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臉來冷笑着:“還有你,如果不是你那樣對待沫生,他會那樣悲慘的死去嗎?你算一個父親嗎?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父親?這件事我跟你沒完,冉楚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你心裏還念着那個女人對不對?那個下賤的女人,那個婊/子……”
冉沫彌猛然拉過穆瓊,眼神冷寒如冰,蘊了開來竟然帶着如血一樣,他一字一句的說着:“麻煩你對我媽客氣點。”
穆瓊冷笑着:“你一個婊|子生的小孩兒倒有臉來質問我了,這麽多年,我對你不好嗎?沫境沫生有的,我都給了你一份,我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嗎?婊|子生的孩子就是下賤,說句實話,當時你在我家的時候,我沒有掐死你就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女人凄厲的質問着,怒吼着,冉沫彌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對他會有這麽大的怨氣,這種怨氣仿若潮水一樣洶湧澎湃而來,讓人承受不起搖搖欲墜。
“人都死了,我拿什麽賠給你?”既然如此,誰也不用給誰留臺階,當時在家裏,只是不想跟他們扯一些潑婦才會扯的事情,如今都已經将薄如蟬翼岌岌可危的那一層危險關系捅破,那麽沒必要一直扯下去,這種事當斷不斷,後患無窮。
“你……”女人目瞪口呆,繼而嚎啕大哭:“殺人兇手,你這個殺人兇手,害人精……”
“是誰把他害死的,你以為你一點責任都不用擔負嗎?他為什麽死,為什麽會被看守所的人帶走。你這麽多年的縱容溺愛都教了些什麽?要問誰是真正害死他的人,那個人就是你。”冉沫彌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完,他全部的力氣都沒有了。
冉沫彌笑了笑,笑得諷刺而殘忍:“你好好想一想這麽多年,你都做了些什麽?”
做了些什麽?
幼兒園雙胞胎欺負同班的一個小胖子,将那小胖子打哭,當面嘲諷別人長得胖,你是怎麽教的呢?哎呀我家寶貝真厲害,長大之後一定會大有出息的。
随地吐口水,踩着公共區域的凳子,在別人的餐廳的桌子上刻名字,對着眼睛不好的老奶奶吐口水,你的借口全部都是: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不懂事……
做錯了事情,就是他還只是個孩子不懂事,做對了事情,那就是我的兒子真厲害……
終有一天,孩子會長大,他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響應的代價,生命都是平等的,憑什麽你生的好,你就高人一等。
“如果不是你的教育有問題,沫生他會追不到女孩兒就報複女孩兒的男友,将人家的臉毀容?為什麽?因為他肆無忌憚,有人給他撐腰,出了事情也不怕。如果不是你的縱容,他會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一整個牢房的人,別人為什麽會群毆他?他難道不該被揍嗎?在你怪罪別人的時候,你先想想你自己。”
冉沫彌笑了笑:“為什麽哥能夠擔任政府要員,為什麽我進了看守所能毫發無傷的回來,因為我們知道,不管我們做什麽,沒有人給我們收拾爛攤子,沒有人給我們撐腰。冉沫生之所以會死,都是你的教育你的溺愛,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這每句話宛若一把利刃,将穆瓊割得鮮血淋漓,她作為一個母親,只是想要給自己兒子最好的,給自己兒子所有的愛,從來沒有想到這麽多年的愛護到了最後卻成了刺在她心頭的一把利刃,這把利刃将她刺的千瘡百孔,她頹敗的倒在地上,眼淚一行行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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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沫彌說完這句話,看了看旁邊傻眼的父親一眼,就轉身離去。
冉楚河竟然不知道冉沫彌積累了這麽長時間的怒氣,父子兩個人的隔閡還真不是一星半點,他作為一個父親,想的只是自己的政|治|地|位,從來不會為自己的兒子撐腰,出了事情也只會按照古人教育的要三省吾身,首先先從自己的兒子抓起,絕對不允許給他留下一星半點的黑點,自己的兒子連正常的父愛都沒有,工作太忙又要求苛刻,導致父子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确實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孩子撐過腰,當自己的兒子做事情的時候,沒有父親告訴他們該怎樣做不該怎樣做,只知道出了事情,會被打被罵被罰。
所以冉沫川與冉沫彌沒有父母的關愛,越發的成熟,而冉沫境與冉沫生在穆瓊的溺愛之下又朝着兩個背離面發展。
冉沫彌走出去的時候,陽光明媚,現在又是一個夏季的來臨,兜兜轉轉這是跟衡昀晔相處的第三個夏季,馬上就要大三了,他也陷入了考研的困惑之中。
他之前想要考研是因為想要出國,只有出過了才能遠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家庭,可是現在他不想出國了,卻又不想放棄考研。
衡昀晔跟着他走出來,握了握他的手,冉沫彌扭頭微笑着:“我沒事,真的,只是說出來之後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沒事兒,我會給你撐腰。”衡昀晔笑得異常燦爛,眉梢上揚,唇角上揚,意氣風發:“我以後可以給你撐腰了,H-E的遞推市場市場很好,股東大會已經通過将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轉讓給我的書面要求。”
“就算我不能給你撐腰還有我爸呢,還有小爸爸呢,他們兩可是有名的胳膊肘往裏拐的人。”
冉沫彌笑了笑,不知道話從何說起。
只是覺得很溫暖,就好像在黑漆漆的地獄中,有一束暖光從天而洩下來,照在自己的身上,一陣陣的暖意,暖上心頭。
“我累了。”冉沫彌說着。
衡昀晔蹲了下來:“來,我背你回去。”
冉沫彌也不拒絕,直接搭上肩膀,衡昀晔背着冉沫彌朝着學校走去,白月光看到他們回來了,正要說着什麽話被衡昀晔的眼神看着不敢說話,只能乖乖地閉嘴。
冉沫彌就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有一個人從黑暗的盡頭走過來走過來,走過來緊緊的将他抱住,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之後他就醒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學校,天已經黑了,宿舍裏白熾燈發出亮晃晃的白光,一條狗蹲在床底下看着他。
他揉了揉眼睛,那條狗也眨了眨眼睛,冉沫彌詫異的看着這宿舍,他并沒有走錯宿舍,可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一條狗在自己的宿舍裏。
衡昀晔晃悠悠的端着打包好的飯菜回到宿舍的時候,非常氣憤的在走廊處喊了一聲:“孫子,快來把你家的那條死色狗牽走,這家夥盯着我家沫彌不放呢?”
邊城聽到這聲音,在另外的宿舍伸出來一個頭:“沒事兒,它不要咬人。”
衡昀晔非常生氣:“你這條死色狗盯着我家沫彌不放,這是比咬人還要嚴重的問題,我命令你快點兒過來把這條死色狗弄走,要不然我弄死他。”
邊城那邊沒動靜。
冉沫彌坐了起來,說着:“這是他家的寵物嗎?”
衡昀晔點點頭:“這就是他家的那個親兒子,邊城就是他媽買這條狗的時候送的。”
冉沫彌“哦”了一聲,“可我覺得這條狗挺可愛的。為什麽邊城不喜歡它?”
衡昀晔一聽,悲催了,早就知道這條狗在就沒有好事兒,還是一條色|眯眯的狗,見到母狗就撒腿跑的主。
白月光蹲在一旁不好意思說話,少爺真是丢人,吃醋竟然吃到狗的身上了。
衡昀晔見邊城理也不理,就像沒事人一樣放任死狗作惡,他實在是忍無可忍,這條死|色|狗盯着冉沫彌不放,眼睛都不眨,還吐出舌頭,舌頭伸了老長,還特麽的流了很多口水,簡直罪可無赦。
“邊城,你家那條死狗到底還要不要?”衡昀晔喊了一聲。
冉沫彌笑了笑:“它也許是餓了,要不把你那熏肉拿給他吃一點兒?”
衡昀晔堅決不答應,這條死狗跑到了他們的宿舍也就罷了還想要吃他的東西,絕對沒門兒。
那條哈士奇可憐巴巴的。
冉沫彌看着那條狗:“它還挺可愛的,也許是餓了。”
衡昀晔簡直沒眼看,對着白月光說:“把他牽去樓下公共廁所,順便幫他解決一下午飯。”
白月光不明就裏:“廁所哪兒有他的飯啊?”
“你不知道拉給他啊。”衡昀晔暴怒異常,“狗不都□□的嗎?”
“奧,少爺你好聰明。”白月光牽着狗就走了,那條狗還依依不舍的往屋子裏靠。
衡昀晔把飯菜擺好,邊城跑過來了,朝着宿舍裏看:“我家那死狗呢?你別真給我宰了啊,我回去一定會被我媽抽死。”
“你好意思問我要狗,剛剛喊你的時候你可是一點兒也不回應的。”衡昀晔看都不看邊城。
邊城伸手抓了一片魚糕塞到嘴裏,引起衡昀晔的一陣不滿,邊城嬉皮笑臉的說着:“我剛剛在打游戲,能臨陣逃走嗎?這不坑隊友嗎?”
“請問你堅持有什麽意義,你們贏了嗎?還不是一樣輸。”衡昀晔冷冷的看着邊城,伸手指着他:“不準動,我家沫彌還沒洗漱完呢。你別給我吃完了。”
“你把他當豬喂嗎?這麽多。”邊城覺得衡昀晔實在是太誇張,這妻管嚴的病真是令人受不了。
“你管我?”衡昀晔似有不悅。
“哦,邊城來了,一起吃吧。”冉沫彌溫和的說着。
邊城猛然抽出其中的一雙筷子,炫耀似得插着一塊雞腿,在衡昀晔面前晃了晃:“聽到沒,你家大人有令,要一起吃,還不快好好聽你家大人的話。”
“你不找你的那條死狗了嗎?”衡昀晔提醒着。
“找啊。”邊城說着,咬了一口大雞腿,外焦裏嫩,真是美味。
“你家那條死色狗去吃飯了。”衡昀晔提着着。
“吃什麽飯?他狗糧還在我……”看着衡昀晔一臉高深莫測,邊城突然反應過來:“卧槽,它在哪兒呢?這回去我媽還不得打死我。”
衡昀晔不緊不慢的說出來四個大字:“樓下廁所。”
邊城像瘋魔一樣丢下雞腿往樓下沖去。
衡昀晔看着他咬剩下的雞腿,可惜的說着:“浪費了一只雞腿,不過不要緊,沫彌你吃我的,我吃白月光的。”
冉沫彌:“……”
……
咖啡館裏,冉沫川端起面前的一杯咖啡,看了看冉沫彌的臉色,試探性的說着:“小彌,沫生的死?”
“怎麽了?”冉沫彌看着他哥欲言又止,這樣猜忌來猜忌去讓他很不适應,為什麽兄弟之間不能把話說得清楚明白呢?這樣的冉沫川讓他覺得非常遙遠,之前如果說是他不願意跟別人接觸,那麽現在是別人害怕跟他接觸,他的家人也一樣。
“真的跟你沒關系嗎?”冉沫川試探性的問着:“我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問,你有什麽難言之隐可以跟我說,我能解決的盡量解決。”
“我沒有問題。”冉沫彌看着他哥,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從小到大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兄長離得他很遙遠,遙遠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
冉沫川沒說話,只是端着咖啡一個勁的喝。
“哥,您想問什麽直接問吧。”冉沫彌笑了笑,他捧着一杯咖啡。
“沫生的死跟你真的沒有關系嗎?沫境為什麽見到你會害怕,你為什麽會攤上一樁失手傷人的案件,你現在到底做什麽?我覺得你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就變了很多。”冉沫川笑着說,可是那笑容讓人很難适應。
“你覺得呢?我一個大三的學生,有能力讓冉沫生去死?還是有能力讓冉沫境瘋掉?在您的眼裏,我是不是太有通天的本領了呢?”冉沫彌笑了笑,看上去冷淡而諷刺:“沫生為什麽會死,我們誰也不知道,至于沫境為什麽會瘋,那麽得問他自己。”
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整日裏擔驚受怕怕別人會報複自己,不瘋才怪……
“你背後到底有誰在撐腰?”冉沫川逼問着:“別走到最後,我都救不了你了,有些事不該做的,千萬別做。”
“當然是我在撐腰了。”衡昀晔端着兩杯奶茶走過來,遞給冉沫彌一杯,端起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立馬吐了出來:“呸,呸……這麽苦?你喝奶茶,不苦。”
冉沫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着冉沫彌說着:“我先回去,以後找你聊。”
“等一下。”冉沫彌把他喊住:“哥,您到底在試探我什麽?”
“我不想你将來走上不歸路。”冉沫川臉色冷峻的說着。
“什麽叫做不歸路?”冉沫彌冷淡的看了他哥一眼。
☆、第 53 章 不歸路(中)
江晚橋笑了笑, 開始在文件上看了看:“小風,我沒有不歸路, 你也沒有,這一次就算是下地獄, 我也會拽着你的。”
風吹雨冷眼的看了一眼江晚橋, 不屑的撇撇嘴:“要去死你一個人去, 千萬別拉上我們啊。連小修他們都不允許拉上。”
“我拉上你就可以了,我幹嘛拉上他們呢?”黑老大笑了笑, 伸手摟過風吹雨:“寶貝兒,這麽看, 你還是挺可愛的嘛。”
“可愛你大爺的頭。”風吹雨懶得看黑老大, “我家賢侄說想讓你借他一點兒錢。”
“你的賢侄就是我的賢侄, 說吧, 借多少?”黑老大端起一杯茶, 優雅的盯着寶貝兒微笑, 眼神都離不開, 當年的稚嫩沒有了, 成熟而具有魅力, 真是越看越愛這個寶貝兒了。
“十二個億。”風吹雨不以為然地說着。
黑老大一口水噴出來,難以置信的看着風吹雨:“十二個億?你确定?”
風吹雨點了點頭:“對啊,我确定,應該是十二個億,反正不是一百二十個億。”
“這叫這麽一點兒?”江晚橋震驚着。
“對你來說不就那麽一點兒啊。”
“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浪費啊,你當我的錢都是大水沖來得嗎?”江晚橋心疼得不行, 哪有這樣胳膊肘朝着外面拐的人啊,心裏異常的苦悶。
“那也沒辦法,我眼神不好一不留神替你簽字了,你現在不借也得借了。”風吹雨對對手指,似笑非笑,眼神黯淡楚楚可憐的看着江晚橋:“你不會怪我的吧?”
江晚橋腦子一時短路了:“當然,我怎麽舍得怪你呢?但是你也不能拿我十二個億給衡昀晔敗家啊,他可是有名的敗家子……”
“他沒有敗家,小修跟我說只要幫他湊夠融資,公司才會給他過百分之二十一股份的書面。”風吹雨笑了笑:“反正你也後繼無人,有錢沒地兒花啊,小修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不幫沒人幫了……”
看着黑老大悲痛萬分,風吹雨安慰着:“放心有利息的,但是我忘記看了利息多少了。”
黑老大的心很痛,痛得窒息,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晚上必須丢在床上好好教育一番讓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胡作非為。
……
“不歸路,就是你不應該跟着他鬼混。”冉沫川生氣的怒指着衡昀晔:“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麽樣子了,這麽短的時間裏,不僅牽扯一樁命案,更是……”
是什麽?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嗎?冉沫彌心裏一陣悵然,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一直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大哥心裏竟然是這樣想自己的,這麽一想起來,冉沫彌覺得一切的事情太順了,先是冉沫境給他下藥害他被綁架,之後回來就瘋瘋癫癫了,再是冉沫生無端端的在獄中死亡,接二連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起了。
“什麽叫做跟我在一起鬼混啊?”衡昀晔非常反感,雖然說他是纨绔敗家子,但是至少也算是有為青年:“他本來就應該跟我在一起啊,話說,川哥,你管的未免太寬了吧?”
“這是我們的家事。”冉沫川氣憤的說着:“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國家早就言論自由了,為什麽輪不到我來插嘴啊?”衡昀晔怒笑着:“別以為你當官的就了不起,沫彌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誰也管不了,包括你。”
“你……”冉沫川氣得說不出話來,看向冉沫彌,說着:“下一次再來找你。”
他路過衡昀晔的身邊,狠狠的瞪了衡昀晔一眼,警告冉沫彌說着:“小彌,你做事最好有個度,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別到了最後誰也救不了你。”
冉沫彌沒有說話,目送着冉沫川走了。
衡昀晔走過去說着:“你哥他怎麽了,很突然的感覺,怎麽連他都認為沫生的死跟你有關?”
冉沫彌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是沫生的死太突然了,而恰恰在那之前我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其實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害死沫生。”
衡昀晔伸手過去牽着冉沫彌的手:“怎麽可能是你害死的,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你就說了一句話而已,沒有你這句話,将來他一定會得罪人,被人打死是遲早的事情。”
冉沫彌還看着冉沫川離去的方向,衡昀晔拉着他迫使他身體不由自主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回到了宿舍,衡昀晔往床上一躺,說着:“過幾天又放假了,簡直爽的不要不要的了。”
冉沫彌沒理他,他還在糾結要不要考研,不過看樣子衡昀晔是不打算考研的。
“想考就考呗,以你的能力,一路考到博士都沒有問題。”衡昀晔微笑着說着,“反正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我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的。”
冉沫彌愣了愣,其實他也不是太想考研,當初考研是因為想要離開家,現在他不想離開這裏了,這個城市雖然不如傳聞之中的那樣好,但是也絕對不會太差,最主要現在他喜歡的人,喜歡他的人都在這裏,如果是考本市的研究生根本不需要太努力,他應該是可以保研的。
“走吧,回去吧。”冉沫彌沖着衡昀晔笑了笑:“這次回去趕上晚飯了,今晚你的小爸爸會做海鮮嗎?我想吃海鮮了。”
“好的,沒問題,我小爸爸超級厲害,很懂養生,他什麽都會,會彈鋼琴,會畫畫,會養花,會泡茶……”衡昀晔很自豪,走到哪兒專門提小爸爸,不提老爸,他真不知道小爸爸哪只眼睛有毛病看上老爸的,反正他心裏挺為小爸爸鳴不平的,像小爸爸那種人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小攻疼愛他的,而不是老爸那種幹嘛嘛不成說嘛嘛不會的家夥。
白月光開着車在樓下等着他們,等回到了家,衡言正在逗那只鹦鹉,鹦鹉一看到衡昀晔就開始叫:“哎呀,你把我迷死了,你最帥……”
衡言聽得氣不打一處來,這什麽鹦鹉,被他兒子弄得見到衡昀晔就開始撲打着翅膀。
衡昀晔一進門,小爸爸就出來了,端着一盤水果對衡昀晔說着:“給你爸送去。”
衡昀晔“哦”了一聲,遞給冉沫彌讓他拿一塊水果,冉沫彌搖了搖頭,衡昀晔正要準備給他老爸拿去,不知道二狗子從哪兒冒出來,伸手奪過那一盤水果,不屑的說着:“小孩兒就應該少吃蔬菜水果多吃肉,現在正是強身健體的時候。”
衡昀晔詫異的看着他:“大叔,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二狗子将一盤水果端走,陰陽怪氣的說着:“很不好意思,賢侄,我打算搬過來跟小修一起住。”
衡昀晔大叫:“我抗議。”
衡言幾乎跟衡昀晔異口同聲:“我反對。”
父子兩絕對的反對,衡昀晔攬着風吹雨的肩膀說着:“叔,你想清楚,我老爸會家暴,小心連你也一起打。”
風吹雨難以置信的看着衡言:“我早就說你會家暴了,不行,我得把小修帶走,不能跟你一起住了,你這個渣攻。”
什麽鬼?
衡言一陣沒反應過來,他怎麽可能會渣呢,他對晉宜修就像對自己的心肝寶貝一樣,比對待親生兒子還好。
“兒子給你,小修不行。”衡言非常生氣,想要帶走晉宜修是絕對不允許的。
風吹雨看看衡昀晔,一臉不屑:“我要你那敗家子幹什麽?”走到冉沫彌身邊說着:“把小彌給我還行,衡昀晔就算了,簡直就是一禍害。”
衡昀晔瞪着二狗子:“拿開你的爪子,別碰我家沫彌。”
說完就拉過冉沫彌,擋在冉沫彌跟二狗子之間,二狗子一陣茫然。
衡昀晔非常不喜歡二狗子每天晚上在他跟冉沫彌睡了之後還偷偷跑到他的房間打擾他們親熱,衡言知道一旦讓風吹雨住進來,他一定纏着晉宜修的,自己晚上又要獨守空閨。
晉宜修不滿的走過來,對着父子兩說着:“吵什麽吵,小風只是暫時住在我們家,等到他家裝修好,他就搬回去了。”
衡昀晔非常不滿意,命令加威脅似的口氣:“不準上三樓,要不然我不同意。”
衡言立馬符合:“不準上二樓,要不然我也不答應。”
三樓的主卧是衡昀晔跟冉沫彌的,二樓的主卧是晉宜修跟衡言的,一樓主要是大客廳,廚房,堆放雜物的地方。
可憐的風吹雨被父子兩一起排擠,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去跟黑老大一起住的,就算對方住的是五星級酒店他也絕對不會跟黑老大一起住,就是這麽有骨氣。
風吹雨可憐兮兮的喊着:“小彌?”
冉沫彌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遲疑,他覺得風吹雨這樣喊他總感覺怪怪的:“喊我幹什麽?我幫不了你什麽的。”
“沒什麽,就是喊喊你,你還真以為我喜歡你啊。”風吹雨抱着一盤水果惡作劇得逞似的高傲的扭頭走到屋子裏去。
沒過一會兒,黑老大提着禮物進來了,進來就宣布:“我覺得住在五星級酒店實在環境太好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所以我決定今天搬進來住,你們都不會介意的吧……”
衡昀晔第一個反對:“絕對……”
黑老大笑了笑:“賢侄,十二個億……”
衡昀晔立馬谄媚的笑了笑:“絕對不能反對啊,您來了,随便來,天天來……”欠人錢就是這麽要命,不說欠錢的是大爺嗎?怎麽到了他這裏就成了孫子了呢?
風吹雨眼神能殺人:“你他媽的來幹什麽?老子是沒地方住才會跑這裏。”
黑老大笑了笑:“寶貝兒,你怎麽能這麽不解風情啊,我是為了你才甘于寄人籬下,我瞬間被我自己這真情實意感動了,打破禁忌等等傳統|禮教的束縛就是為了跟你談一場戀愛,這種可歌可泣的愛情我覺得有必要請一個有名的作家幫我寫成自傳,将來說不定能名傳千古……”
衡言臉色非常難看,到他家了,占了他的地方,吃了他的水果,還敢說寄人籬下,然而看到晉宜修那麽溫和的笑臉,衡言把自己的怒氣壓了又壓。
衡昀晔簡直想哭,拉了拉冉沫彌朝着樓上走去。該死的二狗子,來就來了還拖家帶口,簡直不像話。
父子兩齊心協力的嫌棄二狗子……
等到了晚上,黑老大敲了敲衡昀晔房間的門。
衡昀晔以為是二狗子跟上次那樣打擾他跟冉沫彌,怒氣沖沖的打開門,嚷嚷說着:“不是說好不準來三樓的嗎?”
一打開,發現黑老大站在門外,難怪他們能湊成一對,聽牆角打擾別人親熱也是一對兒。
黑老大說了一句:“方便進去嗎?”
衡昀晔堅決擋在門口:“不方便。”
正要關上門,黑老大掏出手機晃了晃,衡昀晔不滿的說着:“你就算給我轉錢也不方便。”
“我的意思是你五哥準備撤資。”黑老大将手機經濟新聞的頭版給衡昀晔。
衡昀晔朝着房間裏看了一眼,說着:“下樓去說。”
黑老大點了點頭。
“這件事別讓沫彌知道,我不想讓他擔心。”衡昀晔說着。
黑老大點點頭。
“老五為什麽會突然撤資?”衡昀晔摸不着頭腦,本來以為集團可以度過這個難關,沒想到衡昀錄會突然撤資。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他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兒子。”黑老大在走廊處點了一根煙,煙霧在空中撩撩燃起,讓衡昀晔心緒一點點的亂了。
衡昀晔看到這個資料心裏一團糟,他三叔将名下所有的資金與股份都轉移給衡昀錄,而衡昀錄雖然在H—E沒有擔任要職,可是他名下的股份以及資金卻是不容小觑,如今他一撤資,導致集團內部資金空/虛,外部市場慢慢好轉,內部卻鬧了起來。
衡昀晔一陣頭疼,早知道他爺爺讓他這個時候接手這公司業務沒什麽好事,上有衡昀承虎視眈眈,下有一些不服的老員工,外有各種同仁争搶市場,內有兄弟捅刀子。
他揉了揉頭,特別惆悵:“現在銀行不願意貸款了,內部又出現這樣的事情,真的很煩。”
“所以說,我那十二個億也是杯水車薪。”江晚橋拍了拍他的背,“沒事兒,十二個億我現在也不問你要了,你也不用急着還。”
“關鍵得我有錢還啊。”衡昀晔郁悶不已,現在真是多事之秋。
“黑叔。”衡昀晔喊了一聲。
江晚橋扭頭:“幹什麽?我一個有逼格有錢有地位有品味的帥大叔被你這麽一叫,瞬間感覺自己成了煤礦裏搬磚的了。”
“黑帥大叔。”衡昀晔苦逼喊着。
“你還是別亂叫,叫我黑老大就好,總感覺被你叫的很low。”江晚橋抗議。
“你那麽有錢,再借我……”
“打住,我的産業不在國內,全在國外,現在法國很不安定,經濟市場并不好,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兒有精力去管你的破事,賢侄,看你是我賢侄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與其去收拾H—E那爛攤子,還不如直接變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這些股份足夠你另外創業了,何必守着那一盆已經馊了還被衆多狼盯着的肉呢?就算你能力挽狂瀾,你爺爺也不一定将這盆肉分給你。”
江晚橋一說完,三樓客房裏傳來噗通一聲,接着便是風吹雨一陣哀嚎,罵着:“江晚橋,我□□大爺。”
江晚橋立馬朝着客房走去:“你叔估計滾到床底了,多大的人了……”
一邊說,江晚橋一邊走了。
衡昀晔矗立良久回到房間,冉沫彌已經洗完澡躺床了,看到衡昀晔回來就問着:“怎麽了?你去哪兒了?怎麽去了那麽久?”
“肚子餓了,下去找點吃的。”衡昀晔看着他:“吃不,要不給你端點上來?”
冉沫彌搖了搖頭:“我已經刷牙了。”
衡昀晔正要上床睡覺,冉沫彌看着他,看得他一臉茫然:“怎麽了?”
“你難道晚上不刷牙的嗎?”冉沫彌笑着說。
衡昀晔“哦”了一聲,轉身呆呆的去刷牙,刷完牙鑽進被窩:“親一個?”
“明早再,剛刷完牙不太好。”冉沫彌笑着說。
“沒事兒,就親一下,保證不幹別的。”衡昀晔拉過冉沫彌。
冉沫彌也沒有拒絕,衡昀晔正要親上去的時候,突然被一陣狂亂的敲門聲給震得想打人。
“誰啊?”衡昀晔很不耐煩,家裏的人突然多了這麽多的人就是不好,電燈泡也多了。
風吹雨:“賢侄,睡了嗎?”
衡昀晔:“沒睡。”
風吹雨晃悠悠的走過:“那你們繼續,我先到處逛逛,就當我沒來過。”
确定風吹雨走遠了,衡昀晔抱着冉沫彌正要親,又一陣敲門聲。
衡昀晔不耐煩的說着:“二狗子,你想死是不?”
江晚橋說着:“你叔來過嗎?我剛剛一睡着,你叔就不見了,他有夢游症,一夢游就到處亂跑,我正找他呢?賢侄,你叔在你房間嗎?”
衡昀晔扶額,他媽的這叫什麽事兒。
冉沫彌笑着說:“先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第 54 章 不歸路(下)
54/1
衡昀晔在鏡子前系領帶臭美了一番, 不時的贊揚:“真帥。”
擦了點護膚品,稍稍噴了一點兒定型水之後, 對着鏡子抛了一個媚眼。
覺得收拾的還不錯,出衛生間的門, 站到冉沫彌面前, 冉沫彌正在找外套, 他的東西除了留在學校的全部都搬到衡昀晔這裏來了,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要穿的外套, 衡昀晔這衣櫃太大,分的也太雜。
一轉身, 衡昀晔擋在自己的面前, 他看都沒看, 去另外一個衣櫃看。
衡昀晔本來站在那裏想讓冉沫彌自己發現自己的男人又帥了一個新高度, 可是冉沫彌看都不看他, 無視他走過, 繼續找着自己的東西。
衡昀晔心裏一陣憋屈, 自認為帥得掉渣, 可是冉沫彌卻十分不解風情, 他又站到冉沫彌面前,擋住了冉沫彌要翻的衣櫃,一臉神氣微笑。
冉沫彌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幹什麽?”
“沒做什麽。”他心裏其實在怒喊,快看你男人,帥的不要不要的,又帥出新高度, 快誇他,快好好的愛他。
“你擋着我的事情了。”冉沫彌說着,他要去找衣服,衡昀晔一臉神氣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擋住了櫃子跟自己。
衡昀晔心裏暗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