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廢話的。”
無形之中打了個寒戰,黑衣頭領下意識的看向倒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那具唯一的屍體,瞳孔不由自主的緊縮了一下,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個鬼魅一般的身影,在他的喊殺之聲尚未落地之時,憑空出現,而那穿透過魯川後深深刺入自己身上的利刃,也如同他的語氣一般,冰寒沁骨,于一瞬之間,帶着無與倫比的煞氣,擊潰了他們所有人的意志。
——我說過,若你是以謊言相欺的話,我白玉堂,是絕對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
是誰說白玉堂不足為俱的!
咬緊牙關咽下滿口腥檀的唾液,黑衣頭領死盯着不遠處那個一臉慵懶之色的白玉堂,無聊的靠着展昭的肩膀打哈欠,竟完全無法将這個人與方才那個仿若裹着一層魔域戾氣的勾魂使者重疊在一起,然而,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怪只怪他自己領命之時,忘記了先生特意叮囑的最後那句:五鼠中除去蔣平生性多疑狡詐不好應付之外,唯錦毛鼠白玉堂的性情最難捉摸,與之對陣之時定要慎之又慎,穩而又穩,萬萬不可或忘啊!
“老五曾經說,‘魯姑娘見到虜劫她爹娘的那幫賊寇手腕上刺有類似蛾子的圖案,跟我們查到的那夥兒腕上刺着蝴蝶刺青的殺手組織一樣。’不騙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确定自己已留出了足夠的時間給黑衣頭領悔不當初,蔣平這才嘿嘿一笑,繼續侃侃而談。
“什麽意思?”琢磨了半晌,依然不得要領的黑衣頭領恨恨問道。
“意思是,一個常年居住在江寧府的大家閨秀,又是如何一眼便認出賊寇手腕上的刺青是蛾而不是蝶的。再說了,一個如此孝順的女子,忍辱負重不過是為了救全家性命,弟弟的安危尚且時刻挂在口邊,又怎麽會偏偏不記得關心生身父母的生死呢,這——豈不有趣的緊。”
“原來如此,可嘆先生機關算盡,卻還是百密一疏,功虧一篑。”呆怔了半晌,黑衣頭領先是頹然嘆了口氣,不過須臾間眼神便又陰毒起來,擡眼看了看天色時辰,不由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蔣矬子,你們不要太過得意了!難道你以為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為的就是對付你們這幾個走狗不成!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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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嘩啦”一聲脆響,坐在書案前陷入沉思的包大人猛地驚醒過來,不由循聲望去,原來是剛從外面進來的公孫策不小心碰掉了一副杯盞。
見公孫策彎下腰打算收拾杯碟的碎片,包大人連忙出言制止:“不必管它,一會兒叫下人前來清理也就是了。”
公孫策拱手道:“學生失禮,打擾大人了。”
“不妨事。”包大人站起身,從書案內走了出來,“剛好本府也正要派人去請公孫先生。”
公孫策走到近前,見大人滿面沉重之色,似是想到了什麽煩愁之事,不由勸道:“如是為了展護衛,學生認為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挂心。白少俠昨日送信時不是說過,案情雖仍未大白,但他們也已經基本理清了脈絡,依學生看,以展護衛的本領,定然不會有什麽差池。”
“公孫先生猜錯了。”包大人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并示意公孫策坐在對面,“展護衛做事一向沉穩謹慎,況且此次又有五義的英雄們從旁相助,本府自然放心得很。”
“哦?那麽大人是為何事煩惱?”
“這——本府也說不清,只是——”包大人沉吟了半晌,才接着說,“本府只是覺得此次請旨赈災,似乎進行的太順利了。”
“大人何出此言啊?”公孫策聞言不由一愣,連忙問道。
“以往本府請旨,事無大小,龐太師與襄陽王爺多多少少都會從旁阻撓,尤其太師離朝之後,襄陽王對本府的敵意就更是明顯,每每于朝堂之上針鋒相對。然而此次王爺不但沒有如往常一般攪擾,反而與本府一同請旨,甚至還大力保薦本府為奉旨欽差,一路巡查各州城府縣,代天巡授,對此反常之舉,本府難免會心有不安啊。”
“大人所慮甚是。”公孫策點點頭,思忖了片刻方道,“襄陽王爺行事詭異,心機深沉,又一向視大人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作出如此反常之舉,我等确是不可不防啊。”
“哈哈哈,包大人不愧是包大人,果然慮事周密!不過與其費心思去猜別人的心事,倒不如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正在此時,一陣尖利的笑聲驀然于書房門外響了起來,随着房門“啪”的一聲向兩旁震開,一條紅色的人影悠悠閑閑,不緊不慢的踱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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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聽閣下的口氣,看來你們從一開始,打的就是包大人的主意啊。”
揣起手,蔣平涼涼的看着這位黑衣頭領狂笑得好似要把自己嗆死似的,于是好心的打斷他的笑聲,不鹹不淡的說:“這麽說近來這些官員被刺的案件,也都是出自你們的手筆喽。”
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并沒有出現,黑衣頭領慢慢擡起頭,眼神從蔣平等人身上逐個看過去,終于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驚慌失措,一絲惶恐不由從心底滋生,慢慢沉澱成絕望,卻還是抱有半分僥幸:“是又如何?”
“也沒什麽,不過求證一下罷了。”
“畢竟我們接了幹娘的飛鴿傳書趕過來,就是為了前任江寧知府的死因蹊跷,如此一來,也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蔣平“啪”的打了個響指,笑道,“對了,順便告訴你,包大人抵達江寧的行程是明日酉時,不是今日,以展兄弟的處事謹慎,你若是以為區區一個魯秀雲便能輕易騙得他洩露包大人行蹤的話,那可就真是太小看他了。再說為了以防萬一,老五昨日也不辭辛勞的特意捎了封書信到驿站,請包大人嚴加戒備,謹防行刺,因此……呵呵呵……說起來還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這回……恐怕又要令閣下失望了。”
“不可能!”
正當蔣平搖頭晃腦,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一聲慘嚎卻驀然于身後響起,震得他耳鳴心跳,還未及反應,便已被一股大力拽得原地轉了三圈,随即又好像搖篩子似的前後晃蕩個不停。
“為什麽!為什麽!不是說是大哥捎的口信嗎,怎麽變成幹娘飛鴿傳書了!該死的水耗子你居然诓我!我問你,幹娘她人呢?在哪兒快說!”原本惬意的挂靠在展昭身上的白老鼠耳尖的從蔣平的話中捕捉到一個對他來說極其敏感的字眼兒,電光火石間猛然竄起,仿佛被踩到尾巴似的撲向蔣平,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前後搖晃。
“冷靜,冷靜一下!”眼見蔣平在白玉堂肆無忌憚的暴力虐待下腳尖離地,直翻白眼,一旁的展昭趕忙上前安撫,溫言勸道,“白兄,你等一向手足情深,切莫因此等小事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啊,再說白兄勒得這麽緊,四哥說不出話的。”
“什麽手足情深!明明是肆無忌憚的設計陷害才對吧!!”恨恨的瞪着蔣平被勒得有些泛紅的臉色,白玉堂即便百般不甘,卻還是依展昭所言放松了手中的力道,讓他喘息。
手刨腳蹬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頸項上的力量稍有放松,蔣平感激的瞥了展昭一眼,好半晌才把氣息喘勻,随即擺出一副無比痛心的表情,嘆道:“我說老五啊,這件事幾個哥哥們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會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兄弟你着想啊,怎麽是存心設計陷害呢,你說這話多傷哥哥們的心啊。”
“我呸,少扯在別人頭上,像這種損招也只有你這個缺德帶冒煙的家夥才想的出來,不是你還能有誰!”看着蔣平一臉兄友弟恭的表情,白玉堂不由更是恨得牙根兒癢癢,“別廢話,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幹娘現在在哪?”
“嘿嘿,這話說的,四哥又不會害你。”蔣平捋捋胡子幹笑兩聲,算是默認了白玉堂對他的“贊譽”。
“至少幹娘确實是真的不在江寧,這我可沒騙你啊。咱們哥兒幾個是打算到江寧後從官府這方面入手,幹娘性子急,早循着血蛾這條線往下查了。對了,像你二哥上次帶回來的關于血蛾這個組織的線索,就是幹娘查到的,不然就憑你二哥那點子本事,別說幾天了,恐怕幾個月也查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聽蔣平狀似真誠的一番解釋,白玉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