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粟烈科目二考砸的消息很快傳到吳龍那兒,他無情地嘲笑了一天,到晚上吃飯,還回味無窮樂個不停。
“你說你,考個駕照拖拖拉拉就算了,怎麽還挂了。”吳龍說,“最難的倒車入庫你都搞定了,居然在上坡定點搞砸了。”
粟烈敲他碗,黑着臉道:“吃你的飯,有吃還堵不上你的嘴。上坡定點怎麽了?也很有難度的好不好!”
把辣子雞端得遠遠的,只剩一盤手撕包菜在他面前。
“怎麽還惱羞成怒了——”吳龍伸手把辣子雞奪回來,估計是怕粟烈生氣再端走,他一口氣夾了七八塊雞肉,白米飯都全遮了。
筷子在米飯裏戳了幾下,粟烈沒好氣地說:“你要是再叨叨個沒完,我保證明天我媽炸的藕盒你連渣渣都見不到!”
“別啊,”壯漢吳龍甘願為美食折腰,“我是渣渣行了吧。明天記得多帶幾個,我都好久沒吃了。”
粟烈白他一眼:“看你表現。”
夾一筷子雞肉到他碗裏,吳龍谄笑:“今晚我當小弟,任憑樹老大吩咐。”
“……先把你這笑收了,看得我瘆得慌。”粟烈打個顫,“你要是笑成這樣去招待客人,店遲早得垮。”
吳龍一秒就收,若無其事地吃菜,“電視裏不都這樣演嗎,反派身邊的炮灰都這樣笑的。”
粟烈:“……”
草草吃完,粟烈坐着玩手機,吳龍小弟任勞任怨地收拾殘局。
休息室的門敲響,駱清湖推門進來,沖吳龍說:“老板,有人找你。”
“哦,好。”吳龍快速把餐盒收進垃圾袋,把紙巾扔給粟烈,“你抹下桌子。”
只當了五分鐘的老大,小弟就指使他幹活了,粟烈無奈地抽了幾張紙抹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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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龍坐的那邊有幾滴菜汁,有些遠,坐着夠不到,粟烈只好站起來抹。一不小心,大腿撞上桌角,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用拳頭捶了兩下,正好捶到餘敬之反複揉捏的部位,酸酸漲漲,粟烈咬牙把這份難言的痛苦往下咽。
駱清湖突然返回,恰巧把粟烈的表情和動作都收入眼底,他沒說話,默默拿起凳子上吳龍的手機。
見他離開,粟烈松口氣,手掌在大腿被撞的地方摁了摁,擡眼,駱清湖正玩味地看着他。
“玩這麽嗨啊,不愧是熱戀,真讓人羨慕。”
粟烈:“……”
不怕群衆眼睛利,就怕群衆愛腦補。認識這麽久,粟烈早就看透駱清湖的德性了,解釋對他沒用,還不如沉默。
也難得他今天只調侃一句就閉嘴,看樣子心情不錯,難不成是複合有進展?
晚上八點,迎來一大波客流,店裏上上下下都忙個不停。好不容易人少點,可以坐一會,駱清湖竟然主動替了負責點單的莉莉,讓她休息。
這麽紳士?粟烈納悶,耳語跟吳龍打聽。
吳龍癱在休息室的小沙發上,閉着眼問:“現在幾點?”
看一眼手機,粟烈答:“差兩分鐘九點半。”
“再等幾分鐘估計人就要來了,你自己看。”吳龍翻個身,把頭蒙進抱枕裏。
他只是空了兩天沒來,怎麽連看戲都看不懂了。
沒讓他疑惑太久,很快他便明白原因。
白楊進了店,看見點單的駱清湖也沒躲,點了飲品,還在位置上坐着堂食。
片刻,駱清湖從點單員變成送餐員,把奶茶戳好吸管放白楊面前,還坐他對面聊起來了。
豎高耳朵,粟烈聽了幾句。
駱清湖說他有點餓,想去吃宵夜,讓白楊一塊去。白楊先是不太情願地拒絕,在駱清湖軟下聲音懇求時,他同意了。
???
這欲擒故縱的手法還能再爛一點嗎?
搖醒吳龍,粟烈問:“這兩人是和好了?”
吳龍眯着眼睛看了看,又躺回去,說:“沒吧。但關系比之前好多了,連續幾天白楊都來了。昨天晚上駱清湖還送他回家。”
粟烈說:“剛剛兩個人說去吃宵夜。”
“那估計過兩天就要和好了。”吳龍調整睡姿,嘆口氣,“我又要重新招兼職了。”
“也不用吧,和好了也不影響工作啊。”
“人本來就是為了追回男朋友才來打工的,和好了肯定要走的啊。”吳龍不解,“你不是和他有過節,他要走了還不開心?”
粟烈撓撓頭:“談不上過節,就是一點小事。他要是真走了,你肯定一時半會招不到合适的人,活兒要大家分着幹,誰能開心。”
“那倒是,我去和他談談,要走也得等我招到人再說。”
吳龍說幹就幹,走過去把工作時間明目張膽談戀愛的人給叫走了。白楊無聊地左右看看,對上粟烈的視線,他抿嘴笑了笑。
吳龍和駱清湖聊了有一會,臨近十點,兩人才從休息室出來。
駱清湖解衣服準備下班,吳龍也催粟烈下班。
粟烈摁了一泵洗潔精,說:“我等一會餘敬之,他說會來接我。”
“才幾步路啊,還來接。”吳龍咂舌,“是怕你在我這受欺負啊,還是怕你回家會迷路啊。”
“嗯……”頓了頓,粟烈才開口,“什麽都不是,就他從醫院回來,順道和我一起回去。”
“搞不懂你們。”吳龍神經大條,沒往深處想,瞥了一眼白楊,調侃道,“人談戀愛的都沒你們事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餘敬之才是情侶呢。”
“是啊。”駱清湖把圍裙挂好,目光掃一眼店門入口,笑道,“你和餘學長多般配。”
“清湖你這是腐眼看人基啊,小樹是直的,再般配也不能硬湊cp啊。”吳龍碰碰粟烈的手臂,挑眉道,“愣着幹嘛,還真的想和餘敬之湊一對啊?”
粟烈瞬間回神,含糊道:“沒、沒有……說什麽呢你。我也下班回家了。”
手剛繞到身後解帶子,身後傳來幾句咳嗽聲,背對着的粟烈和吳龍齊回頭,都呆了。
吳龍率先反應過來,垂頭道歉:“哥,對不住啊,我們就是開個玩笑,沒別的意思,別往心裏去。”
餘敬之穿着黑色羽絨衣,帽子上有圈毛,飄飄揚揚的,愣是把有些僵硬的臉色襯得生動平和。
他淺笑,應聲“沒事”。
吳龍不知道內情,和餘敬之有說有笑,粟烈則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忙不疊換好衣服扯着他出門。
走到無人處,粟烈原形畢露,無賴地挽住他的手臂,“你生氣歸生氣,別不理人啊。我只是沒想好怎麽和吳龍說,不是故意的。明天,明天我就全告訴他,讓他喊你哥。”
“不用。”餘敬之停住腳步,倏地攬他入懷,在他耳邊低聲說,“是我不好,什麽都沒處理好就讓你和我在一起。”
夜晚的風很冷,與路燈的顏色截然不同,一個蕭瑟一個溫暖。
他們明明站住路燈下,粟烈卻明顯感覺蕭瑟占據上風,一時間,溫暖全被掩蓋了。
粟烈僵硬地抱住餘敬之,悶聲說:“胡說八道,你就是最好的。”
好到他不敢用力擁抱,害怕這份好……不屬于他。
作者有話要說: 好幾天沒人評論,還在看的朋友能吱個聲麽,我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