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

第23章 原諒

我一說出口就後悔了。賈賦黎臉上表情有點受傷，我看着心都要碎了。

"咳，那個…"我連忙找補，"賦黎，我知道你是好心…"

"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賈賦黎深邃的目光來回掃視我們，"你們有什麽矛盾，有什麽苦惱，我希望和你們一起分擔。"

噫！學長說我們是朋友！我激動得有點不能自己。齊飒看着我眯起眼睛。

"其實是…我室友…"我瞄了眼齊飒，小心翼翼地措辭，"跟我…有點矛盾？"

齊飒嗤笑一聲。

"咳，反正，他來道歉了，我覺得可以原諒，就打算回去了…"

"而他不放心你回去？"賈賦黎轉向齊飒，"蕭恢是成年人了，你應該信任他的判斷啊。"

"在酒吧喝到暈過去的成年人，判斷力豈不堪虞？"齊飒滿是嘲諷，"而且夜裏還會上錯床？"

"我回來看你睡在沙發上，就把你扛到屋裏，結果一下子累得睡着了嘛！"齊飒真是不識好歹！"你那麽介意幹嘛？怕我爆你菊麽？！"

"反了你了還想爆我？！"齊飒拍桌子跳起來。

"你哪只耳朵聽出來我想爆你了？！"

"專注專注！"賈賦黎笑得要趴在桌上，"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爆誰。"

我們氣鼓鼓地坐回去。賈賦黎咳嗽了聲:"嗯，所以，除了蕭恢偶爾…行為不端之外，齊飒你有其他理由不相信蕭恢對于室友這件事上的判斷麽？"

"一般人都會選擇不回去的吧…"齊飒也斟字酌句起來，"你們這不是簡單的矛盾，你室友…是單方面欺負了你啊…"

"可是曾彌他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有原因的…"

易樊也說他是有原因的。

是什麽東西讓他完全失去控制了麽？藥物？脅迫？還是…

曾彌一時沖動是因為他的性癖。什麽會讓易樊一時沖動呢…

"你确定他不會再犯麽？"齊飒陰沉地問，"這不是像在身邊留了個定時炸彈？"

"他…沒有觸到我的底線。"我表示，"我相信他，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你底線可不高啊。"

"我對不同人有不同的底線。"我不禁看了眼賈賦黎----對于他我真的完全沒有底線，"曾彌的話，他是我上大學以來一直互相照顧的好兄弟。"

我頓了下，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要說:"我18歲之後，他就成了那個罩着我的哥哥。"

齊飒語塞了很久，才說:"對不起。我…"他握住我的手，"我現在回來了。"

"嗯，我知道。"我回握住他，捏了捏。

"可是你又何必和他一起擠着，我這裏也有空房間給你住啊，離你們公司更近，條件也更好。"

"我付不起這邊的房租…"我弱弱地說，"這樓住的可是我們部門主管啊…"

"這你不用管。"齊飒揮揮手，"本來我自己住也一樣要交的。"

啧！有錢淫！我癟嘴。

"考慮下好麽？"齊飒一臉期待，我不置可否。

"如果蕭恢你擔心房租的話，我也可以搬過來跟你們一起分攤啊~"賈賦黎笑嘻嘻地支着下巴，"咱們三個一起不是很熱鬧麽！"

我完全不能理解賈賦黎的腦回路了。本來還以為他希望我趕緊走，好和齊飒二人世界？

"沒地方給你住！"齊飒不耐煩地沖他擺手。

"賦黎你可以住客房的…"我起身，"我去看看曾彌怎麽樣了，之後就收拾東西回去。"

兩個人一起跳起來反對，我費了好大勁才擺脫他們逃出門去。

***

曾彌去醫院包紮了一下就回家了。齊飒打得他消化道都有些出血，我回去時他正可憐巴巴地吸溜着寡淡的粥。

"小灰你回來啦！"他看到我臉都亮了起來，"你…你…"他神色緊張，"你能…原諒我麽？"

我看着他五顏六色的臉，覺得他也算是受到了和他行為相襯的懲罰了吧…大概？

"如果你之後不再犯的話…"

"絕對不會！"

"…那好吧。"

曾彌腫脹的臉笑得特別陽光。

"我待會兒過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回來住。"我忽然想起來，"是誰給你的監控錄像截屏？"

"呃？不知道哎…"曾彌愣了下，"我那天回家看到沒有署名也沒有收件人的信封…"

我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可疑的家夥，一下子覺得挺好笑的。

***

我給曾彌換了藥包紮好，又一起吃了飯，回到齊飒那裏已經是傍晚了。

賈賦黎還在。我進門時兩人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麽，看到我就默契地閉了嘴。我狐疑地看了他們一會兒，進屋收拾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