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鬥争與妥協(2)
“你說陵初媽媽真的和他爸在一起了?”
思筠漫不經心道:“這還有假,訂婚宴馬上就要辦了,就差結婚了吧。”
“我看不然,”齊芸有些神秘的笑着。
“怎麽了,這還有什麽沒準兒的?”思筠笑道。
齊芸壓低聲音:“我聽說啊,簡從瑜前幾日還和玖和公司的總經理在一起呢,你說是不是他在遍地撒網啊?”
思筠想了一下:“肯定是緋聞啊,前幾日簡從瑜應該已經和陸遠發出訂婚宴邀請函了,怎麽可能還和玖和老總扯在一起啊,而且玖和公司和承軒酒店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簡從瑜不能這麽傻。”
齊芸聳聳肩:“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最近是有流言這樣的,不過知道的人不多罷了。”
劉思筠拉着齊芸說着:“走吧,相比對上一輩,我還是更感興趣咱們這個年齡的人的八卦。”
齊芸笑着:“那我可有一個,關于季陵初的。”
“陵初?那是什麽?”
齊芸滿臉笑意:“季陵初的弟弟景初在嗑藥。”
劉思筠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這有什麽,咱們身邊的人嗑藥的人還少嗎?而且陵初前些年也磕過藥。”
齊芸笑笑:“他嗑藥過度前幾日進醫院了,幸虧那是國家政策允許的,要麽有季家和簡家人受的。”
劉思筠擺擺手:“現在你的八卦可是越來越無聊了,真的是陵初走了這裏無聊了,不過她現在可是回來了……”邊說着,劉思筠和齊芸便走了。
镂空的綠屏後,陳在洲笑笑:“誰說這些八卦無聊的?”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程灏,幫我搞一份關于簡從瑜的黑資料,對,最近和陸遠訂婚的那個。還有,你幫我發過來前天我讓人給我黑的承軒內部網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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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在洲放下電話,把剩下的蘇格蘭威士忌一飲而盡,今晚也不是那麽無聊啊。
陳在洲看見手機屏幕閃爍,笑了笑,接起電話:“你的老板現在在哪兒啊?”
對方支支吾吾,陳在洲輕笑兩聲:“張秘書,我不是想讓你背叛你老板,只是我作為一個合作者的角度想找你老板陸遠先生談談,我只是想知道陸遠先生的動向,并非要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并且,我還打算幫助治療您女兒的病呢,我知道令嫒的病是要花很多錢的,即便是陸遠先生的秘書也不可能賺那麽多錢,你說,是不是?”
陳在洲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看來這次合作将完成的非常愉快。
陳在洲到後花園,從花園裏長長的小徑開始繞着半個承軒酒店,終于走到一處隐蔽的花叢旁,上面的酒店二樓陸遠的私人房間,有個大大的露臺,現在陳在洲的位置就在陽臺的下面,這裏平日有保安看着,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過來了,加上天已經全黑,此處更是寂靜的只剩風聲,這時陸遠和秘書在陽臺上談話,便被陽臺下面的人聽的一清二楚了。
陳在洲還在陽臺下面的地方等待着,這裏有很多造型多樣的綠色植物,也很好的遮掩陳在洲的存在。
“吱啦——”門開了,陸遠和他的林特助走到陽臺上,依據張秘書的情報,陸遠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和林特助到這個巨大的陽臺上談一會兒事情。陳在洲無聲的笑笑,看樣子今天的收獲頗豐。
開始陸遠和林特助在陽臺上說着今年的業績,陸遠抽着雪茄,聽着林特助一直不停的說着數據,還有林特助拿着平板指着給陸遠看。
這時候忽然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不遠處,這聲音并不大,而且斷斷續續,不像是什麽小動物的聲音。
陳在洲有些奇怪,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便慢慢的朝發出聲音的那個地方挪過去看看,在林特助不停息的聲音裏,他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個女人,她穿着一件白色刺繡的天鵝絨禮服,一字領很寬露出鎖骨,頭發微卷,黑的發亮,濃密的長發遮住她的臉,讓陳在洲看不清楚。那女人穿着魚尾的晚裝,上面是亮片和珍珠裝飾刺繡的天鵝絨,魚尾部分是硬挺的很多層的薄紗。
看樣子這個女人穿着這身禮服在這裏藏得并不自在,她正試圖把自己晚裝的魚尾部分拿下來。這種可拆卸的晚裝,拿下魚尾會産生一點聲音,而剛剛陳在洲聽見的斷斷續續的窸窣聲就是發自這裏。
過了一會,大概林特助把上半年的業績都說完了,那個女人才把魚尾拆下來,露出白皙的長腿,她也慢慢把高跟鞋脫下來,光腳踩在草地上,這才無聲的舒了一口氣。慢慢擡起頭來,正當她要專心的聽樓上陽臺說話,卻正巧看到正在望着她的眼睛。
——是季陵初。
季陵初睜大眼睛,差點要叫了出來,幸虧陳在洲離她不遠,一擡手便捂上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做出噤聲的動作。
季陵初起初就做賊心虛,看見陳在洲到底是驚訝的,就還是忍不住發出點聲響。幸好陳在洲無助了她的嘴,加上樓上林特助講這個月業績太過投入,聲音大得很,所以有一點聲音也就掩蓋過去了。
現在季陵初才開始看清情況,原來面前這個陳在洲和她一樣,是來偷聽陸遠,只是自己是因為前日和陸道森喝酒,把他灌醉,才知道陸遠有這麽個習慣,那他陳在洲是如何知曉?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做足了準備,并不像是路過不小心碰到才跑到這裏愛偷聽的,想必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裏,季陵初便覺得自己和陳在洲也是一路子的人,也犯不着讓他一直壓着自己,便皺皺眉,把他的手拿開,白了他一眼便自己蹑手蹑腳靠着牆邊站着聽樓上說話了。
陳在洲看着季陵初,看見她也在偷聽陸遠的談話,也知曉自己和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季陵初不會做出格的事,也就放心的靠着牆邊。
因為要避着不被樓上的人發現,所以他們只好盡量靠着牆邊,一時之間兩人的距離靠的已經超過任何理解範圍之內了。
季陵初不曉得陳在洲會唇語還是手語,只好做點動作幅度較小的唇語,動動嘴唇對他說:“拜托你能不能往那邊挪一點啊。”
季陵初也不曉得陳在洲能不能知道她的意思,結果陳在洲還真的能看懂唇語,他無聲的笑笑:“我是個紳士,OK?這時候你就別管這些顧慮了。”
季陵初也反唇相譏:“是嗎?紳士的行為就是在這裏偷聽別人的談話嗎?”
陳在洲還是笑笑:“那咱們倆就彼此彼此了 ,lady Lydia。”
季陵初無視他的諷刺眯眯眼,有些驚奇:“你怎麽知道我的英文名?”
陳在洲動動嘴唇:“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呢。”
季陵初皺皺眉,沒再說話,這時候陸遠和林特助已經說完業績了,開始說了幾句這次的合作,季陵初看見陳在洲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心裏才出了八九分陳在洲偷聽的目的。
“小林,這次雖然表面上是和陳氏的子公司恒順談合作,但陳世恒幾乎就是現在陳氏的當家人,所以這次歷黃島廣場幾乎就等同于和陳氏合作了,恒順是陳氏的先卒。”
“我明白,這次看陳先生的意思,好像并不是他親自出面啊。”林特助在一旁說着。
“看樣子,陳世恒是想讓他兒子出面談合作,也不知道陳在洲這個小子道行到底有多深,他在美國的事被報紙上說得神乎其神的,我看他并不像報上說的那麽神,也不想他表面上那麽玩世不恭。”陸遠抽了一口雪茄。
“再怎麽說也是個孩子,他沒接手過公司的事情,也沒有了解我們承軒酒店,再神也只是在股票和看公司的眼光上,做生意這種事也不能多有能耐。”林特助在一旁補充着。
季陵初就着月光看着陳在洲的臉,他在認真聽着別人對他的議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不像剛剛和她開玩笑時那樣微笑。
季陵初想着,面前這個男人經受過多少人當面背後的議論呢?她還在國內的時候就知道陳在洲這個人,不過那時陳在洲不像現在呆在內地時間這麽長,那時她就聽說過褒貶不一的陳在洲。
陳在洲常出現在報紙,卻不想陸道森永遠出現在娛樂版,陳在洲不一定時出現在娛樂版還是財經版,不一定是被人稱呼“敗家子”還是“小股神”,不一定是出現在別人的評論裏還是記者添油加醋的自述裏。
報紙上的陳在洲就是這樣,電視裏的陳在洲也是這樣,身邊上流社會人評論中的陳在洲還是這樣,但季陵初面前的陳在洲卻總是一個樣——微笑着,她卻不知道他笑什麽;諷刺着,并伴随着季陵初的毒舌。
季陵初繼續聽着,上面又接着談着合作最少占利多少多少,這些季陵初倒是聽見了,但和自己沒有關系便轉身就忘了,倒是陳在洲,聽這些神情出奇的認真。
季陵初這時已經完全明白了,陳在洲并不是像她那樣只想了解關于這場婚姻的內幕,他在竊聽以獲取商業利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