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
“不不,秀雲再不敢了。”魯秀雲全身一顫,急惶惶的又要起身,“求大人開恩,饒我全家的性命啊。”
“诶,小姐誤會了。”展昭安撫性的沖魯秀雲笑了笑,連忙解釋,“展某的意思是,那幫賊寇既然在事先沒有知會你的情況下抓了魯川,必是想利用他的安危來逼迫你作些什麽,換言之,就是接下來他們定會有個重大的行動,所以展某才想勞煩魯小姐前去打探,我等也好早作準備。”
聽完展昭的解釋,魯秀雲不由連連點頭,趕忙擦幹眼淚,莊重的承諾道:“承蒙展大人看重,秀雲一定竭盡全力将功折罪,方才不負大人對秀雲的厚望。只是不知等包大人來到江寧以後,大人能不能幫我求求包大人,饒我家人的性命。”
“魯小姐放心,依包大人的行程來看,最慢後天——”展昭說着一眼瞥見窗外已然泛白的天空,當下改口道,“不,明天即可抵達江寧府。屆時展昭向大人禀明原委,大人看在魯小姐救人心切并且迷途知返将功折罪的情份上,定會法外開恩的。”
“那就一切仰仗展大人了。”
“不敢。”
一直介于展昭的官人身份而不好在他問案時插話的五鼠的弟兄旁觀至此,除去蔣平依然神游之外,連向來不肯輕易服人的白玉堂都不由欽佩起展昭缜密的思慮以及迅捷的反應,紛紛上前幫腔。
“展兄弟所言甚是,秀雲姑娘大可不必擔心,有我等兄弟在,也會竭盡全力保護姑娘一家周全的。”
“大哥說得沒錯,我們不會看着不管的。”
“對,有五爺在,又豈會任憑這等卑鄙小人為所欲為!”
“就是就是,我的帳還沒機會跟他們清算呢。難不成這暗器打就白打了,這傷受就白受了,門兒也沒有啊。”
被五鼠你一言我一語感動的熱淚盈眶,魯秀雲不由自主的跪在當下對衆人大禮參拜:“展大人,衆位義士,你們的大恩大德秀雲沒齒難忘,只求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大家!事不宜遲,秀雲這就去了。”
趕忙與衆人攙起魯秀雲,展昭見窗外天色已漸亮,便不再挽留:“好吧,若被人問起,你就說我們幾個因昨晚過于勞累,睡得正熟,所以你才有機會溜出去。總之不論成敗與否,切記此行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輕易涉險。”
默默記住展昭的話,魯秀雲咬緊牙關,面色一正,只匆忙理了理儀容,便拜別了衆人只身離開客棧,前往城西的樹林。
遙望着魯秀雲的背影逐漸融入晨霧中難以辨別,盧方頗有些擔心的說:“你們說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前去是不是也太危險了,不如找個人暗中保護,免得再出什麽意外。”
“不必了。”
衆人正在思索盧方的建議,卻被一聲突然響起的略有些尖利的嗓音打斷,這才發現一直陷入沉思神游天外的蔣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然恢複了清醒,正悠悠閑閑的靠在旁邊的太師椅上,一副兄友弟恭,情深意切的表情。
“依我看,魯秀雲的安全暫時無虞,大夥兒要有這個閑工夫擔心她的話倒不如先擔心擔心自己該怎麽對付血蛾的那幫家夥吧,怎麽說也是個殺手組織,不是什麽能任憑哥兒幾個随意宰割的蟊賊草寇,當心到時候殲敵不成,反倒小命不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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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使然,每次看見蔣平的笑容,白玉堂總會産生一種仿佛有什麽陰謀正在發生的錯覺,不由直接走過去,劈手奪過被他握在手裏轉圈的茶杯,幹脆的問:“四哥既然這麽說,莫不是已經想到什麽主意了?”
“沒想到。”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蔣平更加幹脆的說。
不對勁。
被蔣平頂得微微一怔,白玉堂迅速與其他兄弟對了個眼神。要知道往常的這個時候,他四哥早就該開始搖晃着那沒剩幾根毛的破扇子,陰陽怪氣的賣開關子了,怎麽可能還像現在這樣不吭不哈的裝成個悶葫蘆。
見此情景,似也有些覺察的展昭正欲上前詢問,不想卻被白玉堂伸手攔住,并俯在他耳邊低聲說:“別過去,他那兒現在正犯病呢,誰理他誰倒黴。”
“但是——”話雖是這麽說,但展昭仍然有些擔心。
“放心吧,自然有人解決。”順勢趴在展昭肩膀上,白玉堂好整以暇的說。
果不其然,展昭随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才發現盧方早已越衆來至蔣平身前。
“老四,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不妨直言相告,大家也好共作商議。”
見大哥發話,蔣平輕輕嘆了口氣,終于回複了正常的表情,語氣也跟着平緩下來:“不是我想到了什麽,而是沒想到什麽啊。”
“此話怎講?”
“就是魯姑娘剛剛的那番話,我總覺得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被忽略了,可偏就怎麽都想不出來。”
“诶,老四啊,要我看你就是心眼兒太多,自己給自己添堵。”不以為然的一撲棱腦袋,大嗓門的徐慶扯着個大嗓門說,“人家姑娘說得不挺清楚的嗎,是因為爹娘給捉了,迫不得已才編瞎話騙咱們,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就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求咱們搭救她弟弟也在情理之中啊。”見蔣平神色無異,白玉堂也不甘寂寞的跟着插嘴,“再說了,魯姑娘也說曾見過虜劫她爹娘的那幫賊寇手腕上刺有類似蛾子的圖案,跟咱們查到的那夥兒腕上刺着蝴蝶刺青的殺手組織全都相符,綜合起來,這罪魁禍首定是‘血蛾’無疑了,至于他們為什麽找上咱們兄弟,等抓住一問不就全清楚了,有什麽好想的。”
“對啊!”聽到這蔣平突然雙眼一亮,猛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直沖到白玉堂跟前,一把抱住他哈哈大笑,“老五,真是沒想到啊,你實在是,實在是太聰明了!”
被蔣平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舉動吓得腦後的汗毛直豎,白玉堂跟着幹笑了兩聲,趕忙以盡量不驚動他老人家的動作掙出身子,小心翼翼的躲回展昭身後,只探出半個腦袋看他四哥抽風。然而蔣平卻似對周遭這些或驚疑或惋惜或慨嘆或痛心的目光毫無所覺,只顧自笑個沒完,終于驚得衆人俱皆面色僵硬,後撤自保。
壓力太大,終于瘋了。大家不約而同的想。
然而幾個時辰過後,當魯秀雲風塵仆仆的趕回客棧之時,方才那場騷亂卻早已平息了下來,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一切均煙消雲散,安詳平靜得一如往常。
“展大人!”連口氣都顧不上喘,魯秀雲神色匆匆的沖進房間便直奔展昭而來。
一把扶住差點兒撞到自己身上的女子,展昭不急不緩的說:“別着急,來,先坐下喝口水,慢慢再說。”
接過蔣平适時遞上的茶杯放在一旁,魯秀雲只略略平複了一下呼吸,便接着說:“展大人,我已經與他們見過面了。”
“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因何要劫走魯川?”展昭問。
“他們——”魯秀雲正待詳細解說,一擡頭卻發現房內似乎少了幾個人,不由有些驚惶,“展大人,徐三爺和白五爺怎麽不在,難道秀雲離開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麽變故不成?若真有什麽意外,那秀雲全家豈不——”
“嗨,沒事兒,只是剛才官府裏來了人,說那個魏簡之一大早就跑到衙門投案自首,非說是他殺了你,跟盧駿無關,弄得知府老爺也是一團亂,只好跑來請教咱們英明的展大人喽。”蔣平擺擺手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戲谑的說,“可惜展大人另有要事分身乏術,所以才讓三哥跟老五前去處理一下,先把那個鬧事的魏簡之和盧駿關在一起,過了明天再說,也免得橫生枝節。”
魯秀雲聞言神色一黯,不由嘆道:“這全都怪秀雲糊塗,是我連累他們了。”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魯姑娘也不必過于自責,這可能也是他們二人的命數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說到這,蔣平若有似無的微笑着瞥向展昭,直至他不自然的轉移開視線,才接着說道,“你還是先給我們說說賊人的事吧,他跟你說了什麽?”
點點頭振作起精神,魯秀雲略微理了理思路,這才開口:“據他與秀雲所說,虜劫川兒是為了要你們拿秀雲前去交換,以此誘衆位出城,好一網打盡。”
“就這麽簡單?”蔣平眉頭一皺,疑惑的看向魯秀雲,“把我們一網打盡,他憑什麽這麽有把握?”
“這——”魯秀雲語聲不由一滞,半晌才顫抖着雙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低聲說,“這是那個蒙面人方才給我的,要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