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柯揚的話無疑将了秦徐一軍。
倘若不答應,他就是個不懂得“禮尚往來”,肚子裏也撐不起船的兵哥兒。
換言之,是個小肚雞腸的兵哥兒。
秦徐想起縫扣子那次,明明放低姿态的是韓孟,到頭來卻是他處處受制,被牽着鼻子走,說什麽都被壓一頭,氣場上算是慘敗。
若不是柯揚提起,他都快忘記當時的尴尬了。
所以這歉他是一定得道的,只是怎麽道,還有待思考。
柯揚沒待多久就走了,秦徐卻一直沒回去,但也沒再抽煙,繞着不大的露臺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趴在欄杆上,頭一次站在韓孟的角度想——這事兒韓孟其實也挺委屈的。
平白無故挨一頓打,完了沒等來道歉,還被打人者罵不配演特種兵。
被打都是小事,劉沉鋒道不道歉也另說,大老爺們兒真不在意那句“打了你,對不起,請原諒”,但最後這一條任誰都會火大。
秦徐望着連雲都沒有一朵的天空,皺着眉想,受了委屈的人應該怎麽哄?
女孩兒的話,送諸如香水、名牌包、化妝品之類的禮物,再附帶幾句軟話也許就好了。實在不行,還可以帶她們去吃頓好的,送一只寵物貓或者寵物狗。沒有姑娘不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少有姑娘不被美食折服,小奶狗汪汪叫一聲,小奶喵伸一伸肉爪子,他或許連道歉的話都能省去。
他想,如果韓孟是軟軟的女孩兒就好了。
不知不覺,重點就歪到了“韓孟是姑娘”上。
秦徐虛眼看着城市邊緣高樓大廈的輪廓,腦子裏是不停換穿女裝的韓孟。
韓孟腿上有不算濃密但也不少的腿毛,毛腿從連衣裙下露出來,配合着緊致的肌肉與40多碼的腳,看起來十分搞笑。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目光向上,掃過韓孟那腹肌被擋住的腰身,落在從低領處露出的胸肌上。
胸肌挂着汗水,居然有種健康的性感。
他繼續往上看,但還沒來得及仔細瞧韓孟畫着濃妝的臉,就被對方突然撩起裙擺的動作雷了一下。
韓孟極其自然地說:“過來讓我操,老二都硬成金剛鑽了。”
那裙擺下,竟然是沒有內褲的。
秦徐猛地甩了甩頭,穿連衣裙的韓孟就像肥皂泡一樣消失,露臺上仍舊只有他一個人。
他有些氣惱地想,韓孟這人當真沒有節操,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着“操”。
可轉念一想,他又氣餒地發現,惦記着“操”的應該是自己來着,韓孟好好地在病房待着,既沒穿女裝,也沒說“過來讓我操”,是他自己胡思亂想,還偏要推鍋給韓孟。
“操!”他低罵一聲,右手往欄杆上一拍,自言自語道:“秦徐,你他媽禽獸!”
自從柯揚去了露臺,韓孟就心神不寧,等了半天也沒見柯揚回來,以為自家兔崽子和秦徐正聊得開心,卻不知人家抽完1根煙就走了。
連招呼都沒回病房來跟他打一個。
房門傳來輕微響動時,他以為是柯揚回來了,看也不看就喊:“去那麽久,終于知道回……”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秦徐立在門邊,表情有些僵,嘴半張着,詫異地看着他。
他想,我操!
秦徐沒料到韓孟會主動與自己打招呼,愣了幾秒,旋即福至心靈地扯起唇角笑了笑,順其自然地接起話頭道:“也沒多久,就抽了幾根煙。”
韓孟眉頭一皺,“你還抽煙?”
這聲兒有點大,秦徐怕被啾啾聽到,連忙關上門,還将食指壓在唇上,警惕道:“別嚷,就2根!”
其實他抽了5根,還勻了柯揚1根。
韓孟“嗤”了一聲,斜眼瞧他,“你背上挨的那一下不輕,雖然沒傷到肺,但這段時間煙還是少抽。”
“嗯。”秦徐點點頭,“不抽了。”
說完這句話,病房才安靜下來。
兩人對視了幾秒,又不約而同地撇開眼,各自打着鼓,各有各的小算盤。
剛才像沒事人似的聊天,這會兒沒聲了才覺得尴尬。秦徐轉身背對韓孟,坐在自己床邊出神,一會兒想起韓孟在樹蔭下縫紐扣的模樣,一會兒想起柯揚說的“你們兵哥兒肚裏能撐船,你就讓他一次吧”。
他咽了咽口水,只覺身子越來越熱。
道歉他真的不擅長,哄人更是八百年沒做過。
他手心出了汗,呼吸也有點重,不知怎麽跟韓孟開口,胡亂組織着語言,腦子裏居然又浮現出韓孟撩裙擺的淫蕩模樣。
他一愣,尚未反應過來自己要幹什麽,就快步走去門邊,将門從裏面鎖上,又行至窗邊,拉上窗簾。
做完這兩件事後來到韓孟床前,直勾勾地看着韓孟。
韓孟也正進行着天人交戰,此時見他站在自己跟前,心頭一驚,一方面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拉窗鎖門,一方面覺得他現在的表情有種難以言說的味道。
但好歹是明星好歹是演員,就算還沒有拿過影帝,在秦徐面前裝得若無其事也是綽綽有餘的。他眼中的訝異很快斂去,旋即換上深潭般的沉靜,意味深長地看着秦徐。
被韓孟幽幽地看着,秦徐小腹居然蹿起一陣火,這火并不猛烈,卻足以在他眸中映出欲望的光輝。
他上前幾步,俯下身來,近距離俯視韓孟,灼熱而急促的鼻息撲在韓孟臉上,同時也承接着韓孟的呼吸。
韓孟突然揚起唇角,笑得暧昧,“草兒,你想幹什麽?”
他喉結動了動,卻沒有答話,左手毫不猶豫探進韓孟的病號服,隔着內褲握住對方尚未蘇醒的巨物。
韓孟并不拒絕,甚至十分配合地将右腿支起來,向旁邊側着,以方便他手上的動作。
他臉頰有些熱,下腹也脹得難受,手指卻靈活地套弄着被布料包裹的家夥,目不轉睛地盯着韓孟的眼眸,在裏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韓孟似乎相當享受,發出一聲惬意的低哼,身子向下滑了滑,抓過靠枕墊在後腰上,兩腿也張得更開,臉上一絲羞惱的表情都沒有,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徐。
秦徐翻身上床,扯下韓孟的內褲,直接握住硬起來的性器,手指在莖身上快速套弄,掌紋貼着青筋,交換着彼此身體的溫度。
韓孟向後揚起頭,閉着眼享受秦徐的服務,絲毫不慌亂,就連喘息也是平穩而惬意的。
秦徐看着他的臉,背脊起了一層薄汗,胯下脹得難受,将裆部頂出一個誇張的隆起。
韓孟支起身子,目光落在那隆起上,笑道:“拿出來一起打吧。”
秦徐愣了一下,身下立即傳來一陣快感。韓孟已經握住他的欲望,淺淺的指甲騷刮着最敏感的腹股溝,手掌在粗大的莖體下不輕不重地揉弄。
他腰部一彎,險些發出一聲呻吟。
韓孟湊近,在他嘴角啄了一口,用一種性感得入骨的聲音說:“舒服嗎?”
他盡量平複呼吸,雙唇緊緊抿着,狠厲地看了韓孟一眼,猛地将對方推去床頭,擒住那兩片唇,毫無技巧地吻起來。
韓孟揉弄着他的兩粒囊袋,時不時輕輕捏一下,而他快速套弄着韓孟的莖身,感覺到那裏似乎隐隐有了射精的前兆。
鬼使神差地,他俯下身子,在飽滿溫熱的前端落下一個淺嘗辄止的吻。
沒有含入口中,只是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旋即再次握入手中。
韓孟在他手裏繳械,熱液甚至射到了他自己的性器上。
撐起身子時,他瞧見韓孟因為驚詫而睜大的雙眼,臉頰頓時一紅,扶住自己沾滿精液的大兄弟,胡亂套弄幾下,匆匆釋放。
他想,真他媽該吃藥了。
滑下去之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用嘴去碰韓孟那裏。
雖然沒有含進去,不算令人想一想就通體發熱的口交,但……
至少姿勢是差不多的。
他無數次想過将自己的老二塞進韓孟的嘴裏,整根沒入,抵在韓孟的喉嚨眼兒上射精,韓孟因為來不及吞咽而咳嗽得兩眼通紅,委屈得不行,嘴角還挂着精液,臉上也有精液,而自己射完了還不想出來,又在韓孟嘴裏硬起來……
這下倒好了,非但沒有拿老二堵韓孟的嘴,反倒吻了吻韓孟的老二。
這歉道得也太詭異了!
韓孟也覺得詭異。
秦徐俯下來看他時,他就明白秦徐想用“摸槍”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求原諒,所以他裝得大方鎮定,配合秦徐演這一出蹩腳的戲。
他以為各自打出來就算和好了,誰也別再提之前的破事兒,往後還是相互撸管的兄弟,再找個機會上床,為“炮友”正名。
他真是沒想到,秦徐會親他那兒。
而且從他的角度看下去,秦徐親得還挺深情的。
那一瞬間,從下腹呼嘯直上的快感幾乎将他沖至暈眩。
不是沒有人跪在他腿間為他做這種事,那些人往往将他一含到底,但所有的快感加起來,都不如秦徐吻的那一下。
他險些當場射精。
如果那樣的話,秦徐必定躲閃不及,被弄得一臉都是。
他有些想笑,但秦徐此時懵逼的表情又讓他笑不出來。
兩人就這麽尴尬地互相看着,空氣中蔓延着情欲的味道。
秦徐太難堪了,喉結一下一下地抽動,最後拿過床頭櫃上的抽紙,手忙腳亂地擦自己一團糟的小腹和腿間。韓孟也抽了幾張,擦着擦着卻抓住他的手,挪至唇邊,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那上面還殘留着某種獨有的氣味,好在并不令人作嘔。
秦徐眼角一張,連忙将手抽回來,整理好病號服,麻利地跳下床,想走,卻想起還沒有說“對不起”,還沒有“哄”韓孟。
韓孟坐在床上,看上去比他鎮定得多。
他深吸一口氣,默念着“你就讓他一次”,右手擡起韓孟的下巴,薄唇動了動,好半天才說:“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你別往心裏去……”
韓孟眉間隐有笑意,但淺得叫人捕捉不到。
他眉峰一蹙,聲音重了幾分,“這次的事是我不對,雖然你也挺混賬……不過我錯得更多。”
他抿了抿唇,表情極沉,說出的話卻青澀得令人忍俊不禁。
他看着韓孟,一字一頓,“我都親你那兒了,你就別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