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15章 (7)

色帽子的那個,你幫我留心着,如果她從這裏出去的話,麻煩你打我房間的電話,告訴我一聲。”

這奇怪的請求令那女孩皺起了眉頭。

她雖然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歐寧的請求。

他知道,芷蘭準不會在房間裏待一個下午。

果然,沒過多久,電話就響了。

他沖到樓下的時候,她正站在門外的陽光下。

她換上了一條質地輕盈的鵝黃色吊帶裙,還戴了幅墨鏡。

“你出去玩,也不叫上我!”歐寧站在她身後大喊。

芷蘭站定一秒,卻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着。

歐寧跟上她的腳步,“帶上我吧,就這一次,好嗎?反正我明天中午就要走了!”

她停下腳步,透過墨鏡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又接着往前走。

不說話就是默許,他又得逞了,一路尾随着她,走到了湖邊。

傳說中的泸沽湖就在眼前。

在D市看多了海,再來看這大湖,自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湖的碧藍不遜于大海,而在群山懷抱之中,又多了幾分靈秀,不同于大海湧動的潮汐,沒有船駛過的時候,湖面靜得像一面鏡子。

有一只木船靠岸了,游客次第下完之後,船空着,芷蘭匆匆跑過去,與船夫說了幾句話,就轉身踏上了船。歐寧與她隔了幾米遠,剛想跟着她上去,卻憑空殺出一隊帶着紅帽子的旅游團,生生将他和她隔斷了。

Advertisement

他勉強上了船,坐在船尾,而她在船頭,他伸出頭,才能看到她鵝黃的裙擺,和藍色帽沿。

這隊旅游團團員年齡偏大,操一口純正的東北腔,船駛到湖心,他們忙着拍照,歡呼,說話,喧喧嚷嚷,一派嘈雜。

歐寧本以為來這裏會讨得兩個人的清靜,沒想到,受着旅游開發熱潮的席卷,這傳說中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竟也未能幸免。

他被吵得頭都大了,烈日烤得皮膚發疼,空空如也的胃,也開始抗議了。

船終于靠岸了。

隔着那隊小紅帽,歐寧看到,芷蘭下船時候,又對船夫說了什麽。

這一次,她并沒有一個人走開,而是站在湖邊,等着歐寧下船。

“你剛才對他說了什麽?”歐寧看着他船夫的背影。

“你是說李福嗎?”

“李福?你認識他?”

“對啊,有什麽奇怪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她把帽檐壓低,繼續沿着湖邊走着。

歐寧回頭一看,那群小紅帽已經消失在島中間小山的頂端,芷蘭走得越來越快,他趕緊跟上她。

他的肚子開始叫喚了,

四下看看,這島上,想是沒有什麽吃的東西了。

芷蘭很熟悉這裏的地形,她走的這條路,人跡罕至。

走了不到十分鐘,湖邊樹下出現一幢小木屋,這深褐色的木屋,裏面只有最簡單的設施,不像是為游客而建的。

歐寧站在門口。芷蘭走了進去,很快又出來了。

像變戲法一樣,她手裏擰着一條魚。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愣着幹嘛?快來幫忙啊!”她摘下了帽子和墨鏡,頭發也束了起來,露着光溜溜的脖子。

歐寧沖過去要接過那條魚,芷蘭按住他的手:“這個不用你管,你去把火生了。”

門口沙地上有木頭燒過的灰燼,新鮮的木頭則堆在旁邊。

這又是歐寧平生第一次生火,又不能上網現查,他唯一能參考的,是以前看過的野外生存節目上生火的情節。

他以原始人的探索精神,和無師自通的悟性,在一通折騰,數次失敗之後,終于,紅色火焰開始在搭成三角體的木柴中持續跳動。

歐寧興奮地沖進屋裏,芷蘭正好拿着串好的魚出來了。

魚是今天早上從湖裏捕得的,現烤着,茲茲作響,香氣四溢。

這大熱天的樹下燒烤真是別有一番情調,上面太陽炙着,下面還有一團火烤着,歐寧汗都不記得出了幾身,卻不覺得燥熱,只覺得暢快。

他餓極了,一個人包辦了大半條魚,芷蘭卻沒怎麽吃。

“謝謝你。”歐寧吃完,抹抹嘴,對她說。

“謝什麽?”

“你不是為了我才專門尋到這裏的嗎?你是知道我餓了,心疼了吧?”自從纏着芷蘭來到這裏之後,他的臉皮就沒薄過。

“別自作多情!”芷蘭擡頭看着他,話沒說完,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

“你的臉髒了,快去洗一下吧!”

歐寧的臉上,不知何時抹上去幾道黑灰,黑一道,白一道,像個唱花臉的。

他沖到湖邊洗臉,那水涼涼的。柳樹翠綠柔軟的枝條拂着水面,他想起剛才她笑的時候,彎彎的眼睛裏,也像浮動着水波。

芷蘭收拾完,坐在樹下的木椅子上,不一會兒,看到歐寧從湖邊走過來。

他的牛仔褲比天空的藍色要淺一些,球鞋是明亮的黃。

臉已經洗得幹幹淨淨,鼻尖和發梢都挂着亮晶晶的水珠,白T恤靠近頸脖的地方,也被水浸濕了。

他朝着自己越走越近,芷蘭突然發現,他也在盯着自己的眼睛,便迅速扭頭看向別處。

“你剛才在看我嗎?”歐寧坐到她旁邊。

“沒有!”芷蘭說得心虛。

這男孩身上濃郁的夏天氣息,竟令她心旌浮動。

一定是陽光太強烈了,讓她産生了錯覺,她不安地站起來,走向屋後陰涼處。

“你要去哪裏?”

歐寧害怕她又要抛開自己,一個人走了。

他決定做一只不屈不撓的跟屁蟲,黏着她。

于是,他就這樣,一路“尾随”着她,到了小山的最高處。

這其實不能算是山,最多是座小土丘。

借着這高處的視野,倒是能把大湖看得更清楚。

小紅帽們早就離開了,新的一撥人還未上來,此刻山頂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視野正前方的湖上,沒有船,日光均勻地鍍在無波瀾的湖面上,呈現出蜜糖一般的光澤,山上有斷續的微風,夾着夏日花香。

芷蘭背對着他,扶着欄杆,看着遠處的群山,不知在想着什麽。

她裸露出來的背部肌膚,像雪白光滑的香皂,透着骨骼的形狀。

歐寧突然覺得心裏癢癢的、熱熱的,他的身體裏,憑空升起一股子,和陽光一樣熾烈的熱情。

身體裏的激情迅速控制了他。

他的腦子像信號中斷的電視機,出現一片茫茫的雪花。

他加速沖了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捧起她的臉,在她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的時候,就用一個無比熾烈的吻,封住了她的嘴唇。

她背部的皮膚,是比香皂還光滑的,美玉一般的觸感,而她的唇,美妙得,如他所料,又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你怎麽啦?”

芷蘭用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欄杆。

他的眼睛眯縫着,手攥成了拳頭,臉也因為激動而變得潮紅。

純潔又卑劣的,無法抑制又不切實際的,原來,只是他的幻想,只是——借用她的形容詞——“無謂”的腦部活動而已。

他看着她,風突然大了,她的草帽險些被吹掉,她取下帽子,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脖子和前胸,她用手攏住被風吹亂的頭發,把它們抓到一起,放在肩膀的一側。

這模樣太美,他腦子一熱,差點又說出什麽,無謂的糊塗話來。

幸好她已經往山下走了。

“你現在要幹嘛去?”他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回賓館。”她說。

“啊,現在還早,我們再去玩玩吧!”

“不玩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明天還有事情。”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只顧着跟着她來雲南,卻并不清楚,她這次來雲南,究竟是為了什麽,是度假還是工作?

“你明天要去做什麽?我跟你一起吧!”歐寧忙着跑過去。

“不要!”她回頭看着他,拒絕得不留餘地,“你明天不是要走嗎?”

她站定,盯着歐寧看了一眼:“機票都買好了,你可別耍什麽花招!”

歐寧一時無計,

帶着一股子無名的怨氣,他沖到她前面,快步走到湖邊。

李福的船剛好停在那裏,船上空空的,像在等着他們。

他沖歐寧點了點頭,又對芷蘭說:“馮老板,你們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昨天老張給我打了電話,我特意讓家裏準備了一些飯食,就是家常土菜,只怕你們吃不慣……”

“吃得慣,吃得慣!”歐寧沒想到轉機來得這麽快,他高興地拽住李福的胳膊,“李叔,那就麻煩您啦!”

只要能和芷蘭待在一起,無論去哪兒,他都願意。

“算了,老李,改天吧,今天坐飛機也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芷蘭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老李的表情有些遺憾,“今天晚上俺們寨子裏還有歌會呢,你們不去太可惜了!”

“就是啊,我們去吧,芷蘭!”船已經駛到湖心,歐寧跑到芷蘭身邊坐下,想要說服她。

“那好!”芷蘭說了句“那好”,歐寧心花怒放,卻沒想到她的下一句話竟是:

“讓他跟着你去吧,”她看了看歐寧,對李福說。

又回頭對歐寧說:“你去嘗嘗摩梭人家的菜,還可以聽聽歌,也不枉來這一趟。”

“你——”歐寧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我也不去了!”他憤憤地甩出一句話,

他呆立了幾分鐘,也不說話,然後,突然的,他整個身子往側邊倒了過去。

芷蘭吓了一跳,趕緊伸出兩只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他本來是想低下身體去玩玩水的,突然覺得腰間一熱,轉過身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松開了。

但手的溫度還圍繞在他腰間,

那麽柔軟的觸感,正如同剛才的那個白日夢。

他的不快一掃而光,像孩子吃到了心愛的糖果,連嘴角都是甜的。

“怎麽?你怕我跳下去?”他歪着頭看她。

她別過身子,不再理他,又似乎在懊惱剛才那個下意識的動作。

墨鏡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臉頰發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不好意思了。

李福在船頭看着他倆,竟然笑出了聲。

他果然也是個明白人!

歐寧擡頭看着李福,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

歐寧指指身邊的芷蘭,聳聳肩膀,攤開手,做無奈狀。

奇怪的,李福好像知道他的意思,他抿着嘴點頭,又拍拍自己的胸脯,接着,居然豎起了大拇指。

歐寧納悶,他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包在我身上了?

他正不解着,船這就靠岸了。

芷蘭和歐寧剛在湖邊站穩,芷蘭回頭對李福告別,他突然頭也不回地往船艙裏跑。

回來的時候,手裏端着一只碗,碗裏不知道盛了什麽東西。

芷蘭笑着捂住了臉,歐寧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只見他走到他倆跟前,突然就舉着碗唱了起來,聲音嘹亮有磁性,是本地人張口就來的本事。

歐寧大概聽懂了他的意思,是要唱一支歌,喝一碗酒,邀請她來家裏做客的意思。

這一次,摩梭人的熱情,芷蘭再不能拒絕了。李福一曲唱罷,她笑着摘下墨鏡,喝掉了那碗酒。

李福果然是神助攻!

芷蘭低頭喝酒,他對着歐寧擠眼睛,歐寧開心地,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李福的家離湖有好幾裏地,他們搭了個便車。

山間公路頗不平整,晃蕩了好一陣子,到他家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說是傍晚,但陽光仍然很熱烈。雲南的天,黑得晚,太陽盤桓在天上,久久不肯讓位給夜晚。

李福家是木結構平房,外面熱,進到裏面卻很涼快。他們到的時候,女人們正在竈間忙活,看到芷蘭來了,熱情地與她打招呼,芷蘭與她們寒暄着,說說笑笑,倒像熟悉得很。

一進屋,一個長得黑黑的中年女人就端上兩碗自家釀的冰米酒,清甜爽口,歐寧本來就渴極了,連喝兩碗。

“你悠着點,這酒後勁大!”當他要喝第三杯的時候,被她阻止了。

“你可別喝高了,回不去了!”她索性把酒碗都收了起來,放到旁邊的櫃子裏。

“回不去了更好!”歐寧說着便站了起來,在屋子裏四處走着。

這屋子采光很差,大白天還得點着電燈,借着天花板上那盞晃晃悠悠的燈,歐寧看到牆上的大玻璃鏡框裏,貼着很多這家人的相片。

都是些尋常的摩梭男女,穿着民族服飾,在村寨裏或湖邊留下的相片,也有穿着有點土的現代裝,在縣城或成都拍的,更多的,是和各地游客的合影。

歐寧的視線往下移,居然在鏡框右下方,看到了一張芷蘭的相片。

是她和這家人的合影,時節好像是秋天,在湖邊,她穿着咖啡色羊毛外套,戴着大紅色圍巾,好像在笑,又好像沒笑,神色中,竟有幾分憂傷。

這還是歐寧第一次看到芷蘭的相片,從相片裏看她,和眼睛看到的又有所不同,畢竟,那是過去的她,帶着那個時候的心事和狀态。

他回頭看看,此刻房間裏只剩他一個人,芷蘭不知道去哪裏了。

趁着沒人注意,他竟偷偷從相框裏摳出那張相片,放進自己的錢包裏。

門外很快傳來人聲,他走到窗戶前面,定了定神。

想來好笑,什麽都不缺的歐寧,自從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之後,竟然有了“小偷小摸”的習慣。

當然,這不能算偷,最多只能算是收集。因為他偷偷搜羅的大多數物件,都是随時都會被丢棄的,只對他自己有意義的東西。

例如,他第一次去蘭餐廳的時候,随手塞進自己口袋裏的,印着她的名字的餐巾,又比如那天在肖牧的影展上,他買給她的那條寶藍色長裙的價碼牌,還有辦公室裏她随手寫下的字條,在健身房裏,從她的衣服上掉落的塑料珠子,甚至是在何青家裏,被她随手勾畫過的外賣單。

而現在,又多了一張美麗的相片,這簡直算是他的收藏裏價值最高的一件了,得來竟全不費功夫!

他正得意地想着,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掌。

是芷蘭,她端着一盤白花花的筍,站在他面前。

“發什麽呆呢?”她說。

“沒有啊,”他看着她,笑了。

“你笑什麽?”她警覺地四下張望,好像他一笑,就又在搗鼓什麽鬼把戲。

“沒什麽,這筍看起來不錯啊!”他用手抓起一塊筍,塞進嘴裏。

那筍新鮮極了,帶着山野的味道,清炒而已,卻比肉還香。

歐寧吃完一塊,又抓了一塊,芷蘭看着便笑了。

“好吃吧?”她說。

“原來你是以工作為名,跑到這裏來吃香的喝辣的了!”他說着又要徒手去抓,卻被她打了手。

這頓晚飯出人意料得豐盛,當然,酒也喝得不少。

摩梭人敬酒的禮節五花八門,邊唱邊喝、喝了唱、唱了再喝,男人女人酒量都了得,而且都以碗計量。雖然自釀酒也就十幾度,但如芷蘭所說,這酒後勁足,剛下肚時候不覺得,酒過數巡,本來酒量不錯的歐寧,也有些迷迷瞪瞪了。

一旁的芷蘭看着着急,眼見着李福拿着一碗酒,又沖這邊過來了,她連忙站起來,要幫他擋酒。

“他還是小孩子,不能喝太多。”她對李福擺擺手。

歐寧一聽“小孩子”這仨字兒,就急了,他像踩了彈簧一樣,騰地站起來,搶過那碗酒,一飲而盡。

一碗酒下肚,他本來昏沉的腦子竟也突然清醒了,覺得自己還能喝好多碗,像一個成熟的男人那樣。

可芷蘭還是固執的,幫他擋下了剩下所有敬過來的酒碗。

她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平日裏都是真人不露像,不知道喝了多少碗,除了臉頰稍微泛紅,幾乎沒什麽異樣。

“你幹嘛要對我這麽好?”歐寧湊過去,對着她耳語。

“你想多了。”她夾起一塊肉,扔到他碗裏,“我是怕你喝多了走不動,晚上還得我扛你回去,我可扛不動!”

“你太小看我了!我還可以背你回去呢,你信不信?”

他挺直了腰板,像在說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芷蘭撲哧一笑,拿着筷子的手在他眼前揚了揚,那意思是要他別說大話。

作者有話要說:

☆、雲南(五)

歐寧還要争辯,突然有個子高高的陌生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對李福說着什麽本地話。

“歌會開始了,我們出去吧!”李福卷起袖管,站了起來。

“馮老板,小夥子,你們也一起吧!”他走過來對他們說。

李福還不知道歐寧的名字。

芷蘭和歐寧都放下了碗筷,和這家人一起走出了堂屋。

走到門口,見得石子路上走着好多寨子裏的人,更多的人從自己家裏走了出來,人流彙聚在一起,往什麽地方走去。

沒有路燈,很多只手電照亮了石子路,深一腳淺一腳,歐寧擡頭,望見不遠的地方,高處,黃色的電燈亮着。

走到近前一看,才知道歌會的舉辦地,就是寨子裏小學校的操場,空空的教學樓,走廊裏的燈都開了,操場上人頭攢動。

李福說他們運氣好,趕上的這個歌會,是夏天最大的一個,附近寨子裏的人也來了好多。

操場中間竟生了好大一堆篝火,這夏天晚上的篝火晚會,歐寧倒是頭一次見到。還好天一黑溫度就降了好多,倒不覺得熱。

在蘆笙的伴奏之下,摩梭男女圍成一圈,開始了特別的舞蹈。

這舞蹈是手牽着手跳的,主要是腳的動作,并不複雜,卻充滿活力。

芷蘭和歐寧并肩站在人群之外,饒有興致地看着。

“你冷不冷?”歐寧低下頭問她。

“你說什麽?”人聲嘈雜,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便更靠近他。

“我說——你——冷——不——冷?”他用手擋住嘴巴,對着她的耳朵大喊。

她笑着搖搖頭。

她的臉有一半隐在半明的燈光中,鵝黃的裙子,卻明亮得很。

歐寧的手偷偷從她後背上升,升到她肩膀的位置,剛要完成他的小動作,突然,一群年輕人沖他跑了過來,圍在他跟前。

确切地說,是一群年輕的摩梭女孩。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們就開始起哄了,把一個個子高高身材豐腴的女孩推到他面前。

那女孩本來低着的頭擡了起來,歐寧看清了她的臉。和別的女孩一樣,她也有着黑黑的皮膚,不過她的眉眼卻比別人俊俏許多,臉上帶着羞澀的笑。

歐寧愣着,旁邊的女孩們操着有點蹩腳的普通話,對他說:“她想和你跳舞!”

他還是愣着,芷蘭推了推他,“你還傻站着幹什麽?人家想和你跳舞!”

他剛想推辭,卻被那群小兔一般的女孩拽住了胳膊,推到跳舞的人群中。

他回頭看着芷蘭,她還站在遠處,捂着嘴,不懷好意地笑着。

黑暗中有人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正是剛才那個漂亮女孩。

那女孩一直緊緊抓着歐寧的手,她一邊跳,一邊為歐寧演示動作,歐寧很快就學得八九不離十了。

蘆笙有節奏地響着,跳舞的人群圍着篝火轉了一圈又一圈。每一次轉到同一個位置的時候,歐寧都能看到對面人群之外,穿着黃裙子的她。

隔得太遠,他看不清她的臉。

他真想此刻牽着自己手的人是她。

很快就跳得大熱,他的白T恤濕透了,手心也都是汗。

蘆笙的聲音卻不肯停,身旁的女孩笑盈盈地抓着他的手,不知道轉到第幾圈的時候,當他看向同一個方向,黃裙子卻消失了。

像是美麗的畫被撕掉了一角,教人慌了神。

他轉頭張望,沒看到黃裙子,卻亂了腳下的舞步。

他急忙拉着她的手,從跳舞的人群裏面退了出來。

“怎麽啦?”她不解地問他。

“對不起,我不能跳了。”他松開她的手。

“為什麽?”

“我要去找人”他說。

“是找剛才那個女人嗎?”她擡起頭,笑着問他:“就是站在你旁邊的那個?”

“對!”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他笑了,沒想到,她的問題如此直接。

“那你喜歡她嗎?”她又問。

“喜歡!當然喜歡!”歐寧太喜歡這個問題了。

他希望人人都來問他這個問題,問一千遍,他也要自豪地回答一千遍。

摩梭女孩沖他大度地微笑着,示意他趕緊去找那個喜歡的人。

操場上人真多,除了跳舞的,還有聊天的中年人、談情說愛的年輕人,忙着拍照片的游客。

歐寧像魚一樣,在人群中鑽進鑽出,尋找着他的黃裙子。

芷蘭沒有離開很遠,她其實就站在在教學樓二樓的過道裏。她看着穿着白T恤的他,被卷進一個人群的漩渦,跑出來,又被卷進下一個。

她很想大聲喊他的名字,告訴她自己就在這裏,不知怎麽的,話到嘴邊,卻喊不出口。

李福在旁邊看着着急,“那小夥叫什麽來着?”

“歐寧。”芷蘭說。

“對對對,歐寧,歐寧!”他沖着下面狂呼,揮手。

歐寧終于看到了他們,借着二樓過道的電燈,他看到,黃裙子倚着欄杆站着。

他的腳步又重又快,像風一樣,仿佛才過了幾秒,就站在她面前了。

額頭上的汗還沒幹,他渾身冒着熱氣。

“你怎麽不跳了?”芷蘭看了他一眼,又轉身望着外面。

“你都不見了,我還跳什麽跳?”歐寧說這話竟帶着些莫名的怒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怒從何來。

芷蘭不說話。

李福走過來,拍拍歐寧的肩膀:“剛才邀你跳舞的,可是我們寨子裏最漂亮的姑娘!你就這麽甩下人家,自己跑了?”

“是嗎?”歐寧走到芷蘭旁邊,大聲說:“那姑娘是很可愛。可是我跟她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李福大笑,“那最好了!按照我們摩梭人的習慣啊。若是你看上哪家姑娘了,那姑娘也看上你了,等是等不得的,也用不着那麽多你們漢人的拐彎抹角,天黑了,你直接去爬那姑娘的窗戶,兩個人就這麽好上了,不就得了!”

歐寧沖他直眨眼睛,“真的嗎?兩個人好上,有這麽容易?”

李福笑得更厲害了,整個樓道裏都回蕩着他的笑聲。

“行啦,不早了,我們該回賓館了!”

芷蘭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們,用了一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

“哦,我忘了告訴你們了,今天沒有順路車了,你們得自己走回去!”

李福說着便把擱在地上的手電遞給歐寧,“反正也不遠,你們路上小心!”

他低着頭,歐寧看不清他的臉。

他總覺得,李福“動機不純”。

見歐寧還愣在那裏,李福二話不說,把手電塞到他懷裏,“趕緊走吧,再晚就涼了。你負責照顧好馮老板!”

他笑着拍拍歐寧的肩膀。這個動作,再次印證了歐寧的想法。

芷蘭對這個提議并沒有表示反對,歐寧呢,當然是笑納了!

于是,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踏上了回去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雲南(六)

身後歡聚的人群還未散去,李福站在人群和火光的背景中,沖他們揮手道別。

寨子到賓館只有一條路,當然不至于走岔了路,可這條路全是小石子鋪成的,沒有路燈,全憑手電打出的那道微弱的黃光。

芷蘭走在前面,歐寧緊跟着她。

氣溫更低了,他看着她露出的肩膀,想着,她一定很冷。

這鄉間小路上,行人只有他們兩個,偶爾從路邊房舍中傳來狗吠的聲音。

一開始只是冷,沒過一會兒,歐寧感到手臂上一滴一滴,濕濕的。

開始下雨了。

他們都沒有帶傘,白天太陽那麽好,誰會想得到帶傘呢?也許李福知道晚上會下雨,可他偏偏也不借給他們傘。

沒準他就是故意的。

事情後來的發展,越來越讓歐寧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因為雨勢的發展根本超乎他們的想象,而且其實他們根本沒有想的時間,因為從第一滴雨落下沒多久,就迅速演變成了瓢潑之勢。

雨下大的時候,他們剛離開村寨一段路,在下山的公路上,兩邊都是樹,而他們要去的地方,還在山下。

他們就這樣,被困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所在。

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場大雨。

“我們去樹下躲一躲吧,這雨太大了!”歐寧沖着她喊。

芷蘭還想走下去的,可她的裙子已經濕了大半,除了臨時躲一躲,沒有別的辦法。

路邊那不知名的樹,枝葉繁茂,若是白天,樹下一定是濃蔭密布。

歐寧用手電照着樹下那塊看起來還算幹燥的路面。

招呼芷蘭走過去的時候,他的另一只手,順理成章地,攬住了她的肩膀。

他就這樣擁着她,走到了樹底下。

她的肩膀沾滿了水珠,石塊一般冰涼。

樹下并不見得能躲掉多少雨,可是,兩個人擠在一起,卻要溫暖得多。

他還拿着那支手電,那燈光卻不安地,不知道該照向哪裏。

黃色光線劃過對面的路面,照見一陣密集的雨腳襲來,他本能的,用胳膊把她箍得更緊了。

她并沒有抗拒。

他低頭看見她的側臉,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肩膀上。

“歐寧,我們……”她終于轉身,擡頭看着他。

他感覺她的肩膀從他手臂上滑落,

一秒的失落,只有一秒,它迅速變成了別的東西。

急躁或沖動,

那一刻他什麽都沒想,

他只是想重新奪回她的肩膀,僅此而已。

他想自己的動作肯定是重了一點,因為當他重新扳回她的肩膀,他明明聽到,她喉嚨裏發出了“啊”的聲音。

手電從他手裏掉落,重重的,摔在潮濕的路面上。

他需要兩只手,來捧住她的臉。

上天!

那是最自然,也最荒唐的事情。

那是,一個突襲般的吻。

芷蘭差點就掙脫了,可歐寧成功地控制住了她。

他趕在她逃掉之前,低下頭,尋得了正确的位置,用一個近乎強制的吻,封住了她的嘴。

行使這強制的時候,他渾身都在顫抖着,極度的緊張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像一個入室搶劫的強盜,還沒有得手,自己已經快被自己擊垮了。

可他很快就解除了強制,

因為,有點奇怪的,她沒有掙紮多久,就繳械投降了。

她的“順從”簡直令他驚喜。

這得逞的“劫匪”,他開始尋到了,正确的節奏。

鼻尖和鼻尖互相摩擦着,唇齒間有雨水鹹鹹的味道。

這男孩和女人,都不是親吻的熟手,動作還帶着生疏,卻因着探索對方的熱烈願望,而使這個吻,成為一個綿長、純粹而意味深遠的儀式。

呼吸、抗拒和迎合,

于方寸之地,卻開拓出璀璨之境。

雨幕像一個玻璃罩子,将他們與全世界隔開,這樹下的小世界,潮濕而溫暖。

兩個人的衣服都濕透了,歐寧的白T恤緊緊貼在身上。

他感到後背上熱了一下,那是輕輕貼上來的,她的手。

而她的唇并未離開。

他死死抱住她的肩膀,在她的唇上點燃,一簇嶄新的火焰。

那火焰卻不是被雨水澆滅的,

是上坡的車子,亮着車燈,突兀地打在他們身上,車裏有人吹起了口哨。

歐寧用手擋住了她的臉。

車燈很快消失在拐角的黑暗中。

仿佛是從一場大夢中驚醒,她終于掙脫了他的手,回頭沖進雨中。

他撿起手電,跟在她後面。

她在前面走得很急,他看不到她的臉,只覺得,她的背影,仿佛充滿了不可言說的懊惱。

一切來得快,結束得也快。

雨慢慢變小,下坡的路比想象中要走得快得多。

兩個人渾身濕透又帶着驚慌的人,一前一後地回到賓館,這景象太奇怪,連前臺,都忍不住要多看他們幾眼。

一路無言,在房間門口分別的時候,歐寧終于忍不住了。

芷蘭已經打開了門,他走過去,站在她身後,喊了她的名字。

她沒有擡頭看他,只說了一句:“早點休息吧。”

他怔怔站在屋外,眼看着她關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雲南(七)

歐寧回到房間,下過雨,整個屋子散發出一股子難聞的潮味,走的時候沒關窗戶,連窗邊的單人沙發都濕透了。

他躺倒在床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天花板上的燈光好像都暗了很多,身下的床單也被水浸濕了。

那無數個火星子還在腦子裏跳動,久久不肯熄滅,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唇,閉上眼睛的時候,就好像她的觸碰并未離開。

不知該如何平息這火焰,他從床上跳起。翻了翻行李包,找到一只鉛筆,卻找不到本子或紙。

在房間裏翻了半天,終于,在床頭櫃抽屜裏面,摸到一只空的煙盒。

他把煙盒拆開,在那紙盒背面的空白,描畫了,她的唇。

濕漉漉的實感,那唇的線條柔和細膩,它只屬于某一個人。

他知道,它的主人也會知道。

不知過去了幾個小時,起先的狂熱慢慢褪去一些之後,他突然又害怕起來,害怕她“反悔”、逃避,害怕他和她對一件事情會有截然不同的理解。

他只是害怕,他認為意義非凡的那個吻,對她而言,其實什麽都不是。

他被極

+A -A

同類推薦

  1.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157.6萬字
  2.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96.5萬字
  3.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48.9萬字
  4.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87.4萬字
  5.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現代言情 已完結 560.7萬字
  6.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9.7萬字
  7.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52.4萬字
  8.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3.5萬字
  9. 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

    我和她的愛情起源于一個難以啓齒的交易……【每天更新2章,謝謝大家支持!】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2.8萬字
  10.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他過生日,她本想定做一個真人抱枕給他,沒想到卻誤買成了那什麽娃娃。
    某人一怒之下,将她壓在身下,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全方位地教育了一番以後,悠然道:“沒事的,就算你沒買錯,我也打算吃了你,所以,你不用內疚。”
    “哦……”她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內疚啊!!
    作品标簽: 寵文、傲嬌、歡喜冤家

  11.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她18歲誤打誤撞成了帝國內年輕權貴的禮物,事後,逃之夭夭。
    數年後,她惡名狼藉,無人敢娶。
    兩只萌寶從天而降,說是她的種。她憤怒的反駁:“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先生,你搭讪的手法爛爆了。”男人邪佞:“爛不爛試過我的好,你才知道,爆不爆,看我心情。”人前他是‘一窮二白’的苦逼男,人後他是矜持腹黑,寵她入懷的總統大人……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74.0萬字
  12. 分手偏偏愛上你

    分手偏偏愛上你

    豪華的大房間,一張雙人床,這是什麽情況?她揉着腰肢站起來,發現床頭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兩張大紅的結婚證。一夜醉酒而已,難道就這麽從少女變成少婦?是誰經手的?當外表倜傥儒雅的男人推門進來,一步步靠近她,她驚慌失措:“我們什麽關系?你想做什麽?“”...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30.1萬字
  13.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五年前,她遭人陷害導致未婚先孕,又衆叛親離,剛出生的孩子慘遭毒手,五年後,她強勢蛻變,還被個軟萌可愛的小包子忽悠回家,但小包子的家裏竟有一個大魔王。
    她嚴肅道:“不準幹涉我戀愛,不準誘惑我,給我自由!”
    大魔王信誓旦旦地點頭:“可以。”
    然鵝……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卻被大魔王現場抓包!
    她怒氣沖沖的質問:“你不是說我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嗎?”
    某只不要臉的大魔王:“寶貝,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萌寶可愛神助攻,大魔王寵妻無節操!
    确認過眼神,這是篇甜的發齁的文!
    1V1,身心幹淨。
    作者自定義标簽:媽咪 一夜|情緣 言情 現代豪門 首席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4.3萬字
  14. 裴太太,你已婚!

    裴太太,你已婚!

    ☆全本完,新書已開,書名《郁太太又在裝嬌弱》☆傅家大小姐傅芊芊是個廢柴學渣,一場蓄意的綁架,體內的靈魂變成了擁有第六感的黑鷹突擊隊隊長。惡毒繼母搶她母家的家産?送你去黃泉陪閻羅喝茶。閨蜜要搶她的渣男未婚夫?打包踹走,收好不送。☆☆強與強的對決,拼的是段數和演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0.0萬字
  15.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姓名:沐心
    性別:女
    職業:兼職燕西大學考古系老師。
    學生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位熱衷于把古人挖出來的老師,更擅長把活人埋進去。
    麻煩來自于一次營救行動,真是天将災星,讓她認識了談昕
    作為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談昕一直對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掌握着生殺大權,人們只知道東林集團第一繼承人,清冷寡情,不近女色。
    可自從認識沐心後,各種撒嬌賣萌求抱抱的男人是誰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87.9萬字
  16. 商戰教父

    商戰教父

    陳銘,标準的大纨绔,大衙內,家族實力堪稱彪悍。這樣的環境并沒有帶給他坐享其成的優越感,而是在家族的熏陶下,智商和武力值臨近妖孽化,并且從小就樹立了溫香軟玉抱滿懷,以及攻略整個華夏的宏大目标。麻衣如雪,江山如畫。我的女人,天下為聘!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43.0萬字
  17. 黑化萌妻,套路深!

    黑化萌妻,套路深!

    誰和你結婚都無所謂嗎?”“無所謂。”“那和我結婚吧,我家網速快。”跺跺腳都能令帝都抖三抖的閻王用網速把萌妻騙回家,本以為是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小蘿莉,誰知卻是坑人套路深的黑化老司機。“BOSS,夫人一言不合就把整個帝都的網黑癱瘓,公司資料全被夫人拿走了。”男人眉梢一挑,眸光潋滟萬千風華,“派黑客去給夫人打掩護,再把我的私人賬號給夫人,想要什麽資料随便拿。”“可夫人說那樣太沒挑戰性,輕易得到的東西不喜歡。”“所以,她才放着我不撩,去撩外面的野男人?”男人臉色一黑,當晚便把某個出去浪的小女人抓回房。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38.1萬字
  18. 鮮妻有毒:顧少,寵上天

    鮮妻有毒:顧少,寵上天

    【新文:竹馬專屬寵:萌貨小青梅已發】(雙向暗戀)洛靈從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顧決西,當年他不辭而別讓她以為他們兩個人已經永遠都不會再見面。更何況,這個她喜歡那麽久的男人,卻突然對她表露真心。

  19. 離婚後前妻一直掉馬甲

    離婚後前妻一直掉馬甲

    南頌乖乖巧巧當了三年賢妻,也冇能讓喻晉文愛上她,還為了個綠茶要跟她離婚。
    算了算了,離就離吧,姐姐不伺候了。
    她抹掉了所有關於自己的痕跡,從他的世界消失的乾乾淨淨,然後華麗轉身,成了他夢寐以求的合作夥伴。
    南頌冷眼睥睨着前夫,“想跟我合作?
    你哪位?”要男人有什麽用,姐要獨自美麗。
    後來喻晉文在追妻路上發現——黑客大佬是她;超級大廚是她;國際名醫是她;玉雕大師是她;地下車神是她……都是她!
    眼看追妻...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92.8萬字
  20.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成為亞洲首富的小新娘,整個A市橫着走。
    渣男回頭求原諒?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舊同學取笑她?甩你們一臉高富帥,360度秀恩愛。
    “這房子好美。”房産瞬間多了一車庫。“這明星好帥!”小鮮肉當晚宣布隐退。
    “老公,分手吧!”“99億,嫁給我!”“不嫁!”
    第一天,跟她告白的男人失蹤了。第二天,向她求婚的男人娶別人了。第三天,公司男同事全部離職了。第n天,她跪地求婚,“老公,娶我!”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8.8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