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

第22章 兄弟情深

我回到齊飒那裏，洗漱完畢關掉走廊的燈才發現客廳裏還有光線，過去一看，齊飒正坐在沙發上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怎麽不去床上睡？"我把他搖醒。齊飒迷糊地站起來，腳下一歪差點摔倒。我連忙扶住他。幸好手腕已經差不多好了，否則還真搞不定。

齊飒高高大大又一身肌肉重得很，半睡半醒趴在我背上不想動。我幾乎是扛着才把他拖到卧室，本想帥氣地一轉身把他翻到床上，結果不小心自己也摔進去了。

齊飒的床好軟啊…之前喝下的酒精湧上大腦，弄得我也頓時困得要命。想想還要爬起來回…客…房……

***

我睡得正香，忽然一只大手捏住了我的雙頰。

"你丫為什麽在我床上？！"齊飒質問我。

"嗯…"我不滿地哼哼唧唧，懶得睜眼，"睡一會兒怎麽啦！小氣鬼！"

"起來起來滾滾滾！"

"不起不起！周六大早上的起什麽起！"我抱着被子耍賴。

"你回客房繼續睡啊！"

"要去你去！"我把被子拉到頭頂裹起來。

"這特麽是我家！"

"哥~~~"我拖長聲音撒嬌，結果懶得繼續就又睡着了。

等我終于睡飽了，咂吧着嘴揉揉眼睛，發現齊飒腦袋枕在我肚子上，仰面橫在床上刷手機。

"早啊~"我摸摸他的頭發。

"早個P，都十點了！"齊飒沒好氣，"你昨天到底幾點回來的？"

"嗯，一點多？"我試圖坐起來，齊飒沉重的腦袋壓得我膀胱很緊張，"讓開，我要去尿尿！"

"哦？小灰灰要尿床了麽？"齊飒的頭反而更用力壓在我肚子上，還左右碾壓起來。

"尿也尿你床上！"

我們在被褥間厮打了一番，齊飒才終于放我去廁所。我的內褲都濕了一點點。

"以後不許上我床！"齊飒站在門口吼我，"聽見沒？"

"你床上能睡仨人！"我不滿，"而且你床墊好軟啊！為什麽客房的那麽硬？"

"House rule！"齊飒宣布，"愛住住不住滾！"

我有點生氣，琢磨着是不是确實該回自己公寓了…

正想着，門鈴響了。齊飒直接遙控開了門，以為是賈賦黎。

進來的竟然是曾彌。

"你好，我是蕭恢的室友。"他向齊飒自我介紹，又轉向我，"小灰…我能跟你談談麽…"

齊飒眯着眼睛看了曾彌半天，揮手讓我們去客廳，他自己進廚房準備早餐。

"小灰，我對不起你。"曾彌站直身體低頭認錯，"我這幾天真的很難受。康思狄說，我應該跟你說清楚經過，然後好好道歉…嗯，當時…我不是去的父母家，而是跟那誰打分手炮去了。回來腦子都不太清楚…"

他偷偷看了眼我的臉色，又繼續說:"你當時…房間沒關燈。我進去看你衣服上吐得亂七八糟，就這麽躺在床上，就想…幫你換下衣服…"

"然後呢？"我抱着胳膊。

"你…你當時真的…挺慘的…"曾彌支支吾吾，"身上好些指印啊淤青什麽的，下面還有血跡…"

他滿臉通紅:"我…你也知道…我的怪癖…反正我一下子就瘋了，等要脫褲子時才忽然反應過來…"

曾彌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我詫異地跳了起來，眼睜睜看着齊飒的重拳陷進曾彌的胃，腳下一絆把他掀翻在地騎上去痛毆。

"差不多就行了別打死了！"我連忙去拉他。齊飒氣得差點連我一起打，好歹才沒真招呼到我身上。

曾彌鼻青臉腫，都快看不出是原來那只泰迪了。我連忙把他轟出門去，讓他趕緊去醫院。

一回頭，我差點被齊飒的滔天怒意推個跟頭。他雙手撐牆把我圈在衣帽間的角落:"你室友？！你室友占你便宜？！你之後還跟他一起住了那麽久？！"

"咳，我之前不知道嘛…而且他…他平常也沒事的…"我抖抖索索地解釋，"曾彌他就是特別喜歡照顧人啦，只有那麽一次…不小心…"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失控了？"

"你還替他說話？！"齊飒吼得我耳朵都要聾了。

"他真的很照顧我！"我辯解着，"之後我失眠做噩夢了很長時間，就是他陪我幫助我挺過來的，我們睡一張床上他都沒再動過我！"

"你們睡…"齊飒翻起眼睛一副要背過氣去的樣子，他忽然鉗緊我的脖子，膝蓋卡進我兩腿之間。我摳着他剛勁的手指，一邊蹬地一邊張開嘴試圖呼吸…

"咳，你們在幹嘛？"賈賦黎忽然探進頭來，"門都沒關…"

齊飒憤懑地放開我，轉身回卧室，砰地甩上門。我驚魂未定地摸着頸側，感覺表哥剛才似乎有…殺意…

"你還好麽？"賈賦黎問我，"你怎麽惹他了？我還是頭一次看齊飒這麽生氣啊。"

"呃…"我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事，最後說，"大概跟睡覺有關吧。"

賈賦黎一臉莫名其妙。我關好門招呼他去吃早飯。

***

"嗯，我想着…差不多該回去了。"我現在好像終于可以正常跟賈賦黎說話了，"在齊飒這裏賴得夠久了。"

"你之前為什麽忽然跑過來的？"賈賦黎問。

"咳，反正…"我想起可憐的曾豬頭，"…算是解決了吧，應該沒事了。"

"而且，"我沖賈賦黎擠擠眼睛，"不能老當電燈泡嘛。"

賈賦黎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總之，我待會兒就收拾東西回…"

"你特麽還想回去？"齊飒幽幽地冒出來，吓得我一抖。

"至少曾彌沒想掐死我。"我冷靜下來，斜了他一眼。

"我也沒想掐死你。"齊飒瞪了我一會兒，"好吧，還是有點兒想。"

"你們倆把事情說清楚前哪兒也別去。"賈賦黎指揮我們坐下，一臉開心，"來來來，我監督着你們兄弟倆不要打架。說吧？"

"關你P事啊！"我和齊飒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