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我靠!你們兩要不要這麽高調!”剛邁進包間,大嗓門的馮陽陽嚷道,“搞得這麽帥,是來吃飯還是走秀啊。”
粟烈大笑,浮誇地捋了捋頭發,“怎麽樣,是不是帥呆了。”
“學長帥。”馮陽陽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你一般。”
“馮陽陽你找打!”
包間歡聲笑語,粟烈追着馮陽陽踹。
玩鬧一陣,兩人終于消停,粟烈落座,左手是餘敬之,右手是陶文。
他輕喘地坐在兩個渾身散發着清冷疏離的人中間,像只剛從田埂與狗尾巴草賽跑回家的狗子。
憨得可以。發型也全亂了。
再看看斜對面的馮陽陽,也沒好到哪去。
他人胖,體力不咋樣,現正滿臉通紅地大口飲水。
餘敬之将溫水推過去,問:“這麽拼。很介意別人說你不帥?”
“那倒不是,我還沒這麽自戀。”粟烈慢吞吞地喝水,“我就是看不慣馮陽陽在你面前損我。怎麽也算是第一次以情侶身份和他們一塊吃飯,忒不給我面子了。好歹也裝模做樣地誇一句,說我也不賴,咱倆很般配什麽的。”
“哦——”餘敬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歪腦袋看他,“當然不用裝模做樣,般配是事實。”
“……”粟烈放下杯子,給他豎個大拇指。
很快,服務員上菜。
這三人果然沒心軟,一眼望去,小推車上全是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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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吃得完嗎?”粟烈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響亮,這得多少錢啊。
“小意思!”有好吃的,馮陽陽神采飛揚,自信地說,“吃不完的我全包了!保準不剩菜!”鍋底已經沸騰,他迫不及待地下菜。
“行吧,你能吃完就行。”粟烈擺擺手,無奈道。
大胃王出征,想攔也攔不住。
熱氣騰騰,筷子齊上,紅湯白湯,皆是戰場。
在美食面前,可不管什麽學長學弟的,誰夾到算誰的。
這是考驗手速和眼力的配合度。
馮陽陽等老選手們都輕車駕熟,嘴巴不停,筷子不停,夾肉一夾一個準。
再看看餘敬之,吃得還沒有馮陽陽零頭多。
粟烈嘆口氣,親自上陣夾了大半碗肉,全放在餘敬之碗裏。
餘敬之看看碗裏的肉,又擡頭看他。
粟烈正盯着陶文下蝦滑,餘光瞥到他的眼神,匆忙回頭看一眼随口道:“趁熱趕緊吃,吃完我再給你夾。”
聽完餘敬之微微一笑,應了聲好。
一輪過後,空蕩蕩的肚子終于有了些飽腹感。大夥的節奏慢下來,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
說得最多的還是今晚飯局的主角——粟烈和餘敬之。
“我是沒想到你倆這麽快能成。”馮陽陽舉杯,“來,敬你們。敬可歌可泣的愛情!”
趙小虎也忙不疊說道:“恭喜小樹哥終于逃脫暗戀的苦海!祝學長和小樹哥百年好合,恩愛到永遠。”
聞言,餘敬之挑眉:“暗戀?”
粟烈一驚,連忙躲開話題,扯着陶文說:“快,到你了。把祝福的話全砸過來。”
陶文哈哈大笑,貼心地沒拆他的臺,舉杯越過粟烈和餘敬之碰杯:“還是學長有魄力,速戰速決!終于不用聽小樹借着我有一個朋友的名義打聽追人的技巧了。”
“喔喔——喔——”馮陽陽帶着趙小虎起哄。
三個叛徒笑得比黃花還燦爛,粟烈只覺得老臉都被丢光了,羞恥地雙手捂臉。
他又好奇,手指張開一點縫偷瞄餘敬之。
這人正熱情地和陶文在碰杯,嘴角笑容咧得,好似他才是陶文室友。
雙手瞬間彷佛脫力,垂到兩側,粟烈靠在椅背上看着陶文帶領另外兩人一杯一杯敬餘敬之。
五花八門的理由,一陣陣的歡聲笑語,一句又一句的祝福。
正如寒冬已經過去,粟烈回頭看餘敬之,他們的春天已經到來。
吃飽喝足,鬧騰到很晚大夥才撤。
趙小虎不勝酒力,幾瓶啤酒就把他幹趴下。好在離學校不遠,馮陽陽和陶文攙着他走回去。
粟烈的背包還在餘敬之車上,兩人先步行回停車的地方。
餘敬之要開車,全場都是以茶代酒。粟烈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該他喝的不說,該餘敬之喝的還是他喝。
饒是粟烈酒量再好,三個人連着灌也吃不消。
如今踩在水泥地上,都有種輕飄飄軟綿綿的感覺。
一個踉跄,粟烈撞到餘敬之的手臂,嘴裏含糊的對不起還沒說完,手臂已經繞到後面環住他的肩。
粟烈盯着肩頭的手愣了幾秒,總感覺哪裏不對。
“是不是很難受?以後不準再喝這麽多了。”餘敬之的聲音如涼風般輕柔,在他耳邊萦繞。
粟烈歪着頭看他,“知道我喝多難受你怎麽不攔着我?”他戳他的腰,硬梆梆的,“是不是想故意讓我難受?嗯?是不是。”
餘敬之輕聲笑了,手掌攬得更緊:“不是。我是太高興了。”
“你高興你讓我喝?”粟烈板着臉,“你這男朋友怎麽這樣啊……欺負人啊。”
“我哪敢欺負你。我都數着呢,不會讓你真的喝多的。而且我開了車,不能喝酒。”
喝醉酒,粟烈變得執拗,認準死理:“數個屁!你就是欺負人!我也會開車啊……說好了考到駕照就帶你去兜風的。騙子!就知道自己開,方向盤都不讓我摸……”
“哪也得有機會啊。”和喝醉酒的人對話,無論什麽理由都是錯了。餘敬之憋着笑,手臂用力,攬着人走快些。
“我們先回去睡覺,睡醒了就讓你開,方向盤也随你摸。”
“真的?”
粟烈眯眼與餘敬之對視,“你也随便我摸?”
餘敬之:“……”
要不是他晚上剛吹好的造型都冒着火鍋和酒味,餘敬之真要懷疑他是裝醉耍流氓了。
艱難地走到停車位,把人塞進後面座位,餘敬之松口氣。他沒着急開車,在思考是帶醉鬼回學校,還是在酒店将就一晚。
左右猶豫,餘敬之仍然拿不定注意,把選擇權交給當事人。
他探進半個身子,湊近些說:“小樹,醒醒。”
粟烈哼哼唧唧地轉個頭,他問:“你是想回學校,還是想去酒店?”
聽到聲音,粟烈迷糊睜眼,下意識地伸手摟脖子。餘敬之沒有預料,身體受重力壓迫直接跌下去,整個人都趴在粟烈身上了。
醉鬼毫無反應,指着敞開地車門嚷:“關門,好冷。”
“你手先松開。”餘敬之試圖拿開他落在脖頸上的手,一動不動。他只能耐着性子哄:“乖,你先拿開手,不然我沒辦法去關門。”
粟烈遲疑道:“那……你不準走。”
“好,不走。”餘敬之話落,粟烈的手也順着肩線落下。
将粟烈露在外面的腳塞進車裏,餘敬之毫不猶豫地甩手關車門,頭也不回地坐到駕駛位啓動車子。
“騙子!”粟烈氣呼呼地踹椅子,“你個大騙子——”
車子駛出,身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餘敬之回頭望,粟烈整顆腦袋都要埋進柔軟的靠枕了。
借着等紅綠燈空隙,餘敬之伸手将靠枕從他臉上挪開。過幾分鐘再看,靠枕又回到他臉上了。
餘敬之一路無奈,一路挪靠枕,第一次覺得等紅綠燈的時間這麽充實。
将人安置好在酒店,餘敬之又開車回住處拿換洗衣物。再次回到酒店,把醉鬼洗淨擦幹放到床上已經過了零點。
快速沖洗完,餘敬之沒再多收拾,關燈準備睡覺。
掀開被子,剛躺好,粟烈不安分的手抱緊了他的腰,熱乎乎的臉蛋貼近胸膛,還時不時嗯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人肉抱枕太膈人。
餘敬之無聲地笑了,稍稍調整好姿勢,愉悅地進入夢鄉。
第二天,粟烈很早就醒了,頭痛欲裂,一睜眼他就發現是陌生的環境,再擡頭看一眼,是熟悉的人。
小心翼翼地抽出放在睡美男腰間的手,粟烈在床頭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手機。
正想起床,睡美男醒了,嗓子悶悶啞啞的,莫名帶着股性感。
“……這麽早?”
“我手機放哪了?我上午有課,不能遲到。”一張口,粟烈腦袋更疼了。“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他又躺回去,霸道地拎起餘敬之的手放到枕頭上,腦袋枕上去,略帶着埋怨說:“你也不攔着我,讓我少喝點。我現在頭巨痛。”
“等會給你調蜂蜜水。”餘敬之從枕頭下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把人摟緊,“還早,再睡會。”
粟烈嘟囔:“我睡不着,要不你多睡一會,我先回學校。”
餘敬之倏地睜眼,眼皮沉重地眨了眨,悶聲說:“睡不着那就說會話。”
“說什麽說,睡覺!”粟烈把手覆蓋在他的眼皮上,溫聲說,“你先睡,等會我們一起走。”
“不要,我還是對說話比較感興趣。”
粟烈松手,皺眉道:“好吧,那你趕緊說,說完抓緊時間睡覺。”
餘敬之嘴角微微揚起,睜開眼睛凝視粟烈。
“你什麽時候開始暗戀我的?”
粟烈的手改捂住自己的眼。
“什麽時候借着朋友的名義向室友打聽追人技巧的?”
粟烈想把耳朵塞上,可惜沒手了。
“又是什麽時候發的這條微博?”
微博?粟烈有點懵,張開手指瞄了瞄。餘敬之笑了一聲,拿出手機點開界面。
一看,粟烈呆了:“你居然看到了?!”
餘敬之拿遠手機不給機會讓他搶。
“回答我的問題。”
人都躺在他懷裏了,再矯情做作也沒用。粟烈破罐子破摔,把鍋甩他頭上。
“我要早知道你也喜歡我,哪裏會讓他們有這麽多東西來調侃。”
餘敬之說:“怪我沒早告訴你?”
粟烈不要臉地點頭:“當然!要不是去蘆山那次我看到手機,怕是到現在還蒙在鼓裏。”
“哦——”餘敬之陰陽怪氣地嘆一句,惋惜道,“要是我早知道你有這些想法,我一定在那晚藏好我的手機。”
粟烈不解:“什麽意思?”
“我好想知道被你追求是什麽滋味。”餘敬之指腹從他唇上抹過,“可惜現在沒機會了。”
安靜幾秒,他又突然道:“要不現在補償我吧?”
“嗯?”粟烈瞪大雙眼,似乎明白了他話中玄機。
餘敬之俯身過來,作勢要親吻,他擋都來不及,唇齒之間,含糊道:“不行……我……我頭疼……我……難受……餘敬之!”
厚重的窗簾隔着日光,藏着滿室春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新開了一個預收,現耽《一筐黃桃》,看在今天字數這麽多的份上,快去專欄點個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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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麽多,你要再不收藏我就生氣給你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