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站住——”石松從病房出來,厲聲喊道。他睨餘敬之一眼,面帶不悅道:“你怎麽回事?昨晚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餘敬之擡腳要走,石松快步追上去,低聲又急切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你消息等了一晚上,珊珊還以為我在外面有人了。你就不解釋解釋?”
“解釋什麽?”餘敬之神情淡淡,“解釋你外面沒人,只是有滿園春色?”
“你夠了啊!”石松環顧一圈,确定沒人注意後,扯扯雪白的衣領。“說這話有損我妙手回春的醫生形象,要付名譽損失費的。”
餘敬之沒興趣和他唱戲,把查房記錄簽字給到護士站。石松一直在旁邊守着,偶爾和護士妹妹侃兩句。
見餘敬之走了,他趕忙追,一秒沉下臉說:“瓜是你送到我面前的,你現在說不舍得切開,晚了點吧。”他浮想聯翩猜測,“臉黑成這樣,難不成是第一次業務不熟練,傷着自尊心了?”
健走的步伐終于停下,石松得意洋洋地與他對視,嫌火燒得不夠旺:“你要是不想說,我就去問小樹。第一次這個隐秘的事我就不問了,問一問他烘培課上得怎麽樣吧?又是托關系又是塞錢上的課,一定很有意思。”
他把話撂下:“瓜我是一定要吃的,你不想切,我也不介意把小樹當刀使。”
“好啊。”餘敬之聳聳肩,露出晨起後第一個笑容,輕松淡然,石松卻覺得瘆得慌,“你想說想問就去啊,正好把事情都攤開,也省得我費心下套子。等我倆成了,定攜重禮登門拜謝。”
石松不信邪,掏出手機手指飛舞,片刻後揚起手機說:“小樹在線,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餘敬之攤手笑笑,無所謂地推門進辦公室。
見狀石松秒慫,他斷定昨晚兩人肯定鬧矛盾了,不然餘敬之的臉不會這麽臭的。
往常周一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今天連忙碌的護士長都看出他狀态不好,可見他情緒變化有多懸殊。當然,還可能是餘敬之長得帥。一般帥哥的喜怒哀樂,都比普通人有關注度。
“真破罐子破摔啊?”石松咂舌,“不會吧,小樹這麽勢利眼。烘培課上着了,就把你一腳踹了?”
“你瞎腦補什麽呢?我說話了嗎。”餘敬之有些無語。
石松有條有理地分析:“就是沒說話才恐怖啊。你是誰啊,面對最嚴厲的教授眼都不多眨一下的狠角色,現在居然為了一點小情小愛沉默。離心碎也就差那麽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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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敬之靠在椅背,悵然地說:“學習有答案擺着,對錯明顯。可感情沒有,我不能冒險。”
“石醫生,主任叫你。”護士敲敲門說。
石松回神,在恢複正經前拍拍他的肩,提醒道:“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出現在他身邊的人,是情敵還是隊友。聽我一句勸,你倆這麽熟,是方便一步上本壘的,不是讓你們在這來回試探。走了,有事叫我。”
餘敬之保持姿勢若有所思,直到手機叮叮兩聲,把他思緒勾回。
是粟烈發的微信。先是一張和石松的聊天截圖,圖上一串表情包,各式各樣,都是石松發的。粟烈回個問號,沒了下文。
小樹:石松學長怎麽了?盜號了?
一條魚:他打賭輸了。沒在上課?
小樹:在,正偷摸回消息
一條魚:認真聽課,我會抽查筆記
小樹:拜托,我都快畢業了,能帶腦子就不錯了,誰還記筆記
一條魚:這周檢查
小樹:……信號不好,不聊了。我去認真學習了,拜拜
教室的倒數第三排,粟烈關掉手機扣在桌面,懶洋洋地趴着,講臺上的光頭老師正滔滔不絕。
認真聽講五分鐘,粟烈憋不住了,四處游神,游到身旁的陶文身上,發現他居然在發消息。
要知道他上課都是不碰手機的,不過也鮮少做筆記,都是直接把知識灌進腦子裏。
馮陽陽趙小虎這倆神經大條的在呼呼大睡。粟烈不忍吵醒,無奈之下,還是拾起筆聽講。
下課鈴響,粟烈收課本,陶文收手機,馮陽陽趙小虎收睡意。三人默契地起立往外走,被陶文喊住。
“一塊去吃飯吧。”陶文說,“我哥來了他請客。”
沒心沒肺地兩人高喊陶文牛逼陶文最帥,只有粟烈擰着眉深思:“你不是獨生子嗎?”
陶文扯出一點笑:“後媽的兒子,他跟親爸,和我不同戶口本。”
“喔。”粟烈感慨,“那還挺奇妙的,你們居然關系這麽好,還特意來看你。”
馮陽陽嘴賤說:“我看是奉父母之命,都大四了,才第一回來,關系哪好了。”
“他在國外上學,剛回國發展。”陶文解釋一嘴。
被啪啪打臉,馮陽陽不再多言,讓嘴巴蓄精養銳吃大餐。
在宿舍樓下見到陶文哥哥本人,比陶文高一點,壯很多,穿着休閑西裝。從五官到神情,再到說話語氣,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确定是不同父也不同母。
“我去放書,你們在這等會。”陶文拿過粟烈手中的書,腳還沒擡,又被他哥拿走。
“先去吃飯。”把書放車廂,他給三人開門,極為紳士。
路途中,陶文介紹:“沈笛,我哥。”
後排三人乖巧地喊哥哥好。沈笛笑笑,說:“叫哥客套,直接叫名字就行。”
三人面面相觑,只點頭應好,但沒人搭話時敢直呼其名,連陶文都是一句話一聲哥的喊,冷淡但禮貌。
粟烈有點相信馮陽陽的話了,如此重視稱呼,說關系有多親密都是存疑的。
去的是市中心一家有名的餐廳,價格不菲。蹭飯的三人有些不好意思,說話喝水都變得拘謹。
沈笛倒是大大方方,服務周到,帶着四人進了包廂。菜單轉一圈,落到陶文手上,他沒手軟,一連點了四五個,都是香辣口味的。
1427宿舍口味偏重,喜麻喜辣,陶文是唯一的微辣檔。一看這點菜,粟烈反應過來,肯定是沈笛愛吃辣。
等上菜期間,大家閑聊,話題多數掌握在沈笛手上。他極少吐露,但甚多提問,多數都是提及陶文。
念其是陶文的哥哥,是關心問候,馮陽陽和趙小虎都積極回答,揀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回答。
沈笛聽得是津津有味,陶文卻神色冷淡,沒什麽表情。
話多水也多,馮陽陽和趙小虎相約去放水,粟烈也不好留着阻擋哥倆敘舊,跟着一塊出包廂。出去時匆忙,包廂門沒關嚴實。
馮陽陽和趙小虎對沈笛都很好奇,路上猜測的話沒斷,竟然還臆測出兩人是不是為了奪家産而假裝友好的戲碼。
粟烈皺眉,讓他們別亂猜。直覺告訴他,陶文不是為了利益假裝平和的人,事情肯定沒這麽狗血。
臨近包廂,三人不語,連腳步聲都放輕些,大概是蹭飯的心虛。
走到門口,打頭陣的馮陽陽居然不動了,趙小虎也傻站着。粟烈納悶,往前一步探頭看。
包廂內,沈笛正壓着陶文肩摁在牆上親,本就纖瘦清秀的陶文更顯軟弱,姿态像極了被欺負壓榨。
可三人都看在眼裏,陶文根本沒反抗,他雙手垂在身體兩側,脖頸微仰,臉頰泛紅,似承受,也似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