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粟雪慶和董慈蓮去參加同學聚會,晚飯讓他們自行解決。
鑒于中午吃的是重口味火鍋,餘敬之駁回粟烈吃烤肉的意見,拎着他回去煮粥,說是不想半夜去急診。
粟烈生無可戀地靠在座椅上,嘟囔道:“上回去急診是我送你去的,你還有臉教訓我。”
“那是誰非得讓我吃變态辣雞翅的。”餘敬之無情地說,“我沒上慶叔那兒檢舉你就不錯了。”
送急診這事發生在去年春天,粟烈拉着餘敬之去嘗新開的燒烤店。變态辣烤翅又辣又帶勁,粟烈強烈要求餘敬之嘗一嘗。
粟烈發誓,他就真想讓他嘗一嘗,就一口,還貼心準備了解辣的牛奶。沒想到,就一口也能把人惹出急性腸胃炎。
那晚還下雨,特別不好打車,他想叫醒粟雪慶開車送他們過去的,但餘敬之堅持不讓。理由不用說,粟烈也能猜到,餘敬之是怕他爸把鍋往他腦門上扣。雖然鍋本來就在他頭上。
粟烈沒底氣,縮縮脖子窩着,腦海裏回憶課上的重點。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考駕照?大學都要讀完了。”餘敬之眉頭一擡,瞥他一眼。
纖長的手指緊緊攥着安全帶,粟烈态度堅決:“不去,我喜歡坐車,不喜歡開車。”
“那以後我再生病怎麽辦,還等一小時出租?”餘敬之說,“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次把餘敬之弄進急診,還讓他吹着冷風等出租,粟烈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打完點滴,拎着藥袋,乘出租回家時,粟烈攙着餘敬之信誓旦旦地保證,他肯定在夏天前把駕照拿到手,肯定不會再次發生有車沒人開的蠢事。
結果第二個夏天都過去了,粟烈還停留在科目一。
粟烈努努嘴,企圖用歪理搶占制高點:“都說會開車的人沒車坐,我要是會開車了,你還不得直接把車鑰匙甩我臉上,讓我自己來上課。”
“說得好像你不會開車我就非得接送,”餘敬之笑道,“擠公交坐地鐵不也挺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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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烈不爽:“适合個屁!你就是嫌接送我煩呗。”
餘敬之苦笑,正欲辯解,話頭被粟烈搶先,他說:“學就學!不過你別想偷懶,老子的證只在急事上用,其餘時間還是你開。”
想省出時間來談戀愛,門都沒有。
“可以。”餘敬之淺笑,風輕雲淡道,“不過聽說今年駕考難度又增加了,通過率不高。我有同學科二考了四回。”他挑眉,“你應該能一次過吧?嗯?”
一頭栽進大坑裏,還不能發飙。粟烈掐着笑:“借您吉言。”
深思片刻,他覺得還是要把主動權扯回自己手裏,眨眨眼說:“那我去練車,餘師傅能負責接送嗎?報酬用飯抵。”
“行啊。”餘敬之爽快答應,在粟烈笑容咧到耳後根,他又說,“你做飯我開車,公平公正。”
“???”
粟烈着重強調:“是用我家的飯抵!董慈蓮同志下廚。”
“那我是接送你,又不是接送蓮姨,我不好意思蹭飯。”餘敬之略帶遺憾,“要不然就算了,你還是坐公交去,也挺方便的。”
“餘敬之。”粟烈眯眼,“你故意的是不是?還裝傻,給我下套呢?”
“沒啊,就是覺得不能給蓮姨添負擔。”
“做可以,”粟烈後退一步,“但不準點菜!我做什麽你吃什麽。”
餘敬之點頭,等待小區升降門擡起時回頭問:“那今天粟烈大廚準備煮什麽粥?您肯定不會讓我白接送吧。”
最終還是被他忽悠得團團轉,粟烈從牙縫裏蹦出兩字:“白、粥!”
一晚上算計忙活,撈來撈去都沒撈着寶貝,還被迫系上圍裙當大廚,粟烈看着米湯裏冒得小泡泡都覺着居心不良。
餘敬之從冰箱拿出一根黃瓜,讓他加菜多做個拍黃瓜。
粟烈唱反調,嚷着不接受點菜,要吃自己做。
“那我削皮當水果吃。”餘敬之剛開壁櫃,還沒找到削皮器,黃瓜就被奪走了。
粟烈拎起刀猛地一拍,黃瓜頓時癟了,汁液四濺,連牆上也有,好在貼了瓷磚。
餘敬之抽紙去擦,他站在粟烈身後,手上動作緩慢,噴灑的氣息滾燙。
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寒毛根根立起,粟烈不由得縮緊脖頸。他忍住不适,假裝淡定地說:“你知道助教把我們倆誤認成什麽關系了嗎?說出來你可能都不行。”
瓷磚恢複白淨,餘敬之收手,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回:“什麽?”
“他……”粟烈一鼓作氣地說,“他居然誤以為我們是情侶,說你是我男朋友,你說奇不奇怪,他都不了解我們,怎麽就下這個定論了。”
放在水龍頭開關上的手一滞,餘敬之問:“你告訴他你的性取向了?”
“沒啊。我們除了公事外,說的話統共不超過五句。”粟烈異想天開,“你說,會不會是助教也是gay啊,所以他能看出我們兩也是gay。”
話剛落,他自己否定:“也不對啊,我是gay,而且我和你這麽熟,我之前都沒認出來,他才第一次見,怎麽就看出來了。”
“有時候太熟悉反倒不是好事。”餘敬之緩緩道。
“對啊,”粟烈邊攪着砂鍋,邊找餘敬之的眼睛,“我身邊好多情侶都是由好朋友轉變過來的。他們兜兜轉轉這麽久,就是因為錯把愛情當親情的。”
他往鍋裏加點水,蓋上蓋,找出一個大蒜塞餘敬之手裏:“我一直覺得他們太笨了。學習的腦子笨,談戀愛的腦子也笨。要我我肯定不會搞混的。”
他看着餘敬之眼睛,“你學習這麽好,談戀愛腦子也一定很好使吧。”
“……應該不錯。”餘敬之遲了兩秒輕聲應,似乎不太确定。
“這還只是應該,你真該分點腦子出來談戀愛。不然連別人對你有意思,給你暗示你都聽不懂。”粟烈瞪他一眼,“愣着幹嘛,剝蒜啊!拍黃瓜還吃不吃。”
白粥鹹菜配拍黃瓜,也算有滋有味,可餘敬之是囫囵吞棗,根本沒啥感覺。
夜深人靜,洗漱完躺床上,看着粟烈剛發過來的烘培班作業截圖和淚奔的表情包,他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他找到與石松的對話框,閉眼沉思一瞬再打字。
一條魚:我感覺小樹對我不只是哥哥,他最近說話做事都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無中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