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酒碎後的大叔
“你放手,再這麽膩人趕快走啊,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這已是孟楚淩第二次從背後抱他了,雖然是自己的親弟弟,看似這個動作沒什麽,可兩人也沒好到可以随便抱的程度吧,況且大夏天的,動不動的就來這麽一下,孟楚然有點膈應,也有點反感他弟的這種行為。
“哥,謝謝你,別趕我走。”孟楚淩把臉貼在那光滑的脊背上,閉着眼睛深吸着屬于這個人的味道,想就這樣把他哥吸到肚子裏,溶在血液裏,那樣就永遠屬于自己了。
“好了,你聽話就不趕你,不然一分鐘都不讓你呆,快放開,熱死了。”孟楚然掰開那雙緊箍的手,沒回頭看他就進了卧室。
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好脾氣了?
孟楚淩像中了大獎,直接從三級臺階上跳下,揮舞着手哼着歌開始刷碗倒垃圾一陣在廚房忙活。
孟楚然覺得沒意思,躺床上便打開手機想玩個單機游戲,一下子觸到了手機屏右下角的相機鍵,點開,一張張那個人的照片,笑的,冷的,嚴肅的,嬌羞的,低垂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存了這麽多他的表情。
你還好嗎?
這段日子有想起過我嗎?
是不是樂樂已經有了新的老師。
樂樂,你是不是也忘了曾經還有我這麽個哥哥?
手指落在删除鍵上,最後還是沒舍得按下去,就那樣盯着,想着相處時僅有的一些記憶。
“哥,”孟楚淩探進腦袋,看他哥正緊鎖眉頭盯着手機,聲音不大不小的喊了一聲。
“哥……”
“哥,你看什麽呢,這麽出神,”緊接着走了進去。
“我讓你進來了嗎,孟楚淩,別以為給你點顏色就能開染坊了,進屋敲門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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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麽了,我都喊好幾聲了……”
孟楚然退出手機界面,橫楞了他一眼,“又什麽事?快說,我要睡覺了。”身子往沒疊的被子裏蹭了蹭。
孟楚淩站在床邊,用乞求的口吻說道:“哥,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別睡了,你不是剛醒嗎,天多好啊,我們別把時間浪費在家裏,去植物園吧,看看花,呼吸點新鮮空氣。”
“不去,看花是女孩子幹的事,你找她們去。”孟楚然一口回絕。
“那去科技館?”
“你覺得我現在還是探索奧秘的年齡嗎?”
“那海洋館,看北極熊,大鯊魚,我都好幾年沒去了,聽說翻建後可漂亮了,場館也大,哥就陪我去一次吧。”
自從他覺得和哥的關系近了之後,就越發的大膽了,要麽抱,要麽拽手,這次直接趴了上去,開始撒上了嬌。
孟楚然本來就煩得要命,看他又蹬鼻子上臉,一個挺身就把他掀了下去,“孟楚淩,沒想到你這樣的煩人,來來來,門在這兒,趕快,麻利,迅速從我眼前消失,不想看到你,給我滾蛋。”
孟楚淩好像也被他哥這前後反差的舉動給吓住了,雖然以前經常受這樣的對待,可剛剛見好的關系沒想到是個假相,他又傷心,又害怕,T恤被拽得變了形,力道之大感覺下一秒就被拖死了。
“哥,嗚~~哥……你別生氣,我只是想讓你出去散散心,能看出來你心情不好,我不想你這樣,哥,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這樣,哥……嗚~~~”
可能是他弟的哭訴挑上了他的哪根神經,倏地松開手,弄得孟楚淩一個趔趄差一點磕鞋櫃上。
是啊,我為什麽要心情不好,為什麽要窩在家裏等着臭掉,我怎麽了,不年輕嗎,長的不夠帥嗎,身體殘疾嗎,零部件不好使嗎,我為什麽要像個棄婦一樣整天喝酒睡覺過混沌日子。
我有車,有房,有大把青春在手裏,就算揮霍也能頂個幾年,別說是三十幾歲的大叔,就是十幾歲的小鮮肉,見了我也會上趕着獻上嘴唇和腰肢吧。
他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帥,個頭不高,還整天板着死人臉,早都瞅夠了。
對,忘了他吧,也許就是剎那的心動,也許真就是當時腦抽了,沒什麽是過不去的,有什麽可值得傷春悲秋的。
“好,就去海洋館。”
還在揉着手的孟楚淩被他的這個決定弄得暈頭轉向,不知道這前後幾分鐘的決定來源于什麽,不過,這一次自己又贏了,哥哥再一次妥協了,他還是相當高興的。
整個下午孟楚然做到了真正放空自己,去完海洋館,騎上二環奔向高速向不知名的地方開去。
他想徹底把那個人從腦子裏趕出去,哪怕是随風稀釋也好,也不用這麽難受。
後來他才明白當初是怎麽回事,其實不是真正的為那段暗戀而悲情,而是被人家無情的甩掉而傷懷,從來都是他甩人家,這還是第一次別人無視他,甚至踢的有禮有節,說不出一個‘不’字。
說白了兩字‘憋屈’。
可當時擰不過這個彎啊,這麽喜歡一個人,還沒表白就無疾而終了,讓他嘗到了21年來苦澀原來還有這樣的味道在裏面。
扯着心的疼。
鐘辰希把樂樂接回來了,孩子一個勁的在那兒鬧,也難怪,好動是孩子的天性,把他關在籠子裏每天對着兩位老人,沒有玩伴,手裏的童話書翻來覆去的看,動畫片除了喜羊羊就是熊大和熊二,看一眼開頭都能知道劇情是什麽,讓爺爺陪着畫畫,爺爺說不會,讓奶奶給講故事,奶奶說老花眼看不清字,拿來的玩具閉着眼都能組裝上,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麽好哄了,這是奶奶在電話裏說的。
樂樂想哥哥,心裏還惦記着跆拳道和街舞,畢竟男孩子都喜歡酷酷的東西,尤其孟楚然還給他灌輸,說學了這些,會有很多小女孩喜歡他,這讓他的小心眼更加活泛開了。
樂樂在電話裏整整哭鬧了三天,鐘辰希才算抽出空把他接回來。
回來是回來了,接下來要怎麽辦,誰帶他。
總不能一邊出着庭,一邊挂着拖油瓶吧。
晚上樂樂吃完飯自己去房間玩了,他一個人郁悶的不知不覺喝了半瓶白酒,等樂樂出來一看爸爸躺那兒不動了,立刻吓得哇哇大哭,叫,不醒,推,不動,這可怎麽辦?
小家夥哭了一陣,突然想起自己床頭櫃裏的小紙條,那是孟楚然留給他的,說以後想他了可以打電話,對,叫哥哥來幫忙。
孟楚然接到電話正在回奔的路上,一聽樂樂說爸爸死了,一下子把油門踩到了220,吓得孟楚淩緊緊拽着安全帶,臉都吹變形了。
把孟楚淩卸到一個公交站牌前,讓他自己回家,‘嗖’的沒影了。
死了?怎麽還死了呢?
電話裏樂樂一個勁的哭,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焦急的心恨不得長出翅膀飛過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樂樂,樂樂。”孟楚然使勁的拍着門,震得門框嗡嗡響,還好樓新,不然,牆皮都得掉下來。
“哥哥,你可來了。”小家夥看見孟楚然就撲了過去,兩眼哭得通紅。
“怎麽了,樂樂。”
“爸爸他……不動了,”孩子指了指飯廳,還在抽噎着。
孟楚然跑去飯廳,看見鐘辰希趴在桌上,旁邊放着半瓶白酒,還是60度的,臉喝的紅紅的,呼吸粗重,很顯然這是喝多了。
想找死啊,能耐了,敢喝這麽高度數的。
孟楚然拖起鐘辰希往卧室走,心裏不住的罵着。
還不忘回頭跟樂樂說:“樂樂,你去睡吧,爸爸這是喝多了,沒事的,我來照顧他。”
“爸爸不是死了嗎?”
“不是,就是喝醉了,睡一覺明早就好了,你回屋睡吧。”
“那哥哥晚安。”
“去吧。”
拖拽感覺更累,最後幹脆打橫把他抱了起來。
還真沉,看着沒幾兩肉,把鐘辰希弄到床上,孟楚然就累出了一身汗。
看他睡得沉沉的樣子,緩了幾秒的氣起身去投了濕毛巾,給他擦了擦手和臉,那不設防的敞開的領口,那紅彤彤的臉龐,那軟綿綿的怎麽擺弄怎麽是的四肢,孟楚然一下子又有了觸動,如果這樣親一下也無所謂吧,不算借機揩油,也不算趁人之危吧。
“然然……”
嘴唇碰觸的一剎那,依稀從那個人的嘴裏冒出不清的兩個字。
“南南?”南南是誰?相好的女朋友?
剛要起身,又來了一句,“然然,然然……”
然然?是在叫我嗎?這一次聽清楚了,大叔在叫我的名字?
鐘辰希撕扯着身上的衣物,似乎那些布料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僅剩的三顆鈕扣先後飛舞着蹦落床下,那浸紅的膚色,那依稀可見的腹肌,那纖細的窄腰,那随心跳起伏的胸膛,沒想到大叔竟然這麽有料。
孟楚然嘴含口水盯着眼前的尤物仔細的欣賞着,那人突然拽過他的手臂一個不防備便和他跌作了一團。
“然然,你…在哪兒,你回來…好不好。”
“然然,我不想讓你…走的,我好…想你。”
斷斷續續的低語,痛苦的表情帶動眼睫的濕潤,似乎很委屈,似乎又蘊藏着很厚重的思念而不得釋發的煎熬。
一字字,一句句脫口而出,砸進孟楚然的心裏。
近距離的看着這個人,那眉那眼那睫毛都是當初那個大叔的,還有那飽滿紅潤的唇,也是自己向往的,兩人相貼的體溫似乎在那一聲聲的呼喚之後極速上升,燙的似要燃燒起來,孟楚然低下頭不管那個‘然然’是不是自己,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口腔內壁的粘液随着兩舌的交纏而更加的膠着,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順着兩人的嘴角流出,這吻瘋狂,這吻霸道,這吻承載着這些天的思念和困惑,不去想,只享受,只想把這個人的一點一滴都吞進肚子裏,哪怕明日他們又成為陌路人。
長久的索取已然讓鐘辰希有些承受不住,他用手輕輕的推拒着,想透點空氣進來得以呼吸,但又十分迷戀這軟軟燙燙的火唇,孟楚然只小小的變換了一下角度就又被他緊緊的抱住。
死命的揪扯,忘情的糾纏。
“然然……楚然……”
當孟楚然的唇舌停留在那白皙富有光澤的鎖骨時,一句類似‘楚然’的字詞驚住了他。
是我聽錯了嗎?還是精蟲上腦出現了幻覺。
“大叔,你叫我什麽,再說一遍。”孟楚然引逗着他。
鐘辰希被那吻已折磨得渾身似有萬根羽毛在滑動,意識不清的不停扭動着身體,“然然,我的楚然……”
楚然?大叔,你果然是在叫我。
“大叔,我是楚然,我是然然,我在這裏。”這一句愛的表白,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孟楚然兩眼泛淚,緊緊的把身下人抱在懷裏。
“大叔,你原來是喜歡我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帶着淚水的吻再一次侵襲過去,兩人又開始了彼此糾纏。
如果說之前的吻是苦澀的,是誘惑後的本能反應,那麽這個吻則是愛的诠釋,是真正感情的宣洩。
不用再猜測了,不用再躲避了,不用再費盡心機想怎麽把他拐上床了,也許大叔和自己一樣,也是一見鐘情,只是他不敢面對罷了。
兩舌交錯,四唇相接,所有的情緒都化為行動,舍不得離開半分半秒。
“……然然……”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有了進一步,還是大叔主動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