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
衛生間隔間狹小,兩個成年男子站在一塊,腿腳都施展不開。
但這并不妨礙兩人的熱情似火。
知道時間寶貴,更知道機會難得。兩人珍惜、沉醉,用唇舌相觸傳遞愛意。
粟烈跌坐在馬桶蓋,連位置都沒來得及調整,雙手已經被餘敬之擒住,手把手地往他後腰帶。
粟烈極為上道的一把摟住,同時送上的除了胸膛,還有溫熱的唇瓣。
上廁所的借口雖好,但壞在時間有限。即使是拉肚子,時間也差不多了。
餘敬之克制地松開,扶住他的肩膀微微拉住距離。
短短幾分鐘的接吻,旖旎充盈整個隔間。
餘敬之嗓音變得喑啞:“你先出去,要裝作不知道我去哪裏。”用手指抹了抹他朱紅的嘴唇,“別被發現了。”
“好。”粟烈的聲音也低沉了,“我沒那麽傻。那我出去了。”
“嗯。”餘敬之收起腿給他讓路,微微一低頭,額前的碎發全往中間靠,把眼裏的星光蓋得嚴嚴實實。
搭上門栓的手一松,粟烈向前一步,撩起碎發在額間印上一個濕吻。
他說:“你該剪頭發了。”
餘敬之先是一驚,随後緊繃的肩胛松弛下來,“噗呲”地笑道:“那你明天有空嗎?”
“你約我就有。”粟烈挑眉,拉開門栓出去了。
這話他沒開玩笑。後天星期一正式上課,他明天要出發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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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裏他受着各種限制,人身自由沒有保障,但去了學校就不一樣了。夜不歸宿都是小事,何況剪頭發。
沖了一把冷水臉,滿臉的□□随着冰涼的水珠褪去,用紙巾細細地将水珠擦幹,他腳步輕快地往包間走。
記着餘敬之的提醒,粟烈一進門先環看座位,在空出的位置定格幾秒,佯裝好奇又壓制地問道:“還有一個人呢?”
餘先文回:“他有工作電話。小樹快過來坐,剛上的甜品快嘗嘗。”
“好,謝謝餘伯伯。”
甜品是一盅枸杞酒釀蛋,濃香醇厚的味道直望鼻子鑽。
粟烈心情愉悅,胃口大開,拿着湯勺埋頭苦吃。
大約過了五分鐘,餘敬之握着手機回來。粟雪慶問他是不是工作忙,可以提前離場沒關系。
餘敬之搖頭:“不用,事情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粟雪慶喝口茶,嘆道,“吃完這頓飯,我的假期也結束了,要回去上課了。”
聊了幾句,餘先文突然問道:“小樹,你應該也快開學了吧?”
粟烈忙不疊放下湯勺,回答:“嗯,我和爸都是後天上課。不過我明天就要去學校了。”
“明天就去啊?要不然讓餘敬之送你?”餘先文試着提議,“正好讓你爸多休息一會,養足精神教書育人。”
思考一會,粟烈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可以坐公交或者打的,不用這麽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餘先文遞個眼神給餘敬之,“你明天下完班有空吧?把小樹送去學校。”
餘敬之停頓片刻,遲疑道:“……好。”
“真不用!”粟烈連忙擺手。
反正去了學校就能經常見面了,不差這一次送。好不容易董慈蓮松了一點口,萬一她看到餘敬之送他不爽,又回到鐵石心腸怎麽辦。
餘敬之得到信號,跟着說:“要不就讓小樹打的去吧,我明天可能要開會,時間不确定。”
粟烈松口氣:“對啊,我打的去就行,不耽誤你工作。”
“有人在家為什麽要打的。”董慈蓮陡然冒出一句,“要開會就等開完會呗,反正你又不趕時間。”
說完她垂頭擦嘴,看不清表情。
粟烈分不清她是在說真話還是反話,一臉懵逼,眼神求助粟雪慶,他也攤手表示猜不透。
無奈中,粟烈看着餘敬之弱弱地應:“……那行,那我就等餘敬之有空送我去學校。”
在四雙眼注視下,董慈蓮輕飄飄的“嗯”了一聲。
粟烈徹底茫然了,他媽到底什麽意思啊?
這是“甜棗”嗎?
他吃過“巴掌”嗎?
哦,吃過挺多,還吃過他爸他媽聯合的“巴掌”呢。
第二天一早,董慈蓮拎起探在沙發看電影的粟烈,把他推進房間收拾行李。
“媽,不着急!”粟烈無奈地拿出行李箱,“餘敬之要下午下班才有時間送我,我吃完午飯再收拾也行的。”
“萬一你又一個午覺睡到下午五點怎麽辦?!”
“那是意外!意外!”
一提到這件事,粟烈的臉就有些微微發燙。
不能彰顯他良好作息的事,怎麽他媽就記得這麽清楚,他天天早起做早餐的事怎麽不拿出誇一誇?
睡到五點這事就發生在一周前,是粟烈辭去烏雲朵朵的工作沒多久,當天餘敬之上大夜。
粟烈思念難耐,打完電話,又開始微信聊天。
餘敬之要工作,時間斷斷續續,要隔一段時間才能回複,他怕自己睡着了錯過,便把聲音調到最大,帶着耳機假寐。
即使是真的不小心睡着了,也能被突兀的提示音吵醒。
雖然沒持續多久,餘敬之就無情地暫停他這個傻逼的行為,但是一整晚,驚天的提示音都出現在夢裏。
很成功地導致他沒睡好,然後理所應當地發生了午覺睡到五點的行為。
粟烈深吸一口氣,朝天豎起三根手指:“我保證我下午不會睡過頭,會在餘敬之下班前收拾好。我現在能先去看電影了不?正精彩處打斷,我心癢癢……”
“癢你個頭!”董慈蓮推他一把,“趕緊收拾!要上課了還惦記看電影,畢業證還想不想要了?”
“想——”粟烈拖長音調,行屍走肉般地把衣服取出疊整齊放好。
期間董慈蓮始終在床邊坐着,牢牢地監督他。
快收拾好,粟烈在衣櫃翻看還有沒有遺漏的衣服時,董慈蓮倏地開口:“小樹,”粟烈回頭,她卻停頓一會,“快畢業了,你有什麽打算?”
取下一件衛衣,粟烈坐在行李箱前,垂頭疊衣服:“我想做烘培方面的工作。這學期課少,我想先找一家學校附近的店嘗試。”
董慈蓮點點頭,溫和地說:“那之後呢,是打算創業開店?”
母子倆已經半個多月沒有這麽平和的聊天了,粟烈有點緊張。
“是,等我攢足經驗和資金,會嘗試創業。”
粟烈頓了頓,擡頭看董慈蓮,“媽,對不起。辜負了你和老爸對我的期望,我……我是真的對藥學方面不感興趣。”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選擇藥學,就算我和你爸反對你搞烘培,也還有這麽多專業。”
粟烈沉默。
“你是為了小餘才考的,對嗎?”
“嗯。”
……
傍晚,餘敬之準時下班,将行李放到宿舍,兩人又去了理發店。晚上約了室友一塊吃飯,吃室友三人心心念念的粟烈脫單飯。
之前說好的日料店沒了位子,又都不想再推,飯局定在學校附近的火鍋店。
為了方便,理發也去的學校附近。
可能是開學的緣故,理發店裏人很多,一片嘈雜。
洗頭發餘敬之排在前面,率先弄完,但美發臺又還沒空位,餘敬之只好頂着用大白毛巾裹得嚴嚴實實的腦袋等着。
他解下毛巾擦拭頭發,突然旁邊的女生拿着手機坐過來。
餘敬之停住動作,警惕地看着她。
“學長好,”女生拘謹地笑笑,舉起手機問,“我在和姐妹打賭這張圖片是不是學長,誰贏了誰請客洗頭發。學長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正确答案?”
餘敬之粗略地晃了一眼,圖片上的人确實是他,造型像是在理發店,但他對這張照片完全沒印象。
“是我。”餘敬之說,“這是你在哪裏看見的?”
聽到是我兩個字,女生十分高興,先去和炫耀一番自己猜對了,才回答問題。
“在微博上,”她劃到博主的主頁,“照片是網友考古的,博主又轉發了,評論都在誇學長帥,現在見到學長才知道,真人更帥!”
女生興奮地挽着同伴的手臂去洗發室,餘敬之仍處于懵懵的狀态,他努力回想照片的穿着和場景,隐約想起了。
點進博主的微博,簡單浏覽一番,餘敬之明白了。
照片是半年前在理發店偷拍的,偷拍的人就是口是心非說在拍綠蘿的家夥。
正翻看評論,粟烈從樓梯下來,問道:“你幹嘛呢?又有工作嗎,看得這麽認真。”
“無聊随便看看。”餘敬之收起手機,若無其事地說。
剪完頭發,整個人都輕盈許多。火鍋店離得不遠,開車還得重新找車位,兩人便步行前往。
微信提示音叮叮咚咚響個不停,不用看也能猜出是室友們等的不耐煩了。一看,果然是,馮陽陽聲稱他們要是十分鐘內不趕到,就開吃不管了,直接來買單就行。
粟烈笑罵一句,手指翻閱表情包,邊說:“我們要快一點了,不然肉都沒了。”
發完餘敬之都沒吭聲,粟烈納悶地看着他。
餘敬之反應過來,笑了笑說:“沒了再點,你給的新年紅包我一分沒花,足夠買單了。”
“好啊你——”粟烈氣得撲到他背上,死皮賴臉地纏着,“思考這麽認真原來是在想怎麽花我的錢!”
“你已經把它作為新年紅包送給我了。”餘敬之縮着脖子躲避他的癢癢撓。
“你還說要幫我存着呢!”粟烈不服,“還有,什麽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嗎,有什麽區別,”
“好好好,”餘敬之回頭看他,笑道,“都是你的。”
粟烈這才滿意地從他背上下來,傲嬌地說:“那是,人和錢都是我的,一個都不準跑。”
作者有話要說: 新加了部分內容,記得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