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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着。”

當即雙腳發力,縱上半空,腳在山側懸崖搭力,又高了幾米,他在空中翻身,便到了蘭花處,他使出右手輕輕一拔,便将蘭花從山縫裏扯出,然後落下地來。

他把蘭花遞到她面前,道:“這花送你。”

李伊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接過蘭花,放到鼻前聞了聞,“這花還挺香,那,謝謝你了。”

連欣遠露出很善意的微笑,道:“你喜歡就好。”

李伊羨一邊扯掉蘭花的根莖一邊道:“我們還要爬山嗎?”

連欣遠想了想,道:“我倒是很想和李師妹一起把這山走完。”

他看了一眼天空,卻道:“不過天要黑了,你還有傷未痊愈,我還是送你回山洞休息吧!”

李伊羨道:“你不是也受了傷的,我看到的,還留了好多血。”

連欣遠笑道:“原來你看到了,我還當你…”

李伊羨問:“當我什麽?”

連欣遠扭頭,道:“沒什麽,我們先下山吧!”

兩人下山到了山洞前,轉身走了幾步進入洞口。

李伊羨走到峨眉弟子人群中,靠在一處石壁下坐下,連欣遠想過去坐在她旁邊,卻聽到六師妹林仙琦在喊自己,他一皺眉,坐到了六師妹旁邊。

林仙琦望着他,問:“四師兄,你剛才到哪去了?”

連欣遠道:“我剛才到外面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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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琦又問:“怎麽不喊我一起?”

連欣遠道:“就是附近走了走,沒啥好玩的。”

林仙琦有些不高興,道:“四師兄,你別蒙我了,你剛才和峨眉派的李師姐在一起是不是。”

連欣遠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麽知道?”

頓了頓,又道:“你跟蹤我?”

林仙琦低下頭,擺弄着衣角,“沒有的,我只是湊巧看到的。”

當然這絕不是湊巧。

司馬翡汝和她十幾位師妹走進洞來。

李伊羨站起身,笑意盈盈,“師姐,你們回來了。”

司馬翡汝點了點頭,道:“師妹,你好些了嗎?”

李伊羨道:“好多了。”

“那就好。” 司馬翡汝示意她坐下,“伍星道長,我和師妹們在外面打了一些柴,這山洞晚上肯定暗的很。”

伍星道長見峨眉弟子把一堆柴木放在山洞中間,道:“好啊!司馬師侄想的真是周到。”

峨眉弟子把木柴點燃後,司馬扉汝坐在火堆右側,其她峨眉弟子則坐在她旁邊,武當弟子都坐在左側。

伍星道長和司馬翡汝中間的火焰,則随着夜幕的降臨冉冉升起。

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王洗問:“司馬師妹,你們是如何遇到炎靈教的人的?”

司馬翡汝把頭擡起,道:“今日我們行至此處,炎靈教突然就從道路兩旁的樹林之中包圍了我們,應該是早有埋伏。”

王洗道:“炎靈教在江湖中耳目衆多,要想知道其他門派的行走路線倒也不奇怪,只是他們為何要偷襲峨眉派。”

司馬翡汝道:“王師兄應該知道炎靈教與我峨眉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今日我們倒疏于防備。”

她開始講白天她們是如此遭遇埋伏的。

原來白天之時,峨眉弟子行走至此處道路時。

衆人皆在欣賞四周優美的景色,誰也沒注意危險正在一步一步逼近。

前方不遠的樹叢之中,上百名炎靈教弟子正埋伏在樹叢中。

“掌旗使大人,她們已經來了。”一名教衆向黃亞雷報告。

黃亞雷道:“很好,大家做好準備,她們最後一個人一走過那棵樹,大家就開始進攻。”

教衆應道:“是。”

峨眉弟子一邊欣賞景色,一邊悠哉地行走,完全沒注意敵人早已埋伏在樹叢之中。

黃亞雷一聲令下:“進攻。”

炎靈教衆一起殺出。

峨眉弟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倉促應戰,武功低點的峨眉弟子長劍剛拔出便被擊倒在地,更悲慘的是一名峨眉弟子劍剛拔出,右手便被砍斷,其餘弟子卻是和炎靈教衆打鬥得難分難解,但過不多時,剩下的峨眉弟子先後被擊倒,只剩下峨眉四大弟子還在戰鬥。

司馬翡汝手中長劍一揮,兩名炎靈教教衆被砍翻在地,加上其餘三位師妹的奮戰,教衆雖然将她們圍在中間,但也無法近身。

黃亞雷見手下被敵人所制,他邁出樹叢,闊步走到打鬥處附近,突然淩厲的一掌擊了出去。

峨眉派四弟子莫小娴見來勢兇猛,欲使長劍一擋,但掌力及至劍身三寸處,長劍被對方雄厚的掌力震成兩半,她自己也被對方力道擊飛到遠處。

三弟子林苑頻見四師妹已被打傷,便掉轉劍鋒刺向黃亞雷。

黃亞雷不慌不忙地身子向右一偏,林苑頻的劍便刺了個空。

黃亞雷刀背向長劍一敲,便将她的劍震離她右手,随即右腳一踢,林苑頻被踢飛開去。

司馬翡汝和李伊羨見兩位師妹轉眼便受傷倒地,她倆對望了一眼,兩人一左一右一起攻向黃亞雷。

黃亞雷手中大刀一切,将兩人長劍的攻勢一起化去。

他繼續刀鋒一斜,劈向她們二人。

她們一前一後變換腳步,然後将長劍向前一點,劍風陡轉,雙劍和大刀碰在了一起,只聽铛的一聲,她們二人手一麻,倒退了數步,那黃亞雷也被震退了兩步。

黃亞雷持刀站定。

這二人可比剛才那兩位峨眉弟子武功高的多。

他高聲說道:“兩位真不愧是玄靈師太的高徒。”

他笑了笑,道:“不過可惜你們還是要敗在我手上。”

李伊羨心裏一驚。

這人武功已如此高,難道他還沒盡全力嗎?

司馬翡汝劍取守勢。

我二人所組之“仙雲陣法”殘陣雖然已經威力不小,但若是兩位師妹也能參戰,組成四人全陣必能打敗他。

她看了二師妹一眼,道:“不要聽他胡言,這只是他的心理戰法,小心…”

那黃亞雷又已一刀砍了過來。

“仙雲陣法”是峨眉派獨創的一種陣法,是峨眉派第四代掌門所創,據說她一日黃昏觀看峨眉山天空,黃昏時的雲朵如風卷殘雲般,她便由此悟出一套陣法,陣法中所組人數可為二到四人。但四人所組陣法最能發揮出陣法的威力,可發揮出普通四人內力相加的雙倍威力。

司馬翡汝和李伊羨本就武功遠不及黃亞雷,此時依靠施展出的“仙雲陣法”勉強才能與他抗衡。

他們三人直相鬥了二十餘回合,還是鬥得難分難解。

黃亞雷見一時難于取勝,便虛晃一刀,賣了個破綻。

李伊羨見對方出現破綻,便一劍刺了過去。

司馬翡汝身為峨眉派大弟子,于劍法的造詣勝過諸位師妹,大喊一聲:“師妹,快收手。”

但已經來不及了,黃亞雷一刀抹下李伊羨手中長劍,接着橫砍過去。

李伊羨雖然斜身躲過,但他接着一掌打向她胸口,她躲避不及,應聲摔了出去。

司馬翡汝喊道:“師妹。”

這下峨眉弟子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黃亞雷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司馬扉汝右手将長劍舉到胸口,憤怒地望着黃亞雷。

司馬翡汝一劍橫着刺出,黃亞雷卻是不急不忙一閃,大刀朝下一挑,襲向對方右肩。

情勢已經不同于之前,兩人只交手了七八回合,司馬翡汝卻已是勉力支撐,只有防守之力。

她已知今日情勢萬分危急。

倘若師傅在此,怎容魔道中人放肆。

我自是死不足惜,只是我身為大師姐,卻無法顧得師妹們的周全,有何面目去見師傅。

她驟然變換劍勢,瞬間仿佛十多把長劍刺向黃亞雷,這是峨眉精絕七式之一的“湖光掠影”。

作者有話要說:

☆、十 日落斜陽照山澗(4)

黃亞雷一驚,大刀變換方位,退了幾步。

他站定之後,忽覺左手臂一陣疼痛之感,低頭一看,只見左手臂有一處被劍刺過的傷口,只是幸虧避得及時,傷口并不深,只是流了少許血。

司馬翡汝收回長劍。

她的腳步已有些虛浮。

真是遺憾,此劍招的威力只發揮了不到兩成,最好的時候是能發揮出四成威力的,若如此,這妖人必死無疑,只是現在…

黃亞雷頗為氣惱。

今日被一個女娃刺傷,倘若傳了出去,我這個掌旗使顏面何存。

想到此處,他回轉刀背,一刀直擊對方。

司馬翡汝使劍一擋,但已十分吃力。

剛才那一招使完之後,內力已消耗殆盡,這下不好了。

黃亞雷倒是毫不含糊地幾刀使出。

她勉強招架之後,腹部中了一掌,摔将出去。

山洞裏的火苗不斷上升,司馬翡汝把右手垂在了右腿上,“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再後來的事情道長也應知道了。”

伍星道長道:“原來如此。”

司馬扉汝道:“今天若非武當派恰巧經過,我和師妹們此刻已經被炎靈教擒走了,到時不知他們會和恩師開什麽條件。”

李伊羨早已靠在山洞壁上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李伊羨睜開雙眼,大家大都已經起身。

她坐了起來,朝武當衆人望了過去,卻沒有看見連欣遠。

“你醒了。” 司馬翡汝走到她跟前,“我們今天還在這裏休息一天,一些師妹和武當派王師兄都還需要休息。”

李伊羨問:“王師兄他傷得重嗎?”

“中了很重的內傷,伍星道長已經給他吃了藥,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司馬扉汝拍了拍師妹的肩膀,“我先出去了。”

李伊羨點了點頭。

大師姐離開山洞後,李伊羨站起身子,見武當派包括伍星道長在內的大多數人都沒在洞內。

她一轉頭,見王洗躺在山洞一角,李閑蘊坐在他旁邊。

她走到王洗旁邊,問:“王師兄,你的傷怎麽樣了?”

王洗睜開眼,道:“不礙事,受了點內傷。”

李依羨有些抱歉,道:“王師兄若不是見峨眉有難,施手相救,也不會受傷。”

王洗道:“李師妹怎會如此說,我武當門人路見不平,自當出手相助,更何況… ”

他停了片刻,才續道:“昨天是連師弟先出手,我當時卻是猶豫,說來真是慚愧。”

李伊羨道:“連師兄,他現在在哪?我在洞裏沒看見他。”

王洗道:“這個,我倒沒留意。”

他望向李閑蘊,問:“五師弟,你看見他沒?”

李閑蘊道:“四師兄,他和六師妹爬山去了。”

李伊羨奇道:“爬山?”

李閑蘊道:“是的,昨天遇到你們之前,四師兄就和六師妹說好了今天要去爬山。”

李伊羨急道:“可是,她有傷啊!”

昨日連欣遠替她療傷之時,她還不以為意。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當時已受了內傷,雖說傷情較輕,但終究有傷在身。

李閑蘊道:“四師兄說他的傷不要緊。”

此時在山上,連欣遠和六師妹正站在山半腰眺望遠處。

林仙琦道:“四師兄,這景色好美。”

連欣遠卻不說話,他正在想着昨天與李伊羨在這裏的場景。

“四師兄。”林仙琦又喊了一聲。

他被吓了一跳,道:“怎麽了,師妹?”

林仙琦撅起了小嘴,道:“我在和你說話呢!”

連欣遠轉頭望她,道:“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林仙琦有些生氣,道:“師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連欣遠又望向山上。

昨天也只爬到了半山腰,今日應該到山頂去看看。

他道:“師妹,我們繼續爬山吧!”

林仙琦點頭道:“好吧!”

“四師兄,這座山你以前來過嗎”林仙琦一邊爬山一邊問。

連欣遠道:“沒有,怎麽這麽問?”

林仙琦道:“因為師兄你昨天說來過這裏。”

連欣遠道:“山下倒是走過幾次,這山上還是第一次來。”

其實把昨天那次算上,應該是第二次爬這座山了。

“來,我拉你一把。”連欣遠見師妹對面前的一個高大的石頭很為難的樣子。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山頂。

今天早上本來還是陰天,但這時卻放出了太陽。

連欣遠走到懸崖邊上,眺望天邊,“這山頂的風景倒确實比下面美的多。”

林仙琦走到他身邊,笑道:“嗯,就是。”

片刻之後,她又說道:“師兄昨天受了傷,今天還陪我來爬山。”

連欣遠笑道:“誰叫我已經答應我的小師妹了。”

當天傍晚,山洞裏。

兩派的人和昨晚一樣,坐在火堆周圍。

伍星道長和司馬翡汝在談論一些事情,似乎是關于兩派中的一些事情。

連欣遠躺在地上,望着洞頂,實在覺得無聊,便坐起來說道:“司馬師妹,明日的行程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司馬扉汝道:“我們打算回峨眉山。”

連欣遠聽到後很高興,道:“從這回峨眉山的路有幾條,你們是不是走襄陽這條路過去。”

司馬扉汝卻道:“并不是這條路,我們打算從襄陽南邊過去。”

連欣遠道:“那你們何不走襄陽這條道,你們弟子大多有傷在身,我們結伴同行也好相互照應。”

司馬翡汝遲疑了片刻,才道:“如此也好,就依連師兄的。”

伍星道長也道:“欣遠這主意不錯,大家結伴同行,也可避免炎靈教中人再來偷襲。”

次日一早,武當峨眉兩派的人士便一起前往襄陽。

峨眉派中,傷情較重的弟子被其他弟子背着前行。

武當派大師兄王洗被五師弟李閑蘊背着。

伍星道長對王洗輕聲說道:“洗兒,這裏沒擔架可買,你先支撐一陣,到了前面的城裏我便叫弟子去買擔架來,到時就舒服多了。”

王洗伏在五師弟背上,道:“那倒不要緊,現在這樣也不錯,只是勞煩五師弟了。”

李閑蘊道:“大師兄,你這說的什麽話,為師兄做點事我可高興的很。”

連欣遠心情卻是好的緊。

從此處往襄陽至少需有七、八日的路程,這下就多了七、八日和李師妹在一起的日子了。

炎靈教總壇靈木峰上。

炎靈教左使陳連申正向練武場走去,練武場在總壇的底部,他需要走一個很長的旋梯才能走下去,本來令主及以上的首領可以坐吊座下去。

但他正沿着旋梯朝下慢慢走着。

多走走也無妨,反正現在一天在總壇也是無聊地緊。

旋梯兩邊站着衆多值班的弟子,見他走過來,紛紛躬身以示恭敬。

練武場是總壇弟子習武的場所,它又分為兩層。

上面一層是修習拳腳功夫的場所。

下面一層是練習各種刀劍棍棒暗器的場所。

再下面一層就是整個總壇的最底層,是用作倉庫之用。

兩層的練武場雖說是位于總壇底部,面積卻是不小,足有少林寺正殿前的習武場兩個大。

炎靈教總壇是從靈木峰頂端從上至下開鑿所建,現在的最底層倉庫在靈木峰的半山腰處,靈木峰山下周圍數十裏內都有弟子看守,加上山勢易守難攻,外人就算進得總壇來,總壇內部也是機關重重,所以總壇可以說是固若金湯,數次面對朝廷和江湖各大門派的圍攻卻也傳承了下來。

陳連申來到了拳腳練武場,練武場入口處的值班弟子向他行了一禮。

陳連申也向他們點了點頭,踏步走到練武場裏面。

此時練武場的弟子正在操練一套拳法,名叫“靈拳”。

這套拳法是總壇弟子的基礎拳法,總壇弟子人人都得練習熟練。

總壇弟子大多都是從分壇的優秀弟子中挑選上來的,堪稱教衆中的精英,但分壇弟子的武藝大都是分壇壇主或分壇的左右堂主教授炎靈教武藝,并不包括靈拳。

靈拳雖然只是總壇的基礎拳法,但若能練到第四層,已然威力很大。

進入總壇的弟子都是經過長期考驗的,而分壇為了方便發展力量,入門門檻較低,收納的弟子則可能有其它門派或者朝廷的奸細混入其中,如若習得此套拳法,傳回其它門派和朝廷,再由其它門派和朝廷的高手鑽研出破解之招,便影響甚大,所以只有總壇的弟子才能得以傳授。

此刻陳連申凝神觀看,拳腳練武場上的弟子正一招一式練習着靈拳,雖然出招頗為用力,但一看就是才練習兩、三個月的光景。

他突然想起,三個月前,總壇從各分壇選拔了一批弟子上來,應該就包括眼前這些人。

這時只聽教授拳法的教頭對一名弟子吼道:“你的左臂怎麽回事了,再向前一些。”

那名弟子将左臂往前了一些,但那教頭絲毫不滿意,走上前去,抓住那弟子左臂向前一拉,教頭的武功本就高出那弟子甚多,此時加上氣惱,使勁過大,那弟子的左臂瞬間骨折,痛苦地伏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 靈木峰再起風波(1)

教頭見狀,便道:“不知道你們壇主怎麽選的人,這般脆弱也能進總壇。你們兩個,來把這不中用的家夥拖到旁邊去,不要打擾大家練功。”

旁邊的兩名弟子應了一聲,便走過來,正準備動手拉那名弟子。

突有一人大聲喊道:“快住手。”

那教頭回頭一看,臉露驚訝之色,“陳左使,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陳連申走到近前,指着那名骨折弟子,說道:“譚五隐,這是怎麽回事?”

那譚五隐是炎靈教八大護法之一,負責炎靈教總壇弟子的武藝操練。

他回頭望了那骨折的弟子一眼,說道:“陳左使,你說他啊!這弟子實在是不中用,我就輕輕一拉,他就骨折了。”

陳連申道:“輕輕?我見你剛才那一下足足使用了四成內力,休說他,便是譚護法你自己沒用內力相抗只怕也受不了。”

他急步走到那弟子面前蹲下,道:“這位兄弟,你還好吧?”

那名弟子卻疼得說不出話,只是用右手使力按着左臂。

陳連申左手握住他左臂,道:“左臂是不?”

他右手也抓住那弟子左肩,兩手微一使力,只聽“咔嚓”一聲。

陳連申道:“現在好了些沒?”

那弟子點了點頭。

陳連申從身上摸出一瓶藥,對旁邊另外兩位弟子說道:“你二人把他扶到旁邊去休息,把這藥裏的粉末給他敷上。”

那藥瓶裏裝的是江湖第一名醫汪宜霜所制的“療炎聖藥”。

實是治傷的靈藥,即使在教中,也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得到。

但這時陳連申将它拿了出來。

那兩名弟子接過藥瓶,把那弟子擡到了牆邊。

陳連申這時走出人群,那譚五隐跟了過來:“陳左使,這群不肖弟子這套拳法練習了三個月卻還沒有多少長進,我只是一時心急。”

陳連申拍了拍譚五隐的肩膀,然後走到衆位弟子的前面,道:“大家認識我嗎?”

在場的弟子大都不知,只有幾名弟子說道:“我知道,大人是本教左使。”

陳連申笑着問他們:“你們怎麽知道的。”

那幾名弟子道:“我見有人這麽稱呼大人。”

陳連申道:“你們是三個月前來的吧!”

他們應道:“是。”

陳連申接着道:“三個月前我恰好在教外辦事,所以大家來總壇之時并沒看到我,那麽,我自己來介紹一下。”

陳連申頓了頓,道:“我叫陳連申,現在是本教的左使,其實我的年紀可能和在場的許多人差不多,大家平時看到我完全可以把我當成朋友一樣看待。”

一名弟子道:“左使大人怎麽會這麽年輕?”

譚五隐在一旁喝道:“你小子,你知道陳左使為本教所做的貢獻嗎?”

“好了,不要說了,譚護法。”陳連申望了一眼衆弟子,“方才我觀看了大家所練的靈拳,你們的精神頭很足,練得也很認真。三個月能練到這程度已經很不錯了,我當時練這拳法就用了一年的時間。不過譚護法他比較嚴苛,我會叫他耐心點。這套拳法叫靈拳,意思就是要出拳時用勁要輕巧,我見很多人都把力道用錯了地方。這樣吧,我給大家演習一遍。”

陳連申脫下外套甩給譚五隐,他擺好靈拳的起勢,然後一招一式比劃起來。

譚五隐在一側看着陳連申铿锵有力的拳勢,也暗暗吃驚。

我一直以為這小子只是依靠他父親和楊右使才當上的左使,沒想到這小子武功的确不簡單,雖然他使這套靈拳完全沒用內勁,但一看就知是大行家出手,我可是萬萬不及。”

他哪知這套靈拳,陳連申在十六歲之前就已經習練了至少千遍。

陳連申把靈拳演示一遍之後,衆弟子齊聲叫好。

陳連申道:“靈拳的訣竅就是要精準,要把身體放輕松。好,你們接着練習吧!”

陳連申從譚護法手中接過外套,便往梯口走便穿上外套,譚五隐跟在他旁邊,“左使您這就要走了。”

陳連申回頭望着他,道:“對,你好生帶這群弟子,切不可魯莽。我有時會來看看。”

譚五隐忙道:“是,是。”

陳連申快步走出練武場,走上樓梯。

一會兒的功夫,陳連申走上了總壇的平臺,這平臺的正中央巨炎大殿乃是總壇集會的場所,巨炎大殿的後面是教主休息的地方,此外還有八個洞口通向其它地方。

他朝左邊的一個洞口走去。

走進洞口後,牆壁兩側點着火燭,每隔幾米都站着一名值班弟子。

他拐過兩個路口,來到了一處圓形大門面前,門前兩名看守弟子向他行禮。

他走進了大門裏。

他繞過一處大大的屏風,坐在了一個虎皮大椅子上。

這椅子是教主命人打制的,虎皮也是教主送的。

陳連申看着房間兩側原地站着的侍衛,又看了看左右方,問道:“瑜白和歇紅哪去了?”

瑜白和歇紅是他的貼身侍衛。

左前方的一名侍衛說道:“兩位侍衛剛才出去了。”

陳連申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兩位女子走了進來,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紅衣,着白衣者叫瑜白,穿紅衣者叫歇紅。

她們二人頗有姿色,都可稱得上百裏挑一的美人。

外人絕不可能從外表上看出她們是教中侍衛,因為實在難以把她們嬌小的身軀以及她們的美麗容顏,和天天與刀劍打交道的人聯系在一起。

她們二人的身份也絕不是尋常侍衛,位于教主親自任命的本教十大侍衛之列。

瑜白名列第三,歇紅名列第九。

她們向陳連申行了一禮。

陳連申問:“你們兩個去哪了?”

瑜白道:“屬下沒去哪,就在外面走了走。”

歇紅道:“我和白姐一起。”

陳連申也沒再說話,身子向後靠了一點。

瑜白和歇紅相互對望了一眼,站到虎皮椅後的兩側。

其實她倆剛才實是忙裏偷閑。

她們的主人平日裏實在是十分嚴肅,不茍言笑。

他的氣場十分強大。

只有他不在的時候,她倆才敢放聲大笑。

而一旦在他身邊,她倆都很緊張。

但極其嚴肅的他有一種極強的人格魅力,讓人死心塌地跟随。

她倆都被他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

陳連申開始閉目養神。

半個時辰後,陳連申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走,我們到右使那裏去。”

她們道:“是。”

陳連申走出圓形大門,朝大殿走去,瑜白歇紅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陳連申偶爾停下腳步時,她們也停了下來。

他開始踏步的時候,她倆也同時踏出了步子。

她們三人實在是有一種外人無法配合的默契。

右使的房間和左使的相對,在大殿的另一側,去右使的房間要穿過巨炎大殿。

陳連申剛走到大殿的過道,只見三大掌旗使之首的黃亞雷慌慌張張地迎面走來。

他一個多月前赴江南辦事,怎麽這麽快便回來了。

陳連申素來不喜歡黃亞雷的作風,而黃亞雷也對他不服,兩人向來不和。

陳連申便視而不見。

兩人相對而過,走了幾步。

“陳左使。”黃亞雷突然喊住了他。

陳連申停下腳步,轉身微笑道:“什麽事,黃掌旗使?”

黃亞雷急問:“我剛才去見教主,卻見教主和副教主都不在。不知他們哪去了?”

陳連申道:“教主和張副教主一個月前去了中原,臨走前将教中大小事務交給我打理,有什麽事情可以向我說。”

黃亞雷心中有些不滿。

這小子倒是架子大,也罷,大事要緊。

他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彙報,不知陳左使可有時間。”

陳連申反問道:“你要說的這事很重要?”

黃亞雷道:“正是。”

陳連申朝四周望了望,見滿殿站着值班弟子,“到我房間來說吧!”

陳連申又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在陳連申的房間裏,黃亞雷把在江南武夷山附近和峨眉武當相鬥的事情向陳連申說了一遍。

陳連申嘴角一撇,道:“你說你和武當和峨眉起了沖突?”

望見對方點了點頭,陳連申笑道:“黃掌旗使,那麽你為何要襲擊峨眉派?”

黃亞雷道:“當時我發現峨眉派四大弟子都在一起,若能将她們一起抓住,對峨眉定是重大打擊。”

陳連申道:“話雖如此沒錯,但你不是失敗了嗎?”

黃亞雷道:“當時若非武當插手,我怎麽會失敗。”

陳連申道:“武當派開派百年,武當長老豈是等閑之輩。只是…”

他停頓片刻,一字一字道:“你挑起了本教和峨眉武當的争鬥,你難道不知教主所制定的對外方針嗎?”

黃亞雷道:“我身為本教掌旗使,豈有不知之理,教主只是擔心會促使中原武林各大門派找理由進攻我靈木峰,所以這幾年采取了防守為上的戰略,我等兄弟早就憋得慌,恨不能早日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一個一個鏟除。再說我靈木峰堅固異常,豈是他們想攻就能攻上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 靈木峰再起風波(2)

陳連申笑道:“我靈木峰自是堅固,只是我教分布在中原的分壇如何。”

他說話間自有一種威嚴,讓人不禁有些害怕。

黃亞雷忙道:“我當時只當是鏟除峨眉根基的絕佳機會,所以才…”

陳連申冷笑道:“絕佳機會?你置教主的方針于腦後,擅作主張,該當何罪。”

這時站于兩側的數十名侍衛皆已站到了黃亞雷的背後,瑜白和歇紅的刀也有一半已出鞘,只等陳連申一聲令下。

黃亞雷眼睛向後一撇,額頭突然落下幾顆豆大的汗珠,大聲道:“就算我有錯,陳左使也無權處置我,我是教主親任的掌旗使。”

陳連申道:“哼!教主和副教主沒在總壇,教中一切大小事務都由我做主,便是現在就把你怎麽了,教主也不會指責于我,不過我處置你作甚,不出意外,教主他十幾日後就會回來,到時你自己向他彙報吧!免得有人說我趁機落井下石。”

黃亞雷急道:“既然如此,那屬下先行告退了。”

陳連申手一揮,道:“請便。”

黃亞雷站起,轉身急急離開了。

黃亞雷走後,陳連申道:“這厮倒溜的快。”

歇紅走前一步,道:“左使,那黃亞雷素來和您不和,你何不趁此機會将他問罪,在教主回來之前将他辦了。”

陳連申望了一眼瑜白,道:“你也是這意思?”

瑜白托起雙手,低頭道:“屬下不敢揣測左使的意思。”

陳連申道:“但說無妨。”

瑜白道:“掌旗使大人雖有過錯,但畢竟功勞也大,如果因此事興師問罪,恐令教中衆人不服。”

陳連申點了點頭,道:“不錯,再說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他辦了,那我和他們那些小人有什麽區別,歇紅,多向瑜白學着。”

歇紅道:“是。”

陳連申接着道:“好了,我們現在到伍右使那邊去。”

陳連申穿過大殿來到右使房間大門外,右使房間的大門和他這位左使的房間大門一模一樣,都是圓形大門,只是陳連申的是白色,而這裏的是黑色,在教中,白色比黑色要顯得身份尊貴,教主就總愛穿一身白袍,副教主總是身着黑衣。

但陳連申還是愛穿黑衣,因為他的父親愛身着黑色服飾,義父也愛穿黑衣。

在房間大門外陳連申停下腳步,望着那黑色大門,想起了過去種種。

若是義父還在便就好了。

上任右使楊雲是陳連申的義父,卻于六年前在西北執行任務時突染重病去世。

當時陳連申正在洛陽分壇,聽聞義父病重,他趕着前去西北,卻終于晚了一步,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

楊雲入教三十九年,威望極高,葬禮之時,許多在靈木峰外的大小首領和教衆都趕回來參加葬禮。

但最悲痛之人是陳連申,在楊雲死了之後教主又提升了一位名叫伍西次的人升任右使,這人極其善于奉承,教主對其十分信任。

陳連申卻非常不喜歡此人,但由于教中事務的原因,不得不經常打交道。

“真是讨厭的很。”陳連申突然蹦出這麽一句,完全不顧右使房間外的十餘名侍衛正望着他。

一名侍衛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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