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是毫無意外次次滿分,就算交白卷,老師也覺得這孩子是愛惜試卷才不答題也會給他一個滿分……
……
“爸,我的作文拿到全國小學生一等獎。”小沫彌捧着獎狀回來,站在自己的父親面前。
可是冉楚河擔憂的看着生病的雙胞胎,“別吵,你兩個哥哥生病了!”
滿是憧憬的期盼到了最後卻成了羨慕,他生病的時候為什麽就沒人在他身邊呢?
那個時候,他想二哥三哥是早産兒,能活下來都不容易,應該讓着他們,他也希望父親能夠贊揚自己一下,哪怕是一句漫不經心的鼓勵,他都能覺得很開心……
于是,他更加用功,他本來就很聰明,再加上十分的刻苦,漸漸的脫穎而出,可是冉楚河對他的态度始終沒變,做不好的時候,會責罰打罵,做的很好的時候,卻漠不關心。
“爸,我這次考試是年級第一。”
“爸,我鋼琴比賽全省第一……”
“爸,我被外國語高中破格錄取,不用參加中考……”
到了後來,沒有了回應,也就沒有了激情,冉沫彌漸漸了解了,什麽都不說了,反正說了也就一句“不要驕傲”“嗯,我知道了。”“好,我很忙。”……
後來,雙胞胎兄弟一次次的挑釁他,忍了無數次,讓了無數次,無所謂了千百次,最終還是有底線的時候……雙胞胎翻了他的房間,将屋子裏翻得亂七八糟的,兩個人欺負他一個,最後三個人厮打在一起,大家一起從二樓上摔下來,而他則摔在沙發後面,大人們匆匆而來,将雙胞胎送進醫院,所有的人都怕雙胞胎出現了什麽事故,卻忘記了沙發後面還有一個人,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一次次的期望,一次次的失望,人都是有限度的,當超過那麽一個度,也就到了不再嘗試的地步了。
冉沫彌開始翻圍牆逃課,上課遲到,考試缺考,沉迷網絡手機,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冷淡,越來越無所謂,冉楚河得到這個消息非常的失望,當晚回去就把兒子教訓了一頓,可是冉沫彌冷笑的看着這個父親,執拗的說着:“我逃課也好,缺考也好,遲到也好,只要我還是第一,你就沒資格說我,結果最重要。也許,結果也不太重要……”
一覺睡醒,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冉沫彌拉開窗簾,陽光照進來,如玉的臉上一片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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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沫彌的離去給衡昀晔留下了一地相思,本來還想去旅個游,在外面玩夠了再回家的,誰知道幹什麽都沒心情。
在跟邊城說自己得了相思病之後,邊城笑得嘴抽筋,叫了兩妹子給了兩避*孕套笑着說:“來一炮,絕對把你那夢中情人忘記的幹幹淨淨。”
衡昀晔提前回家,無論他爺爺說他什麽,他就發愣,也不像以前那樣頂嘴,爺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左耳進右耳出,聽得進去就是一條好漢。
朋友喊他出去玩兒,他也不去,絕對要守身如玉,将來好跟大美人活色生香……
他爸與小爸爸覺得他變乖了很多,突然安靜下來的衡昀晔很讓人操心,連吃飯都不挑食了,撒尿都能瞄準了,起床竟然會自己把被子整理好,衣服竟然沒有随手亂丢,最主要的是半夜沒有偷偷看色/情片……這些太反常了……
衡昀晔生活在一個同性戀的家庭,有一個不靠譜的老爸,善解人意的小爸爸,爺爺覺得這二兒子太荒唐,丢人,于是眼不見為淨,所以爸爸與小爸爸就在外面買了一棟小別墅。
據說他是他爸與他媽發生一夜情生下來的小孩兒,具體什麽,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他太頑強了,那麽多精子沒鑽破避&孕套讓他給鑽破了,又頑強的沖鋒陷陣幹掉很多個兄弟姐妹成了一個受精卵,又頑強的在同性戀父親與頑固不化的爺爺的眼皮子底下出生了,一出生就沒了媽,可見他活下來是多麽的不容易,從一顆精子起就面臨千難萬險。
他爺爺本來要讓大伯撫養他的,可是小爸爸不同意了,覺得這是愛人的兒子,而且他們又不能有小孩兒,為什麽要讓別人養?在小爸爸的再三堅持與表決心之下,衡昀晔就能夠跟自己的親生父親生活在一起,小爸爸非常善解人意,跟那不靠譜的老爸簡直天壤之別,衡昀晔有的時候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小爸爸哪只眼睛瞎了會看上他爸。
一大早的,衡昀晔起床去拿牛奶喝,頭上的小卷毛亂成雞窩,小爸爸立馬跑過來,“先吃點兒面包,空腹喝牛奶對腸胃不好。”
衡言就站在門口,穿着睡衣,說了聲:“禍害,你還是離家出走吧,你一回來,你小爸爸就不理我了,盡為你瞎操心。”
“那你幹嘛要生下我?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多好?”
“你以為我想生下你,還不是那天殺賣避*孕套的坑的我,還是你小子頑強啊,從一個精子起就十分頑強,那麽多避*孕套沒破,就你把它給鑽破了,要不然我怎麽覺得你小子精力旺盛呢?說真的,禍害,你這幾天怎麽了,失戀了?老爸告訴你,早戀是不對的,早戀都沒有好下場,看看林黛玉與賈寶玉,誰有好結局了?”
“那是因為曹雪芹死了,所以才沒好結局的。”衡昀晔無精打采的。
小爸爸走到衡昀晔面前問着:“你怎麽了?這幾天看你回來好像挺不開心的?”
“沒事。”衡昀晔塞了一口面包,喝了一口牛奶,他爸剛進屋,衡昀晔就問了小爸爸一聲:“小爸爸,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很想一個人,可是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找不到他,但是找不到他又失魂落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找到了他,你又會故意惹他生氣什麽的,我現在快要煩死了,老是看見他在我腦袋上晃來晃去,就是抓不住。我當時怎麽沒弄到聯系方式呢?失策啊失策……”
晉宜修(小爸爸)笑了,看了看衡昀晔:“你還有失策的時候?聽我的,該幹嘛幹嘛,不是有一句話叫作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你們無緣,你在這裏郁悶也沒用。如果有緣的話,一定會再見面的,別郁悶了。”
衡昀晔在一個月之後才真實的了解了小爸爸說的這句話,什麽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就是他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錢,還沒來得及賣身給你就挂了,所以這輩子來還債了。
那是在大一新生演講會上,冉沫彌作為全省理科狀元上臺被選為新生代表發表重要講話,衡昀晔當時就跟邊城在打打鬧鬧,跟新認識的同學在聊一些去哪兒請客之類的無關緊要的事情,也沒看臺上,覺得沒必要,自從那天晚上見了那神仙,就沒什麽人能夠入得了他的眼睛了,這些庸脂俗粉都是垃圾貨。
誰知道一個穿着白色襯衣,膝蓋處破了兩個大洞的牛仔褲的少年在校領導發表完講話之後上了臺,全場轟動,不僅僅限于女生,連男生都站不住了,他竟然是脫稿演講,一點兒也不怯場,聲線清潤,在陽光照耀下,皮膚白皙的像是透明的,好像精致的瓷娃娃,長至耳鬓的黑色頭發……
一眼看去,只是兩種極其單調的色彩,再次看去,那些色彩仿佛一點兒都不能多餘,單調之中竟然多了一種驚豔的美,所有的色彩剛剛好,耀眼的太陽,綠樹,紫藤花,飄揚的國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一切剛剛好,一出口就把一群女生給迷得尖叫,就差沖上臺去親他了。
邊城戳戳衡昀晔,一臉惋惜的說着:“完蛋了,你說咱們兩這多年經營起來的絕世雙驕的校草形象估計要被打破了,看看這架勢,這人氣,絲毫不比咱們在高中鼎盛的時候低。将來估計要形成三國鼎立的局面了。”
衡昀晔聽到邊城這句話,往臺上看了一眼:“哎呀,卧槽,白素貞那句怎麽唱來着……”
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看看什麽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這大美人一定欠了他很多錢。
邊城想了想:“白素貞?小晔兒,你怎麽了,不是說好咱們的偶像是蒼井空的嗎?你怎麽能背叛信念改成白素貞了呢?白素貞有蒼老師水多嗎?有她胸大嗎?有她技術好嗎?”
衡昀晔罵了一聲:“滾蛋。”往左手邊的站着那個人問了一聲:“哥們,剛剛那人說他叫什麽名字來着?”
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卻等在未知處……
“等等,我在腦海裏搜索一下檔案啊。”那哥們兩根食指戳着太陽穴,仿佛在發功一樣,“你要多少信息?”
衡昀晔:“什麽意思?”
那大師說着:“收錢的,姓名,性別等基礎的,兩塊錢一條,家庭住址,宿舍號等五塊錢一條,微/信手機號等……”
衡昀晔掏出兩百大洋按在他腦門上:“不用找了,我要所有。”
大師拿着錢,笑了:“哥們,那人叫冉沫彌,父親是政府部門工作的,據說是一位大官。”
衡昀晔嘀咕:“難怪脾氣那麽大。”
大師笑着:“什麽?”
衡昀晔對大師笑着:“沒什麽,你繼續。”
大師繼續說着:“微/信號,Q/Q號,手機號待會兒發給你哈。”
衡昀晔驚訝問着:“沒了?”
大師笑着:“沒了。”
衡昀晔問:“宿舍號呢?幾年幾班?”
大師笑了笑:“宿舍還沒安排呢?估計得下午安排,班也沒分出來,據說跟我們是一個系的,國際經融的。目前就這麽多了。”
邊城問着:“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大師笑了笑:“我們就靠盜賣學霸,校草,校花,高富帥,白富美,本校知名學生,他校知名學生的信息生活的,這可是一大潛在市場,多少學長等着信息騙學妹,多少學姐買信息打算勾引學弟,多少灰姑娘想要找到王子,多少矮戳窮想要賣身給白富美,又有多少教授想要搞一個胸大無腦的研究生女徒弟,信息從哪兒來?當然是校園第一狗仔隊隊長蘇格爾先生這裏來。”
衡昀晔:“你叫蘇格爾?”
大師:“對,請土豪以後多多關照生意啊。”
邊城:“你還有隊員?”
蘇格爾:“就我一個,人不在多,在于坑,能坑多少是多少。還請兩位土豪以後多多關照,我這還有本校與他校各類美女照片,各系各專業,妖豔賤貨與清純女生,精确到三圍,處與非處……”
邊城掏出兩百元按在他臉上說着:“胸圍是第四個字母(D罩杯)以及以上的給我來一打。”
蘇格爾立馬狗腿為邊城服務。
衡昀晔擺了擺手招手讓蘇格爾過來,蘇格爾立馬掏掏耳朵,狗腿樣的走過去:“土豪,有事直說,小的只為RMB服務。”
衡昀晔欣慰的笑了笑:“很好,你的目的很單純,我很欣賞你。”
蘇格爾立馬點頭賠笑,衡昀晔繼續說着:“我要冉沫彌所有的信息,包括食堂吃飯吃了幾口,吃了什麽。跟哪些妹子說過話,那妹子的長相,胸是幾號,腰圍……”
蘇格爾:“有錢好說。”
衡昀晔笑了笑:“月結……”他伸出一個巴掌……
蘇格爾當時蹦跶起來,“哇塞,五百啊,發了發了,月結五百啊,我也是一個能夠拿月薪的人了……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衡昀晔愣住了,他打算出五千的,哪兒知道五百塊就把蘇格爾給樂成這樣,如果他說五千的話,蘇格爾會不會就此休克了。
衡昀晔笑了笑:“幹得好還有年終獎,年終獎……”他伸出一個巴掌……
蘇格爾當時蹦跶着:“五十啊,能買二十五個肉包子呢……太好了,按這麽算下去,将來打倒高富帥,迎娶白富美指日可待啊。土豪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堅決不負組織的期望,我是人民的好狗仔。”
衡昀晔還是打算出五千的,他不知道蘇格爾對金錢的渴望這麽高要求竟然會這麽低,這根廢柴恐怕只剩下燒火的作用了。
到了下午,衡昀晔去了教師辦公室,找到一位名叫風吹雨的教授,是他小爸爸讓他來找風吹雨的,據說這教授是嚴重的腦殘中二少年,就連名字都叫的這麽中二,但是這中二教授是他小爸爸的發小兼同學,小爸爸怕他在學校惹是生非沒人照顧,就委托給自己的發小。
風吹雨正在電腦上看動漫看得不亦樂乎,看了看衡昀晔,打量了一下,完全沒有那種見到侄子的親切感,看了一眼就繼續去看自己的動漫,心中感慨,這侄子也就比殺生丸帥那麽一丢丢而已。
“風叔叔,我小爸爸讓我來找你的。”衡昀晔說。
“奧,不管你遇到什麽麻煩,我都解決不了。”風吹雨依舊看着自己的動漫頭也不回。
“我只是想讓你走一下後門,把我跟冉沫彌調到一個宿舍,調到一個班級。哦,我們都是一個系的。”衡昀晔補充說着。
“我就是一個大學教授,沒那本事這麽做,調宿舍是宿管做的,調班級是教務處的事情,跟我沒關系。”
衡昀晔:“我聽我小爸爸說您有通天的本領,就沒有你幹不成的事情。”
風吹雨頭也不回的開始數落:“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晉宜修那家夥會說我好話?切……你也早點兒回去吧,我幫不了你。”
衡昀晔徹底無語了,站着不動,風吹雨不理他,繼續看着動漫,衡昀晔幽幽的喊了一聲:“二狗子。”
風吹雨猛然站起來,瞳孔放大,瞪着衡昀晔:“你想幹嘛?”
“調班級,調宿舍,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小名叫做二狗子的事情散布到全校。”
風吹雨欲哭無淚的說了聲:“那家夥這麽多年教出來一個什麽家夥,虧老子還珍惜跟他的友誼,他說不告訴別人的,這人真是的沒信用……”
風吹雨最怕別人喊他二狗子的,這個小名兒是他一生的恥辱,都怪他奶奶沒文化,非要讓他爹給他取一個二狗子的小名兒,說是賤名長壽,越賤越好,賤者無敵。
衡昀晔笑了笑:“就幫侄兒調一下呗,拜托了。”
風吹雨裝模作樣咬牙切齒的說:“看在賢侄這麽懂事的份上,我就幫你這一次,回去告訴你小爸爸,我跟他友盡。”
衡昀晔立馬點頭:“好的,我回去告訴他,你試圖強*奸我未遂。他就跟你友盡了。”
風吹雨在風中淩亂:“我對你這種毛孩兒沒興趣,毛都沒長齊呢,技術也一定不行,最不喜歡處男什麽的,沒經驗罷了還強幹,一定很疼,我還是喜歡妹子,胸大一點兒,有韻味的,林志玲就不錯……”
衡昀晔非常囧:“叔,你還能不能有點兒節操啊??”
衡昀晔出了辦公室簡直就是海闊天空,他特別期待冉沫彌再次見到他時候的表情,他心中悱恻:讓你睡完就跑,看你往哪兒跑……
作者有話要說: 看出來木有,風吹雨騷不騷……
☆、第 4 章 再相遇(上)
午後的校園有很多新生聚集到一起談天說地,紅色的跑道上一圈圈逆時針的走着一些人,穿着超短裙的少女一排排的歡樂的聊着,看到冉沫彌走過,個個捂着嘴含羞帶怯的笑着,甚至有人催促其中一個人去要微/信,電話號碼什麽,繼而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冉沫彌還在等分班與分宿舍的通知,到時候手機大群裏會有通知,沒過一會兒,通知來了,冉沫彌看到自己在國際經融三班,宿舍在學生公寓九棟602,一棟到二十八棟都是兩人宿舍,這個學校分兩人宿舍,四人宿舍,六人宿舍,當然價錢也不一樣,這需要學生去選擇,學校統一安排的,冉沫彌申請的是兩人宿舍,他不太喜歡跟人太親近,兩人宿舍到時候就會少很多麻煩。
衡昀晔一分宿舍開始就去宿舍守着,宿舍是兩人寝,按照他要求的,不管冉沫彌分到幾人寝,給他留一個位置就行了,于是他分到九棟602,每個宿舍都是獨立的陽臺與衛生間,兩小型的并排連體木床,兩個并排的電腦桌,一小地方活動的場所,有一種濃厚的文化氣韻在裏面,就是這宿舍還沒有他房間的十分之一大。
邊城好不容易找到衡昀晔,一見面就開始哭訴:“小晔兒啊,我怎麽能跟你分開啊……”
衡昀晔拍了拍他的背,哄着:“爺爺在這兒呢?別傷心啊,這學校美女挺多的……”
一提美女,邊城當時來了興趣,跟他聊了起來,聊着聊着看到衡昀晔宿舍還有一個床位是空着的,問了一聲:“你這位置沒人嗎?要不我搬過來吧。”
衡昀晔笑的一臉燦爛:“滾,這位置可不是給你留的,留給你奶奶的。”
正說着,門開了,進來一個人,冉沫彌面無表情的走進了。
冉沫彌見到衡昀晔的時候,冷冷的,淡淡的,并沒有那麽多震驚,看到衡昀晔撐着門框對他笑,他才閃現不好的預感:“你也在這兒?”
衡昀晔點點頭:“對,這就叫緣分。”
邊城詫異的問了一句:“你們認識?”
“認識。”衡昀晔說。
“不認識。”冉沫彌說。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一說完,冉沫彌冷淡疏離的瞪着他,看着他一陣心虛。
邊城在一大包零食裏面翻來覆去的找,找了兩盒巧克力就坐在邊上吃了起來,遞給冉沫彌一盒,冉沫彌沒接。
邊城打開其他的袋子,說:“新同學快來吃零食,小晔兒,這是小叔叔準備的吧?這才是親爸,我爸只顧着做遛狗,我今天跟他打電話說我要上學,他都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哎……”邊城站起來,朝着宿舍外面走去:“我先回宿舍了,去迎接我的新室友。”
衡昀晔給了冉沫彌一把鑰匙,笑得不懷好意:“這是咱們家的鑰匙。”
冉沫彌沒好氣的糾正:“這是宿舍鑰匙,不是家。”
衡昀晔依舊笑得魅惑燦爛,“你沒聽過一首歌叫做:我們都有一個家,他的名字叫宿舍嗎?”
冉沫彌取下手上的手表,平靜溫和的走到自己的床邊開始跟衡昀晔約法三章:“第一,不準過警戒線。”
兩張木質的床靠在一起,各自鋪着不同的被褥,兩拇指寬的床沿警戒線雖然被被褥蓋住,但依舊泾渭分明。
衡昀晔開始去動冉沫彌的東西。
“第二,不準動我東西。”
衡昀晔茫然的看了看手裏的薯片問了句:“這算嗎?”
冉沫彌臉色一沉,如玉的臉上閃現冷淡異常,面無表情的說:“算。”
衡昀晔乖乖放下,準備洗耳恭聽,聽冉沫彌講話也是一種享受,他眯着眼,寵溺的聽着,仿佛在聽一場音樂會。
“第三,我跟你不認識,過去不認識,将來不認識,未來也不認識。所以,除了必要的交談,不準跟我說話,不準亂叫我名字,不準跟着我。”
冉沫彌就是不太喜歡跟大多數人走得太近才選擇二人寝,他不知道怎麽會遇到這人,早知道會遇到這人的話,他就應該去選擇四人寝,本來他去找過校領導換宿舍,校領導說安排了就安排了,哪有随意調換的道理,學生宿舍的安排與固定性就是為了方便管理學生的,不過校領導私下告訴他,如果有私人願意跟他換的,确實是可以換的,但是,問題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跟他換。
“還有不準嗎?”衡昀晔問着。
“沒有了。”冉沫彌說。
衡昀晔躺床上,兩只□□叉架着開始抖腿兒:“沫彌,我跟你說啊,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有一樣不好。”
冉沫彌平靜的盯着他。
“我記性不好,你說的,我都記不住。”衡昀晔手撐着腦袋,側過身來,看着冉沫彌。
冉沫彌并沒有表現出一點兒不耐煩,反而優雅一笑:“沒關系,我會給你寫下來貼在你床頭。”
衡昀晔也笑了笑:“我不識字,文盲,無論哪一國還是哪一物種的文字都不認識。”
冉沫彌冷冷的看過去,衡昀晔依舊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怎麽可能不識字呢?這華中經貿大學是全國數一數二金融經濟類學校,全國招生考試分數線一般也比一本分數線高十分左右,衡昀晔跟他一個班,至少也是一本往上的分數線,說慌都能說得這麽大義凜然,他也挺佩服的。
衡昀晔的學習不能說太好,但也不是太差,一般都中等的水平,剛好到了這學校的一本專業的分數線,于是與邊城一起報了這學校,當然邊城那人玩歸玩,成績保持挺不錯的,但也只是幸運沒有掉檔而已。
“沫彌,你這樣無可奈何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衡昀晔真心實意的說,不矯揉做作,發自心底的。
“不好意思,恰恰相反,你的樣子實在是令人讨厭。”冉沫彌平淡平和,也是發自肺腑的。
他走到自己的床邊上,開始脫衣睡覺,但是怎麽都覺得尴尬,換睡衣都要躲在被子裏換,被子裏換睡衣怎麽能成呢?他後來躲到衛生間去換睡衣。
這一動作在衡昀晔的眼中無比的可愛。
衡昀晔躲在門縫裏偷看人換衣服,這小細腰,這緊致的身體,這滑滑的皮膚……
冉沫彌轉身,他立刻往自己的床上沖,噗通一聲撞在桌子上。
冉沫彌出來了,衡昀晔扶着腰把桌子移正,說了聲:“這桌子真不長眼睛,竟然撞到我了。我要投訴學校。”
冉沫彌快要氣笑了,這話說得正義淩然,義憤填膺,真的就像一個受害者一樣。
冉沫彌穿了白色格子套裝睡衣,衡昀晔眼睛都不眨從頭看到尾,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冉沫彌有點消瘦,皮膚白皙細膩,身材勻稱,唇色紅潤,眉目如畫如翠,他的美雜糅着冷與淡。
衡昀晔在人家躺下去之後才大搖大擺的開始脫/褲子,換睡衣,他換上睡衣慵懶的躺床上,桀骜不訓,英俊的眉梢微微上揚,棱角分明的輪廓,唇色緋紅的像快要滴血,嘴角微微笑着,仿佛有什麽鬼主意冒出來。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拉了拉冉沫彌的被子問了聲:“怎麽樣?我睡衣好看不?”
他根本沒穿睡衣,赤/裸着上身,就是想要秀一下自己的肌/肉。
“不說了嗎?別跟我說話。”冉沫彌扭過頭來冷冷說着。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答應。”衡昀晔十分委屈,嘴角卻笑得暢快:“好歹咱們也是同學嘛,咱們交流交流一下感情呗,沫彌,你喜歡什麽?你那天為什麽跑那麽快啊?我找了你好長時間都沒找到,去過那家酒店,去了那個小區,找了那條街道,還調查了最後送你走的司機,你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到底要幹什麽?”冉沫彌再好的脾氣也有爆發的時候,再冷淡的人也有被激怒的一天,本來以為兩個人不交流,互相相安無事,過了這四年,各自東南西北,卻沒想到衡昀晔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他。
“我只不過想跟你交個朋友啊。”
這一聲極其委屈,衡昀晔也不笑了,他一個有錢的貴公子,誰不想眼巴巴的巴結着,誰不是像哄着太歲皇一樣哄着他,要什麽沒有,偏偏就是想跟冉沫彌說幾句話,他不是不理他,就是安靜疏遠的看着他,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厭惡。
冉沫彌被衡昀晔這一聲帶着委屈的話給說得愣住了,他不喜歡衡昀晔還是來源于第一次那無厘頭的一夜*情,他沒辦法接受,如果沒那一夜,他是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去對待一個人。
這個時候大群裏發來短信了。
—每個宿舍派一個人下來拿軍訓服,到各自班級所在點領取,過期不候,明天沒軍訓服的裸|奔來軍/訓。
—操,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都這麽晚了,大家都睡了。
—我沒睡,才剛剛脫褲/衩子而已。
—樓上傻逼,鑒定完畢。
—樓上的樓上傻逼,鑒定完畢。
—樓上的樓上的樓上傻逼,鑒定完畢。
……
“我去拿軍訓服,你身高多少?”衡昀晔開始穿衣服,也不秀自己的肌肉了。
冉沫彌說了聲:“我不是讨厭你,就是不太喜歡跟人走得近。”
衡昀晔點點頭:“嗯,我明白,你身高多少?”
冉沫彌:“178。”
衡昀晔走到門口:“我183,沫彌,咱兩是最好情侶身高差哎……”
這一瞬間,冉沫彌剛剛對衡昀晔建立起來的愧疚感瞬間崩塌,無賴的形象算是徹底穩固了,他不得不為衡昀晔的厚臉皮而贊嘆。
冉沫彌修養良好,優雅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說:“如果十分鐘之內沒回來,我就關門,你別回來了。”
衡昀晔立刻笑着:“遵命。”
走到宿舍外面走廊處,他才哈哈大笑:“沫彌,你覺不覺得這像不像夫妻鬧矛盾,妻子經常說不讓丈夫回家,警告丈夫……”
接着,衡昀晔被冉沫彌關在宿舍外整整關到了半夜兩點半才放進去。
隔壁幾個宿舍看到蹲在門口忏悔的衡昀晔,立刻回去好吃的好喝的招待室友,終于能夠感受到自己那讨人厭的室友是多麽的溫柔可愛了,簡直是天下第一好室友……
☆、第 5 章 再相遇(中)
天邊魚肚白的雲霧翻滾,一輪旭日燃燃破雲而出,燒紅了一片早霞,鬧鈴叮叮響個不停。
早上七點鐘要到操場上集合跑步站軍姿以及打軍/禮拳,七點半才能去吃飯,冉沫彌把鬧鐘定在六點二十,衡昀晔被關到半夜,他沒睡好就使勁拿着枕頭捂着腦袋,他一只腳還很自然的架在冉沫彌的身上,越界越得太快了,昨天晚上那幾個不準全部當做耳旁風了。
冉沫彌起床,看了他那只橫跨楚河漢界的蹄子(腿),沒跟他計較,只是冉沫彌起床穿好軍/訓的衣服了,洗漱完了,那家夥還蒙着頭做自己的白日大夢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本來出于人道主義,他不管他,他遲到了的話就會被教官罰跑圈以及蛙跳。但是好歹也算室友,冉沫彌推了推他,說了聲:“你再不起來,教/官要到宿舍來請你了。”
衡昀晔把枕頭拿開,看了天邊升起來的一輪明日,熠熠生輝,他茫然的說了一句:“卧槽,天亮了,沫彌,今天幹什麽來着?”
冉沫彌高貴冷豔強調:“軍/訓。”
衡昀晔“哦”了一聲,把被子蒙在頭頂,打算繼續睡過去,被子裏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沫彌,幫我跟教/官請假,就說我大姨爹來了,身體虛,我要休息。”
冉沫彌:“軍訓第一天不準請假。”
“大姨爹都不行?”
冉沫彌搖了搖頭。
“那大姨媽行不?”
冉沫彌失聲笑了,微微一笑,傾國傾城:“什麽都不行,你如果不起來的話,我先走了,那個,東操場是哪邊兒?”
“那邊兒。”衡昀晔指了一下:“你知道怎麽走不?”
冉沫彌說着:“我出去問問。”
冉沫彌正打算走了,衡昀晔立刻起來了,對着他說:“你等我一下,我十分鐘弄好,你幫我把衣服拆開,把領帶弄好。”
冉沫彌是一個路癡,方向感極其差,記性雖然好,但是記不住路,一條路就算走上十遍以上,稍微遇到一點兒幹擾他的東西,比如移走一盆盆栽,或者修剪了花草,他都記不住了,所以他只能等衡昀晔。
衡昀晔下了樓,太陽已經頑強的照着大地,陽光強烈,很多跟他們一樣穿着軍/訓服的人抱怨今天的太陽很大,都希望趕緊下雨,甚至有人希望下冰雹。
冉沫彌作為理科狀元被選為內定的國旗手,他只能去主/席臺下面集合,而衡昀晔作為萬千美女心中的白月光,說話幽默風趣,才一上場就一群女生就圍上來巧笑嫣然,他的眼眸黑白分明,琥珀色的瞳仁,自帶着一種天然的貴氣與霸氣,可是人偏偏優雅風趣,出手大方,在喧鬧的人群之中特別的顯眼,那是一種非常有張力的張揚。
這個學校一共三十多個系,每個系出一個精英,只選出三名國旗手,剩下的全部為第一方隊的隊員,起表率帶頭作用,就差拉一條橫幅:這他媽的全是精英,來吧,輪/奸了吧,千萬別客氣。
好不容易挨過一天,晚上回宿舍,衡昀晔與冉沫彌路過邊城的宿舍,好家夥,那家夥擺了兩香案,點了兩根中華煙,擺了兩蘋果,放了一盤堅果,跪在地上當孝子呢。
“爺爺還沒死呢,你這就當起孝子了?”衡昀晔沒好氣罵着,轉頭對冉沫彌說着:“你先回去洗,等你洗完了,我再回來洗。”
冉沫彌沒理他,直接走了。
那華麗麗的轉身,簡直了。
靠,你就不能稍微纏纏綿綿一下啊啊啊……
“滾一邊去,我拜雨神呢,別打擾我,驚擾了雨神,你負責嗎?”邊城笑着臉對着雨神:“神吶,我經常聽你的歌,你的歌好聽,我保證以後一定買正版的碟片,再也不下盜版的了,我求你來華中開一場演唱會吧,門票我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