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人一前一後回宿舍,秦徐又去樓頂抽了根煙,回味一番才回寝室睡覺。
剛才打的時候只顧着爽,現在品味着餘韻,居然有點食髓知味的意思,還想聽韓孟喘,還想讓韓孟給自己打……不過最好打硬了能插韓孟裏邊兒去,操得韓孟站不起來,哭着罵着射出來。
秦徐揉了揉眼窩,覺得自己有點變态。
不過像韓孟這樣的人,你不幹死他,他就會騎在你身上操死你。
兩相權衡,秦徐覺得還是先下手為強,幹死韓孟比較劃算。
同樣的想法,韓孟也有。
接下來的幾天,秦徐不站哨不巡邏,晚上有的是時間,但“明星班”搞起了夜間特訓,祁飛幾乎每天半夜都會吹緊急集合哨。這種情況下別說約炮,去廁所撸個管都提心吊膽,那哨聲一響,膽子小的老二被吓縮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所以韓孟和秦徐格外老實,絕口不提約炮的事,晚上洗完澡各回各的宿舍,韓孟背臺詞,秦徐聽同寝戰友八最近的卦。
強老三光着膀子坐在床沿,憤憤道:“周劍那傻逼又來了,操他娘的,你們猜老子下午看到啥了?”
許大山從上鋪探出腦袋,“日,這逼咋陰魂不散呢?他招上你了?”
“那倒沒有。”強老三說,“下午我去行政樓取個文件,剛好看到他調戲一個女兵。操,二樓那個小天臺你們知道吧?他把人堵在那兒,又是摟腰又是捏下巴,人家女兵都要哭了。”
“你就這麽看着?沒去拔刀相助?”許大山問。
“我……我怎麽可能只是看着!”
“你上去幹他了?”
強老三抓了抓頭發,搖頭道:“那倒沒有。”
“我擦!”許大山追問,“那你還說不是‘看着’。”
強老三紅着臉道:“我他媽還生氣了啊!”
寝室安靜了2秒,翔子罵道:“靠,真有臉說!”
“我怎麽沒臉說了?你們有膽子和周劍正面剛?”強老三說完一指秦徐,唾沫飛得到處都是,“草兒上次見周劍扇勤務兵耳刮子,不也沒敢上去讨說法嗎!”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秦徐就來氣。
在他看來,侮辱勤務兵比調戲女兵更嚴重,當時如果不是組長攔着,他早就沖上去了。冷靜下來一想,雖然與周劍這種大院公子發生正面沖突不是什麽理智的事,但放任爛人嚣張也絕非好事。
秦徐臉色不好看,強老三也沒繼續說,扯了一陣後又說起從女兵們處聽來的事,還刻意壓了壓聲調,“周劍前陣子不是沒怎麽來咱們這裏搞事兒嗎?對外說是學校課業繁重,慧慧她們說啊……他是犯了事兒,被他老子給關禁閉了。”
許大山立即來勁,“啥事兒?”
“他把他學弟,一個帶把兒的搞進醫院了!對方還做了手術,躺了半個月呢!”
翔子瞪大了眼,“打架啊?”
“你就知道打架!”強老三往自己屁股上一拍,“他把那人給操了,屁眼都給人捅爛了!還玩了些比較那啥……變态的游戲,給人整得特別慘!”
翔子和許大山雙胞胎似的大張着嘴,像看鬼一樣看強老三。
強老三罵道:“看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把人家屁眼捅爛了!”
秦徐從床上坐起來,皺着眉,薄唇微微一動,“那這事現在解決了沒?”
“解決了。那學弟大一,農村來的,家裏也沒幾個錢,慧慧她們說長得很幹淨,像鄰家男孩那種。周劍把人家搞進醫院也知道麻煩了,回家找他老子要錢,他老子一怒之下就把他關起來了。”強老三說,“醫藥費肯定都是周家出的,聽說還給了一大筆補償費,現在已經出院了吧,周劍這才重獲自由。只是我沒想到,這逼居然剛出來就又想着撩騷,還他媽男女通吃,他不怕腎虧啊?”
“這他媽叫解決?”秦徐突然站起來,眸底透着冷厲的光,“就算現在侵犯男性不在強奸範疇,但把人搞進醫院已經涉嫌故意傷害,丢幾個子兒就算解決了?”
“也,也不是幾個子兒吧。”強老三平時跟秦徐開玩笑啥都敢說,但秦徐臉色一冷下來,他就本能地犯怵,說話都沒了底氣,甚至沒意識到這事和自己根本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周家還是給了挺多錢,而且周劍不是被他老子關了好久禁閉嗎?”
“關在自己家算個屁!”秦徐聲音很冷,像一團兀自燃燒着的冰,“我看周運崇不是想懲罰他,而是讓他逃避拘留!”
“草兒,小聲點兒!”許大山趕忙拉他一把,“咱們寝的都是兄弟,你怎麽說都沒關系,但隔牆有耳啊,萬一誰聽見了給首長們參你一本,你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翔子跟着附和,“對啊,草兒你別激動。咱警衛連吧,想踩着隊友往上爬的人少,但不是沒有啊,跟首長嚼嚼舌根,告你一狀,說不定明年去軍校深造的資格都有了。真別激動,為這種人犯不着。”
“犯不着?”秦徐咬着後槽牙,“這他媽是犯罪!”
“草……”
“誰犯罪惹你生氣了?”
許大山正想繼續勸秦徐,門口卻傳來一個稍顯玩世不恭的聲音。韓孟靠在門邊,沖秦徐勾了勾手指,笑道:“走,我幫你出氣去。”
“別!千萬別!”翔子立馬喊道:“正滅火呢,別添亂!”
“滅個雞巴火!”秦徐推開幾個戰友,徑直朝門口走去,眉頭仍然擰着,斜了韓孟一眼,“抽根煙?”
韓孟抛了抛打火機,“走。”
兩人在樓頂抽煙,秦徐講了周劍的事,腳尖碾了碾煙頭,嘆氣道:“這種纨绔子弟不趁早教育教育,遲早得出去危害社會。”
“這不已經危害了嗎?”韓孟靠在欄杆上,頭發被夜風吹得輕輕飄起來,“如果強老三說的事是真的,這逼已經算犯罪了。”
秦徐在欄杆上砸了一拳,“上次巡邏時看見他欺辱勤務兵,我他媽就不該忍着!”
“勤務兵?”韓孟眉頭一挑,“怎麽回事?”
秦徐愣了愣,想起之前關于韓孟家世的猜測,暗覺失言,可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遮遮掩掩也沒意思,于是将周劍扇勤務兵耳光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一瞧韓孟,對方唇角已經繃了起來。
秦徐想,韓孟八成是想起自己以前幹的那些混蛋事了。
韓孟彈掉煙頭,轉身趴在欄杆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下次這逼再犯事兒,你想搞他的話,我随時奉陪。”
秦徐笑,“那你可得化個大濃妝,不然事兒一捅出去,讓幾個八卦記者一寫,就成了‘當紅小鮮肉毆打軍人家屬’了。”
“怕個卵。”韓孟半眯着眼,“你這現役軍人都敢撸袖子上,我還能不參一腳?再說就算我打了他,性質也沒你嚴重,他是群衆我也是群衆,群衆鬥毆而已,比得上你現役軍人毆打群衆?”
秦徐沒說話,擡起右腿撞了撞韓孟屁股,摟住對方脖子道:“瞧,現役軍人又毆打群衆了。”
“群衆表示要讨回來。”韓孟順勢将他按在欄杆上,湊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耳語道:“我夜觀天象,發現祁排今兒不會吹緊急集合哨。”
“我能信你的邪?”秦徐白他一眼,嘴角卻往上一勾,“周末我有個外出假,就看你能不能一起來了。”
“這周?”
“嗯。”
韓孟眼色一暗,點了點他肩頭,學着警衛連其他人的語調道:“草兒,你死期到了。”
秦徐挑起眼角,“嗯,爽死的。”
正聊着,樓道裏突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丁遇氣喘籲籲地跑來,彎腰撐着大腿道:“你倆果然在這兒。”
“別告訴我緊急集合,沒聽到祁排吹哨子啊。”韓孟斜着身子往樓下看了看,祁飛的影子都沒見着。
“要吹也不是這時候吹。”秦徐說,“馬上熄燈了,祁排得等我們都睡了一個多小時才會吹,現在吹豈不是便宜大家了?”
“不是緊急集合。”丁遇臉色凝重,脖頸上還挂着汗,“柯揚不見了。”
“什麽?”韓孟立即走過去,“他不是跑步去了嗎?沒回來?”
柯揚最近一直在給自己增加訓練量,每天提前起床不說,晚上還會在腿上綁着小沙袋,繞着機關大院跑步。
“回了我找你幹啥?”丁遇抹了一把汗,喉結一抽一抽的,“剛才葉妹回來說,他看到柯揚在竹林那邊被一群人圍了,他當時只有一個人,沒敢上去問。”
“葉妹”是“明星班”裏的新人之一,真名葉文意,如假包換的男生,但膽子特別小,成天被大家“葉妹葉妹”地叫。
“在院兒裏也敢圍人?哪個連隊的?”秦徐臉也黑下來,“葉妹是剛回來嗎?我去問問。”
“我已經問了,對方沒穿軍裝,看樣子不像兵。”丁遇說,“估計是外面的人。”
“不可能!外面誰敢進機關大院來?”秦徐說着就要下樓,“先別慌,我這就叫排裏的兄弟去找。祁排知道了嗎?”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丁遇搖頭,看了一眼韓孟,問:“柯揚是你們公司的,我暫時沒跟組裏的人說,要不你給他們打個電話?”
“先別打,找到人再說。”韓孟半邊臉隐沒在陰影中,眼神寒得可怕,“先找到柯揚,剩下的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