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太上皇雖然心裏已經堅定了想法, 本來還想端着——或許用裝模作樣來說更合适?
可惜,許太監剛拉長了聲調喊完了“有本啓奏無本退朝”,那邊就蹦出來了一個主動當槍使的兒子, 那給他氣的啊, 簡直想弄死他!
這兒子不是別人,正是老十。
十爺想的很簡單啊, 這必須得問問自己老子賈半仙有沒事兒啊!這倒栽蔥還是從那麽高給栽下來,這一個不好, 可就……
他其實就是這樣單純地只擔心了下賈赦的生死, 畢竟這還和他們兄弟以後能不能多生幾個孩子有關呢!
昨兒個賈赦大出風頭之後, 他直接将賈赦奉成神仙一樣尊敬,對自己的王妃肚子裏揣崽兒那是再沒有任何懷疑。于是更恨不得将過去蠢蠢的自己拍死,恨自己當初為何就沒有慧眼識人發現這半仙兒的能耐, 以至于如今上趕着都要排隊和一堆人搶大腿。
他就是這樣的單純無邪,也就這樣赤子童心地……蹦出來了。
太上皇雖然恨不得也重返當年将他直接射牆上,這不是也得認命?誰讓這蠢貨還就是自己生的,再加上剩下那些臣子和兒子眼珠子都跟狼一樣, 所謂群狼環飼的感覺,就是這樣吧?
于是端也端不住了,太上皇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 “怎地,此事與你何關?”
老十:“……”
我竟無言以對啊!
他老爺子的戰鬥力簡直一下爆表啊!
那邊林如海倒是猶豫要不要再當槍杆子,賈敬就直接奏請出列了,以至于老十在心裏嗷嗷嗷嗷地叫好——
賈敬, 你有種!
本王敬你是條漢子!明年你若是……就給你上墳!
賈敬冷着一張臉全不在乎地怼太上皇道:“十爺所言正是微臣所想,敢問皇上我那不争氣的堂弟如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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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
太上皇無比尴尬,因為他剛剛還真沒發現這賈敬啊!這貨多少年都沒出現在早朝之上了,萬沒想到這個時候會蹦出來,而且還沒辦法打他的臉,因為他有這資格啊!
林如海對賈敬也一下敬佩地不要不要的!
太上皇對這個賈赦的堂哥還真沒辦法高冷,一來賈赦那蠢貨對賈敬很是敬重這事兒他知道,二來這賈赦昨天是為民請命,為國出力,這為國為民還一腦袋從天上掉了下來,這情理上怎麽也要給人一說法啊!
這太上皇也沒想到預想中的忽悠會變成被人“娘家人”怒怼,只得道:“賈天師應并無大礙,只是有些脫力,正在毓慶宮休養,你若不放心,下朝之後可去探望。”
這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話。
說完之後太上皇就虎視眈眈地看着剩下那些臣子們,一臉的“你們誰敢再問老子就怼死誰出氣”的臉。
可惜,有人就是不吃他這一套。
這人也不是別人,而是關老爺子關無極!
關無極此人一是資歷夠高,再來就是地位不低,閣老!
關老爺子出列道:“皇上,賈天師昨日做法可與您商量了?”
意思簡單明了——
你和你兒子暗搓搓的讓賈赦請了神仙幫忙蕩平邪魔,這麽大個事兒,你就不跟內閣商量商量,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內閣?
這太上皇就更沒脾氣了,可為了臉面他也怒了,“此事自然是朕和皇帝都與賈天師商量過的。天師大能,心懷天下,朕和皇帝甚是感動,故而昨日同意天師施法。天師功在社稷如今尚未大安,朕心中甚慚愧!待天師醒來,定要重謝天師,率爾等謝玄武蕩魔大帝!”
所以老子就幹了,怎麽着吧!
他說完怒視着關無極,可這老頭子既然笑眯眯地摸了一把胡子,道:“既是如此,那臣等知道了,此事應該可以準備起來了。”
此話一出,附和着無數。
這個時候誰敢不從善如流那就是異端!活該下次倒黴!活該你家有個什麽妖魔鬼怪!
太上皇萬萬沒想到關無極這畫風突變,剛剛還一臉的問責轉眼就變成了“我甚關心天師,我等定要積極配合酬謝大帝”。這世界變化太快,他措不及防啊!
不說他內心如何,六部打頭的已經和其他一些閣老分別讨論起來了,核心話題之一就是如何能讓那位帝君高興,能讓賈赦開心,畢竟賈赦之功,已非尋常封賞能封的。
賈敬冷眼旁觀了一會兒,視線就在幾個人身上一一掃過。
他這視線太過赤、裸,簡直是半點避諱都不曾有。
太上皇直覺不對,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倒是有幾人已經腦子轉得快,知道這個一等将軍打算幹啥了。
老八直接看了一眼賈敬,心道,本王也敬你是條漢子!
與他有一樣想法的其實還有老三和老十三等,林如海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賈敬之猛,自己下輩子也比不上了。
果然這賈敬出列之後就保持着一張冷淡臉放了重重一炮:“陛下既然要賞賈赦,臣思來想去,覺得唯有兩事能讓他高興,其中一事,能讓他對陛下感恩戴德!”
太上皇:“……”
行了,朕知道了,求你別說!朕把那老東西一家全給撈回來行嗎?
賈敬敢于直面聖人,對着太上皇那張已經快要繃不住的臉又道:“先太傅張靜初大人乃是賈赦泰山,如今他老人家阖家老少已經流放多年,便是當年多有不周之處,望陛下念及他已老邁,請陛下恩準他與子孫回京養老吧。”
這話,其實既給太上皇留了那麽點臉面,又好沒道理。
首先沒直白地說太上皇你不對,你沒憑沒據胡亂撒氣就把賈赦他岳父和仨大舅子全撸了,張家抄家之後就有無數人落井下石,人家家死了好幾個出嫁的女兒……
好,這是面子。
可胡說八道嘛……這張家老家是姑蘇的啊,和林如海的老家是一個地方的,和關無極當年是老對頭,關無極當年可是徹響姑蘇的……萬年老二。
以關老爺子和張老爺子同榜同科同鄉等等加起來一堆的緣分最後倆人還是政見不和,當年連累誰都沒帶累關老,絕逼是因為倆人之間怨念太深。
這張家祖籍姑蘇,這賈敬胡咧咧讓人來京城養老,話外之音就是讓賈赦那個半仙兒養這個岳父……這沒道理,斷是沒道理!
再加上他先前那視線針對性忒強,剛剛被他視線冷怼過的那幾個心裏一邊慫,一邊猶豫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出頭攔住這事兒,正糾結着或者用眼神互視猶豫着要不要推出來一人的時候,他們曾經的舊主老八笑道:“張老雖有不妥之處,終究是我等老師,還望父皇看在他苦心教導我等和四哥多年的份上,赦免他吧。”
剛剛那幾人心中立刻咯噔了。
卧槽啊!
八爺你這君子報仇來得好快!
所謂的舊主自然是這幾個曾經的八爺黨已經背棄了老八。
原因不外乎是新皇登基這八爺徹底沒了出路啊,不過他們幾個溝壑一起,早在四爺登基之前,八爺第一次被圈後就和這位八爺左了心,如今人家看好的那可是四爺的次子,甄妃之子。
甄妃最為受寵,如今皇後當了幾年,還半點沒有立皇長子為太子,這什麽意思是個人都會在心裏琢磨一圈兒啊。
他們這幾個能在這朝堂之上還能有站腳的地兒,不就是因為太上皇還在,四爺也沒動老臣以免他老人家多心嗎?可太上皇總會老,之前沒病死被賈赦拖了回來,可這人也是有命數的,改朝換代那是早晚不可避免,他們當然要另擁明主,想辦法給自己延續下政治生命。
老八心知肚明,也笑眯眯地幫忙補了一刀。
所謂八九十感情好,此時倒是顯現了出來。
老八開了頭,老九老十那是立刻附議!
十三這些年都不被他父皇待見,在這位臨朝聽政的時候鮮少吱聲,更何況是這站隊的時候。不過他想到自己四哥曾跟自己說的話,也道:“兒子也覺得八哥說的對,張老爺子畢竟教導我等多年,如今年歲已大,父皇憐憫他老邁,讓他回京養老吧。”
這十三爺和皇帝的關系最好,乃是帝王之心的風向标,跟他絕對沒錯,于是帶起好大一堆附和聲。
有些閣老倒是不太樂意,這張老頭當然是最好死在外頭,還有那仨兒子!畢竟影響力忒大,當年太子為什麽能在江南有那麽高的聲望,不就是因為是被這老頭開小竈?
當初這老貨就是閣老之首,關無極都要退一射之地,他若回京再入朝不是板上釘釘?
倒是有幾人還是張家的姻親,不過是過去式。
既是過去式就知道是個什麽緣故,所以從他們的角度當然是不希望這張家回來的。這張家若是起來,他們可是結了死仇的!
于是反對之聲也是不絕于耳。
林如海正要出列附和就被自己的老師給了一個白眼,賈敬倒是沒回頭看他,畢竟林如海這官兒也忒小了,說真的也沒他插嘴的餘地。
賈敬冷眼瞧着這些出言相阻的人,冷笑道:“臣剛剛所說讓恩侯對陛下感動涕零之事,便是徹查當年誰誣告了張老,蒙蔽了陛下!若将這些人一撸到底,恩侯定會對陛下感激不盡!他與張氏乃少年夫妻,素來恩愛,張家突變以至于張氏受驚早産,讓恩侯喪氣,讓幼子喪母,乃他生平大憾,若陛下相信恩侯之判斷,便請陛下徹查此事!”
一言出,群臣驚!
這到底是威脅太上皇呢,還是威脅太上皇呢?
太上皇也是在賈敬臉上看了再看,還真沒想到這賈代化的兒子居然是個如此不怕死的,再一想想賈赦平日裏的作死畫風,對這賈家的根性也算是有了底了。
想讓賈赦高興,最起碼也要把張家人給弄回來。
想讓賈赦感恩戴德記他的好,他不但要推翻自己曾經的錯誤決定,還要把當年要弄死張靜初的人先弄死。
絕,真特麽的絕!
太上皇覺得最絕的地方是他還很心動!
什麽臉面不臉面的,這賈敬也都給留了一線,畢竟說的好聽,他老人家也是被人蒙蔽了的,故而不是他這皇帝的錯,全是蒙蔽他的人的錯。
他再琢磨了下當年的種種,不得不承認當年上趕着要弄死張靜初的,如今好多個都是他的老臣,也是重臣。
他當初臨死的時候還怕老四下手太狠,直接把這些家夥個個逼死,如今倒是不用他憂心老四行事太過了。
太上皇琢磨到這裏,忽然看向老八,又瞄了一眼老十三,意味深長地看完了這倆,便拉長聲調道:“賈天師功在社稷,這張靜初也的确老了,如今他既老邁,又是天師的泰山,看在這個情分上,朕覺得也可提前赦免他。至于他當初的罪名,既有天師作保,亦當嚴查!”
“老八!十三!”
他一聲令下,兩子一起出列跪下。
“你們兩個負責處理這事兒,你們四哥身子不好,要養個幾天,這幾日有什麽進展就直接來報于朕知道。”
嗯,太上皇覺得還是安安這些臣子的心才好,他還沒打算換個兒子當皇帝。
反正賈赦那偏心老二偏心到沒邊兒的都說老四是個皇帝命!
朕沒錯!
老二那運道在別的方面呢!
權衡了倆兒子,剩下的都是蠢兒子,于是他用得就毫不在意了,管他是不是平時裏看不順眼的,如今好用就行。
他老人家這突然起了這心思,也着實是吓壞了不少人。
有些自問對他老人家的聖心有幾分揣摩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昨兒個晚上受了什麽刺激,不然怎麽不讓別人來辦差,偏偏選了這倆。
嗯,這來出名的不待見!
不過有些人卻不管這個,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好兆頭,太上皇還在意他們幾個兒子呢。
老十直接喜形于色,十三則是心裏有塊石頭落了地,恭恭敬敬地接了旨。
至于老八,當真城府極深,未有半點溢于言表。
他如今一顆心其實不在這些上面,全在自己王妃的肚子裏!和倆弟弟一樣,個個都是樂着呢,他們要當爹了!要再有個兒子了!
就算是為了讨好賈赦,不提收拾那些備棄主子的東西,他也會好好的将這差事辦地妥妥當當,讓賈赦無比滿意。
只要他想,就能做到!
賈敬對這倆人出馬的效果已經有了預期判斷,恭恭敬敬地跪下給太上皇磕頭謝恩,活像是那些當年落井下石的人都沒了活路一樣。
這不知讓多少人心中大罵,咬緊銀牙,可也奈何不得他啊!
這賈敬就不是一正常人!
身為勳貴,他考中進士了。
中進士之後一不結黨,因為他迎合不進去。二沒恩師,他當初也沒請到什麽大儒當先生。三就更奇葩了,他如今壓根不是文官啊!之前丁憂回家之後壓根沒起複,要不是今天穿的是一等将軍的補服,誰還記得他這號人?
所以壓根沒什麽好拿捏的,就算是能拿捏,估計這位也是渾不在意的。
更更恐怖的是他還是賈家的族長,若是他樂意的話,如今他才是唯一一個能拿捏的住賈赦的人。畢竟只要這賈半仙沒有飛升,沒有斷絕七情滅絕六親,這還是賈家的人,當然要聽他這族長的吩咐——
最不濟,也是有商有量的。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見到這位還是認慫吧。
太上皇對賈敬“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其餘朝臣也是長了見識,更長了記性!這賈家的人,不好惹!
于是圓滿完成任務的太上皇就直接宣布退朝,那些瑣事兒什麽的先堆着去吧,反正老四都是帝王命了,估計天生就是幹這個的,這些政務肯定能辦得妥妥當當的,不用他老人家費心。
十三爺那邊因他老人家吩咐的一個差事而心中大為感動,那邊老八速度極為快速地帶了倆弟弟包了賈敬的餃子,微笑道:“賈将軍可是要去毓慶宮看先生?我等亦是要去感謝先生賜藥之恩,不妨一同去?”
他敞亮亮地把賈赦的賜藥之恩給暴了出來。
完全不擔心等他王妃有孕的事兒傳出來後,有人給他扣個不行的帽子。
被人說了那麽多年,他像是在乎嗎?而且他之前也不是沒有一個庶女。
賈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後方,見林如海努力地撥開一些官小一點地恭維他的官員,努力往他這邊擠過來,沒先搭理這哥仨,就高喊了一聲“如海”。
有這等彪悍的賈将軍出聲相助,林如海那邊就如摩西分海一樣從分開的人潮中走來,從容地對賈敬拱了拱手,敬佩之意溢于言表。
以後就是得罪大舅兄,也萬萬不能惹怒了這位賈家的族長!
賈敬這才對仍舊笑顏以待看上去沒半點被輕慢地八爺道:“既如此,甚好。”
他琢磨着那邊也不會只有一個愚蠢的賈恩侯,有那位在,他擔心個什麽勁兒?不就是同路嗎?好的很,一同去,還能掃掉一些蒼蠅。
“賜藥之恩?八哥你難道是身體不好嗎?”十四冷眼旁觀了一會兒,沒忍住湊了過來。
老十直接掃他一眼,“這與你何幹?”
不等十四再說話他就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去去,你嫡親的哥也就是咱皇上身體不好,你不去看看?還親兄弟呢。”
這話又是譏諷又是冷嘲的,果然讓心高氣傲地十四臉色一變,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他找德太妃去了!
老十又看了一圈兒,比如三爺和五爺這樣置身事外地肯定不會來,剩下的也不敢與他們哥仨争鋒,誰知道他們那位好父皇又是怎麽想的呢?
十三倒是跟他拱了拱手,只道自己去看四爺。
好麽,剩下的想起那位還在“病中”的皇帝,也沒敢越過病中的皇帝去看生病的天師。
這種“有種”,可不是誰都有的。
于是轉道毓慶宮,這仨司徒家的帶了倆賈赦的親戚,待到了毓慶宮,為首的哥仨就看到了一個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二哥。
意料之中是大家都懂,當年老八是真心懷疑司徒曌和賈恩侯斷袖的,造謠也是自己先信了的。
至于意料之外,當然是他們素來雍容爾雅又儀從容的二哥居然披散着頭發出來的,雖然別說還真挺好看的,但是出現在這位下天牢都勝似閑庭勝步的二哥身上……
老八:破天荒啊。
老九:絕逼真愛啊!
老十:卧槽,這散着頭發也能這樣好看,老子下輩子也比不上啊!
司徒曌環視了他們三人一眼,根本就沒将他們哥仨放眼裏,反而唇瓣微揚帶着再親熱不過的笑容對賈敬道:“恩侯只是昏睡過去了,情況尚好。”
同樣被這位前太子爺無視的林如海半點意見都沒。
這位爺果然不愧是和他大舅兄……的人,一眼就知道誰才是最需要拉近乎的。
賈敬在這位面前反而沒有像怼別人一樣大放冷氣,反有些如釋重負地松快,“沒事就好,他也該受點教訓了。”
八九十:卧槽!這什麽意思!這是嫌棄他蕩平邪魔?你敢不敢讓天下百姓聽聽你這話,看誰不唾你唾沫!
司徒曌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待他醒來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否則以後還不知道要捅出怎樣的簍子。”
林如海:我擦!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天下不是你司徒家的天下?不對,我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這邊一個是賈赦的大腿,一個是賈赦頭上的大山,兩人達成共識之後就差手拉手攜手而去,只守着那心中被命名為蠢貨的家夥醒來,那邊八爺還是刷了下存在感。
“咳,二哥,我們是來謝天師賜藥之恩的,你看——”
司徒曌瞥他一眼,“既是要謝,自是當面道謝,哪裏有人昏迷着謝恩的?糊塗!”
說完也不再看他,只“請”了賈敬。
賈将軍毫不猶豫地邁腿上前,順帶捎帶了一個跟屁蟲林如海,徑自而入。
要說被如此輕慢,剩下哥仨要怒吧?
老十是有點,只一看他八哥還笑得出來就湊上前去,低低問:“八哥你怎麽還笑啊?”
“我笑咱們二哥癡心枉負。”
老十倒是沒搞懂他這二哥為何話說的如此絕對,後來問了自家婆娘,才明白了意思。
日後,他二哥與這賈恩侯便是世俗分隔,更沒戲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