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詭事
正一門三師兄孫玉龍,最厲害的不是他的道術,而是那張嘴。一張嘴唠叨起來能讓人很不得縫了他嘴把他活埋起來,一個大男人,嘴碎得厲害。說實話,楊澔還真怕三師兄,陳堯不過就是跟他過兩招,反正也打不過他,可這三師兄真唠叨起來一張嘴能讓他頭痛上三天三夜。
所以,在師父把他和雲雷叫過去吩咐他倆下山辦事兒的時候,楊澔是十分感激師父的善解人意并慶幸自己可以不用留在山上等着和三師兄碰面了。
山腳下,宗靜海和陳堯目送雲雷和楊澔揚鞭催馬絕塵而去,眼中帶了點憂慮。
直到兩匹駿馬遠去成了兩個小小的黑點,宗靜海才收回了視線,嘆氣般自語了一句,“若非離不開,我該跟着去的。”
陳堯拍拍大師兄肩膀,“別這麽擔心,師父叫他倆去,肯定是覺得他倆就夠了。”
雲雷和楊澔離了隐霧山,倒也不着急,目的地在北方齊州府境內,幾百裏的路程并不算太遠,兩人硬是用了十餘天才到。不像是去辦什麽事兒,閑适悠閑倒像是游山玩景。
九月份的天氣早晚兩頭兒涼的很,正午那一段兒又熱得慌。兩個人避開兩頭而和當間兒,只撿着那不良不熱的時候行路,速度可不就慢下來了嘛。
好容易龜速進了齊州地界,雲雷遠遠看見城門便信手放了只紙鴿出去。紙鴿順着他們的來路飛遠,直至消失。
一個時辰後,兩人已經美滋滋地躺在了客棧的床上。
洗去一身的塵土吃過不錯的飯菜之後,雲雷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兒準備好好睡個午覺。
楊澔差點被雲雷擠到床下去,忙攬住了滾來滾去的人,“你給我留點兒地兒啊。”
雲雷不動了,閉了眼嘟囔,“還說呢,你怎麽不要兩間房啊?剛下面那掌櫃的看咱倆的眼神兒可不太對。”
“你管他呢。”楊澔往裏推了推雲雷給自己騰出一大塊兒舒舒服服神展開手腳。看着床內側的雲雷貓似的伸着懶腰楊澔忍不住往他腰上搭了只手上去。
被碰到了癢處的雲雷一下子縮了起來,質問中帶了忍不住的笑意,“你幹嘛?”
“累了,睡會兒。”楊澔答得一本正經,狀似不經意地把手往下挪了挪,避開了敏感的腰側。
雲雷不笑了,臉上帶了些別扭,腰上是不癢了,可誰屁股被人摸着還睡得着啊?忍不住捏了那只手往下扯,“躲開躲開,躲我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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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澔反而湊近了,一臉的無辜,“可是平時不都是這麽睡的嗎?”
廢話!平時哪摸屁股了?雲雷沖他翻着白眼以示鄙視,這小子是越來越過分,摸的地方越來越往下三路走了。
掰扯了半天反而被楊澔越纏越緊,雲雷索性住了手不跟他白費力氣,想着你想摟就叫你摟個夠好了,雙手一伸,一條腿就朝楊澔身上砸了過去,結結實實壓了楊澔半個身子。
“喲,這麽主動可不多見啊。”楊澔忍了笑逗弄他。
雲雷閉着眼破罐子破摔,“睡覺睡覺,晚上還有事兒呢……你想幹嘛!”腿根上感覺不太對,什麽東西硬邦邦地頂在那裏。雲雷一下子睜開眼就想往後縮,被楊澔一只手鎖了腰動彈不得。
眼瞧着他一點一點壓了過來,雲雷只覺得氣血直往臉上沖。随着楊澔壓過來的動作,腿根兒上的感覺更加清晰,都是男人,雲雷自然是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眼神閃躲着不敢看對方,腦子裏飛速運轉着怎麽把人踹下去。卻聽那人在耳邊低低啞啞吐了一個字——“想!”
略一思索,将這個字與自己之前的問題對上,雲雷悲憤大喊,“我不是這個意思!”
“噓——小點聲,這是在客棧裏呢又不是咱自己家。”看他臉越來越紅,楊澔就越想逗他。
雲雷一股腦将腦袋埋在楊澔胸前,“你發情好歹等晚上啊這青天白日的!”
嚯,這小師哥還真是,羞成這樣兒嘴上還不饒人,什麽話都能往外扔,這跟說好的清純小白花可不一樣啊。楊澔一邊笑着一邊将他的臉擡起來,盯了那好看的眉眼目不轉睛地看,“你不說晚上還有事兒嘛。”
被逗急了的雲雷豁出去了,睜了眼紅彤彤的臉上還帶了惱意,“你真忍不住了啊?”
“這不是你撩的嗎?”楊澔顯得特別無辜。
“成!”雲雷一咬牙掙出手來就要去扒人衣服。
直到腰帶被人扯開楊澔才反應過來,一把攥住了那兩只細瘦的手腕子,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幹什麽啊?”
雲雷臉還是紅的,卻是一臉的不服輸,“來呀!早完事兒早休息,別耽誤晚上的事兒!”
嘴上說得狠,動作卻是軟弱無力,被人攥了手腕只象征性掙了兩掙便不使勁兒了,反正他掙開了也不敢再去扒人衣服了,這事兒吧,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楊澔若不阻止雲雷還真能一氣兒給他脫個精光,這稍一阻擋,氣勢洶洶的人頓時就沒了勇氣了。
唇上一暖,眼前便是張放大的臉,楊澔有些粗暴地啃了他的嘴角,雲雷覺得唇上癢癢的痛痛的,還沒等抗議就聽楊澔含糊的聲音自兩人唇間傳出,“乖,今晚過去再說。”
這事兒就算完了?雲雷瞪大了眼睛,莫名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不做啦?”
還撩?!楊澔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祖宗!我是怕你晚上出什麽狀況!你乖一點,咱好好休息。”小心翼翼攬了人調整一下位置,避開了自己憋得發疼的地兒。楊澔欲哭無淚,勉勉強強的地利人和,卻因着時候不對還得生忍着,這叫什麽事兒啊?
懷中的人偷偷松了口氣,乖乖閉上了眼睛再不敢搞小動作,楊澔更是郁悶了起來。
傍晚,休息好了的兩個人趁着掌櫃的不忙,跟掌櫃的打聽城中商老員外的住址。
掌櫃的一聽商老員外眼睛都直了,“您二位問這個幹什麽?那案子不早結了嗎?”
“什麽案子?”楊澔皺了眉,做出了一臉聽不懂的樣子,“我們投親來的,那商老爺子跟我家老爺子有故舊。您說什麽案子呢?跟老爺子有什麽關系?”
掌櫃的看倆人的表情就帶了點同情的意思,“嗨,您二位這剛來齊州,還不知道呢?這周邊都傳遍了啊。那商府啊,撞了邪了,一宿之間阖府上下四十餘口,都沒了。官府接到報案派人去查的時候,本以為會看到滿屋子血呢,結果就愣是沒有,四十多個死人,一滴血都沒有,那人啊,一個個的都癟了,地上愣是沒血。您說這事兒怪不怪?最後官家結案說是撞了鬼了,被鬼給報複了。這也說得過去,要不怎麽死的那般詭異呢?”這掌櫃的一打開話匣子就濤濤不絕了,“嗨,您二位這什麽表情?不信我說的是不是?我親眼去看過,那些死人啊,脖子上開着老大的口子呢,就是一滴血都沒有,我這活了半輩子了,從來沒見過這麽詭異的事情……哎,您瞧我,您二位是來投親的,這親戚沒了肯定傷心呢,我跟您說這個幹什麽呢……抱歉抱歉啊……”
楊澔打斷掌櫃的話,“那商府一個活口都沒了?”
“沒了!商老爺子,兩個少爺,合着全府上下的夫人丫鬟下人,全沒了。”掌櫃的說着又忍不住勸起二人,“您二位節哀。要說這商府啊,在這齊州城裏也是積德行善的人家,誰也沒料到會出這種事情,也算是老天爺不開眼了。”
“掌櫃的,那商府在哪兒呢?我們好歹去祭拜一下。”楊澔與雲雷對視一眼,兩人都站了起來。
“哎喲您可別去。”掌櫃的趕緊攔下倆人,“那地方鬧鬼呢!自從出了那事啊,周圍的人家都說是半夜老聽見鬼叫,家裏也老是出些怪事,都不敢在那住都搬走了,那片兒已經沒人兒了。這眼瞧着天就要黑透了,您二位這時候去不是找倒黴呢嗎?”
楊澔微一拱手,打了個哈哈,“掌櫃的,我們哥倆兒習武之人不怕這個,您只管告訴我們地址。”
掌櫃的還待勸說兩人,“你們若真要去好歹白天陽氣兒旺的時候再去吧。”
這掌櫃的心腸倒是好,就怕兩個外地小哥兒出了什麽意外,一個勁兒攔着不讓去。奈何兩人吃了秤砣鐵了心般非要去。俗話說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掌櫃的很是可惜地看着這兩個俊俏的小哥兒,嘆着氣告訴了兩人具體的地址。
好輕易從客棧掌櫃的那裏脫身稱呼來,雲雷和楊澔按着那掌櫃的說的找到商府之時天已經黑透來 。
月色下,一大片無人居住的房子裏黑黢黢的,一盞燭火也無,十幾日未曾住人,整條大街竟是死氣彌漫。
轉過街角,一座高大宅院,門匾上赫然兩個黑漆大字——商府。高門大院氣派得很,在這青幽幽的月光下卻鍍上了一層森森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