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狀元如此多嬌8
方池叫了一聲若雯的名字,時間緩緩流逝,床帳裏并沒有傳出回音。
方池控制不住自己伸向床簾的手,但當他碰到簾子時,禁不住抖了抖,又收回了手。
他發現他比自己想象的無恥一些,如果若雯現在毫無防備的躺在床上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但是他又卻退了,比起春意旖旎,腦子裏更多的還是困惑不解。
為什麽?為什麽屋裏沒有下人,為什麽燈是黑的?為什麽剛才丫頭傳話時若雯還好好的,但現在卻不肯回應他?
也許發生了些意想不到的事……方池想着,再次伸出手。
重重紗簾被掀起,方池的眼睛一下陷入了深沉的黑暗,沒想到床帳裏更比外面暗上許多,蠟燭的光照不進這裏,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一股脂粉幽香穿鼻而入,方池沉迷地吸了吸,眼睛有點動搖了:“若雯?……”
沒有回應,但是當方池不小心将手按上錦被時,被底下有個身體驚慌地逃竄起來,向方池表明了确實有人。
“你別怕……”方池看若雯緊張亂動,忙出聲安慰,他猛地直起身來,出了帳子,呆呆站在簾外,撓了撓頭。
“你別怕,我只是有點搞不清楚情況,既然你請我來見面,為什麽不出來見我呢?……”
沒有回應。
方池在外面傻站着,心想“女人心,海底針”這話真不錯,合着這一位并不打算說話,就是讓他猜她的心呢?
去他大爺的,這怎麽猜?!
如果不是她說過一句話,方池都懷疑她是不是個啞巴。
火氣有點上來,方池說話有點沖:“為什麽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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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無視了。
方池嘆了口氣,轉頭往屋外走去,心想這人真是個怪人,要不還是打道回府吧。
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
一個答案猛然從他腦海中閃過。
假設他誤會了若雯的話,究竟是什麽使她悶不吭聲?
她一定被別人控制了,屋裏還有別人!
方池恍然大悟,帳子裏一定有另外一個人!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方池再次靠近了床帳,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長柄的器具作為武器。他顧及着若雯的安危,裝作并沒有發覺什麽的樣子。
“若雯,生我的氣呢?我哪兒惹你不開心了?”
看帳子裏一點回應也沒有,方池頓了頓說道:“……裏面的人是若雯嗎?不要藏着捂着,出來見見如何?我冒犯了,接下來我要掀開簾子揪出你的真面目。”
方池大膽掀開簾子,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了錦被,他能感到被子底下的人“蹭”的一下跳起來,方池看他身形和動作敏捷程度,不像是弱質女流。
他心裏一沉,立時揮出手中武器,要将那人擊倒。
哪料那人十分矯健,似乎料到方池不會徒手進來,手中一接,竟将武器橫着攔下,另一手揪着方池的衣領,将他拎進了帳裏。
方池大驚,甩開手中武器,要和男子徒手搏鬥,男子眼尖手快,兩腿一盤,将方池兩腿圈到身下,兩手撐在他頭的兩側,讓他動彈不得。
方池驚魂未定,男子将棉被從床腳撿起,蓋在他的身上,将他裹得如長蟲一般,動彈不得。
方池敏感的察覺到除了男子,身邊還有人,轉過頭去,一縷頭發搔到臉上來,發香和帳中香氣無比相似,只片刻方池就肯定這是若雯。
黑暗中,若雯瑩白的肌膚閃着微光,方池雙目一縮,不敢相信,她竟是渾身□□的?……
長長的頭發如釣絲一樣垂到自己臉上,方池這才發現男子正緊緊地盯着他,周圍如此黑暗,他的眼睛卻極冷澈明亮,帶着探究看着他,他的表情看不清楚,這使他顯得更為危險了。
方池的目光下移,打量了許久,才發現男子的上半身也是精赤的。
在黑暗裏就這麽瞪了一會兒眼睛,他就感覺眼睛酸疼得了不得,忙眨了眨眼。
男子在他頭頂說:“看夠了沒有。”
陌生的聲音,過于喑啞低沉,有一絲別扭,似乎在掩飾什麽。
方池無法探究他的身份來歷,緊張的情緒慢慢盤踞在心頭,他說:“你是誰?”
“還不清楚嗎?”男子輕佻地說了一句:“她的相好啊。”
方池心尖尖跳了一下,有些痛,果然,像若雯這種女子,免不了有這種私生活嗎。
但他的頭腦尚未失去清明,質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她直接拒絕我,為什麽她現在是昏迷的?”
“你不懂嗎?”男子冷然道:“這死女人除了我以外還敢對別人眉來眼去,我今天得到屬下通風報信,趕來見她,她自然是百般的讨好、賠罪,是我讓她答應見你的,無非是給你個提醒,不要靠近我的女人。然而,剛才她的表現實在太騷,我忍不住興起了,我們兩人自然而然就進了床帳,按理說這時就沒你的事了……”
“你本來可以麻利地滾,為什麽進來掀簾子?想睡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
方池被羞辱得渾身顫抖,黑暗、一盞小燭、女人無聲無息,原來是因為這個麽?
方池忽然感到惡心,無論若雯是不是主動和這個看樣子地位不低的男人在一起的,讓他陷入如此窘境都讓他感到惡心。
“最後,你或許還有疑問,她是怎麽昏迷過去的,要我告訴你麽?——”男人惡劣地拖長了聲音。
方池試圖挺身起來,又被男人壓回去了,他用涼涼的如意的頭部摩擦着方池的臉頰,不懷好意地看着他。
方池的怒氣升到頂點,被人如此羞辱他也忍不住了,管對方是什麽身份,管以後他怎麽打擊報複,大不了換個世界繼續做任務,想通這個關節,方池瞪大了眼睛罵道:“腦殘!”
男子倒吸一口涼氣,似乎知道這是罵人的話,但是卻因為無法充分理解這個詞的意思,顯得有點迷茫。
方池感覺到快意,繼續發洩怒火:“像你這種酒囊飯袋,鬥雞采花,膏粱纨绔之輩,你方大爺我會放在眼裏?生得好就以為自己是人生贏家?告訴你!有種再過二十年,你爺爺我在你老子面前告你,讓他後悔生出你個小兔崽子出來!……”
說完這番話,方池忍不住心潮澎湃,他覺得渾身發熱,原來現在已經是春天,身上蓋着一大床被子,已經讓他冒汗了。
“混賬東西,放你大爺起來。”方池蠻橫地道。
經他這麽反擊,男子已經有點傻掉了,但是他并沒有聽方池的話,從他身上起來,而是俯下身,和他額碰額,幾乎是貼着他的嘴唇對他說了一句:“你……真好。”
莫名奇妙……方池根本沒懂他的意思,對方的手抖抖索索地摸到了他的臉上,火熱的,像是要燙傷人,覆蓋在方池的眼睛上,感覺要燒掉他的睫毛。
男子像是受不住近距離的誘惑般,将唇貼上了他的唇,一觸即分。方池呆住了。
男子像是被打開了某個開關,既這一吻後,動作就停不下來了。
他扒開錦被,用炙熱的胸膛貼住方池的,雙手扶着他的後頸,拖起他的頭部和他纏吻,方池一不留神被他蹿進口中,從舌尖到喉根都掃蕩一遍。
他吻得太焦急,太渴望,整個人像是一團火,唯有垂下的長發,清涼無比,帶着濕意貼緊方池的脖頸和臉頰。
方池沒反應過來時就遭他襲擊,沒辦法躲閃,但等回過神來,他就炸了,轉過頭躲避他癡纏的唇齒,罵道:“我操,你怎沒說你還是個斷袖呢,吻男人?惡不惡心?”
男子的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說:“你覺得惡心?”
“和親了一頭豬比起來,被你親了更讓我感到惡心。”方池不覺得有必要對一個腦殘斷袖口下留情。
“……是嗎?”男子從他身上起來,側過頭去,像是蔫了。
方池激烈掙紮起來,把錦被都撕裂了,從床上站起來,下了床。
他回頭看了男子一眼,男子還愣着,方池看準他沒有起身,不再回頭地出了屋,一路向如夢樓外狂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