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學生時代的最後一個寒假,粟烈過得相當充實。
在烏雲朵朵重複做同樣的蛋糕做膩,上一節烘培課找回熱情;在練車場倒車暈頭轉向,晚上便偷摸上樓躺餘敬之腿上歇一會。
此刻,粟烈正賴在餘敬之的腿上不肯動。
餘敬之拎他的耳尖,說:“該回去睡覺了,不然蓮姨又叨你了。”
“讓她叨。”粟烈轉個身,把他的手臂和抱枕一塊摟緊。
成年人犟起來和小孩子無異,打又打不得,罵又不敢罵,餘敬之拿他沒轍,任由他枕着,自個拿着手機看工作消息。
兩人閑聊,餘敬之問道:“今天模拟怎麽樣?”
明天粟烈要去考科目二,今天下午去了模拟。
他說:“還行吧,就是車子不太熟悉,熄了兩次火。倒車挺順溜的,應該沒問題。”
“如果全部一次過,那開學前就能拿到證了。”餘敬之打開日歷算時間。
“沒有如果,”粟烈得意地說,“肯定是一把過的,到時候帶你去兜兜風,我給你當司機!”
餘敬之眉眼彎彎:“行啊。當司機要保證休息,你該回去睡覺了。”他揚揚手機,“都十一點了。”
“行啦,一晚上催個一百八十遍睡覺,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了。”粟烈撇撇嘴,穿上天藍色的棉拖往外走。餘敬之跟在後面。
走到門口,身後的人突然往前邁了一步,影子遮住光明,粟烈無路可退,後背貼着冰冷的牆,他的雙臂撐在雙側。
“幹嘛?上演霸道總裁壁咚的戲碼啊。”粟烈打趣。
“不是,是想解釋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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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粟烈的話剛出口,二十厘米的距離變成負數。驚訝、委屈和想念,都随着一個吻的消失不見。
牆壁已不再冰冷,因為粟烈渾身滾燙,連舌尖都酥酥麻麻,雙唇更是熱辣。持續一會,熱情不減,粟烈有些受不了了,掌心抵住他的胸膛,不讓他靠近。
勾人魂魄的玩意終于離開,粟烈盯着他透着水光的和些許紅腫的嘴,心想果然多親吻技就會變好。
現在餘敬之就像個情場浪子,親完還會貼心的用指腹幫他擦拭嘴角溢出的液體。
粟烈捉住他的手不讓動,啞聲道:“你再撩/撥,我就要不請自來,霸占你的枕頭了。”
“那還需要暗示麽,”餘敬之低聲笑,“你都主動開口了。”
“?”掉進巨坑的粟烈不禁瞪圓雙眼,嘴唇微顫,“你居然套路我?!”
粟烈氣哼哼地用拳頭砸他肩頭,不料砸到硬梆梆的鎖骨,手都麻了,他更氣了,扔下句“想得美,我只是說着玩”就跑了。
留下餘敬之在敞開的防盜門前一個人樂。
第二天,餘敬之去上班,順帶着把粟烈載去駕校。他要先在駕校集合,随教練一同去駕考點。
“小餘,你吃早飯了嗎?要不要坐下吃點。”董慈蓮招呼道。
“不用,我吃過了。”餘敬之話剛落,半個紫薯塞到他的手心。
擡眼,粟烈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我吃不下了,你幫我解決吧。”說完他一口氣把碗裏的小米粥喝完,擦完嘴急忙奔去換鞋子。
董慈蓮臉色瞬間黑下來,斥道:“吃不下就別拿大的啊,還好意思給別人,臉皮這麽厚。”
“餘敬之怎麽能算別人。”粟烈頂回去,“你經常都把吃不完的飯倒老爸碗裏,我只是把掰了一半的紫薯分享給他,怎麽就不行了。”
粟雪慶不自然地咳嗽兩聲,眼神安撫怒火攻心的妻子,沖粟烈說:“也就敬之脾氣好忍着你,換別人早就不搭理你了。天天把人家當司機,你臉皮不厚誰厚。”
他又朝餘敬之笑笑,帶着歉意道:“敬之你別客氣,有事盡管指使他。”
“放心,我都做好給他當司機的準備了。”粟烈信心滿滿,“等着我凱旋歸來!”門開到一半,他又回頭交待,“媽,我中午想吃紅燒肉!”
董慈蓮不客氣地摔門:“吃西北風去吧你——”
粟烈的好心情傳染到餘敬之 ,他眉目舒展,問道:“大概幾點能弄完,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應該一兩個小時就能搞定,你安心上班,中午回家吃紅燒肉。”
餘敬之笑容加深:“你确定蓮姨還有心情給你做紅燒肉?”
“當然有,不僅會做她兒子愛吃的紅燒肉,還會做她兒媳婦愛吃的清蒸魚。”粟烈挑眉看他。
他說話時摁了熄屏,把前一刻發給董慈蓮的消息隐藏。
“我不信。”
行駛到駕校門口,餘敬之盡量斂住笑容,正色地交待幾句。
清早的愉悅心情一直延續到下班,餘敬之一邊解白大褂紐扣,一邊翻看微信消息。聊天內容還停留在上午十點半,粟烈苦哈哈地發了一串表情包表達自己焦急等待的心情。
一條魚:還沒考完嗎?
走到地下車庫,粟烈還是沒回,餘敬之只當他是沒看見,開了車子回家。
到達粟家,來開門的是粟雪慶,打過招呼,餘敬之環顧一圈都沒見到人影。
沒等他問,粟雪慶先開口,指着房間說:“沒考過,在房間郁悶呢。你幫忙安慰兩句,順便叫他出來吃飯。”
敲了敲門,沒人搭理,餘敬之高聲說:“那我進來了。”
一推門,便看見床鋪上的“蟬蛹”。
粟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腦袋都埋進去。聽到聲音,他擡頭,委屈地看着餘敬之說:“……我沒過。”
“聽慶叔說了。”餘敬之把他從被子裏解救出來,“沒過就再考,又不是沒機會了。”
粟烈依着他折騰,回答:“重點不是沒考過。”
餘敬之疑惑地看他,他幽幽地說:“重點是我被自己打臉了,很丢人。和你們吹牛的事就算了……我和教練保證我不會出現熄火這種低級錯誤的,沒想到……”
越想越生氣,粟烈身子一癱,腦袋直往餘敬之懷裏鑽。他進門匆忙,連外套都沒脫,拉鏈硌得粟烈頭疼,他三下五除二便扒了衣物,毫無障礙地窩進他懷裏。
腦袋窩在脖頸處,柔軟的頭發掃來掃去,惹得餘敬之一身燥熱。他摁住某人亂動的腦袋,問正事:“在哪一關挂的?”
“……上坡定點。”
“另一次呢?”
粟烈聲音更悶了:“……都是。”
餘敬之一愣,大概能明白他的怨念都是哪來的了。他又問:“是控制不好腿部的力量?會緊張?”
“還有車子的問題,我抽到的那輛特別破,離合都不靈敏了。”粟烈連忙補充。
“那還是你的問題比較大。”餘敬之無情地戳破自欺欺人的謊言,拉着他起身,“先起來吃飯,晚上幫你練練。”
粟烈納悶:“練什麽?腿嗎?你有好辦法?”
任他怎麽套路,餘敬之就是不說,惹得粟烈心癢得厲害。
晚上吃完飯,他便找着借口拉着餘敬之上樓,他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當個乖巧的學生,“需要我做什麽準備嗎?是先理論後實踐吧。”
“不用,直接實踐。”餘敬之遠遠地看着他。
粟烈皺眉:“啊……那我跟不上咋辦?”
“聽我的就行。”餘敬之把外套挂好,慢悠悠地走過去。
給他讓個位置,粟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真誠提問:“實踐是不是要去車上啊,這裏沒車也實踐不了啊。”
餘敬之沒回答,身子卻一點點傾斜,粟烈條件反射地往後倒,直接被逼到平躺在沙發上。
這個姿勢粟烈熟悉,每回激/吻兩人不論是什麽姿勢開始,最後都會變成這樣。他熟練地在餘敬之唇上蓋個戳,敷衍道:“先忙正事,等我考過科目二,親到你滿意為止。”
“好,忙正事。”餘敬之點點頭,頭覆在粟烈的大腿上,他還嫌不夠舒适,調了位置,徹底把粟烈包圍,雙腿只有小幅度動作。
“???”粟烈驚呆了,他下午都待在家,只穿了家居褲,很薄,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熱量。
“啊……”粟烈突然叫了一聲,是因為覆在他腿上的手開始捏揉,他肌肉瞬間繃緊,又換來餘敬之更大力度的捏肉。
“放松——你腿部的肌肉太敏感了。”
“放松不了……”粟烈快被他折磨死了,腳趾頭都忍不住蜷縮。
他有點怕癢,從小就不喜他人的觸碰,每回宿舍比肌肉環節,他都躲得遠遠的,生怕馮陽陽那個二百五會直接上手摸一把肌肉的硬實度。
更別提被這樣、全方位的照顧了,仿佛整條腿都不由他支配了。
餘敬之不聽他的,一遍遍捏揉,換着位置力道,還時不時往粟烈唇上啄一口。直到粟烈毫無感覺,能自如地聽他指揮放松繃緊,餘敬之才徹底放過他。
一松手,粟烈忙不疊趴在沙發上大口喘氣,再回頭,人已經往衛生間走了。
“你去洗澡啊?”
餘敬之一頓,随即啞聲應:“嗯,你先自己玩。”
“哦,那你快點。”粗枝大葉的粟烈根本沒注意,口口聲聲說要去洗澡的人沒拿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