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帝是個目下無塵的高冷怎麽破#!急, 在線等!
賈赦心裏将這一行大字寫完之後,被他眨也不眨地盯還沒半點不自在的胤禛這才緩緩道:“好。”
啥玩意兒?
好?
這就完了?
你怎麽比你二哥還淡定呢?
賈赦心中一下有無數不可詳述的彈幕飛過,最終只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又緩了緩像是找回了點理智, 皮笑肉不笑道:“這修煉龍氣之法,我先傳入陛下的腦海之中, 所謂法不可外傳,此時斷不能被其他皇族知曉。”
這話說的有那麽一點微妙, 胤禛琢磨了下覺得有點不對, 這到底是說父皇呢, 還是說父皇呢?不過想想他家父皇對長生的熱情程度倒也不難理解。
胤禛微微颔首,應了下來。
在賈赦臉色稍霁剛要運轉靈力在他腦門上戳一下然後将那功法傳給他的時候,突聽他道:“法當真不可外傳?”
賈赦:“……”
你這是什麽眼神?怎麽我一副我忽悠你的樣子?雖然我的确是在忽悠你……
被抓包之後縱是他也有點尴尬, 不過怎麽也要死撐到底,只道:“陛下難道還有什麽疑惑不成?”
胤禛看着他那眸眼轉冷的模樣就知被自己猜中了,只好脾氣地搖了搖頭。
雖然脾氣好放在他身上就像是崩人設的詞兒,但他在面對賈赦的時候真真是把所有的耐心都給用上了。他一貫就是愛誰恨不捧上天去, 就算這蠢貨當着自己的面說謊,倒也能人裝作不知。
畢竟他也能理解,對面前的蠢貨來說, 他那二哥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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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賈家就連賈政也沒有修行過所謂的功法,倒是自己和二哥分別得了好處,就算他說謊也無妨了。
賈赦倒是心裏發毛毛了一會兒,見他沒再說什麽才又鎮定了下心神, 用靈氣在他眉心處輕輕一點。
在那一指戳到面前的時候就算是皇帝也不免條件反射一樣閉上了雙眼,感知着眉宇間那一處的不同。
金光一閃而逝,賈赦松開手指的時候就看面前這位九五之尊閉眸站着,動也不動,似是在感知着腦海中突然多出的一切。
賈赦倒是後知後覺地看着他這站姿——
完蛋了,爺這還是經驗不夠豐富道行還不夠到家啊,這應該讓他盤坐啊,這站着要站多久啊,要是他跟自己一樣悟個幾天幾夜自己不也是要陪着?
不不不!絕逼不行,爺已經幾天沒跟兒子親香了,哪裏能在這裏陪着?
琢磨了下,他這半桶水的神棍索性就做了一件有點絕的事兒,他繞着皇帝布置了一個小的聚靈鎮,直接将這人給困在了裏面。
他這是一片好心吶!
要不這樣玩的話,要是胤禛的資質不到家,也吸取不到什麽靈氣,等醒來之後才是會餓出來問題的那一個。
布置妥當之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出了房間,然後當着李尚喜的面兒,将這養心殿的門給關上,啪啪啪地往上貼了仨符。
李尚喜:“……”
這是要将他家主子給困在裏面吶?
賈赦一轉過身就看到這太監正一臉微妙的看着自個兒,他想也沒想就甩了一下用來裝逼的拂塵,淡淡道:“皇上要靜心,爾等不得打擾,懂了沒?有什麽問題只管等着,或者去麻煩太上皇他老人家,這門也只能從裏面打開,絕對不能讓人進去,可能做到?”
李尚喜一點也不想點頭,完全不想!
要是沒有今天在榮國府看到的那一出,這頭點了也就點了,可現在……
榮國公你也不長點心啊,也不想想今兒個你家是怎麽出的事兒?可不就是你在裏面不知道搗鼓出了啥,結果就遭了天譴,五雷轟頂啊!
他以後再也不敢幹任何缺德的事兒了。
可他也不敢不應,誰讓這賈赦不是一般人呢?他木着臉點了點頭,就聽賈赦道:“行了,毓慶宮收拾妥當沒?我想先休息了。到了子時我還有事兒。”
李尚喜這才回神,“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那地方到底是有幾年沒有住人了,過年的時候也是打掃過的,今日收拾的匆忙了些,待明日您有哪裏不可心的盡管說出來,再為您一點點的布置妥當。”
聽這話賈赦微微給了個淺笑,像是滿意,這也讓李尚喜安了心,雖也惦記着自己的主子,不過眼下還是将賈赦伺候的舒舒服服才最為重要。
“您家小公子被太上皇留下了,說明日裏再給您送來。不是我說,您家小公子看上去那就和天上的金童一樣,這世上怎的就有這樣好看的孩子……”
李尚喜滔滔不絕地誇贊了一波,一邊親陪着賈赦去那毓慶宮。
這地方賈赦倒是熟門熟路的,住了那麽多年嘛,每天中午都不想在這邊滾到禦書房去,故而每次都是步履維艱……
再加上這李尚喜難得嘴甜讨喜一次說着車載鬥量的吉祥話,而且都是誇的和自己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兒子,這不是就和誇贊自己沒什麽區別?赦大老爺很是受用。
待到了毓慶宮門口,他靜靜站着,看着這屁大點的地方,眼神幽深。
毓慶宮前後分了四層,但是加起來真的不大,也是個“工”的形狀,所以最後能賈赦能住的地方,還是毓慶宮的淳本殿,自己當年一直午睡的地方。
也就這地方不會被人挑刺兒。
那李尚喜一來到這毓慶宮就沒多說一句話,畢竟他冷眼瞧着這位到了如今都是實打實的□□,對他家主子指不定是怎麽看不順呢。如今又有了這樣大的能耐,能供着是最好,若他真有了其他的心思,他還真為自己的主子憂心。
這等人物,又哪裏是輕易降得住的?
所謂睹物傷情嘛,他還是別不小心就冒犯了什麽。
誰想賈赦這畫風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待到了自己當年住的廂房賈赦左看右看都不滿意!這什麽品位,爺就是喜歡富麗堂皇,這素淨的像冷宮啊!轉身看向李尚喜,眉眼冷挑道:“當年東宮伺候的太監可還有?這地方我有點住的不習慣,讓他們按照以前的布置來吧。”
李尚喜:“……”
卧槽!他還真不客氣啊!
剛剛自己不過随口那麽一說,人家直接當真了啊!他恨不得往自己的嘴巴子上抽一巴掌,将自己之前說的話給吞回去。
又瞧着賈赦這模樣不似說笑,立刻道:“好,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只是有一事……”
“何事?”
“當初義忠郡王建府的時候,太上皇将這東宮不少物件都賞了出去……”
所以這當年的布置什麽樣兒他雖然知道一些,但是能不能完全複原他可保不準啊!
賈赦淡淡道:“無妨,我不過是念舊。”
念……舊?
李尚喜對這赤。裸。裸坦蕩蕩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榮國公送上了自己的膝蓋。
你行,爺們!敞亮!
不過他又想起了自家主子,當年這厮動辄就逗一逗,讓他恨不得直接剁了這人的手,如今想來,若是沒有他家主子登基這一出,這人也會對他家主子不錯呢。
這想法一蹦跶出來,李尚喜突然悟了,恨不得将賈赦給當成自己的祖宗伺候着——
他家陛下悟什麽?這不和義忠郡王一樣走了大運了嘛!
他先讓賈赦歇息着,然後腳底抹油一樣急匆匆地親自跑到了太上皇那裏求見他老人家。
許太監出來見了他,先問了什麽事兒,知道是賈赦鬧出的幺蛾子後就火速帶進去了。
這太上皇今日稍微受了驚吓,不過有孫子和賈赦的兒子給他玩,尤其是有賈琏在,讓他也覺得今晚上就算是有什麽動靜,他這殿裏也是最安全之所,哄這倆孩子哄得高興的時候被李尚喜這麽一擾,心裏還真有那麽幾分不快。
李尚喜先将自己的主子也許走了運道的事兒簡單的說了說,也沒敢看這太上皇的臉色。
見太上皇沒說什麽,這才說了賈赦的要求。
這東宮的物件兒什麽的就算是沒被帶走的也應是在太上皇的私庫裏,這位斷不可能給了他們主子的。而且他管着胤禛的內庫,也從未在冊子上見過那些。
太上皇聽了之後心裏就有了幾分計較。
首先他老人家是高興的,這輩子沒指望了,但是下輩子也還是皇帝嘛,想想也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倒也沒說吃倆兒子的醋。這賈赦的要求雖然有點“蹬鼻子上臉”的嫌疑,可這厮本身就是這樣一個得勢不饒人的纨绔,如今又有了天大的能耐,這尾巴不翹上天才有鬼。
太上皇也巴不得他的尾巴再伸長點,有了這尾巴不也才好拿捏?
再有那句念舊也是再好不過!得他的心!
“朕等下讓人去義忠郡王府連夜讨要一些,然後再看看內庫。”
得了這話李尚喜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樣,連忙跪謝。
待他滾了,太上皇才看向許太監道:“這事兒你接個手,親自去盯着,要是少了什麽,是誰給弄沒的,只管把他們的爪子都給剁了,找不出來這幾年任上的全給一撸到底,全家下獄!”
太上皇雖然是一個奉行水至清則無魚的,但是這也分時候。
旁的有些人伸個手他也就忍了,可這時候嘛,呵!
許太監領了旨意,親自取了冊子,馬不停蹄地就去了太上皇的內庫一一清點,但凡是昔日毓慶宮的東西,一樣不少地全要過目。
他這邊忙活着,賈赦倒是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盤着腿打坐練氣,畢竟怎麽也要穩固穩固境界。
等子時臨近的時候,他才睜開雙眼,那一瞬雙眸熠熠生輝,往日裏總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顯得越發銳利高傲。
他自己渾不在意,起身換了一件衣裳,又将這房間裏所有眼生的東西全給了收了,然後才兌出了方陳之前交易的一些東西,比如那萬年桃花心所做的桃花劍。
這劍并非真正以上的法寶,可用來斬妖除魔再好不過,乃是一件上號的法器。
賈赦拿着劍輕輕一揮,就見這桃花劍上靈氣激蕩,這毓慶宮中的氣息都為之肅淨。
好東西!
他推門而出就見李尚喜親自守在外面,他也不奇怪,只道:“你怎地沒有親自去守着你家主子?”
這李尚喜雖然在他眼裏有些不讨喜,不過這太監有一條好處,忠心。
就這一條也能勝過萬千不好,何況他能在胤禛身邊伺候,本就沒那麽不堪。
“主子那兒哪裏有人敢冒犯?只是您今晚行事,我怕有那不長眼的敢擾了您。太上皇他老人家也派來了人,這前朝後宮您今晚上暢通無阻!”
就是冷宮……也去得。
不過這話他倒是沒說出來,畢竟這麽說不是找事兒嗎?
賈赦去的地方也并不生僻,那聚靈陣明日再布置也無妨,今晚上的主要就是把這皇宮裏的各種冤魂超度一番,這是大功德。
這皇宮的中軸線上一共三座建築,他最後選了乾清宮。
畢竟前朝比後宮幹淨多了,而且這太上皇雖然讓他去後宮,可他一爺們也不想去啊,多不自在。
這子時的乾清宮除了宮中的侍衛外也沒幾個活人,冷冷清清地。侍衛們也是提前都接了通知的,在見到李尚喜身邊這位大晚上穿了一身白袍,背負長劍,手持拂塵,遠遠一瞧好似天仙的榮國公,個個心裏打鼓。
這白天的事兒太上皇和胤禛都沒下封口令,畢竟瞞不住啊,那麽大的地動呢,這整個京城估計是個人都看到了榮國府上空的五色雷蛇雲集再降落的“天譴”。
于是乎這些侍衛們一回宮,就将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重點是榮國公他不是妖魔邪道,人家是道家全真!是真正的半仙!
要是沒有官方辟謠,不出三天,這榮國府肯定在整個京城臭名昭著,人人唾罵,畢竟正常情況下誰會被老天爺用雷劈啊?
李尚喜看那幾個侍衛個個目不轉睛地看着賈赦剛想清咳一聲,結果一轉身就看到驚人的一幕!
賈赦浮在空中居高臨下地鳥瞰整個皇宮,雙眸流光溢彩,好生妖異。
李尚喜一驚,下一瞬就趕緊撤到一邊兒,和跟着自己過來的那些小太監們擠成一團,大氣不敢喘。
賈赦的拂塵不知何時已經收了起來,負在身後的長劍已經飛入手中,劍身之上有七顆不知何等材質的珠子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排序,原本質樸無光,可在入手一瞬原本無月無星的夜空,北鬥七星突然光華大作,星光與劍身北鬥互相對應。
于是李尚喜就眼生生地看着那天上的星光直直的落在賈赦那長劍的北鬥陣上,那七顆不知什麽材質的珠子星光璀璨,好似是那天上的七顆北鬥星的一部分一樣。
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氣看着那珠子就不想移開眼。
那是星辰!
一定是!
賈赦剛剛其實也是吓了一跳啊!
之前從來沒有這樣用靈氣灌入雙目再查看整個宮裏啊,這簡直烏煙瘴氣,群魔亂舞啊!再一看京城,更是如此!
這要是更遠處呢?這整個華朝怎麽會有這麽多邪祟?
想了想自己在方陳給的那些玉簡上看過的內容,他琢磨着似乎只能請神仙相助了。
一拍空間袋,下一瞬袋中就有七顆“板磚”浮現在空中,就如李尚喜白日裏所見到的一模一樣。
而那七塊板磚的中間,則是原本被賈赦握在手中的長劍。此時那劍自己飄在板磚之中,星光依舊。
賈赦在空中朝着北方一拜,“今日賈赦在此做法,原本只想超度亡魂,卻見九州有邪魔作祟,故鬥膽借玄武蕩魔大帝之力,肅清山河!帝君之功,人族當銘記在心!”
他聲音如舊,只是也不知他是用了何等方法,不但李尚喜等人聽在耳中,太上皇聽在了耳中,賈母和賈政等聽到了耳中,更甚至傳到了金陵,傳到了北疆……
九州之內,嬰孩止啼,邪祟顫抖!
無數人出了家門,看向天空,看到夜色之中唯有北鬥七星星光璀璨,個個跪伏在地,口中不斷祈求着那位玄武蕩魔大帝能夠施恩,肅清邪魔……
也不知是不是萬萬人族的共同祈願起了作用,賈赦冥冥之中,像是看到了一座神像,不待他看真切,就見那神像往他眉心一點,下一瞬他便失去了意識。
李尚喜等人也早跪在了地上,哪敢擡頭?便是那再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也是跪伏于地上,不斷祈求。
“天樞宮,貪狼星——去!”
只聽賈赦一言出,那夜空之中的貪狼星則像是聽到敕令一樣,突然從那空中墜落!
無數人驚呼呼聲,唯恐那星星落在他們的頭上。
不待他們着急,又見那天空中的星星又掉下來了第二個,第三個!
“天璇宮,巨門星……”
“天玑宮,祿存星……”
“天權宮,文曲星……”
“玉衡宮,廉貞星……”
“開陽宮,武曲星……”
“瑤光宮,破軍星……”
夜空七星降落在九州半空,光華之璀璨,改夜色為白晝,不等百姓們瑟瑟發抖,只見帝都方向有一點光芒,越來越大——
是劍!
巨劍!
那只巨劍尖所指的方向,若是有學識淵博之人,便能看出正是京城!
乾清宮龍椅上空,長劍淩空,待此劍歸位,便有一聲令下!
“奉玄武蕩魔大帝之命,群魔退散!”
聲落,萬雷之聲齊動,那位于九州半空中的七星各射一道星光于巨劍上的七星陣對應!
七光齊聚一瞬,無邊劍氣出現于九州各地,哀叫之聲不絕于耳,唬地百姓瑟瑟發抖。
說時慢,這劍氣絞殺不過一瞬便消失無形,那聲又道:“大帝只斬作祟之邪魔,不殺無辜!望爾等好自為之!大帝仁心,不願冤魂無處可歸,特開地府之門,爾等還不速速歸去!”
話落,空中便出現一道黑色大門,在這星光普照宛如白晝的天空中格外恐怖,門中有一漩渦,不停轉動,便有無數灰影被吸入門中。
那李尚喜雖趴在地上,但也能聽到陣陣風聲湧來。
對,那黑門正是位于巨劍的上方,亦是乾清宮的頂端。
片刻之後,黑門倏然消失。
賈赦面向北方再拜:“人族永将銘記大帝恩德,請七星歸位!”
這話一出,那原本環繞在九州大地各處,猶如七個小太陽的北鬥星如降臨之時一樣,先後回歸于天。
白晝再次變為黑夜,唯有巨劍依然傲立于天地之間,仿佛撐天立地之巨擘!
賈赦按照步驟,又拜道:“大帝仁德,大帝生辰之日,人皇與我等萬民,當再謝大帝!”
那巨劍這才慢慢變小,最後只三尺長,從乾清宮大殿之上飛回賈赦背後劍鞘。
賈赦又拜道:“賈赦謝大帝借力之恩!改日當焚香沐浴後再謝大帝此恩!”
空中有雷聲滾動,卻也只須臾。
賈赦這才一下從空中像倒放葫蘆一樣掉了下來,好在是他見機得快,趕緊從空間袋中取了一個符,這才沒落得一個裝逼摔死的下場。
賈赦:QAQ
老子今日裝個逼苦大發了!!!
尼瑪神仙都是流氓啊!!!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老子只想着出個名,沒想到居然還要搭上自己才能送走這位啊!!!
他也不知道要送什麽東西才能讓那位不知道真身處于哪個位面借下神力,還趨使了自己麾下七星星君給自己當了一次苦力的帝君滿意,只一想這事兒就覺得滿心都是疼疼疼。
不過雖然平安落地,下一瞬他還是沒少一個倒栽蔥的下場,直接昏死過去。
聽到動靜不對壯了壯膽才敢擡頭的李尚喜一瞧,立刻高呼一聲:“快去禀告太上皇!”
他自己屁滾尿流地往賈赦身邊跑過去,一探人中,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賈赦從半空中栽下來的模樣還是讓不少膽大敢擡頭的人看到了,賈家就有三位,就有一人叫賈敬,也有仗着自己是賈赦親娘的賈母,還有一個腦殘粉弟弟賈赦。
賈母大恸!
她的好兒子居然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了,可要出個好歹怎麽辦?怎麽辦!
她立刻驚慌失措地讓人去請賈敬和賈政!
義忠郡王中,司徒睿和司徒煦兩兄弟第一時間被送到他們親爹身邊,此時見父親命人套車就知是要入宮,并不敢阻。尤其是那司徒睿,他可是知道自己父王從賈赦那兒得到的好處,萬一賈赦……
一刻鐘後,太上皇已經在賈赦在毓慶宮內的那間廂房外站着了。
從太醫院緊趕慢趕地抓過來的一堆太醫沒一個能說出個所以然的,只推說許是用力過度,太過耗費心神,緩緩就能醒來。
他自己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可若是萬一怎麽辦?
不過經這麽一事他也算是明白賈赦說的那位帝君是誰了!肯定就是玄武蕩魔大帝!除了這位帝君還能有誰?沒瞧見就算是賈赦背上那把怎麽都解不下來的七星劍嗎?
(背着一把劍隔着腦袋睡的苦逼赦大老爺。)
沒等太上皇着急出個好歹,他就找到靠譜的主心骨了,當然不是被關了小黑屋的皇帝兒子,是最心愛的二兒子。
他這個兒子如今也是方外之人吶!修仙的!肯定能瞧個明白吧?
司徒曌長發披散并未冠發,身上穿的也是日常的常服,可見來得是何等匆忙!見了老子也沒跪拜就急道:“父皇,恩侯可有事?”
太上皇急匆匆地就将這個兒子拉到了廂房裏,好幾個兒臂粗的蠟燭燒着,這屋子裏一片通明。
司徒曌幾步就越過了太上皇,往床上一瞧,立刻蹙眉,不待太上皇阻止就伸手摸上了賈赦背上那把劍。
一邊解劍這位殿下還在心裏痛罵那些奴婢腦殘!居然都不知道把劍給解下來?或者讓這人翻個身側着睡,趴着睡也行啊!
太上皇瞧着那劍再乖巧不過地半點沒鬧脾氣就讓自己這個兒子給解了下來,登時無語。
之前幾個奴婢誰碰這劍都被彈到一邊去,連他這個人皇都試過了差點摔個狗啃屎呢!
他的糟心先且不提,義忠郡王将礙事的劍随手放在他的枕後,接着就給賈赦渡過去一絲靈氣。
那靈氣入了賈赦的身體之後就像是石沉大海,半點水漂都沒打起來。
司徒曌轉頭問道:“父皇,他施法的時候可有人看到?可有靈石?”
他琢磨着這應該是力竭了,畢竟賈赦修行一共也沒多長時間,昨兒個榮國府鬧出了動靜,他揣測着就是賈赦可能境界提升,饒是如此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新手啊。
太上皇當然不知道,轉頭就讓許太監去問李尚喜。
李尚喜被喊進來,不待他跪下就被太上皇責問了一通,那李尚喜這才趕緊回想,想着那七塊板磚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這才回了話。
司徒曌這才了然。
他琢磨了下從自己袖子裏取出來了一個紙鶴。
太上皇:“……”
這玩意兒,眼熟啊!
紙鶴脖子上挂着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符紙,如果不是好幾張聚靈符,怕是這麽小一只紙鶴的腦袋上早被這些符紙給勒斷了。
太上皇要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賈赦那個蠢東西偷偷給了他二兒子好東西才是傻徹底!不過這是他最心愛的兒子,也是最不放心的兒子,所以他也就搖了搖頭,只當不知道這事兒。
這一搖頭正好看到低眉順眼垂着頭的李尚喜,也不知道這奴婢有沒有膽大擡頭看到,連忙讓他退下。
李尚喜還真沒敢擡頭,順着太上皇的意連忙退下。
也不分辨就胡亂地大撒一通符咒顯然只可能是赦大老爺的畫風,司徒曌挑出來一些聚靈符貼在賈赦丹田之上,這才松了口氣,這才将賈赦拿給他的靈石擺在他的周圍。
饒是太上皇已經知道賈赦跟他這兒子暗通曲款,可一見到賈赦這手筆還是沒忍住地在心裏把賈赦噴了一通!
這個嘴裏沒半點實話的小東西!還什麽帝君賜給他的陣法,阿呸!
這分明是給了一堆,許給他的東西瞧着還不如他這個二兒子多呢!
不過太上皇心裏也有數兒,這也說明賈赦這小狐貍的好東西多了去呢。
對,太上皇心裏的大老爺一下就從蠢貨變成了小狐貍,畢竟都會藏東西忽悠人了嘛,而且他還盡信了!太上皇哪裏還再肯承認賈赦是個蠢的?畢竟是被一個蠢貨給忽悠更難堪,還是被個奸詐的小狐貍忽悠……
呸呸呸!朕都不想選!
這一堆板磚被二兒子布置妥當之後,心裏帶着點火氣的太上皇一下就覺得這屋子裏不同了,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舒服。
其實在賈赦從天上栽下來後他還沒反應過來,等把人弄到床上躺平了,他就覺得自己呼吸的每一口空氣似乎都有一種不同的清新。
他說不出來這是什麽味道,反正就像是雨過天晴後的空氣那樣明顯,還偏不只是那樣。
想起被那些劍光斬殺的諸多“邪魔”,太上皇一想到自己的江山居然有那麽多那玩意兒,就忍不住一哆嗦。
賈赦所請斬殺的那些倒不全是邪魔,必将這天地靈氣不足,人乃天地鐘靈,仍修煉艱難,更何況是其他所在?不作惡的那些自然是只能仰仗着日出靈氣和星月光華活着,在吸納天地精華這方面,他們天生就有優勢。
而那些作惡的邪魔雖然多半不成氣候,多半也都躲躲藏藏,只是修行上或是吞食人類精氣,或是吃血食……
賈赦本來只想讓這皇宮中的冤魂超脫,最多把京城給帶上,這一眼就看出了點問題,再用靈力看了一遍九州,差點一哆嗦。
雖然有個幾十年本事的道士和尚都能對付幾個百年道行的邪魔,可靠譜的道士和尚又能有多少?再加上想一舉成名天下知……再加上方陳送的玉簡讓他知道的東西多了,就冒冒然地請了神仙,還是帝君級的!
也虧得他許諾了一堆好東西下去才送走了那位玄武蕩魔大帝,否則的話,就他原本準備的那點靈石哪裏夠支撐?不被那位帝君一個手指撚死才怪。
太上皇蹭了一會靈氣就覺得身體舒泰,這不願走是肯定啊,又看着二兒子一雙招子緊緊地盯着賈赦,只在心裏嘆了口氣。
轉眼過了兩三個時辰,申時剛過,上朝的時間到了。
太上皇原本已經撒手不管這朝中大小事了,可誰讓賈赦昨天鬧了一通,他那各種好用的皇帝兒子如今被關了小黑屋,賈赦鬧出的動靜這些百官不問才有鬼了。
于是太上皇再不樂意,也是沉着臉在隔壁換了身衣裳去上朝去了。
這日天也亮的格外早,坐在肩轝上的太上皇一眼就瞧見乾清宮門口有許多灰塵,他想起昨兒個這地方就是賈赦事發所在,當下心裏哆嗦了下,也沒敢讓那些奴婢去收拾幹淨。
還是等那小子醒了再說,或是等老二來了再說吧。
百官們在文武分列進這乾清宮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那一地老厚的玩意兒,個個都是心裏發噓,更是看向林如海,以及明明還沒銷假今日就來上朝而且還是穿着一等将軍的補服的賈敬。
那林如海哪怕能上朝以他的官位其實也只是在個末尾充數,一直以來都是只聽不說的悶葫蘆,今兒個來之前就被賈敏再三吩咐一定要探聽清楚自己大舅子到底是如何。
他也沒想到自家大舅子有這等大能,在宮門口等到賈敬的時候,原想和賈敬商量一下,結果賈敬就被無數人包圍了。
沒個三品的官銜能圍得進去?不等他試圖努力,自己也享受到了這待遇。
此時他眼巴巴地看着賈敬,又看了眼被他拜托的恩師,只望他們兩人能從太上皇口中問得大舅子如今如何,好讓妻子安心。
而賈敬雖然為衆人如餓狼一樣惡狠狠地盯着,仍是一臉冰霜,将這些視線視若無物。這般氣度心胸,哪是區區看淡名利之人能有的?
原本以為他這好端端的官兒不做打算當道士罵他腦殘之人,再也不敢對他有絲毫小觑!
時間一到,太上皇一出來文武百官都懵逼了,皇帝呢?為什麽來的是太上皇?其實太上皇來是沒啥,問題是……皇帝呢?
其實不能怪百官為何如此奇怪,畢竟昨兒個發生了一堆的事兒,原本榮國府被雷劈他們還在心裏腹诽并派人打聽呢,這一到夜裏他們睡的正香甜的時候,就看到賈赦搞出了那麽大的動靜,全家老小都吓死了好嗎?
不過賈赦做得可是大大的好事,蕩平諸魔簡直不能再讓人安心,可這讓人安心的半仙兒來了一個倒栽蔥……
吓死人啦!
可這也不關皇帝的事啊,這皇帝沒上朝反而是太上皇來了,這還能是那位冷面冷心的皇帝被吓壞了?
不不不,他們不信!就那張臉他們不信!
這不是被吓壞了……難道是被邪魔附體,所以……?
這不能怪他們腦洞大,實在是這賈赦施法的地點正好就是乾清宮,這地方忒敏感,再加上外面地上那厚厚的讓人不敢聯想的玩意兒,真不是他們的錯!
太上皇端坐龍椅,看了一眼臣子和諸子,發現大家一個個都戴着黑眼圈,眼神灼灼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神獸的肉一樣,他心裏不禁一嘆。
得了,今兒個朕也要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