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這麽想想,朕還挺心機深的
朕生的好,這事兒主要起源于朕的母後,現在的太後娘娘,當初的豔壓後宮三千佳麗的孟貴妃。朕的父皇相貌平平,說平平都算是誇獎了,不給兒女們的顏值拖後腿就不錯了,以至于朕還小的時候,就在衆多皇子當中,生的最好。
就算都是小孩子,長得好也能占很多便宜。
比如朕五六歲的時候,朕的大皇兄還活着的時候。明明是一起去禦膳房偷糕點,但是在看臉的世界裏,朕能和禦膳房管事兒的崔領班混熟了,就能經常得到對方的主動投喂。而大皇兄則被崔領班大公無私的舉報了上去,以至于皇兄被皇後娘娘關禁閉,缺席了那年的春獵。
哦,那年春獵之後,朕就被父皇封為太子了。
事後想想,還挺對不起大皇兄的,畢竟他被罰了,還一口糕點沒吃到,可太虧了。不過往事已矣,大皇兄墳頭雜草都清過幾遍了。只是偶然想想覺得遺憾,也不知道大皇兄會不會以為是朕陷害了他。
阮先生依然在上首滔滔不絕的講課,再過一個月就到春獵的時間,想着能出去玩,朕已經沒什麽心思聽講了。大齊以武立國,當皇帝的要學習騎射技巧,朕也是在春獵上表現優秀,才有了競争皇位的資格。
春獵非常重要,但對于朕來說,這是作為皇帝,難得能光明正大出去玩的時間。其餘時間朕就只能整日悶在宮裏,不是讀書就是學習,唯一的樂趣就是看話本子。
朕當然不是不想勤政愛民,但是條件不允許。
大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皇帝要處理的事情也就那麽些。光是朕的母後和熠皇叔吵架的功夫,就能全都瓜分完,根本輪不到朕插手。
阮先生似乎看出來了朕的心不在焉,輕咳一聲,向朕提問上課的內容。朕回憶一下,随口回了兩句,也不管阮先生聽到以後是什麽心情,便捂捂額頭,看向王喜福。
王喜福發現朕看他,立馬心領神會的跟阮先生說:“阮先生,聖上今天像是不舒服的樣子,不如今兒的早課就到這裏?”
這話說的,皇上不舒服,他還能再去找個太醫來檢查嗎?阮先生看看時辰,雖然不想同意,卻還是答應了。
“唉,好。”
王喜福過來給朕收拾學習用品,朕在座位旁邊稍微站了一會兒,才跟阮先生告辭。仿佛朕是真的不舒服一樣。
阮先生見怪不怪,并不理會朕的早退,依舊坐在椅子上讀書。
見朕擡腿準備離開,阮先生輕輕地說:“還望聖上為了天下,為了百姓,做個名垂青史的聖君。”
朕見怪不怪,阮先生總是這麽莫名其妙的講話,每次都像是朕要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兒一樣。
出門前,朕回頭和阮先生開口道:“知道了。”
今天也用三個字就維持住了朕高冷的人設,出了禦書房,重新愉快的走在風雪之中,感覺着寒風,才像是活了過來。因為身份地位的關系,王喜福并沒有走在朕身旁或者身側,而是帶着能遮蔽風雪的華蓋走在身後。
朕偶爾也會懷疑,王喜福恐怕是個相當厲害的高手!
畢竟給朕遮風擋雨的華蓋,不說上頭精致絕倫的雕花,就只算這些材質,就貴重。朕自認武功還不錯,舉着華蓋行走也不見得能堅持多久,倒是王喜福,能一直這麽舉着還挺厲害的。
“聖上,您走慢些。”并不知道朕在心裏誇過他,王喜福有點追不上朕的步子了。
并沒有興趣照顧人的朕,沒吭氣就繼續大步往前走。
等會兒是朕最愛的騎射課。
雖然騎射這事兒,冬天到了,就不怎麽上馬實訓了,畢竟為了皇帝的安全考慮,這樣的天氣實在是有些危險。
朕比較高興的原因,是因為教導朕騎馬弓射的老師,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
岳斯巒這人,曾經是父皇的暗衛頭領,後來父皇挂了,他就給朕重新選了個新人做頭領,自己準備辭官還鄉。畢竟暗衛這職業,跟朝堂上當官還不一樣,暗衛需要絕對的忠誠,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父皇是個短命鬼,到朕這兒也是第二朝了……
岳斯巒走的時候,朕還挺舍不得,朕小時候想吃糖人,父皇每次都是讓岳斯巒給朕買的。對年幼的朕來說,回回都有糖人拿,岳斯巒這人身上就帶甜。
不過岳斯巒一心要走,朕也攔不住。
至于為啥現在岳斯巒又回宮,還來給朕做武藝老師。
當然是因為岳斯巒出宮後被人騙錢,流落街頭,被微服出巡的朕給撞了個正着吖。
朕深明大義,三顧茅廬,請君入甕,任人唯賢,咦好像有哪裏不對,反正朕把岳斯巒又給請回來了。做皇帝武藝的教習老師,別說薪水,和暗衛相比真是安全又風光。
以至于朕的新暗衛頭領差點想辭職。
哦,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