言點點頭:“小孩子不能這麽沒禮貌,不學點好的。”
衡昀晔冷哼一聲,二狗子就二狗子啊,還風叔叔……
冉沫彌拉了拉他一下,示意他聽話,衡昀晔乖乖得喊着:“風叔叔,你好慫!”
被這麽一喊,風吹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江晚橋安慰着:“寶貝兒,不氣啊不氣啊,等我下一步把歡樂谷給你收購過來,到時候鬼屋任由你布置,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風吹雨咬着牙:“別再給我提鬼屋兩個字。”
……
晚上睡覺的時候,冉沫彌總是睡不安穩,開始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睡着就夢到鬼屋的場景,屋子裏有冉沫生,她媽……
他走進去一段路,他媽突然跳出來,笑得溫柔含蓄:“小彌,竟然沒吓到你……媽給你買了很多好吃的,好多玩具,跟媽來……”
他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媽朝着前方走去,鬼屋裏血淋淋的場景一遍遍的往後退去……
他伸出手拉住他媽,他媽依舊笑得溫柔:“媽有錢,媽給你買最好的,跟媽來……哎呀,小彌你怎麽愁眉苦臉的,是不是你哥欺負你了,等媽給你多買點兒東西,給他少買點兒,你看看,媽對你很偏心,這樣一想,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啊……”
女人帶着他一步步的朝着前方走去,他也一步步的跟過去,等到走到鬼屋的拐角處,他突然看到冉沫生,冉沫彌看着他,倒不是因為害怕,只是覺得為什麽他們會在這鬼屋裏。
冉沫生對他笑了笑,兄弟兩生前一直在争吵,一直有矛盾,沒想到死後還能相視一笑。
冉沫生笑着對他說:“小彌,快來吧,我們一起玩,我不會再跟以前一樣了,我們是兄弟……”
他牽着冉沫彌的另外一只手指引着,飄着朝着前方走去,女人依舊牽着冉沫彌,冉沫彌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們走着,就好像他們是黑白無常而他只是一縷新魂,周圍的那些血淋淋恐怖的場景好像是地獄……他身不由己,想要掙紮,他不想跟着他們走,他不知道他們要把他帶到哪兒去,在他想要反抗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人,他忘記了掙紮……
那個人沒有回過頭來,只有一個背影,那個背影,寬大,威嚴,比山重,比海闊,他看了無數次,他都能記得下那個背影,甚至是能把它描摹出來……
那個人沒有轉身……
“沫彌,沫彌!!”一聲聲急促的喊聲把他叫醒,衡昀晔焦急的看着他:“你在做噩夢嗎?看你都出了一身汗……”
說着衡昀晔就用毛巾給他擦汗:“你夢到什麽了?”
冉沫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轉而看着衡昀晔,茫然的說着:“什麽?”
“你夢到什麽了?”衡昀晔繼續看着他:“都出了一聲汗,怎麽叫都叫不醒……”
“夢到……”他努力回想了一下。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冉沫彌接聽了一下,那邊的一句話說完,手機掉在了地上……
冉楚河淩晨三點五十七分去世了……
☆、第 73 章 終因果(上)
冉沫彌不知道要看向哪裏, 他慢慢靠向沙發的軟墊上,仿佛一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面色蒼白,目光游離不定, 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絕。
“沫彌。”衡昀晔喊了他, 将身後的壁燈關掉, 這樣他就可以在黑暗之中盡情的脆弱。
衡昀晔關掉燈之後緊緊的抱住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抱他, 溫柔而體貼的說着:“沒事了,你還有兩個爸……”
冉沫彌眼睛有點兒發熱, 深深呼吸了一下, 他知道這對冉楚河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冉楚河一生也算風光無限, 誰知道到了晚年竟然是如此的凄涼。
衡昀晔包住冉沫彌的雙手, 感覺到他的手心一片寒冷, 捂了捂, 怎麽捂都捂不熱。
“我哥說他走得很安詳。”冉沫彌像是安慰自己, 也像是在與衡昀晔說話, 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人生就是很微妙,幸好對方會一直在身邊,最要在身邊就夠了。
冉沫彌忽然伸手将衡昀晔抱住,将頭放在他的肩胛上,以前的他強大到不需要依偎任何人,無論發生什麽事自己舔傷口, 等着他愈合,從來不會想要向任何人示弱,這次是真的很無力,想要找一個人靠一下,幸好,有那麽一個人可以讓自己依靠。
他靠在衡昀晔的肩膀上,從來沒有覺得這麽軟弱無力過。
不知不覺之中竟然靠在衡昀晔的肩膀上睡着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還是抱着衡昀晔靠在他的肩膀上,衡昀晔一整夜都抱着他。
冉楚河的葬禮全部是冉沫川一個人打理的,冉沫彌就守在一旁,冉沫境瘋瘋癫癫的吟唱着什麽歌曲,穆瓊哭得暈過去三四次,但是最終還是拖着病怏怏的身體送冉楚河最後一段路,夫妻之間的争吵不如意不是沒有,但是他們相知相愛,從大學到現在,風風雨雨幾十年,再大風浪都見過,兒子一死一瘋,丈夫現在已經離她而去,如今就剩下她一人,想想都覺得悲哀。
而與此同時,衡昀哲駁回衡昀晔的股份變賣合同,他陰冷的笑了笑:“你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
衡昀晔冷眼看着他:“這不是你正想要的嗎?你要公司的股份,我把它變賣給你,你給錢就行,怎麽?現在反悔了?”
衡昀哲并沒有立馬反駁他,反而将合同拿起來看了看:“一百多個億,你覺得你還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衡昀晔疑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反悔了,并不想要我手上的股份?”
衡昀哲沒說話,“你如果要這股份分紅,我現在就可以撥給你,但是你要這些股份變賣的錢,很不好意思,我這裏沒有,不久的未來H-E股票會跌破天際,我相信那個時候還是有人願意花錢來買你手裏的股票的。”
衡昀晔難以置信,他覺得此刻衡昀哲早已經将資産轉移了,現在的H-E在他手裏只是空殼子,股票的價格飙升那是因為衡昀哲在背後操盤,等賺夠了這一筆,他或許就不會再回來,那麽到時候作為衡家子弟兼股東之一的他就會成為衆矢之的。
這一招真是狠,衡昀晔不得不佩服,但是衡昀哲費勁心機得到這個集團是不會只滿足賺這一筆的,或許衡昀哲只是在吓唬他将股份低價賣給他。
或者是他想私吞,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收回他手裏的股票,這次操盤只是一個陷阱……
無論是哪種情況,那麽衡昀哲現在已經露出自己的狐貍尾巴……
“哦,到了開盤的時間了,你可以回去看看了。”衡昀哲無比的得意:“不好意思,你的那個十二億估計也拿不回去了。”
衡昀晔狠狠的看了一眼衡昀哲:“別忘記了,我手裏的股票在跌,你手裏的也在跌。”
衡昀哲冷哼一聲:“我有那個資本跌,你有嗎?現在公司都是在我手上,我再怎麽跌我還是代理執行總裁,董事會不會讓我跌破天際,可是你呢,你再跌,股票縮水,然後只能低價變賣股份,到時候股權轉讓……”
“沒關系,我背後有人撐腰,哈哈哈……”衡昀晔笑着:“你如果耗,我就陪你耗着,我能拉來十二個億,你就不想想我那十二個億在哪兒來的?你聽說過江晚橋嗎?就是十幾年前華南地區商會會長江晚橋,聽過嗎?”
衡昀哲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變得漠不關心。
衡昀晔将那份合同拿過來,撕毀那份合同:“我本來想給你一條路,我不跟你争,我變賣股份給你,誰知道你不領情,想要私吞,不好意思,這百分之二十一就算全部賠進去,我一分都不會轉讓給你。就算耗着,我也要耗到集團破産為止……”
衡昀晔将合同丢進垃圾桶裏笑了笑轉身就走。
……
“什麽?你說江晚橋回來了?”冉沫川難以置信。
衡昀哲揉了揉眉心點了點頭:“是啊,你怎麽會沒有問你弟弟呢?你不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冉沫川淡淡看着他,不解,憤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衡昀晔冷笑着:“什麽意思?我們都被他給算計了,為什麽冉沫彌不願意對你說實話?”
冉沫川抱着手臂哼一聲:“他生性多疑。”
“所以說,一個衡昀晔好對付,加一個冉沫彌也構不成什麽威脅,但是江晚橋不一樣,這個人就算我爺爺親自來了也不一定搞得定。更何況老爺子現在什麽事情都不管,他巴不得我把公司捅出點什麽漏洞,之後把我解雇,他想要讓權給老五,就算我能夠拿到衡昀晔手裏的股份,成為股東裏面的大頭,到時候老爺子一句話,我高價買進來的股份最後還是要低價轉讓,我昨天在老爺子的書房裏看到老五的時候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只要老五願意,老爺子或許明天就想法子把我解決掉,所以我不能收購衡昀晔手裏的股份。”
衡昀哲繼續感嘆着:“我就說衡昀晔怎麽會那麽命大呢?我大伯大哥兩個人都沒有讓他損失分毫,最後全軍覆沒,原來江晚橋才是他背後的那個人。”
冉沫川的眉角抽搐了一下。
衡昀哲看到了哈哈大笑着:“別太慫,江晚橋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他的産業早已經不在國內,就算他想要分一杯羹也看我們願不願意,這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冉沫川冷笑一聲,“如果那份合同簽了也就能把衡昀晔踢出局,小彌跟我保證過他們拿到錢之後不會再幹涉衡家的事情,可是你非要一份好處不讓給衡昀晔,這下好了,惹火燒身,老爺子那裏沒搞定,衡昀晔還被我們得罪了。”
衡昀哲:“本來肉就小,再來一個人分,到時候連塞牙縫的都不夠,說到底你我都被他們給騙了,誰能想到幕後人是江晚橋。”
冉沫川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沒想到節外生枝出這麽多的事情,衡昀哲的胃口太大,心也太野,他想要一個完完全全被他掌控的集團。
衡昀哲拍了拍冉沫川的肩膀笑着:“車到山前必有路,急什麽?別說他一個江晚橋,就算來十個,我也會逼着衡昀晔乖乖就範,衡昀晔不是重情重義嗎……”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冉沫川一下子拎起衣領,冷厲得瞪着他:“告訴你,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都沒有意見,但是別動小彌,我就這一個親人了。要不然,別怪我在你身上插刀子……”
衡昀哲一愣,繼而笑了笑,一下子推開冉沫川的手:“我都沒說,你急什麽?我真想不通,你把冉沫彌當成親兄弟,他算計你可是一點兒情面都不講。”
“你不懂。”冉沫川重重的說了一聲:“我們兄弟跟你們兄弟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你對冉沫境下手的時候,可有想過你們是兄弟,為什麽就不敢對冉沫彌下手?”
“冉沫境跟小彌不一樣。”冉沫川冷笑着:“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動小彌,我就這一個親人了。”
……
冉家別墅,物是人非。
冉沫彌以前覺得回到家裏吵吵鬧鬧令人窒息,沒想到現在回到這裏,冷冷清清的讓人難以适應。
冉沫彌已經離開家搬去衡言的別墅,冉沫川忙得經常不回來,就剩下穆瓊跟冉沫境兩個人,冉楚河一走,整個家早已經凋零四蔽。
“回來了,吃了飯嗎?”穆瓊看到他,顯得陌生,格外的客氣,就好像他是客人。
“吃過了,我回來找一下我哥。”冉沫彌笑了笑,看到不遠處的冉沫境,問着:“他還好吧?”
“挺好的。”穆瓊看向冉沫境的時候哀傷而擔憂:“這幾天安分多了,不吵不鬧。”
“奧。”冉沫彌看向冉沫境:“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找人幫忙聯系一下醫生,看看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穆瓊聽到這句話,頓時哭得梨花帶雨:“小彌,真的謝謝,你給的錢已經夠用了,沫川也給了不少錢,他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只希望他能夠健健康康的過完下半生,別再出什麽事就好。”
冉沫彌不知道怎麽安慰這位母親,只是微笑着:“沒事兒就好,照顧好自己,有事了盡管找我。”看了看二樓的書房:“我先去書房找我哥了。”
穆瓊點點頭。
冉沫彌走上二樓,一推開門,冉沫川擡起頭來,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兒?”
冉沫彌淡淡的笑了:“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還是你做了虧心事,不敢見我。”
“真是可笑。”冉沫川冷笑着:“我能做什麽虧心事。”
“為什麽你們臨場反悔?”
“這個倒要問問你了。”冉沫川冷哼一聲:“你說你們要走,為什麽你們到最後還不走?你還是留下來,你留下來幹什麽?”
“我不跟你争就可以了,至于我是不是真的要走關系不大吧?”
“大,當然得大,只要衡昀晔走了,衡老爺子才會全心全意的把公司交給衡昀哲,因為他不願意交給衡昀哲也無從選着,可是你呢,你告訴我,你會離開,可是到了現在是誰在反悔?”
“你就那麽想要把我逼走嗎?”冉沫彌淡淡看着冉沫川。
“是,你必須得走。”冉沫川冷冷看着他:“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離開不?”
冉沫彌知道,他一走,衡昀晔一定也會跟着他走,可是他不能太自私,他們都不能走。
“不走。”冉沫彌堅定說着。
“好,很好。”冉沫川接二連三的說了幾個好,淡淡看向冉沫彌,聲音惋惜而顫抖:“地下室有爸留給你的東西,拿着走吧。”
“東西?”冉沫彌詫異:“什麽東西?”
“不知道,那是留給你的,拿着,走吧,再見面,我不會把你當成我唯一的弟弟。”
冉沫彌看了看冉沫川,想了一會兒,便朝着地下室走去,才走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門砰一下關上。
☆、第 74 章 終因果(中)
冉沫彌立刻跑到門前, 聽到鎖門的聲音,他從裏面使勁的推了推, 門從外面鎖死,他拍了拍地下室的鐵門, 連喊了幾聲:“哥, 怎麽回事兒?哥……”
連拍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冉沫川将門從外面鎖死, 面無表情說着:“裏面有水,飲料, 你喜歡吃的零食,你先在裏面待幾天。”
冉沫彌拍了拍門, 冉沫川置之不理, 冉沫彌拿出手機, 手機完全沒信號。
冉沫川似乎知道他在幹什麽, 冷冷一笑:“別白費力氣了, 好好待幾天, 休息幾天。對了, 裏面還有一些金融學的書籍, 你不是要考研嗎?那麽就應該在這裏好好學習。”
冉沫彌用力拍了一下鐵門, “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覺得呢?”冉沫川反問着。
冉沫彌感覺他突然靠近地下室的門,于是用力踹了一下門,冉沫川仿佛在回應他一樣,也用力的使勁的踹了一下門,冉沫彌聽得出來他的嘲諷:“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把手拍斷, 都不一定能拍開。”
“哥,你開門啊?”冉沫彌喊了幾聲:“快點把門打開啊,哥……”
“別想了,我不是沒有給過你後路,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呢,你把我給你的機會當成什麽了?衡昀哲給你最好的條件,你幾次三番的拒絕,我放你走,我給你留路,幫你善後,你處處防備我,你說你離開,可是你又反悔,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了才是你最應該選擇的路。可是你偏偏不聽話……”冉沫川越說越激動,聲音慢慢放軟下來:“就在剛剛,我還在給你留後路,可是你呢,我給你路,你不走,你偏偏要自己選擇路,我會害你嗎?”
最後,冉沫川越說越激動,一腳踹在門上,咚的一聲響回蕩在地下室,冉沫川冷笑着:“你這幾天就好好反省一下。”
冉沫川走出地下室,看到冉沫境在擺弄掃地機器人,機器人走到冉沫川的面前,冉沫川一腳将機器人踹飛,順帶瞪了冉沫境一眼,冉沫境吓得瑟瑟發抖,愣在那兒,想大聲叫喊卻不敢大聲叫喊,兩眼淚光。
冉沫川冷淡惡狠狠的看向冉沫境,眼神迸發出狠烈的色彩,吓得冉沫境瑟瑟發抖。
冉沫境一陣瑟縮,嘴裏咿咿呀呀不知道念叨着什麽,冉沫川抓着他的頭發将他拖到地下室入口的臺階上,“在我回來之前,最好不要靠近這裏,要不然我就把你的舌頭割掉,腦袋擰碎。”
冉沫境吓得不輕,抖如糠篩,眼淚不知不覺流出來,嘴裏振振有詞念着:“不要,不要……不要割我舌頭……”
冉沫川放開冉沫境,大步闊斧的走出去。
冉沫彌将地下室的燈打開,地下室裏有一些藏酒,一堆金融學書籍,還有一些食物,就是沒辦法跟外界取得聯系。
他心裏有點兒慌亂,黯淡的燈光照耀着四周,不透一點兒光線,沉甸甸的壓在人的胸口上讓人覺得窒息。
沒過一會兒,他聽到有人下臺階的聲音,慢慢的一步步的走下臺階,他立刻站起來,沖向門邊,使勁的拍了拍門:“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他,就是一步步下臺階的聲音,冉沫彌喊着:“誰?阿姨還是沫生?”
依舊沒有人回答他,下臺階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就好似他此刻的心跳聲一樣,在寂靜的空間裏變得捉摸不透。
啪——
一陣拍門的聲音。
冉沫彌一驚,問着:“誰?”
“我。”冉沫生的聲音。
冉沫彌頓時一喜,須臾,笑容在他的臉上凝固,詫異不解的看向緊閉的大門,難以置信的問着:“你沒瘋?”
……
衡昀晔等了很久都不見冉沫彌來,今天約好冉沫彌陪着他一起參加股東大會的,可是沒想到打電話他不接,發消息,他也不回。
楚十八匆匆趕來跟衡昀晔說着:“跟丢了,我在他家外面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出來,冉沫彌回家之後就不見蹤跡了,我進去找了他家上上下下,就發現一個傻子在裏面。”
邊城沒好氣說着:“愛妃,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冉沫川沒把你丢到公安局門口嗎?”
“我在他走後進去的,家裏就一個傻子。”楚十八抱着拳說着:“我能确定冉沫彌沒出來,我一直在大門守着。”
“你守大門有毛用,像冉沫川他們那種人,家裏都要設幾個入口的。”邊城拍了拍衡昀晔的肩膀:“別擔心了,說不定在另外一個入口走了呢,那可是冉沫川親弟啊,據我了解,冉沫川可是非常心疼冉沫彌的。”
衡昀晔沉默,他突然有點兒迷茫,只要冉沫彌沒在他身邊他就很迷茫,他走到旁邊的空座下坐下,看向蘇格爾:“你說老四轉移財産,投資海外地産可靠嗎?”
蘇格爾點了點頭:“我能以我過去以及未來的狗仔生涯的信譽做擔保,非常可靠。”
衡昀晔埋着頭不說話,他在等冉沫彌。
衡昀哲已經走了進來,看到衡昀晔跟身邊的那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就走過來,微笑着:“老六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衡昀晔擡起頭,不屑諷刺的看着衡昀哲,似笑非笑:“四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當着大庭廣衆的人面前說,竟然要私底下講?”
“我能有什麽不光彩的呢,再不光彩也比不上你啊,竟敢把自己的戀情當衆說出來,你難道另結新歡了嗎?如果沒有另結新歡,你應該知道你身邊少了一個人。”
衡昀晔的臉色紅了又白,手緊緊的握着,指甲嵌到肉裏,生疼。
衡昀哲這是在提醒他,冉沫彌不在他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刷戰狼了,回來晚了,抱歉,明天多更點
☆、第 75 章 終因果(下)
“我當然沒瘋。”冉沫境冷笑着, 諷刺着,笑聲逐漸傳開, 在空蕩蕩的地下室裏如同地獄惡魔般的詛咒:“怎麽了?不開心了?是啊,我沒瘋, 你是不是特別失望?”
冉沫彌面無表情, 或許是說太震驚了, 也或許說面對這些事已經太麻木了,導致他不知道用哪種表情面對, 心中冰冷一片,手心也是冷得, 如果衡昀晔在一定會怪他不好好照顧自己。
傷腿陰陰作痛, 仿佛受不了這地下室的寒冷一樣, 他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淡淡看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