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經過觀察确定如果惡行被發現的話自己絕對不可能得到如此溫柔待遇的白玉堂暗自籲了口氣,注意力便立即集中到交談上來,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什麽話,自掘墳墓。
經過初步思索沒發現什麽可疑現象的蔣平權衡輕重也不再深究,正色道:“我希望你能說服展昭把盧駿打入死牢。”
“不可能!”白玉堂忿忿不平的說,“那個死腦筋的貓兒要是肯松口的話我早就把那個姓盧的小子幹掉了,哪還用費這麽大勁。”
“我又沒說就這麽定罪殺人,我的意思是先暫時打入死牢,假的。”
“假的?什麽意思。”白玉堂聞言一愣,問道。
“我的意思是盧駿的嫌疑雖然很重,但終歸沒有關鍵證據,我總覺得就此定案有些不妥,所以——”
“有什麽不妥,要我說最不妥的就是到現在還讓盧駿那小子在外面逍遙。哼,扯上官府就是麻煩,不然讓我把那小子抓起來,保證他老早就認罪了。”
“好了你,廢話少說,這麽有能耐當着展昭的面你怎麽不說啊。”蔣平一撇嘴,輕蔑的說,“總而言之一句話,說服展昭把盧駿打入死牢,你行不行吧。”
“話不是這麽說,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貓的脾氣,沒有證據別說下死牢了,他連人都不肯抓。”白玉堂嘆了口氣,洩氣的說,“再說包大人給他的任務只是保護證人、暗中查訪,殺了他他也不可能會抗命不遵啊。”
“所以才讓你去說服他啊,這麽容易我自己就去了,還找你幹嗎。”蔣平不耐煩的說。
“要是連你都說不通,那我不就更不行了。”
“那可不一定。”蔣平微微一笑,瞟了白玉堂一眼,狡黠道,“展昭不是一向都對你比較沒辦法,只要你肯去求他,一定管用。”
白玉堂聞言一怔,雙頰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什麽叫對我沒辦法,四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大不了就給他跪下呗。”蔣平語調輕快的說,“像上次大哥的官司,我們那麽多人去求他都沒用,結果你那麽一跪,他還不是連假傳聖旨的事都做出來了。”
“那是事關重大,我又以死相逼他才破那麽一次例。你不會想說為盧駿這麽點事也讓我去給他下跪吧。”白玉堂不敢相信的叫道。
“我又沒說一定要你給他下跪,他要是同意了就不用呗。”蔣平不加思索的點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不幹。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除非我瘋了……”
“五弟~~幫幫忙吧,當哥哥求你了~~~”
“你做夢!我……”
然而正在兩人拉扯不休之際,忽然傳來的一陣敲門聲恰到好處的幫他們解決了問題,生動的體現了什麽叫做“說曹操,曹操到。”
把白玉堂撇到一邊,蔣平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正是自己打算威逼白玉堂施行苦肉計的對象,不由愣了一下,連忙陪笑道:“是展兄弟啊,找哥哥有事?”
“确是有要事相告。”展昭點點頭,随蔣平走進房間,一眼便看到滿身大汗,狼狽不堪的坐在一旁喘氣的白玉堂,“白兄這是——”
“沒事沒事,兄弟之間開開玩笑,運動運動罷了。”蔣平笑眯眯的給展昭倒了碗茶,輕描淡寫的說,“有事說你的,甭管他。”
同情的看了看白玉堂,展昭也不去深究,反正原因不外乎是他自己找事被蔣平教訓或是不走運讓蔣平欺負。這幾日看得多了,展昭也不再感覺意外,倒是終于理解了白玉堂為什麽喜歡獨來獨往,不願意跟哥哥們結伴同行。
“是這樣,我剛接到公孫先生的來信,說是大人結束了京裏的事務已然啓程上路,不日便可到達江寧。”
“好啊,包大人來了就可以拘人堂審,案子不就可以了結了,太好了。”白玉堂聞言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說。
展昭點點頭表示贊同,但言語間卻仍然帶了些不确定:“白兄所言甚是,只是——”
見展昭如此表情,蔣平不由松了口氣,心下更是了然,便道:“展兄弟可是覺得這案子有些不妥嗎?”
“正是,有些地方展某實在是想不明白。”展昭眼前一亮,忙道,“四哥可是将其中關節都想通了?”
見展昭問起,蔣平自得的眯起三角眼,手撚着颌下的幾縷山羊胡,洋洋得意的點頭道:“雖不敢說全部想通,但多少有些想法,若依我所言,定然可以有所突破。”
“不妥不妥,有什麽不妥的,我看這案子挺明白,哪有什麽想不通的,多此一舉。”白玉堂不屑的瞄了蔣平一眼,插嘴道。
展昭聞言一愣,看看白玉堂嚣張的樣子,再看看蔣平不善的表情,不由笑道:“那以白兄所見,案情清楚得很了?”
“清楚明白,絕無問題。”
“那四哥所謂的不通之處?”
“聰明反被聰明誤,自讨苦吃。”
“好啊,五弟闖蕩江湖多年,果真是經驗豐富,練達了不少。”聽着白玉堂不知死活的誣蔑,蔣平怒極反笑,輕聲道,“那麽請問,像盧府這麽個有錢有勢又仆從人衆多的地方有沒有可能讓魯秀雲這麽個柔弱的女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而不知道?”
“這個——運氣好呗。再說了,正是因為盧駿也覺得不可能才會對魯秀雲疏于防範,才會誤以為是被魏簡之虜走而跟他窩裏反嘛。”
“嗯,很有道理,那麽我再問你,那些追殺魯小姐與二哥的黑衣人是從何而來?”
“他們是殺手嘛,二哥不是查了是叫血蛾的殺手組織嗎,既然是殺手,自然是被盧駿雇用來殺人滅口的啊。”
“有理,愈加有理。咱們先不說盧駿是怎麽找到這麽個常常暗殺朝廷命官的連二哥都查不出雇傭方式的殺手組織來替他殺人滅口的吧,反正他家有錢嘛,你就單說他為什麽這邊派人追殺魯小姐,那邊卻一臉不知道魯小姐是自己跑掉的模樣跟魏簡之窩裏反吧。”
“呃……那個……他……他演戲,假裝窩裏反想迷惑咱們。”
“哦,原來是這樣,那像他這麽個聰明到能找到連二哥都找不着的暗殺組織的聯絡方式的人,又為什麽要故意演戲來加大自己的嫌疑呢?”
“那個……他……呃……”
“噢~~原來是因為‘那個……他’啊。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說五弟,你這幾年的江湖可是沒白歷練,聰明了不是一點半點呀,想事情的方法還真是獨辟蹊徑、不同凡響,令四哥我大開眼界,甘拜下風啊。長大了~~真是長大了~~~~~”
被蔣平一通話損的面紅耳赤,無地自容,白玉堂嗯嗯啊啊的嗫嚅了半天,終于還是無話可說,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聽着。
看夠了笑話,展昭也不去落井下石,輕咳了一聲,将被岔開的話題又引了回來:“那麽依四哥之意,展某該怎麽做呢?”
見白玉堂被自己打擊得丢盔棄甲、繳械投降,耷拉着腦袋可憐兮兮的縮在牆角不說話,蔣平也感覺痛快了不少,便好心的放他一馬,順着展昭的話茬說:“很簡單,只要展兄弟下令,大張旗鼓的将盧駿捉拿起來,再押進死囚牢就可以了。”
“四哥的意思是盧駿會懼刑不過,自己招認嗎?”展昭疑惑的問。
“不,我的意思是會有人前來探監,我們只要躲起來偷聽,總會得到些蛛絲馬跡。”
“可是盧駿的父母現下都不在城裏,會有誰去探盧駿的監啊?”聽到這裏,白玉堂終于忍不住探出腦袋,不甘寂寞的說。
狠狠瞪了眼那個不知道吸取教訓的家夥一眼,有效的令他重新縮了回去,保持一個白色的圓球狀一動不動,蔣平這才滿意的扯出一個笑容,意味深長的看着展昭:“展兄弟大可放心,我敢保證,很快就會有人去探監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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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蔣平的建議及白玉堂的奔波及展昭的出面之下,計劃推行的異常順利。江寧知府幾乎是在見到展昭的同時便順順當當甚至有些興高采烈的将這個燙手的山芋移交給了開封府,而之後的抓人下獄和制造輿論等等工作更是在白玉堂的帶領下做得滴水不漏,若是用蔣平的話來說,就是像這種嚣張行事動武硬來以及瞎說八道煽風點火的事情,交給咱們五弟,簡直是再合适不過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在衆人的齊心協力之下,這些瑣碎的準備工作僅只用了半日功夫便萬事停當了。
“四哥,消息已經散出去了。”
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從街上匆匆趕回的白玉堂一頭撞進蔣平的房間,喘着粗氣說:“依我看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