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宮廷閑事
一路上公子祥含恨不已,心想此仇不報非君子,誰知太子建讓他道歉才是第一步,別了晚妤,四個人走到了一個偏僻處停了下來,太子建居然讓其他三個人把他的手腳給綁了,然後用樹枝把公子祥給抽了一頓,公子祥自幼嬌生慣養,哪裏能受得這樣的待遇,當即破口大哭求道:“大哥!你饒了五弟吧,五弟知道你的厲害,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我告訴你,你這已經是下一次了!”太子建惱道:“別以為我今兒打你是因為晚妤,我告訴你,她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能指揮我,是你個混帳東西欠我血賬沒還,你說你該不該死?”
“我想大哥是記錯了,五弟什麽欠了你血債了?”
“看來還不記得了,玉珠你認識嗎?我就是為玉珠與她腹中的胎兒來報仇的!”
此話一出,公子祥這才想起大上個月他調戲了太子建新納的一個愛妾,這個愛妾叫玉珠,是個下人,與太子建自小一塊兒長大,兩人情同意合,私定了終身,誰知上個月楚王竟然讓他娶文家的女兒,太子建不願意,便強硬相對,楚王呦不過她,就成全他出納一妃一妾,妃子文家千金文漱,伺妾是玉珠,但玉珠的孩子永遠都沒有繼承王位的權利,太子忍辱答應了,婚後太子對玉珠寵愛有加,未免冷落正室,正室雖然不滿,好在并沒有為難,着這樣,玉珠很快就有身孕了。
朝廷規定,凡貴族子弟,每當春秋皆有一次狩獵,太子是王位的繼承人自然不能缺席,他想帶上玉珠,可是玉珠才有身孕不能同行,不得已便他便把她放在家裏,誰知公子祥那段時間鬧大病,楚王ti恤愛子疾苦就沒讓随行,偌大的宮裏只剩下公子祥一個年輕人,實在無聊就跑到太子府玩玩,不巧就看見玉珠坐在河邊凝望,他見玉珠姿容貌美,就上去把玉珠逼給調戲了,還說了下流的話,玉珠身賤人不賤,為了保持清白,跳河自盡,一屍兩命。
往事歷歷在目,太子建不堪想象,當既把樹枝朝公子祥身上抽去,打的公子祥掙紮着,又是哭爹又是叫娘,嘴裏不停地解釋道:“大哥!這件事不能怪我呀,上次到你府邸,我原是看小嫂子漂亮,就開了幾句玩笑而已,誰知她那麽經受不起,硬是要跳河尋死,我發誓,我真的是什麽事都沒幹!連她的手都沒碰上!”
不聽公子祥的解釋還好,一聽他的掩飾,太子建的氣更是打不上來,他扔掉手裏樹枝,一把抓起公子祥胸前的衣服,一臉憎恨道:“你還解釋什麽?一切都太遲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方法逼死玉珠的,但是我就知道你幹不出什麽好事,今兒你去晚妤那是不是又要使壞?你還要摧殘多少無辜的女孩?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再讓類似的悲劇重演,父王不管你,母後不管你,我管你!”接着掄起拳頭打他的臉,對方頭一歪,不偏不正打到了太陽穴,這一拳下去居然把公子祥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出人命了,趙威廉放不下心,對公子轸開口道:“三公子,殿下是你的親哥哥,你去勸勸殿下吧,再這樣打下去,萬一有什麽閃失就不好了!”
公子轸不但不阻止,還幸災樂禍道:“勸什麽勸?這不挺好的嗎?這麽精彩的戲——”
趙威廉見根本請不動公子轸,就沖到太子建面前攔住拳頭道:“殿下,手下留情啊,五公子雖是有罪過,但他好歹也是陛下的子嗣,真的要是有什麽不測,陛下那邊不好交差呀!”
太子建吼道:“不好交差那就不交了,玉珠已經死了,我橫豎活着也無趣,最好叫父王把我也一起拖出去!”
“殿下這又是何必,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死了,玉珠也回不來了!”
是啊!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死了,玉珠也回不來了,太子建眼神迷茫,漸漸停下了手,他站起身,頭發因為剛才的抽打而有些淩亂,他的衣服半敞,一股男性的氣息由內而外散發,他望向趙威廉,讓趙威廉替公子祥松綁,趙威廉就松開了公子祥手腳的繩子,公子祥得了自由,心裏雖是很惱,可面上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太子建指着公子祥嚴肅道: “你給我記着,今兒饒你完全是看趙大将軍的面子,不然我定然讓你血債血還!橫着回去!”說着‘呸’的一聲,協一大群人各自散了。
人散後,這邊,公子祥好半天才扶着樹站起身,他望着遠去的太子建他們,将頭磕了磕樹,一下一下又一下,怎麽那麽倒黴呢?他想,真是恨死自己了,剛才為什麽就沒有勇氣反抗?為什麽就不反抗呢?自己太懦弱了,懦弱得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只是可憐他的這身皮肉。太子建,你給我等着,今天的賬咱們慢慢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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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宮裏富麗堂皇,獸形的金爐裏閑消着瑞腦,日日夜夜。紫紗帳邊,楚王後膝在桌邊喝茶,一旁站着管事的拿着冊子,正彙報着近來宮裏開支情況,當讀到孟素妍一千蟻鼻時,楚王後停頓一下,擡起頭開始詢問了:“怎麽那麽多?正常妃子級不都只是伍佰蟻鼻嗎?你是不是抄錯了?”
管事的仔細看了看冊子,回答,“回王後娘娘,沒有錯,妍妃娘娘是一千蟻鼻!”
“誰允許你給她加分例的?你不知道咱們大楚近來訓練兵馬,耗資嚴重嗎?”楚王後虎視眈眈,與上次在大殿上和善的形象判若兩人。
“這、、、、”管事猶豫,想了一下說:“妍妃娘娘深得王寵,一千蟻鼻很正常的,過去瑾夫人得寵時還加過五千的,另外胭脂費、首飾費數、娘家姐妹等數都數不清,那時也沒看您這樣吃驚過,宮裏面分例,歷來沒有個完整定數,加與不加那是陛下的一句話,奴才也只是按吩咐辦事!”
楚王後心裏很不舒服,一面氣奴才出言猖狂,一面回想着過去自己病在床榻之時,楚王剝削她娘家權勢,不顧她與芈缇的死活,日日與瑾妃膩在一起的場面,越想越氣,但身為國母又不得不表現大度,所以矛盾之餘,她又把怒氣壓下去了,而是轉開話題又問其他的碎事,管事的一一彙報,楚王後倒也沒有十分難為她,接着她像想起什麽似的問:“哦!對了!上次本宮在司銀庫裏瞅定了一些上好的銀條,叫那裏人去定制幾支瑪瑙縷空球簪子,中間順路去看過一次,模樣兒倒是挺好,也不知現在完工了沒有!”
“回王後娘娘!已經完工了!”管事的如實回答:“只是昨兒個取東西返回之時,碰上了意外!所以那批簪子可能回不來了!”
楚王後疑惑不解了,皺眉問:“什麽意外?難道是你走半路跌了跤,摔壞了?”這奴才不會笨到這份上吧?
管事的幹笑了一下回答:“娘娘那裏的話,奴才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摔娘娘的東西呀,是奴才半路碰到了陛下,他問奴才在忙什麽,奴才說‘給娘娘送幾個定制好的簪子’,誰知陛下随手就收了去,說是妍妃娘娘生日快到了,要給妍妃一個驚喜!”
“妍妃?怎麽又是妍妃?居然還拿了本宮定制的東西!該死的,你昨天居然還知情不報!”楚王後恨得咬牙切齒,所有的不快的襲上心頭,若不是她詢問還不知道要隐瞞到什麽時候。
管事的察言觀色,立刻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已經是來不及了,他很恐慌,‘啪’的一聲往自己嘴掌去,跪下說,“王後息怒,奴才腦子呆笨,不會說話,掌嘴掌嘴!”說完又左右掌嘴,表示知錯。
楚王後端起茶碗,吹了吹用茶,佯裝沒看見。此時屋裏一片安靜,孤有一陣陣‘噼噼啪啪‘的掌嘴聲,清脆而嬌響,像極了燃放的鞭炮。
這時,楚王後的貼身奶母賴嬷嬷從外面走進來,這位嬷嬷大約五十來歲,精神與模樣兒都尚好,只是頭發已然有了些許白絲,她不緊不慢走到王後身旁,趴在其耳朵上小聲說:“娘娘!太子妃求見!”
楚王後擡起頭,與賴嬷嬷一個互視,微微驚撼之後,又平靜下來,她斜看了眼跪在地上掌嘴的管事,冷冷吩咐說:“你先退下吧!以後再逢這樣的事,不報者定不輕饒!”
“是是是!”那個管事的點頭如搗蒜,激動不已。起身撣撣衣服上的灰塵,退下了。
這邊,太子建之妻文漱踏進門檻緩緩走了進來,此女大約二十來歲,柳眉杏眼,膚白如雪,鵝蛋臉兒,五官看起來很是秀氣,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宛如米萊佛一樣,或許這就是命相裏所說的貴處吧。她碎步走進來,身後緊跟着一個年紀相仿與她丫鬟,丫鬟手裏端着個托盤,托盤裏放了四碟子點心。
楚王後打量着她這個內賢侄女,打從心坎裏有成就感,因為她與太子的婚事是她一手争取來的,她之所以能登上今天的寶座,完全是出于擴張娘家權勢為主導,當然這确實讓文漱風光了。
文漱上前兩步,彎身行了個禮說:“給母後請安!”過去原本是叫姑媽的,而現在做了太子建的媳婦,一切都遵守夫家的叫法了。
“平身吧!”楚王後一臉笑意,模樣看起來很和善,“府裏的事情都忙完了嗎?今天怎麽有閑空來看母後了?”
文漱回答:“一切小事都交給下人們打理了,我呢,天天忙倒不忙,就是覺得太寂寞了,所以就找母後您談談心!”說到這裏,她四下望望,又問:“對了!我的那個表妹怎麽沒看見?”
“你是說寶盈呀!”
“是啊!”文漱接過話說:“我去公主府去看她,下人們說她來這裏呢!”
“又在胡說了,她哪裏在這裏?”楚王說,轉而一想,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說:“哦!我想起來了,她早上來過,喝了點玉米綠豆羹,後來又走了!”
“她有沒有說她去哪裏了?”
“誰能管得了那麽多?反正是功課不看,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女孩家弄得不像女孩子,前兩天還掏鳥蛋從樹上摔下來呢,真是荒廢的沒救了!你說我一輩子最重禮德,怎麽就能生出這麽一個野丫頭來?你說她是不是投胎都投錯了呀!”
文漱淡笑着,忙招呼丫鬟把糕點放在桌子上,又回頭與楚王後說話:“都說寶盈表妹長大後依舊頑劣,若我說,母後也該管教管教才是,女孩子終是女孩子,別荒廢得連嫁都嫁不出去了!”
“誰說不是?其實母後也很擔心!只是,她從來都聽不進去我一句話!跟我很是陌生!”
文漱嘆息:“出身這樣富貴之家庭,呼風得風,喚雨得雨,幾乎是萬物之靈長了,應該各方面很好呀,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不是莫名其妙嗎?”
楚王後訴苦說:“她變成這樣子,我有我的解釋,宮廷裏人員複雜,她就光姨娘與哥哥就有幾十位,這倒也罷了,居然還不時的有個別收養進來的,要維持如此龐大的家庭談何容易?要得到父親的關愛談何容易?真的很難!時間一長,疏離便是自然的事了!”
“母後說的極是!”文漱表示贊同。
楚王後邀請侄女在她身邊坐下,令賴嬷嬷泡茶。
文漱挨着楚王後坐下了,喝着賴嬷嬷泡的茶,心裏很自在,忽念起姑媽說什麽‘還不時的有個別收養進來的,便問,“母後剛才所說的收養之人是不是那個叫晚妤的妹妹?”
“是呀!人兒漂亮,年紀也青,更是極知書達理的,可是每次本宮看到她,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要問我怪在哪裏,我有說不出來!”楚王後直覺。
文漱聽了并沒有上心,只是雲淡風輕說:“我看母後多心了,她人我也見過,見人叫人,伶俐有涵養,沒看出哪裏不對勁呀,我猜母後定是年紀大了,思女得不到寵愛,便怪起她來!”
“或許吧!”楚王後不确定回答。
“我真的很不明白,陛下那麽多女兒,為什麽還要收養呢,難道他不明白養女不如親女的道理嗎?”文漱不理解,為什麽世人都知道的道理,而陛下會泛迷惑?
“好的時候,恩愛非常,怨的時候,夫妻之間根本就是仇人,子女是感情的附屬,又能算得了什麽呢?”楚王後哀怨說:“我現在想開了,他忙他的,我過我的,管得太多勞人傷命的,只要他能讓面子上過得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倒罷了。”
文漱翕了翕唇,想要說些什麽,不料沒說,又咽下去了。
楚王後收起舊緒,舒緩下精神,凝眸問文漱:“你不是說要找母後談心嗎?怎麽?太子惹你不開心了?”
文漱嘟着嘴說:“他倒是沒惹我生氣,只是時時回府很晚,問他在忙什麽,他總是跟我說在與父王商讨政事,剛開始他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後來我覺得不對,就幾次去父王那裏找他,誰知他三番五次的不在,問父王,父王說不清楚,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他背着我,日日與他一幫師傅兄弟偷溜到宮外去!”
“在宮裏悶了,偶爾出去出去也是正常的,你為人妻的應該多多體諒才是呀!”楚王後勸告她說。
“那怎麽可以?”文漱不樂意了:“外面的世界那麽亂,我不在,他萬一沾花惹草了怎麽辦?”
“男人嘛,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說他已經被立為太子,按歷代規矩,他将來是要當王的,當王以後,你就是王後,沒有寬廣的胸懷,怎麽統領後gong呢?”
文漱想着将來與許多女人共侍一夫,心裏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她賭氣說:“我不要,我不要與其他的女人共侍一夫,如果這樣的話,這個王後我不當也罷!”
“又在說胡話了,你姑媽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捧上王子妃的寶座,你說不幹了就不幹了,那我與你爹娘的心血都白費了,你不為我們考慮,你也要為自己将來考慮!要知道沒有地位是會被人踐踏的!”
文漱不平了:“誰敢踐踏我,我爹可是有兵權的人!”
楚王後‘哎呦’一笑:“你現在已經出閣,就不要一直娘家爹娘家爹的叫了,你現在是芈族的人,你的爹也只能是陛下!陛下就是你爹!女子出嫁從夫!你萬事還是要以夫家齊!”
文漱感覺自己被說矮了一截,頓時悶了一肚子氣。
楚王後繼續說:“你現在還很年輕,總是一味沖動,凡事掂量掂量輕重再說吧,還有,不要一味的沉溺于情呀愛呀的,你要知道,那些都很飄渺,世界上任何一樣東西都會變,尤其是男人,男人一旦變心,任何東西都無法挽回!做女人應該懂得,有了地位財富就有了一切!”
文漱默默喝茶,暗嘲姑母的思想太過時了,人怎麽能沒有感情呢?女人就像一朵花,沒有感情之水,一切都會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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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了楚王後,文漱帶着小丫鬟從原路回去,不巧半路碰見了老五公子祥,那公子祥倒也識相,迎面之際,在沒有他人的情況下也上來問安一番,文漱想起丈夫日日晚歸,不由得對這個賴皮王叔很不滿,她皺着眉頭,沒好氣說:“你還好意思過來,都是你們這群不長進的把我們家太子給拐出去了?現在他日日晚歸,還學會了躲我騙我,你說,這個帳我們該怎麽算?”
公子祥嘻皮笑臉湊上來說:“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你要怪就怪公子轸,他們自稱同是天涯淪落人,時常來往,你去找他吧,這個我不知道!”
“你還想狡辯!你與太子的一些破事,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文漱發煞了,一副什麽事都瞞不過她的樣子。
面對嫂子的不友善,公子祥很頭疼,可轉念一想,何不将錯就錯,在中間挑撥他們的關系,然後報複晚妤,并讨回上次的虧損?想到這裏他打心底裏雀躍。
文漱見他不答,立刻逼問說:“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了,不然我告到父王那裏去,你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了!”
公子祥收斂的心底的雀躍,立刻擺出一副見不得光的尴尬樣,他側了側身子,強笑着說,“真是什麽事都逃不過王嫂的法眼呀,不錯,我是跟大哥常一起呢!”
“承認就好!”文漱傲慢無視他:“說!你們背着我在忙些什麽?”
“瞧王嫂把話說的!其實忙什麽,除了喝酒之外,就與那新來的晚妤妹妹談談心、唱歌跳舞什麽的!”提到晚妤,公子祥想到嫉妒是女人的天性,于是,故意誇大其詞一番:“王嫂知道嗎?那個妹妹長得标志極了!真是我見猶憐呀!比玉珠小嫂子好看多了,大哥也有這種感覺!”
文漱聽了果然很嫉妒,轉念一想他們是兄妹,竟又放下心了:“你少在這裏忽悠我,再貌美也只不過是兄妹關系罷了!他們手足聚聚,我還沒那麽小心眼!”
公子祥繼續挑撥說:“按理說,聚聚原本沒問題的,聊天本是人之常情,可是那個妹妹太不檢點了,跳舞跳熱了,當着衆人的面就褪紗衣,雪白的肩膀露得一清二楚,簡直我們都迷死了!”
“什麽?父王新收養的晚妤妹妹竟然品行如此低劣?”文漱大吃一驚,她想起王後說所說的那句‘感覺晚妤怪怪的’,這會子聽了這話,可不是怪怪的麽?真是個狐貍精,文漱咒罵,心裏也因為公子祥的話而結起小疙瘩來。
“低不低劣我不清楚,但是她的這種行為我看不雅,我現在真的是擔心時間長了,大哥耐不住寂寞!”公子祥由衷的說。
“太子是個正直的人,我相信他是不會的!”雖是嘴上這樣說,心裏其實在害怕,說句實話,對于太子建她并不甚了解,之所以這樣說也完全是她自己哄自己罷了。
“正直?”公子祥聽了大笑:“大哥若是正直之人,那麽玉珠哪裏來的?這本身就已經很奇怪了!”
文漱想幫太子說話,可是那個玉珠卻是事實,太子終不是個正直的人。
“是男人都有七情六欲,就算大哥沒那個心,那個妹妹日日這樣暧昧,誰能控制得住?古今男人又有幾人是柳下惠?”公子祥看出了嫂子的猶豫,更加變本加厲開始說了:“萬一相互看上了,那就是兄妹*,将會受到萬人的唾罵,一輩子都會被人瞧不起頭的,想想看,那時候王嫂你的立場也不好吧!”
公子祥的話句句觸動文漱的心弦,大火燒到眉毛了,她怎麽能坐着不動?那樣不是讓她比死了還難受嗎?“不行!我是不會讓他們走到一起的,我現在就去找太子,讓他遠離那個狐媚子!”
“別去了,這事我看還是算了吧!”公子祥表面上勸告,實際恨不得她馬上飛過去,然後狠狠教訓他們這一夥人。
“算了?沒那麽容易,若他真的背着我找女人,我也不是吃素的!”文漱毫不淑女拼去找太子建了,看來她的怒火燒得很旺,澆都澆不滅了。
“嫂子!”呼喊間,文漱已經棄他而去了,公子祥看到這個場面,嘴角不由得綻放一個得意的笑。大哥呀大哥!誰讓你叫我出醜的?你對我不仁,就休怪我對你不義,哼!跟我鬥,我整死你們一個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