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篇文了,這是一個…新的嘗試
了很久。
“…雖然看過了,重溫還是覺得很…”傅賢結結巴巴,“而且小時候看好像也沒覺得…有這麽震撼啊…”
“人活得越久越會感覺到…生命的重量吧。”戴葉的聲音有些憂郁,“其實這裏最悲傷的,不僅是醫生的努力沒能救下小女孩,士兵的拼殺沒能阻止瘟疫蔓延,終于逃過國境的難民也沒能逃出無人區…而是這裏的一切犧牲和痛苦,從之後來看,都毫無意義。”
“事情發生了,就是有意義的。”傅賢起身拉開窗簾,發現外面已經雨過天晴了,“對死人當然沒意義,但只要能給活着的人以啓發,就是有意義的。”
“就跟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似的。”戴葉嗤之以鼻。
傅賢不滿地把戴葉撲倒蹂躏,戴葉大笑着搔他的癢回敬。兩人翻滾着摔下床,在地板上摟抱成一團。
“所以,”傅賢趁機叼住戴葉的雙唇研磨,“你得帶我看那些前因後果嘛。”
戴葉把手指陷入傅賢的黑發,輕輕揉着他的頭皮,緩緩地眨了眨眼。
“嗯,好啊。”
注:Black Wall Down,名稱改編自Black Hawk Down。
27.戴葉的偏好
雨過天晴的海邊很是涼爽。兩人穿過小島找到地圖上标的海洋館。裏面巨大的水缸已經幹涸已久,僅存的游覽項目就是沉在海水中那條真正意義上的海底隧道。
“這裏真的能看到魚麽?”戴葉有點懷疑,眯起眼睛凝視外面幽深的海水。為了觀賞效果,隧道裏很是昏暗,主照明懸在隧道外側。頭頂上有微弱的陽光粼粼閃閃,北方寒冷的海水似乎是一種更加厚重的介質,讓光線難以穿過。
“這裏會把島上的生活垃圾處理成魚食每天排放…”傅賢念着玻璃壁上的介紹,“再加上燈光也會有吸引魚類的作用,耐心等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看到吧。”
兩人沿着長長的走廊悠閑地溜達。四周靜谧無聲,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玻璃管道裏。戴葉一手扶着邊上的欄杆,一手與傅賢十指相交。他手心有些冰涼,微微冒着汗。
“怎麽?害怕了?”傅賢樂不可支,換了只手拉住戴葉,胳膊圈着他的肩膀,“你不是很喜歡附身抹香鯨潛到海裏吃烏賊麽?怎麽還會有深海恐懼?”
“因為我現在只是個人類啊…”戴葉放開扶手,湊到傅賢身邊,“你如果真的知道所有風險,也會害怕的!”
“我知道風險,但我會乘上危險真正發生的幾率啊。”傅賢親親自己有些炸毛的同伴,“別怕,有我呢。”
戴葉想吐槽你是會自由潛水還是有急救資格證書,要你有什麽用。不過還是及時制止了自己。
“可能是我在游戲裏目睹了太多不那麽愉快的事情吧…”戴葉緩緩開口,“當然,糟糕事情的發生幾率平攤到每個人身上,是微乎其微的。但一旦遇到,那可就是…百分百的不幸了。”
“所以你才有這麽謹小慎微的風險偏好麽?”傅賢感嘆,“那你一開始竟然敢和我這個陌生人同居,簡直是個奇跡啊。還是你就這麽相信系統?”
戴葉停下腳步,靠近旁邊的玻璃幕牆,向外張望:“因為我當時實在受不了…”他嘆息着,“再一個人待下去,我真的要瘋了。這種痛苦已經完全壓過了我的風險偏好。”
“這麽嚴重啊…”
“當然,很多時候還是很有趣的。”戴葉悶聲笑笑,“我尤其喜歡附身那些鯨魚海豚,在大海裏自由自在地游泳捕獵呢。但是…”
“…跟蹤那些關鍵人物,眼睜睜看着他們經歷那些悲傷痛苦的事情…而且我可是他們的神啊,可以簡簡單單地改變他們的命運,懲惡揚善,但為了研究卻什麽都不能做。但凡有點良知的都會受不了吧…”
“所以我想,能從他們的角度親身去體驗一下那些痛苦,也許心裏能稍微好受一點…但每天離開模拟之後,又難過又孤單的,實在是…”
他轉過頭,向傅賢虛弱地笑了下:“幸好,我這次好像賭對了呢。”
“這麽艱難,為什麽還要堅持呢…”傅賢心中一陣酸痛,把戴葉拉到懷裏,“雖然如果不做這個研究,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但你這麽難受…”
“沒辦法啊。”戴葉緊緊箍着傅賢的背,“雖然痛苦,但知道得越多,越讓我覺得…我在做一些實事,我的生命是有意義的,我真的…活着。”
傅賢撫摸着戴葉的頭發,心疼之餘又有些焦灼。這是每個現代人終究要面對的問題——現在大家終于達成共識:人類的生命,和世間萬物一樣,原本就是沒有意義的。存在即偶然,發生皆巧合。所以每個人都可以自由探尋自己生命的意義,不受成見限制,不被陳規束縛。而完善的社會福利和AI系統使得對物質需求的考量也不再必須。
但過多的自由,有時又讓惰于思考的人無所适從,尤其是對于這種複雜又深奧的問題。
戴葉已經找到了他的答案。自己呢?
渾渾噩噩懶散度日的自己,要怎麽和戴葉心意相通?自己的種種嘗試,真的有意義麽?
突如其來的不安全感讓傅賢猛地拽住戴葉的頭發,逼他揚起臉,急躁地低頭吻他。戴葉的鼻子又被壓住以致無法呼吸,不由自主地推拒起來,身體卻被傅賢強健的臂膀牢牢控制住,動彈不得。
傅賢感覺懷中的身體漸漸停止掙紮,放松了下來,而且沉重得似乎要靠他撐着才不會癱軟在地。與柔若無骨的身體相對的,是正頂在他大腿上硬邦邦的東西,正像在南美的蝙蝠洞裏,被游戲系統不解風情地打斷前那樣。
“嗨。”傅賢頗有些沾沾自喜地放開戴葉的嘴唇,讓他終于得以喘息片刻,“你硬了呢。”
“切~”戴葉扒着傅賢的肩膀,試圖找回自己的腿腳,目光慌亂地游移着,“你特麽又…啊!”他忽然睜大眼睛望向對面的玻璃。
長廊外的光線中驟然冒出一大群鳀魚。傅賢也不由扭過頭去看魚群激烈争搶着水中的餌料。魚群變幻的閃光仿佛有種引人入勝的催眠效果。
魚群倏忽散開,一條纖長的鯊魚沖了過來,流暢的身形貼着玻璃一閃而過。死神化作無機質的眼睛和鋒利的尖牙,優雅又靈巧地追逐四散逃竄的小魚。
兩人呆呆地看了好一陣,直到隧道邊恢複平靜。傅賢這才想起兩人之前的運動,連忙轉回身來。
然而戴葉下面已經恢複了常态。他看着傅賢沮喪的樣子,抿住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傅賢氣得七竅生煙,驀然間忘了自己的決心,直想把這惱人的家夥按在隧道底就地正法。手指甫一用力,唇邊卻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蹭了上來。
“好啦好啦,回去吧?”戴葉主動湊上去安撫着連親了好幾下,傅賢才勉強點點頭。
戴葉極度厭惡風險——這個傅賢之前就意識到了,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希望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然而另一方面,能讓戴葉興奮起來的…恐怕不是那麽常規的溫存呢…傅賢回憶着在戴葉世界裏見識的各種重口味戲碼,感覺這家夥的點兒可能還相當高。
不過,有挑戰才更有趣嘛。傅賢攬着自己難伺候的伴侶,覺得戴葉的誘人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貧乏的想象力。
感謝系統AI!
28.泥沼
我瘋了一樣地拼命奔跑着,在樹林裏之字形跳躍,頭上的犄角撞開低垂的藤蔓枝葉。身後是粗重的喘息和尖牙撞擊的可怖聲音,三面包抄,越來越近。
一頭年輕的公狼追上我,一口嗑在我的側腹。我一聲慘叫,顧不得疼踢蹬着腿甩開他,猛跳了兩下拉開距離。
前面樹林逐漸稀疏起來。到了開闊地,我的速度和耐力應該可以更勝一籌——希望如此。
前方是綠油油的一片空地。我撒腿逃奔過去,腳下越來越松軟濕潤。
身後是不斷迫近的可怕低吼。一陣撲通撲通的水聲之後,狼群似乎忽然停在了空地邊緣。
我心中浮起希望,腳下加快速度。然而每次擡腿都越來越困難,地面緊緊吸附着我的四肢,好像無數只小手把我拉向深淵。
我驚惶地掙紮起來,拼命向外蹦跳,卻越陷越深,身下的泥沼正在加速把我吸入地底。我扭動着身體跌倒在地,張嘴嘶叫卻吸入了更多的泥漿。我死命劃動四肢,試圖把頭探入空氣,然而只能不斷嗆咳。黏膩的液體湧進我的肺,窒息感越來越重,胸口疼得鑽心。
我拼盡全力掙紮着,直到終于在極度痛苦中失去了意識。我眼前一片濃重的漆黑,泥沼在我頭頂冒出最後幾個氣泡,恢複貌似無害的平靜。
***
腹部劇痛。難以忍受的劇痛…
我驚恐地看着自己兩腿間湧出大量濃黑的血液,一個醜陋破爛的塑料娃娃扭曲着四肢從我的身體裏爬了出來,癱倒在血泊中,詭異地扭頭沖我微笑着…
我驚叫着醒來,眼前一片昏花,半晌才看清——我在自己的卧室裏,碎花的被子,枕邊的小熊,椅子上搭着的裙子…
我的戀人坐在床邊,向我伸出手來。我松了口氣,握住她溫暖纖長的手指…
我身下的床碎開了,露出地面上一團濃郁的漆黑。我驟然墜了下去。戀人驚恐地大叫一聲,探出身抓住我的右手。
我死死攥着她。不能這麽用力啊,她會疼的!我試圖告訴自己,但指甲不受控制地深深陷進戀人嬌嫩的皮膚。她五官痛苦地皺縮,拉着我的手卻依舊強勁有力,堅決不放開。
我看着她幹練的短發,美麗的面龐,心裏暖得仿佛要融化。也許,也許沒關系的。也許我可以爬上來。也許…
一只手忽然摸上了我的左胸。那是一只中年男人粗糙有力的大手。揉`捏着,拉扯着。很疼。很惡心。我哭了起來,徒勞地想阻止那只手的侵犯,卻驚悚地發現身上挂滿了可怕的斷手,好像很多只蒼白巨大的蜘蛛,饑渴地四處攀爬摸索着。
我試圖呼救,但一只手死死按住了我的嘴。耳邊熟悉的聲音念叨着:“不要撒謊。好孩子是不會用這麽肮髒的話污蔑別人的…做僞證誣告別人,是要被拔出舌頭下地獄的…”
那些手在把我拖入深淵。我拼命抓緊戀人。她還在堅持着,我們這麽相愛,我怎麽可以放棄…
然而,那些手開始撕扯我的身體。我的雙腳從腳踝處斷開墜了下去,接下來是小腿,左手臂…我可以看到關節處露出圓圓的骨頭和皮肉幹淨的切口,就像農場上殺豬宰羊時那樣。
戀人驚恐萬狀地看着我碎成無數肉塊消失在深淵中。終于,我的頭連同右手臂一起斷裂開來,直直向下墜去。我模糊地看到她在一團明亮的光暈中握住我僅存的那只右手,痛哭着尖叫起來。光明越來越遠,視野中黑暗彌漫…
“…醒醒,醒醒啊寶貝兒!拜托你醒醒…!”有人在拼命搖晃着我,拍我的臉。
***
我深吸一口氣,換成了第三者視角。短發女人看起來成熟了很多,把年輕些的金發女子喚醒後就熟練地迅速後撤,等待對方痙攣般的胡亂掙動慢慢平息,才輕輕喚她的名字,柔聲安慰她。金發女子終于徹底清醒了過來,哭着撲進戀人的懷抱。
“你又在看什麽可怕的東西啊!”傅賢突然跳出來,差點把我臉朝下撲倒在地。當他的手臂緊緊環住我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渾身發冷,顫抖得停不下來。
“嗯,這不是之前很甜的那對兒百合麽?”傅賢看兩人抱着親着就開始寬衣解帶滾在一處,目光有點發直。不過他還是眨眨眼,努力不去看那香豔的一幕,轉過頭捧起我的臉頰輕輕揉搓:“怎麽臉色這麽差…”
我別開臉,忽地矮身變成一只貓,貼着傅賢的小腿轉八字。他笑出聲,把我抱起圈在臂彎裏揉來摸去,直到我每一根炸起的毛發都慢慢回複平順。我喵喵叫着拿頭頂蹭他的下巴,他把我的小爪子掀起來,親了親粉紅色的肉墊。
***
我呆坐在賓館房間的床上,漿得筆挺的襯衫領子勒着我的脖子,禮服逼迫我像個小學生一樣直起腰板,靜靜地等待着。
“你怎麽不先休息?”年長的情人終于開門進來。他的西裝外套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領結散亂着挂在脖子上,日漸稀疏的頭頂灰發亂翹。
“你讓我等着你…”我輕聲回答。其實我也知道那是情人随口一說,但自己太過心煩意亂,一個人完全喪失了行動力。
“唉,我女兒要是也像你這麽乖就好了。叛逆期的小混蛋。”情人揉揉我的頭發,忽然把我按倒在床上撕咬我的嘴唇。
“她還好麽?”我在他喘息的間歇問。
“好好的。沒事。”
我想起那雙滿是震驚,委屈得發狂的淚眼,感覺那孩子才不是沒事呢。情人就是個對孩子不聞不問,糟糕透頂的父親。
“叫爸爸。”情人忽然捏住我的下巴,手指攪弄着我的舌頭。
我一下子紅了臉。情人苦笑兩聲,也沒強求,開始像拆禮物一樣把我從禮服裏剝出來。他把我扒得光溜溜翻了個面,從禮服上摘下領花,把我後面潤滑一下就插了進去。
雖然不粗,但那束疙裏疙瘩的植物莖杆還是讓我非常不适。我咬牙忍受,被情人拉着高高撅起屁股。
這就是情人眼中理想的孩子和伴侶吧——我聽着身後的快門聲——一個安靜的,可以随意擺弄的花瓶。
可惜世事往往難得遂願。
情人終于滿意了,把那磨人的東西拿掉,換成自己的家夥,一下下撞擊着,擠出我喉嚨裏壓制不住的哼鳴。
“一個個的,都讓我失望透頂!”情人一邊運動一邊咬牙切齒地抱怨,“供貨商那邊,事先保證得天花亂墜,到頭來又得我去給他們擦屁股。回到家裏女兒還搞這麽一出鬧劇!那女人到底怎麽管教的!”
“幸好,我還有你。”情人拉着我的頭發把我拽起來親吻。我眼角濕漉漉的,疼得皺起眉頭。
“怎麽?不舒服麽?”他難得意識到了,軟下口氣問我。
我張了張嘴。他扯着我頭發的手指放松下來,一下子也沒那麽疼了。
“……”我努力了好幾次,才終于成功發出聲音,“爸爸…”
“好孩子。”我感到體內的硬物忽然漲大了兩圈。情人笑了,讓我仰面朝天,重重壓下來,愈發兇狠地進犯起來。
我深深陷進柔軟的床墊中,肋骨被箍得喘不上氣來。太糟糕,太惡心了,我剛才叫了他什麽。
“寶貝兒,乖,再叫兩聲。”情人懇求着,加快速度。
我後面酸脹不已,之前那粗糙的枝杈似乎劃傷了深處的什麽地方,還抹上些刺激性的汁液,現在被一下下重重搗着,好像有毛蟲在掙紮啃咬。
但這完全比不上我心裏的扭曲,仿佛那只蠕蟲從直腸裏一路爬到了食道,咬破管壁鑽進心髒,又炸開了全身的毒毛。
我張開嘴想嘔吐,但喉嚨又堵滿了紋絲不動的黏膩。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仿佛溺死之人最後的嘆息。
“爸爸,爸爸…”
29.泥沼底部
擦啦,擦啦,擦啦。
我拖着腳走在昏暗的走廊裏。二樓轉角有一灘黃色帶着些許塊狀物的濃稠液體,上次看到還散發着濃烈的酒味,現在幹得僅剩邊緣模糊的一大片黏意揮之不去。我高高擡起腳邁過去,頓時有點喘。
門裏傳出混雜着刺啦刺啦噪音的歌聲。我擡起手想敲門,拳頭卻顫抖起來。等到指節終于觸到破舊的門板時,連腳趾頭都在微微抽搐。
門沒開。我腳下挪動着想走,手卻不甘心地又用了些力敲擊。
正當我萎頓下去,又暗暗松了口氣想放棄時,門忽然開了條縫,有人窺視了一下,後退讓我鑽進去,又迅速關門上鎖。
“哥…”我怯怯地和男友打招呼。他拈下嘴角的煙,一把摟過我,舌頭靈活地一卷——口腔裏頓時彌漫着一股臭哄哄的辛辣。
我現在不用刻意忍住也不會皺眉了。男友把抽了一半的煙卷塞到我嘴裏,自己又點了一根。
想起自己的決心,我悄悄把煙拿下來夾在指間,任其緩緩燃燒——我不吸,我就…聞聞味兒…
片刻之後——這片刻短到男友都沒注意到我的異樣,我還是拿到嘴邊重重吮了一口。嗯,明天,明天再戒。等我…了結這一切之後,就戒…
頓時,焦躁不安的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來,不再瘋狂冒冷汗,也不再劇烈打寒戰——至少稍微好了一些些。我唾棄着自己禁不起誘惑的身體,想着要怎麽才能提出來…頭愈發一跳一跳地疼了。
“哎你省着點兒抽。”男友捏捏我的臉頰,“最近弄貨有點困難。”
“啊…條子又搞事麽?”我心煩意亂,随口問着。
“那倒不是。”男友笑笑,摸出振動着的手機點擊屏幕回信,“你看新聞沒?供貨地那邊什麽病鬧得太兇,交通癱瘓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嗓子幹得像砂紙,但還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
“別擔心,跟着哥不會少了你的!”男友的手指在臀瓣間有些粗暴地磨蹭。我咬着嘴唇夾了夾屁股,逗得男友發出一陣沙啞的嘎嘎聲。
“那個…哥…”男友從冰箱裏揪出一罐啤酒丢過來。我緊張兮兮地握在手裏,冰得掌心生疼。
“嗯?怎麽了?”
我又開始顫抖,連忙嗦了一口手裏的煙,但這次卻毫無改善。幸好嘴上雖然說不出話,肚子卻救場般咕嚕嚕叫了起來。男友哈哈大笑,戳戳我的小腹,打電話叫外賣。
卧室裏忽然傳出一聲呻吟。男友撇撇嘴,轉身進屋。我打開易拉罐,望向窗外。對面的房檐上趴着一只黑貓,我着迷地看着它仔仔細細舔自己的爪子。
“大哥…不能再住一晚麽?”一個年輕女人嘶啞地哀求着,“随便你做什麽都可以…”
“不行。穿上衣服快滾。”
“咱昨天晚上不是玩兒得挺嗨的麽?拜托了…”
一陣拖拽的細細索索,什麽東西摔在地上咕咚一聲。我又吸了口煙,全部咽進肺裏。黑貓開始慢條斯理地舔自己身側,從肋骨一點點向肚子進展。
“我不穿,不穿…”
“不穿就光着滾。我是無所謂。”
一聲幹癟的抽泣。半晌,有啪嗒啪嗒伴着吸溜鼻涕的聲音移進了客廳。我繼續看着房頂的貓——它已經翹起腿開始舔自己的蛋蛋了。
腳步聲停在我背後。突然一只幹瘦的手鐵鉗般攥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得轉了半圈,面對那個瘦削蒼白,兩眼烏青的女人。
她臉上有被沖花的黑色化妝品印跡,一條條看着有些駭人,慘白粗糙的皮膚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大得過分,閃爍着瘋狂的光芒。我驚恐萬狀地看着她,好像透過時間的鏡子,看到了幾年後的自己。
“小哥求求你行行好,勸勸大哥!我不會幹擾你們談事情的!就再給我一針,就一針!你們談完事可以一起玩啊!怎麽玩都可以!真的都可以!”
男友——不,大哥——一巴掌把女人掄翻在地,拽着頭發直接拖出門去。女人撕心裂肺地嚎叫着,拼命抓撓捶打着緊閉的房門,好一陣才停歇。
我呆滞地看着那扇微微顫抖的房門,腦中一片空白。
“寶貝兒,吓着了?”他剛剛揪下女人大把長發的手忽然摸上我的頭皮。我渾身一震。
“沒,沒事。”我顫抖着,又急匆匆抽了一口。煙燒到手指,我疼得一哆嗦,煙蒂掉在地上,連忙蹲下`身去夠。大哥卻搶先一步踩着拖鞋踏上去撚滅。
“慌什麽,別燙着了。”他挪開腳,我才抖着手把煙蒂撿起來扔進水槽,擰開籠頭沖下去。
他捏着我的下巴湊上來親了親,沉默地撫摸了半晌我濕潤的嘴唇,才又開了口:“…男人的話,我只跟你。”
自己好像應該感激涕零。不過我擠了半天眼睛還是只能扭曲着表情點點頭。
外賣送到了,我們坐在桌前吃着泰餐。明明又酸又甜重油重辣,我卻嘗不出什麽味道。簡單塞了幾口,就用叉子戳弄着玩了起來。窗外那只貓已經清潔完畢,悠閑地打起了瞌睡。
“你怎麽就吃這麽點兒?”大哥不滿地掐了下我的胳膊,“我還是喜歡你更肉乎些。”
我小心翼翼:“嗯,那,我…戒了?”
大哥挑起眉毛,大口咀嚼着看了我一會兒,點點頭:“也好——如果能成的話。”
我安靜地等待大哥吃完,主動起身收拾東西,清洗幾天來水池邊堆起的一疊髒碗碟。當我把餐具擦幹收回櫥櫃時,他忽然又出聲了。
“你還在上學麽?”
“呃,上周剛畢業典禮。”一個濕嗒嗒的碗噗通掉回水池,我定定神又伸手去撈,腰間忽然環上一圈溫熱的束縛,脖子後面被粗糙的胡茬紮得微痛。
我的心髒不規律地搏動着,碗咔嚓咔嚓響着摞在一起。好不容易收拾好,我垂下手繼續站在水池前發呆。
“你有什麽打算麽?”他往我耳朵裏吹氣,“要不要過來幫我幹活啊?”
“我…”我口幹舌燥,“…我想去…B城…”
“嗯?為啥?”腰間的胳膊緊了緊,“上大學麽?厲害啊你。”
“…打…打工…”
“那在哪兒打工不都一樣?B城又不是啥大城市,跟這邊也差不多啊。”
我咬着嘴唇不吭聲。他忽然把我轉了個身,一只手插進我的頭發。
“先是說要戒了,現在又說要去B城?”他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像蛇腹貼在沙地上滑行,“你這是…想跟我分手麽?”
我垂下眼睛看着鼻尖,短促地呼吸着。一種奇怪的噠噠聲響起。我過了好一陣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上下牙在打架。
後腦忽地一疼,大哥拉着我半長的頭發把我推搡進卧室臉朝下摔在床上,褲子扯到膝蓋,粗糙的手指猛地捅了進去。我嘴張得幾乎下巴脫臼,卻完全發不出聲音。
我幾乎沒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把手指換成自己那根的。火辣辣的劇痛持續了整個過程,穩定地從尾椎一直向上延伸到腰間。我涕淚橫流,口水滴答,把腥臭的床單搞得更加黏濕。但我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幹了這麽多次,還是這麽緊啊。”大哥猛拍着我的屁股,疼痛又從縫隙裏向外擴展到整個臀`部,“你讓我上哪兒再找這麽好用的洞,嗯?”
我的臉整個埋進了枕頭,鼻間彌漫着難以名狀的氣味。我想起那只黑貓,回憶它怎麽細致地從頭到腳清潔自己——我要也變得那麽幹淨,估計得掉層皮才行呢。
緊緊閉上眼睛,我回憶起畢業典禮上那漣漣的淚眼,那緊緊握住的雙手,那聲顫抖着的懇求。
這世間,竟然有那麽美好的一個人,對我說她需要我——我這麽個,連父母和外公外婆都不想要的,多餘之人。
為了她,我要和這肮髒的生活做個了斷。
我被翻來覆去地猛草。後面終于出了血,變得潤滑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大哥才洩了進去,抽身出來。我癱軟在床上,幾乎感覺不到腰部以下的肢體了。
我半閉着眼睛等待渾身的刺痛慢慢收縮到體內的某處,忽然腳趾間一疼。
“你…”我驚叫出聲,“你說過不給我用注射…的…”
“不提醒提醒你跟着我的好,人都要跑了。”他丢開針管拍拍我的臉,“這可是好東西,我本來給自己生日留着的。”
我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來,渾身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很快,我的呼吸紊亂起來,一會兒拼命深呼吸,一會兒空氣又怎麽都進不去肺裏,一會兒又覺得不喘氣也蠻好。心髒忽快忽慢地跳着,每一下都劇烈得像錘子在猛敲着肋骨。冷汗從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裏湧了出來,瞬間浸濕了身上的衣服。我仰面朝天就開始嘔吐,大哥連忙把我翻了個身,熟練地從床下拉出個盆讓我把之前的晚飯一股腦倒出來——連同喉管、食道和胃袋。
之後的一夜極其混亂。我似乎浸在深海,又仿佛飄在外太空,不過絕大多數時間,似乎還是埋首在一灘腥臭的污泥裏無法擡頭,下半身被扯開拿到一邊,給大哥當個飛機杯解悶。
等我終于回到那張髒兮兮的床上,身體也重歸整體,大哥把我扶起來,強迫我喝下一大壺白水。
“怎麽樣?還想去B城麽?”大哥的嘴唇覆了上來。我被動承受着他兇狠的親吻。
“我問你話吶!”他用力扯着我的嘴角。我眼皮跳了又跳,還是不置可否。
大哥憤怒地把我摔回床上,跳起來在房間裏踱步。我看着他就眼花缭亂,差點閉上眼睡過去,他突然回到床上,把我壓在身下。
“你要想離開我也行。”他聲音冷靜下來,帶着些許諷刺,“屁股裏塞着這玩意兒——”他拎出一個塑料袋,裏面有三顆跳蛋大小的塑料膠囊,“從這兒坐飛機去X國。咱們就兩清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就這麽簡單?
他似乎會錯了意,鼻子裏噴着氣,笑得有些自得:“知道厲害了吧?以後別瞎想了,我也少勾搭那些白粉妹好不好?”
我緩緩點頭,見他要俯下`身親我,連忙說明自己的意圖:“…我按你說的,去X國。”
他瞪大眼睛,繼而咬得牙齒格格。一聲脆響回蕩在房間裏,我一側臉頰迅速腫了起來,嘴裏滿是血腥。我不得不努力睜開沒被擠得眯起來的那只眼睛看着他,試圖傳達我的決心。
“傻孩子!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要去!”傅賢帶着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床上的二人都無動于衷。
我果斷切換場景。傅賢的飲泣忽然變成了沮喪的狼嚎。
30.泥沼岸邊
傅賢剛才追得太猛,跟着鹿一頭栽進了沼澤,幸好沒有深入,撲騰幾下又爬回了岸上。他渾身濕臭,原本漂亮的銀灰色的皮毛沾滿黑褐,悲戚地叫喚着。我同情地和他對對鼻子,舔舔他唯一沒沾上泥的吻部前端。
傅賢搖搖頭,示意我躲開,繼而啪嗒啪嗒扭動身體,把泥漿甩得漫天飛舞。同伴們紛紛嫌棄地四散跑掉。
我們失望地遙望到嘴的美食被泥沼搶去吞噬殆盡,抱怨連天回到森林裏。經驗豐富的頭狼夫婦終于不耐煩起來,沖我們這些乳臭未幹的小鬼咬牙切齒了一番,大家才連忙閉嘴垂下頭。
兩位大佬把鼻子埋在地面仔細嗅聞。我們不明所以有樣學樣,忍着肚子裏轟隆作響。嗯,有頭頭标記地盤留下的味道,剛才那只鹿經過時留下點點鮮香的血跡,還有這是…小半天前路過的一只兔子?
忽然,地面上落葉間一個影子跳起來試圖逃走,被頭狼夫婦追上去迅速撕破了喉管。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剛才那倒黴家夥留下的幼崽就已經被開膛破肚,貢獻出柔軟的內髒給大佬們果腹了。
等他們享用完精華部位,心滿意足地走開,我們也湊上去囫囵吞食剩下那小小一團皮包骨,肚子裏總算墊了個底。今天晚些時候估計還得幹一票。
我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趴下來休憩,傅賢湊過來緊挨着我躺下,鼻尖蹭着我的臉呼嚕呼嚕喘氣。
我們半睡半醒間,忽然脖頸上的毛全部直直站起。鼻間的氣味直沖腦髓,心髒撲通撲通歡跳起來,把血液瞬間泵向頭頂和胯下。我們舌頭伸得老長,步履虛浮地向狼群中心的漩渦蹒跚而去。
另外兩個年輕的小夥伴正不依不饒地糾纏忽然發情的老板娘,卻被夫妻倆兇巴巴地聯手撕咬,只得翻身露出肚皮嗚嗚叫着讨饒。老板娘只對老板側開尾巴允許他進來,小家夥們只能無比饑渴地在旁邊繞圈,控制不住向他們交`合的地方探頭探腦,又一次次被富有權威的低吼吓得跳開。
我被失控般瘋狂分泌的激素沖得暈頭轉向,剛想加入這無望的騷擾,後頸忽然被輕輕咬住了。傅賢噴着沉重的鼻息,前肢夾住我的腰趴了上來。
我氣鼓鼓地吼了一聲,扭身把他甩下來,撒腿就跑。傅賢可憐巴巴地嗚嗚叫着追上來,把我堵在一棵樹邊,又舔臉又用鼻子磨蹭下腹讨好。我呲着牙躲開,喉嚨裏轟隆着自己能發出最低沉的吼叫,他還是不依不饒地繞到我身後,用鼻尖和舌頭探索尾巴下面。我嗷嗷叫着撲到他身上,兩只狼瞬間扭作一個塵土飛揚的毛團。
我們一路滾到一叢灌木後,傅賢剛把我壓倒在地跨住,腰肢已經不由自主地懸空搖擺起來。我又扭捏了一會兒,才終于把尾巴偏開了些,露出讓他進入的地方。
傅賢激動萬分地顫抖起來,壓在我背上把那錐形的兇器緩緩插了進去,開始抽搐般高頻率地小幅抽`插。我們的喘息聲連成一片,涎水順着舌頭和嘴角一滴滴洇入草叢。我下面那根也伸了出來,随着禁不住抖動的腿,配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