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拿到房卡, 從坐上暈乎乎的電梯到走過鋪着松軟地毯的走廊,陸酒酒一直被任平生牢牢牽着。
她看了一眼那緊緊鉗在自己手腕上的另一只手, 骨節泛白,青筋微顯, 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首尾交握, 深怕她跑了似的小心翼翼。
陸酒酒不由失笑, 捅捅男人的腰, 小聲說:“我又不會臨陣脫逃,你別緊張!”
男人回頭:“我才沒緊張,我開放得不得了!”
陸酒酒:“……”
已經語無倫次了啊,還說不緊張?
随着房卡插.進門鎖上的卡槽裏, 帶來‘滴——’的一聲,任平生眉頭輕微一抖, 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仿佛已經挪到了耳膜,振聾發聩猶如擂鼓。
開了門進了房間,他抽回門卡又插到牆壁上的電源卡槽裏, 一聲電源開關輕響,房間裏幾盞主要的壁燈應聲亮了起來。
這家主題酒店在整個迎江聞名遐爾, 剛才在樓下挑主題的時候沒多想,他們選的是個名為‘愛情鳥’的房間。
現在燈光一亮,兩人站在玄關處往裏一看, 被刺激得頓時只剩抽涼氣的份兒。
整個房間抛去其他不看,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兩個相對而立的大型鳥籠,一個鳥籠罩着圓形大床, 一個鳥籠罩着圓形浴缸。
兩個鳥籠最外面都只用一層曼妙妖嬈的薄紗披蓋住,相互間對裏面的景象幾乎一覽無餘。
整個房間的裝潢、燈光、床上用品、乃至地毯和那些薄紗,都是暧昧朦胧的紅色,床上、沙發櫃臺上、就連窗臺上都灑滿了顏色與之相呼應的玫瑰花瓣,溫馨不失情趣,富麗不失浪漫,把站玄關處沒見過世面的倆傻子眼睛都看直了!
不知道是不是紅色的燈光映的,男人回頭,面紅耳赤,低咳了好幾聲才不怎麽順暢的問:“要不要……先……洗個澡?”
陸酒酒也不好意思看他,悶着頭點了點。
“那……誰先?”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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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
陸酒酒仿佛被刺了下尾巴,擡起頭,毋庸置疑地推了他一把,他愣了愣,再看一眼那幾乎是透明的鳥籠,一絲羞恥和興奮從心底悄悄爬上心尖,最後豁出去地一點頭:“好,我先。”
他拿了浴巾浴袍進了鳥籠,一邊放水,一邊時不時回頭看看外面的姑娘,對于她有可能偷看的設想,不知道是防備還是更加期待。
酒店服務齊全周到,在浴缸旁邊放了各種不同效果的浴鹽精油,他心不在焉,像是炒菜放調料一般亂七八糟統統都倒了一些,等回過神來低頭一看——
任平生:“!!!”
“這一池子少女兮兮的玫瑰花瓣是誰給我放的?”
這麽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洗完,他挫敗沮喪的發現,陸酒酒似乎從頭至尾都是背對着他坐在沙發裏看雜志,一本正經全神貫注,連他出來了還是把臉埋在書頁裏,眉毛都沒擡一下。
“我洗完了!”他有點悶悶不樂。
陸酒酒兩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做賊心虛地‘哦哦’了幾聲,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剛才忍不住飛快回頭看到的那一幕——
她拿了自己的浴袍朝鳥籠走,走了幾步又忍不住駐足,回頭把視線掃向正在吹頭發的男人身上,從上而下,依次逡巡。
寬肩,勁背,窄腰,翹……
她猛地捂住鼻子,昂着頭進了浴室——
站在置物櫃旁吹頭發的男人渾然不覺後面的動靜,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裏,一會兒懷疑自己的魅力,一會兒懷疑小女友不開竅,結果反倒把自己的偷窺大計忘個幹淨。
吹好頭發放回吹風機的時候,他忽地動作一頓,又看到了‘冰火兩重天’的老朋友,以及其他琳琅滿目的稀奇工具。
他一一摸索過這些工具,無師自通地明白了每一種的用處後又是一陣目瞪狗呆,覺得他們第一次就挑了個這麽猛的酒店有些……有些暴殄天物……
放回那些東西,他很保守地選擇了‘冰火兩重天’。
陸酒酒洗完澡出來,任平生蓋好了被子靠在床頭正在看她之前看過的那本雜志,專注的神情姿态與她剛才如出一轍。
她踢着小碎步蹭到床邊,咬着唇羞羞赧赧地輕聲細語道:“任平生,我……洗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水浸潤過的原因,她的聲音也變得低低柔柔的,軟糯可愛,任平生果然不可能做到心無波瀾,矜持了幾秒鐘便擡頭朝她看過去。
“頭發還沒吹。”他放下書,努努嘴,朝陸酒酒示意:“去把吹風機拿過來,我幫你。”
陸酒酒随手捋了下垂在胸前濕淋淋的長發,轉身歡歡喜喜地拿來了吹風機給他,他掀開被子,拍拍兩腿之間的位置:“坐過來。”
姑娘很聽話,依言坐了過去,于是後背貼在他的胸膛上,猶如他從身後親密地将她擁在懷裏一般。
吹風機‘嗡嗡嗡’地轟鳴聲很大,任平生輕輕抓了一把她的頭發,微涼的發絲從五指間如流水亦如絲綢樣滑過,潤澤絲滑,芬芳四溢。
他一聲不吭專注着手裏的工作,陸酒酒也低着頭一語不發,兩人之間的沉默慢慢醞釀出了一絲暧昧氣氛,直到他挽起姑娘耳邊的頭發,露出她悄悄泛紅的耳尖和那一截雪白嬌嫩的脖子,他眼神驀然一燙,再沒辦法專心下去了。
他咽了咽嗓子,喉結随着動作焦躁忐忑地上下滾動,依舊無法把胸腔裏那團躍躍欲燃的火苗撲滅!
“好了?”陸酒酒摸了一把頭發問。
他聞聲醒悟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鬼使神差地把吹風機關了,面上一囧,好在陸酒酒沒回頭,看不到,又見頭發也吹得八分幹了,索性厚臉皮地點頭:“嗯,好了。”
陸酒酒“哦”了一聲又變成了啞巴,因為羞怯,也不敢轉過身來,雙手無意識把玩着腰間的浴袍帶子,繃緊了神經,屏息凝神地在等着什麽。
良久以後,男人的一雙手終于從她腰際緩緩探了過來,把她吓得渾身一僵,她一哆嗦,那雙手又一下子縮了回去。
看來他也非常緊張!
陸酒酒忽然想笑,也是奇怪了,前一秒緊繃得差點要窒息的神經,在得知他的心情也如自己一般時,陡然間竟輕松了許多。
覺得這樣的他有些可愛,所以,她一點都不怕了!
不僅不怕,還大膽地躺了下來,就躺在他的大腿上。
床頭溫暖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看上去格外柔嫩可口,白裏透紅水靈靈的,秀色可餐地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口下去嘎蔔脆!
她彎了彎眉眼,清麗可愛,笑眯眯的安撫他:“任醫生,別緊張啊……”
任平生只覺呼吸都有點卡殼,臂彎穿過她的脖頸,抽.出大腿順勢将自己撐在了她的上方,逞強道:“我沒緊張!”
拇指撫上仿佛才被露水沾濕過的芙蓉面頰,他貪心不足地摩挲了好幾遍,才尤自感嘆:“皮膚真好,像剝了雞蛋的殼一樣光滑!”
陸酒酒嘴角一抽:“……”
果然,他又撒謊了!
然而,陸酒酒卻再沒心思去揭穿或者嘲笑他了,因為,溫柔綿軟的唇已經從額間沿着鼻梁流連到了她的唇畔,她必須極盡熱情,誠摯迎接……
吻如水,初來清淺,漸而溫暖,穩入佳境以後,灼燙沸騰,所到之處,一片火海欲浪……
挑開腰帶的指尖不再猶豫顫抖,攀登游離的大掌不再忐忑無措,他是意氣風發的王者,號令千軍萬馬,所向披靡,登頂旌旗一揮,頃刻間開拓出一片盎然春.色的大地!
緊繃的自己,急需緩解,他手忙腳亂地從枕頭下面掃出之前藏好的東西。
陸酒酒嬌.喘連連,暈乎乎地随着他的動作往那邊看了一眼——
結果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怔怔看着他從枕頭下面掃出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小正方形包裝袋,粗略一數,足有七八個。
“呃……”她咽了下嗓子,顫着聲音提醒他:“我們就住一晚,你拿這麽多,是不是有點兒……盲目自信了?”
“嗯?”跪在上方正用嘴撕着包裝袋的男人動作驀地一頓,緊接着,雙目圓睜,裏面燃起的滔天大火仿佛瞬間就能将身下的女人燒個外焦裏嫩。
他一副勢必要把這女人生吞活剝的模樣,吓得懷裏的小女人終于後知後覺地縮了下脖子,顫顫巍巍地想往外掙脫。
“對不起對不……嗚嗚嗚……”
沒等女人說完,他直接把她翻了個個兒,帶着被子一起撲蓋下來,趴在她背後,咬着她的耳垂惡狠狠地道:“你個混蛋,不讓你開眼界,你就不知道什麽叫黎明很遠,夜、很、長——”
陸酒酒起初哭爹喊娘地痛哭大叫,還沒碰一下就‘嗷嗷嗷——’地喊疼,任平生不敢輕舉妄動,但氣血上湧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憋屈得差點沒爆體而亡。
等終于磕磕絆絆地探索過了第一次,接下來相對而言就比較順利容易得多,而且随着次數的增加,技巧的提高,從中得到的快樂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奇妙。
最後,連陸酒酒哭鬧的聲音也漸漸跟着變了樣兒……
作者有話要說: 任狗子:我沒有盲目自信,我真的有那麽厲害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