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會去圖書館?連傻子都不相信的話,但是他也沒有繼續為難白月光。
白月光有一種天然的癡傻,雖然不懂社會的複雜,但是分得清好壞,有自己的信仰,心裏相信少爺就是天地。
“好了,你繼續吃吧,我先走了。”冉沫彌把杯子裏的牛奶喝完,看了桌子上的食物,沖着白月光微笑着:“麻煩你幫忙收拾一下。”
白月光狐疑看着桌子,再看看冉沫彌,堅決不答應:“少爺交代少奶奶一定要把盤子裏的面包吃完,要不然絕對不能放你走……”
冉沫彌扶額,他本來就沒什麽胃口,哪兒吃得了那麽多,衡昀晔也真是啰嗦,他看了看表:“我真有點兒事,我先走了。”
白月光怎麽攔都沒有攔住。
冉沫彌拿着豐左駱送給他的那些東西走出門去,豐左駱早已經開車在樓下等着了。
豐左駱微笑着問冉沫彌:“去哪兒?依舊是奶茶店?”
“嗯,旁邊有家奶茶店不錯,我們去那裏,你導航一下,我不認識路。”冉沫彌笑着說。
豐左駱點點頭:“沒問題,你還是一點兒也沒變,依舊是路癡。”
冉沫彌将那些東西還給豐左駱:“所以注定了我不會開車,這些還給你吧,很抱歉,我用不了。”
“怎麽了?你不喜歡?那我可以給你換一下,換別的車也可以。”豐左駱神色不自然,看着冉沫彌放在他車窗前的那些東西,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用了,我用不着。”冉沫彌微笑着:“多謝你的好意。”
豐左駱并沒有收回那些東西,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沫彌,你喜歡什麽?”
冉沫彌很奇怪的看向他,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豐左駱并沒有在奶茶店停下來,而是直接拐入東湖,車開進東湖道,風迎面吹來,說不清的春意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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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左駱欲言又止說着:“如果,也許,我喜歡男人呢?”
……
“少爺。”白月光狼哭鬼嚎一嗓子,仿佛殺豬般的聲音。
衡昀晔正在跟邊城聊得很歡快,被這麽一嗓子,讓他一個心都快被吼出來了,他不滿的說着:“幹嘛呢?耳朵都被你震聾了。”
“少奶奶又跟那個男人跑了。”白月光打小報告:“我怎麽攔都攔不住,他面包都沒吃完,非常急切的跟着那個男人跑了。”
“what?”衡昀晔心裏萬馬奔騰。
“少奶奶跟男人跑了。”白月光心有不忍,但是必須讓他認清少奶奶經常跟男人跑,少奶奶長太好看了專門招男人。
一想到這裏,白月光就越發的心疼少爺了。
“你确定看清了?”衡昀晔問着,這應該不是沫彌主動的,沫彌那人不會主動,一定是那小白臉來找沫彌,而沫彌臉皮薄,又不懂得拒絕人,于是就答應了,這才讓那小白臉有可乘之機,但是白月光說沫彌很急切,沫彌就沒有急切的時候,任何事都能從容優雅……
“我看清了,車牌號我都知道。”白月光立馬邀功,自己也是一個有用的人。
“好了,我馬上到。”衡昀晔匆匆挂了電話朝着外面走去,這還了得,竟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挖我的牆角,真是膽大……
……
冉沫彌複雜的看着豐左駱,并沒有繼續說話,神色淡淡的,無波無瀾,仿若平靜的湖面。
豐左駱繼續說着:“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冉沫彌還沒有驚訝,豐左駱失聲笑了一下:“感情這東西很奇怪,我知道你一定不知道,因為我給你的東西,你連拆開都沒有拆開,根本就不願意給我一個表白的機會。”
豐左駱三下五除二把那裝有車鑰匙的袋子拆開,裏面夾着一份情書,冉沫彌确實連拆都沒拆,他以為裏面就一串鑰匙跟說明書,除了這些便沒有其他的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冉沫彌看着他,眼神複雜,有點自責,有點無奈,“抱歉。”
這兩個字無疑宣布了告白的結束,豐左駱苦笑了兩聲,說着:“你不需要說抱歉,該說抱歉的是我。”
車還未開出東湖道,就有一輛大貨車攔住路了,他們只能停下來,但是豐左駱并沒有打算送冉沫彌回去的心。
這個時候,車窗玻璃被敲響了,豐左駱才一打開窗戶,衡昀晔就撐着玻璃窗,對冉沫彌很威武霸氣說着:“下車,我們走。”
豐左駱奇怪的看着他:“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衡昀晔很無語,你他媽的連勾引的是誰的男人都不知道,你還敢問我是誰。
冉沫彌沖着豐左駱微笑着:“很抱歉,我先走了。”
“我把你送回去吧。”豐左駱微笑着說。
“不用了,我跟他一起回去就行。”冉沫彌還沒下車就被衡昀晔拉下來,拉上了車。
簡直狂帥酷霸屌。
衡昀晔自我生了一會兒悶氣,冉沫彌也不理他,過了一會兒生完了氣,衡昀晔又張揚的說着:“我現在非常非常生氣。”
“哦。”冉沫彌說。
“你難道不應該哄哄我嗎?”衡昀晔覺得自己說得夠明白了。
“你生氣,我為什麽要哄你?”冉沫彌很不解。
真是沒良心,衡昀晔心裏很苦悶,可是沒辦法,大美人有特權,誰讓他長得好看呢。
車才一開出湖邊的小道,白月光就沖着他招手:“少爺,少爺,我在這裏……”
衡昀晔直接無視開過去,他爸一定跟他有仇,知道他是熱戀期還找個傻子看着自己,真是很無語。
“他看上去智力很不正常。”冉沫彌說了一句。
“他本來是我家前任保姆的孩子,那保姆在我爸危難的時候幫了我家不少,但是保姆一家回去探親的時候,出了事故,一家人全死了,白月光他的頭被撞了,之後就有點兒癡癡傻傻的,我爸跟小爸爸本來把他送給他親戚,但是他親戚都不願意承擔這個負擔,送到福利院又怕被人欺負,所以才帶在身邊。”
晚上上完課,天已經黑了,衡昀晔将冉沫彌手上的書交給白月光,笑嘻嘻的說了句:“帶你去個地方,很神秘的哦!”
冉沫彌沒理他,衡昀晔能帶他去什麽地方,可是衡昀晔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拉着他出門,一點兒說不的餘地都不給他留,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不一會兒,車已經開到了江灘,江灘兩邊已經歸于最初的平靜,夜色已經深沉得宛若古森林深處,這座城市裏的人仿佛已經睡去。
衡昀晔就拉着他坐在江灘上,沖着他張揚的笑了笑,水浪沖刷過來,拍在江岸上。
衡昀晔拍拍巴掌,整個黑漆漆幽深的江面突然一剎那全亮了起來,幾十條游輪排在江面上,游輪之上燈火通明,江面瞬間一下子被照亮了,霓虹燈光撒在水面上,仿佛各色的水晶被揉碎然後雜糅在一起,游輪依次在江面上擺成:沫彌生日快樂。
緊接着,一聲煙花騰空,江灘兩邊的煙花沖上天空,五顏六色,煞是驚豔。
冉沫彌驚呆了,煙花持續放着,仿佛一點兒也不怕被消防隊的知道了,那些煙花肆無忌憚的升上天空。
忽而,江灘兩邊林立的高樓大廈的燈也亮了,湊在一起就擺成了:沫彌,我愛你。
仿佛普天同慶。
在江灘兩邊都是商業金區,整個華中的一級寫字樓,裏面住着的都是白領級別的人物,可以想象一下衡昀晔為了做出這個效果,用高大的寫字樓擺出這些字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跟那些公司企業說出了多少好話給了多少錢才讓人答應用自己公司的燈三更半夜擺成這些字。
江灘公園裏擺着一個巨大的蛋糕,只要過往的行人每人說一句祝福語都可以切下來一塊蛋糕,短短的一會兒,祝福語就挂滿了江灘公園的許願樹,才冒出枝丫的許願樹被挂的沉甸甸的,仿佛不堪重負想要反抗一樣扭動着身軀。
不光這些,單單是橫渡江灘之上的游輪大字都足夠浪費一番苦心的了,不感動是假的,一個人能為你做這麽多也應該知足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夠為你這樣的煞費苦心,也沒有幾個人值得你這樣煞費苦心,可是當一切來臨的時候,竟然是那樣的天真。
冉沫彌還沒說話,衡昀晔就從身後抱住冉沫彌,“你以前的生日,我沒陪你過,以後我會補回來。”
煙花還在空中肆意綻放,冉沫彌低聲說了句:“謝謝。”
“你謝幹什麽?我還要謝謝你呢,是你讓我覺得生命是這樣的圓滿,圓滿到了可以幸福的去死。跟你在一起,無論做什麽都是那樣的具有意義,就連起床都那麽的溫暖,吃飯都能笑着下咽,就算再苦,我也覺得很甜。”
——就算再苦,我也覺得很甜。
☆、第 43 章 有前因(上)
漆黑的地下室, 陰森森的氣息與濕潤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撲面而來,暗沉的燈光照在臉上, 将傷口照的恐怖不堪,冉沫彌低下頭看着錢萬多, 他身上有一些傷口的血已經幹涸, 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着, 嘴巴一張一合的仿佛要說着什麽。
衡昀晔在遠處調着酒,這已經不知道是他浪費的第幾瓶紅酒了, 就連黑老大的屬下人都焦急的告訴他這酒有多貴,可是衡昀晔就是不管不顧, 反正黑老大說過酒水免費。
“你們用了什麽手段把他折磨成這樣?”冉沫彌回頭問打手, 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人這樣的無力的躺在那裏, 全身抽搐, 傷口的血液凝固, 眼睛無神的看着上方, 這個人已經不成人形了。
“他真是沒用, 我們就用了電而已。我們老板交代, 要配合衡少爺的一切活動。”那人說:“當初為了抓他, 我們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兄弟呢,這些已經算輕的了。”
“找個醫生來吧。”冉沫彌看着地上的錢萬多,覺得實在是太殘忍,究竟在一張利益的網絡下還有多少肮髒與血腥呢。
“是,我們現在就去。”那個人說着,冉沫彌接過那些人遞給他的資料, 一些東西,還有保險櫃的鑰匙與密碼什麽的,冉沫彌看了看,交代得還挺全的。
旁邊的那個人介紹着說着:“他一開始嘴巴挺硬的,但是我們的手段一使出來,他就怕了,開始斷斷續續的招了,但是後來又耍了一些滑頭,要不是我們留了一個心眼,估計被他騙了,這些家夥,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旁邊的一個負責人趕緊邀功,生怕冉沫彌漏了他一點兒什麽:“冉少爺小心點,這人已經崩潰了,很難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衡昀晔勾勾手讓旁邊的一個人走過去,微笑着對那個人說着:“去告訴我大哥,如果他們敢報警,我就把他所有的罪證與錢萬多一起交到警察局,他下輩子就在牢裏待着吧。”
冉沫彌沒有理會衡昀晔,只是拿出來一份豐左駱幫他找的H-E的能查得到的股東以及那些股東直接控股或者是間接控股的公司的名單,展現到錢萬多的眼前,面無表情的說着:“這份名單上的一些人,你看看,有哪些人是名存實亡的。”
冉沫彌一開始拿到這份名單的時候十分驚訝,因為有一些人拿着H—E甚至有百分之三的股份,但是他旗下的公司每年的盈利不到他在H—E占有股份的零頭,其中不止這一家。
所以他肯定衡昀承一定利用這些人的名,将股份分散出去,看着那些股份是被那些股東占有,其實這些股東只是一個傀儡,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個人,那就是衡昀承,衡昀承想要控制股東大會,從而控制董事會。
錢萬多縮了縮,眼睛有着一點兒餘光,回過神來看着冉沫彌,嘴裏開始吐泡泡,看到這裏,冉沫彌一陣惡心。
“他怎麽了?”冉沫彌問旁邊的讓錢萬多懼怕的兩個人。
那兩人一瞥,嘿的一聲笑了,無所謂的說着:“被電擊後的後遺症,過段時間就好了。”
“醫生有沒有給他找來?”冉沫彌問着,因為錢萬多渾身抽搐,表情扭曲,口吐白沫,情形很不樂觀。
衡昀晔聽到這邊動靜跑過來一看,立刻拉開冉沫彌,對着旁邊的人說着:“快給他找個醫生,我們不想鬧出人命。”
那個打手習以為常,笑了笑:“兩個少爺太大驚小怪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錢萬多不吐白沫了,眼神焦距慢慢彙集,淡淡的看着衡昀晔與冉沫彌,咒罵着:“你們……不得……死……”
衡昀晔冷哼一聲:“在我死之前,我會先送你去死。”
冉沫彌看了錢萬多表情僵硬,身體上傷口太多,他拿出紅筆,在名單上圈着,對錢萬多說着:“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這份名單對你來說很熟悉吧。”
錢萬多眯上了眼,不看眼前密密麻麻的字,旁邊的打手不耐煩了,一腳踹在他傷口處,低吼了聲:“裝什麽死,快點說。”
錢萬多被這麽一踹,痛得睜開眼,看着冉沫彌,冉沫彌看他那樣子,對左右吩咐着:“給他找個醫生,準備點吃的東西,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後天再來問。”
錢萬多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證,只要錢萬多還在他手上,衡昀承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到了外室的時候,衡昀晔還在調酒,浪費了黑老大好幾瓶酒,看到冉沫彌出來,他不解的問着:“你調查股東幹嘛?”
“股東大會才是公司的決策機構,我想知道你大哥是不是有絕對的生殺大權。”
“你就這麽愛我?”衡昀晔心裏又美美的自戀了一把,大美人真是好愛我,已經愛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冉沫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已經自戀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您好,您已經調了四百萬的紅酒。”酒吧裏的服務員禮貌的拿着賬單給衡昀晔過目,“是刷卡還是刷卡?”
“啥?”衡昀晔一時沒反應過來:“四,四百萬?”
服務員點頭。
衡昀晔:“你們老板說酒水給我們免費的。”
服務員禮貌的指了一下左邊的櫃臺:“給您免費的是那左邊的櫃臺,而不是這邊的典藏酒。”
“這有區別嗎?”衡昀晔登時目瞪口呆。
“有區別的,典藏的酒是老板的藏酒,只給貴客準備的。”服務員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不貴嗎?”衡昀晔非常無語,這都是些什麽人,自己一看就是貴氣熏天的貴公子了。
“不,不,不。”服務員一連說了三個不:“我們老板的貴客都不是您這樣的,是生意上的夥伴。”
“你就把我當成生意上的夥伴不就行了嗎?”衡昀晔非常無語。
“這不一樣。”服務員很執着:“四百萬,是刷卡還是刷卡?”
衡昀晔看向冉沫彌:“沫彌,我沒錢了,給你過一個生日花了我全部存款。”
冉沫彌沒眼看他,徑直的走出去:“我也沒有。”
衡昀晔立馬拉住他,讨好似得:“我爸還給了你三千萬啊……”
白月光一聽,我去,少爺好不要臉,連老爺給少奶奶的聘禮都觊觎,他人生第一次鄙視少爺,但是細細一想又覺得少爺很高大上,為了試驗少奶奶是不是真心對他,故意用了黑老大的藏酒,如果少奶奶拿錢的話……
“你就留在這裏打工,什麽時候還完了債什麽時候回去好了。”說完,冉沫彌頭也不回的走了,無情而冷酷,簡直潇灑得不要不要的了。
白月光目瞪口呆,少奶奶一定不愛少爺,少爺好可憐。
衡昀晔欲哭無淚,誰特麽知道黑老大還分開藏酒啊,沒人給他說啊。
衡昀晔擡頭問着:“我能現金支付嗎?”
服務員狐疑看了他一眼,這人身上能藏四百萬現金?不像啊……
猶豫了一會兒,服務員點頭:“好。”
衡昀晔笑了笑,指了指白月光:“我把他壓在這裏,我回去給你們拿現金。”
服務員狐疑的看了白月光一眼,微微點頭:“盡快。”
“會的。”衡昀晔微笑着,轉身交代白月光說着:“小光光,一會兒黑老大跟二狗子會來酒吧,你呢,哪兒都不要去,死死的跟着二狗子,他無論怎麽對你,你都不能走,一定要粘着二狗子,就算他噓噓,你也要看着他尿|出來,記得要寸步不離啊,你少爺我先去追少奶奶了啊。”
白月光點頭,無比忠誠懂事:“少爺加油,快點去,要不然少奶奶又跟男人跑了。”
衡昀晔意氣風發的跑出去找冉沫彌,冉沫彌跟他還沒到學校,黑老大就氣勢洶洶的打電話過來罵着:“賢侄,你找個偷窺狂是怎麽回事,我好不容易索了一個吻,他就拿着一根香蕉蹲我們旁邊像看猴一樣,你這樣做,我很有意見啊,我已經把人給你打包回來了,四百萬我也不要了,以後讓這偷窺狂離我遠點。”
所以說,電燈泡神馬的真讨厭。
……
“什麽?這是赤果果的敲詐。”衡昀承将文件朝着桌子上一丢,“他也真是獅子大開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哼,我自己都沒有這麽多。”
韓轶笑了笑:“冷靜,冷靜,這也不說明了你選中的競争對手确實是個人才。”
衡昀承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老師加岳父:“您這是在嘲笑我?”
韓轶臉色沉下來,繼而失聲的笑了起來:“這小子至少比衡昀哲有意思,至少算個人才。”
衡昀承往靠椅上一坐,沒有理會韓轶那種英雄惜英雄的冷笑,吩咐秘書說着:“給衡昀晔打個電話,他如果趕盡殺絕,我也絕不手軟。”
秘書看了看衡昀承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就撥打了電話,之前趾高氣揚的,現在點頭哈腰:“喂,六少爺,是我……大少爺想跟您談談……”
衡昀晔一聽,看了冉沫彌一眼,眉角笑開了:“我現在沒空啊,等有空了再吧。”
衡昀承搶過電話,并沒有之前那樣帶着命令的口氣,語氣和緩了:“老六,什麽時候回來大家一起聚聚啊?”
衡昀晔笑了:“那就看大哥你的誠意咯。其實大哥你也不應該這樣啊,我要的那些百分之十一都是您們在我爸手裏拿走了,我只是拿回我爸的東西而已,這并不糾結啊。”
衡昀承臉色黑得難看。
衡昀晔笑得恣意而張揚:“大哥,您還記得我小的時候,您們是怎麽逼我跟我爸的嗎?我拿回自己的東西,好像并不矛盾吧。”
衡昀承冷笑着:“那你這樣,我們根本就沒有談的必要了。”
衡昀晔也笑了:“那就看大哥您是怎麽想的了?殺人,販|毒,圈錢,洗錢,地下賭|場,黑市交易……每一條都夠判幾年的吧。啊,對,慢慢的架空股東大會,将H-E變成您的天下,老爺子知道嗎?要不要我去說說……”
衡昀承哼了一聲就氣沖沖的挂斷電話。
韓轶并沒有發表什麽觀點,衡昀承也無心理會這件事,站起來,氣沖沖的走出門。他找了那麽多的人暗中觀察着錢萬多的一舉一動,可是為什麽錢萬多最終會落入衡昀晔手裏,這些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麽衡昀晔背後一定有高手在幫他……
這些讓衡昀承更加孤枕難眠,想破腦袋也想不透。
衡昀晔看着冉沫彌,将手機放下,有點擔心的說着:“我徹底把這只老虎激怒了,我們以後得萬分小心了。”
冉沫彌點點頭,連黑老大這樣的人為了抓錢萬多都需要花費兩三個月,更何況是他們……
☆、第 44 章 有前因(中)
天色有點淡, 暗沉沉的仿若有大雨将傾,午後的學校林蔭小道之中偶爾有學生成群結隊的走過, 邊城拍了拍冉沫彌的肩膀笑着說:“你說這次大賺的話,我們能不能分紅?”
冉沫彌淡淡看着他, 眼神裏有不解, 只是一會兒才笑着:“這個不應該問我, 我不是直接股份擁有者。”
邊城開玩笑說着:“可是你是我爺爺直接擁有者啊,他有的, 不就是你的嗎?有沒有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
冉沫彌冷冷的看過去,看得邊城一陣心虛:“開開玩笑啊, 小光光都說你不能開玩笑了, 你當真一點都開不起玩笑啊?”
冉沫彌頭也不回的走着, “這個玩笑最好少開。”
邊城非常郁悶:“那小光光叫你少奶奶, 你為什麽不發飙, 心裏還默認, 一到我們就發飙, 不厚道啊。”
冉沫彌高貴冷豔的回答着:“因為他腦袋受過傷, 講道理講不通, 只認為自己對的,可是你不一樣。”
邊城非常無語,就算再不濟,也不能承認自己腦袋被撞過吧。
“你說你們要那麽多股份幹什麽?”邊城很不理解:“這些股份夠你們花到下下輩子吧?”
冉沫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其實他也不明白衡昀晔要這麽多的股份幹什麽?可是衡昀晔說過這些都是他爸的,而且他爸的生日快要到了, 所以不難想象,衡昀晔是想要把這些股份拿着當他爸的生日賀禮,一邊當做賀禮,一邊給衡昀承以威懾。
邊城一邊走,一邊自我安慰嘀咕:“也是,誰會嫌棄錢多呢,不過我覺得他大哥遲早會想要弄死你們,沒人敢這樣威脅他呢。”
冉沫彌想了想,有點擔憂說着:“其實衡昀晔的大哥早就有這個心了,不過忌憚老爺子,如果老爺子一旦不在了,衡家的子孫末日全部都要到了,他那人心狠手辣,唯我獨尊,而且最喜歡去猜忌別人,衡昀哲跟我交涉過,依他的口氣,好像衡昀承很霸道,手段也非常多。”
“衡昀哲?就那個病秧子?”
“他之前可不是病秧子的,後來才成為病秧子的。”
邊城笑了笑也不再順着冉沫彌的話往下說,走到學校外的一家壽司店裏沖着冉沫彌說着:“我先去買點壽司,你要麽,我給愛妃帶回去兩份。”
冉沫彌搖了搖頭:“不用了,白月光估計已經準備晚飯了。”
邊城啧了一聲:“真幸福,有這麽忠心的傻仆從真是太幸福了,能不能把小光光借我用幾天,我宿舍還有一大盆襪子都沒人洗呢。”
冉沫彌微微皺眉,邊城笑着走進去。
冉沫彌正在外面等邊城,白月光跑過來,喊着:“少奶奶,你哥到學校來找你了。”
冉沫彌狐疑的看了白月光一眼:“我哥?”
白月光誠懇的點點頭:“對啊,他說他叫冉沫境。”
冉沫彌遲疑了一下,想了想對白月光說着:“在哪兒呢?”
白月光微笑着:“在那邊的咖啡館,他說他在咖啡館等你。”
冉沫彌狐疑,冉沫境來找他幹什麽?
他們兄弟之間并沒有什麽交際,有很多過節倒是真的,上次他放了冉沫境,回到家之後,冉沫境有點兒怕他,見着他就有點兒惶恐,也不敢像以前一樣在他面前趾高氣揚找麻煩,今天冉沫境突然主動找他讓他很意外。
咖啡館裏幾個服務員忙着擦桌椅,幾乎沒什麽客人,冉沫境選了最靠牆角的位置,咖啡廳古木色的色調,隐隐約約透露出西方那種古意盎然的意境。
冉沫境端着一杯咖啡一直在攪拌着,看到冉沫彌打了打招呼,微笑着喊了一聲:“小彌。”
冉沫彌走過去,開門見山問着:“你找我什麽事?”
冉沫境微笑着:“我能有什麽事情啊?就是表示你上次對我既往不咎的感謝,真是多謝你,要不然我就被人割了舌頭了。”
冉沫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說這個嗎?”
這不是冉沫彌想要的答案,如果只是為了感謝,冉沫境大可以在家裏直接說,用不着跑到咖啡館裏等他專門說。
冉沫境笑了笑,笑容有點兒不自然,甚至是僵硬:“就這個,我想請你吃頓飯,表示我的感謝呢,在家裏,我不好意思說,也不想讓爸發現什麽。”
冉沫彌靜靜的坐着看着冉沫境,點點頭:“咖啡我喝了,飯就算了。”
冉沫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這咖啡真是苦,他狐疑的看向冉沫境:“這咖啡怎麽這麽苦?”
冉沫境笑了笑,笑容有點兒緊張:“沒加糖吧,加兩勺糖試試。”
冉沫彌推辭說着:“算了算了,沒事兒。”
他又喝了一口,依舊是冷淡的語調:“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不用。”冉沫境十分緊張,握着手裏的咖啡匙捏的很緊,看着冉沫彌:“但是上課不上課對我來說都一樣啊,我經常逃課的。”
冉沫彌冷冷的看過去,冉沫境慌張得把眼前的咖啡都弄撒了一些,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冉沫彌的頭開始暈,很暈,看着冉沫境覺得有點兒恍惚,冉沫境的臉龐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內心裏猛然升騰出一種不安來,這咖啡有問題,可是冉沫境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膽子來找他的麻煩……
那麽……
他猛然搖了搖頭,看向整個咖啡館,咖啡館裏面的人都在循序漸進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切井然有序。
冉沫境小心的試探着:“小彌?”
冉沫彌精神恍恍惚惚,甩了甩頭,身子很軟,昏昏沉沉之間,有人拿着毛巾捂住他的口鼻,他就失去了意識。
……
衡昀晔看着白月光跟邊城一起回來了,就是沒有看到冉沫彌,他問着:“沫彌呢?不是跟你一起去圖書館還書了嗎?”
“是啊。可是小光光說他哥來找他,他就出去。”邊城提着幾份壽司,摟着衡昀晔的肩膀:“你得給人一點私有的空間啊,你這樣很容易把人搞崩潰的,走,去吃壽司,這家的壽司真心不錯。”
衡昀晔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确實應該給冉沫彌一點兒私有的空間,一開始每天把他盯得死死的,冉沫彌會覺得自己這是在愛他,但是久而久之,都會厭煩的,何況是冉沫彌這樣的一個高傲的人。
這麽一想他也就放寬心的朝着宿舍裏走去。
等到了晚上,冉沫彌還沒回來,他就納悶了,撥打了冉沫彌的手機,沒人接,他就問白月光:“沫彌去哪兒了?”
“見他哥去了。”白月光說着。
“可是他哥為什麽不把他送回來?”衡昀晔問着,他完全忘記了白月光比他還傻,問他他哪兒知道啊。
“我不知啊,他哥說是要謝謝他。”白月光回答着。
衡昀晔抓住重點了,狐疑的看向白月光:“謝他?哪個哥?”
白月光微笑着:“就是那個叫冉沫境的那個。”
“什麽?”衡昀晔立刻一掀被子起床來,他還以為是冉沫川,要是冉沫川就沒事,怎麽會是冉沫境呢?
“少爺,少爺,你去哪兒啊?”白月光還沒有追出去,衡昀晔就穿着衣服跑出去了。
……
冉沫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間黑漆漆的地下室,地下室什麽都沒有,自己雙手雙腳被綁住,宛若砧板上魚肉。
再接着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一個滿臉橫肉,兩鬓有白發的人走了進來,走進來走到冉沫彌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根雪茄煙點燃,煙草味在漆黑的空間迅速彌漫開來,煙霧在亮度不足的漆黑空間裏慢慢的上升,消散。
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
“我真沒想過再次見到你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衡起咳了一聲,微微笑着,不用矯情嘆息:“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幾次三番的邀請你,你都不來,最後卻用了這種方式,我也很痛心啊。”
冉沫彌冰冷的看着他,沒有祈求,沒有惶恐。
之前衡起在那場宴會之後幾次下請帖示好,都被冉沫彌拒絕了,如今說這樣的話,讓人看不出來一點兒矯情掩飾,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老者真的是很不一般。
衡起覺得很有挫敗感,一般人遇到綁架這個事情恐怕內心裏早就害怕異常,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平淡如初,他微微的笑着:“你真不怕你會死在這裏?”
“我不怕。”冉沫彌斬釘截鐵,那一雙靈透的眼睛好像一把利刃一樣,一字一句的紮在衡起的心頭。
衡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冉沫彌,微微一笑:“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的膽量跟勇氣,這是實話。”
冉沫彌笑了,直視着前方,不卑不亢,無所畏懼,仿佛此刻還在游樂場閑逛一樣,亦或許此刻正在夕陽下發呆。
衡起很長時間不說話,只有煙圈盤旋着上升,“這也是我為什麽不把你直接從江灘上抛下去的原因。”
“非常感謝您的欣賞。”冉沫彌笑了笑,只是目光越來越冷,與衡起直視的時候,衡起竟然有一陣子的恍惚,繼而,冉沫彌語出驚人,“您不直接把我從江灘上抛下去恐怕還有別的原因吧?要不然,我想您早就把我從江灘上直接扔到長江裏喂魚了,您喂的魚還少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生動,并沒有嘲諷的意思,可是在衡起的眼裏,冉沫彌這樣生動的表情配合着這句話,有一種在嘲諷他有那麽大的能力卻想要了結一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