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桑央被罷黜
她親眼看着二十幾條性命被兩個人結果了,吓的一聲都不敢吭,待那兩人走了,她才出來,這時發現皇上竟然還有氣息,他那時顫顫巍巍跟她說:“床底下有密道通往朱嬉侯府,你從這裏出去他們不會懷疑你,去平涼府找小慈,以後小慈就拜托你了。他們一定想不到是你的,快去,跟小慈說保住龍脈,保住龍脈。”他說完就咽了氣。
她沒有遲疑就從密道離開了皇宮,等她來到朱嬉侯府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圍在密道口,百曉生還為她準備了千裏馬,讓她馬上趕往這裏,并且交代她将一封信交給今酒慈。
今酒慈緩緩打開信箋,一夕之間失去三個她最重要的人,無疑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現在她必須要堅強起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呢。
小慈:
我們看到火麒麟留給我們的信就猜想到會有今天,所以我一直派人去盯着七皇子,他在永壽宮的所做所為,我們都從零幺零那裏知道了,才會在密道口等雨淋出來。
現在的我們也不知道七皇子和白清風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所以我覺得單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他抗衡的,而如果白蓮教真的參與進來的話,我想幾大門派都是無法幸免于難的。
綜合了地理環境等一系列因素,我已經通知了另外幾大門派火速遷往三生宮,畢竟三生宮地處偏遠又易守難攻,所以也請你務必打起精神來,馬上趕回三生宮。
你放心桑央那裏我已經通知了,我們幾個現在也已經開始準備去你那裏避難了,到時候可不要讓我們在三生宮等你哦!
百曉生上
今酒慈收起信箋對着二人道:“我們回三生宮!”這是一場全武林的征戰,他們不知道那兩個人想要做什麽,知道的只是他們需要盡自己的全力保護他們想要保護的人。
聖教應該不方便與朝廷為敵吧,除非朝廷先對他們動手,那麽桑央,你一定要保重。
自此之後三人就處在黑嘉榮扛雨淋而今酒慈自己施展輕功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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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登上帝位的閻羅王,自封自己為冥帝,暗夜之王,他一臉陰冷的看着眼前的白清風:“你是說,皇叔一家和聽海閣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白清風點了點頭:“是的,不止如此,這兩天來,元妙觀,霹靂門,少林寺,靈隐寺中的人也一個個的都不見了,唯一沒有動靜的是……聖宮。”
“你可知他們去哪兒了?”
“屬下不知,過兩天想必就清楚了。”
“過兩天!”閻羅王一掌打碎面前的茶杯,居然跟他說過兩天:“到時候怕是整個武林都消失了吧。”
“既然聖宮沒有動靜,那就先從聖宮下手吧。”桑央,我要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夠擁有她。
“是!”白清風退了下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自從七皇子當了皇上就開始陰晴不定,脾氣通常會很火爆,而他也沒有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快感,他反而想念起幾個月前和那群人在船上嬉笑打鬧的日子,至少現在看來好像一切都晚了。
他透過湖水看到自己身上長着的骨頭,那麽猙獰那麽可怕,嘴裏呢喃着:“有一天我去找你了,你會不會認不出我,我好像終于明白你為什麽不讓我用骨笛了。”魔器魔器,成魔之器,當初七皇子給他這把笛子的時候也許就注定了他如今的成魔。
冥王獨自站在漆黑的夜色中,手上的青玉扳指發出幽暗的綠光,綠光的映襯下顯得他越發的陰冷。
前來通報的小宮女正巧撞到了這一幕,吓的差點驚呼出聲,卻終是被她忍了下來,忍得臉色煞白。結結巴巴開口:“啓,啓禀皇上,太後娘娘在寝宮大鬧,說……”
“說什麽?”
皇上冰冷的口氣另那宮女更是膽戰心驚,哆哆嗦嗦不敢欺瞞:“她說,說皇上是小畜生,她是皇上的親娘,皇上不能如此待她。”
“哦?”冥王非但不生氣,反倒是露出一抹笑意,他這個母後啊,定是那時吃野櫻桃吃壞了腦子:“傳命下去,太後得了失心瘋,鄭心疼她,怕她出事,讓人好生在鹹福宮伺候着。”
他言下之意便是,以後找專人把太後看管起來,再不願見她一面。
他本就恨極了她,如今他已入魔便更不會顧念親情。可憐那太後,得到了她想要的,卻也失了最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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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心菩提樹下,一位白衣僧人虔誠的祈禱,手上的經筒一圈一圈的轉動着。忽然他睜開眼睛,放下經筒,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條,正是那天占蔔的詩句,如今外面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詩句也變了樣子。
上面赫然寫到: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他好像突然間明白了點什麽,離開了菩提樹,疾步向着石門走去。
守在石門旁邊的老僧見到他出來,朝他拜了拜,那白衣僧人對他點頭回應,并沒有停留而是步伐堅定的往前行去,老僧則步履蹒跚的跟在後面。
聖宮主殿內白清風負手而立,冷眼看着向他走來的桑央。才不過三個月沒見,他們現在竟是以此等方式相見。他依舊白衣翩翩不染塵埃,而他呢,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連他自己看見了都會不寒而栗。“法王接旨!”
桑央兩手伸向前方,低下頭,他不需要向他下跪,身份使然。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六世法王貪戀俗世,與元妙觀,霹靂門,少林寺,靈隐寺三生宮等邪教勾結,意欲反叛朝廷。沉迷酒色,貪戀美色,不守戒律,并不是真正的活佛轉世,現罷黜其法王之位,押解回京,其位由阿旺頓珠繼任。欽此!”
桑央接過白清風手上的诏書:“謝主隆恩。”将自己的金印交予他手中,清秀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應該有的失落情緒。
他反倒是覺得很輕松,他是有罪的,以這種方式償還他欠下的也是好的。何況還有那句簽文的提示,也許真的需要到了山窮水盡之時才能看見希望吧,他別無所求,只求她一切安好。
白清風沒有料到他會如此聽話的就交了金印,在他看來沒有了權利就等于什麽都沒有,他竟看的這麽淡嗎?
“那就随我走吧。”用鎖鏈将他的手腳都拷上,離開了聖宮。
聖山之上只聽得,“哐啷,哐啷。”金屬撞擊的聲音。
一月的天氣,聖山上積滿了厚厚的白雪,堅硬的鎖鏈觸碰到肌膚,刺骨的寒冷。
百姓們出來送行,他們集體抗議着,舉起家裏的一切鋒利物品朝士兵身上砍去,桑央不忍心的皺起來眉,對着她們道:“阿彌陀佛,大家都回去吧,切不可為了我與官兵沖撞,桑央是甘願受罰的。”
“法王,我們相信你!”一個婦女沖破士兵的防線,到了桑央面前,那士兵馬上就反應過來,一刀砍下,卻不料打中了的卻是鎖鏈。
那婦女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法王會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面前,發現他不過是用鎖鏈就将那士兵打退,當即對他更加的欽佩。也不管身上沾滿了積雪,獻上手中潔白的哈達,跪在地上磕了長頭。
可能是被那婦女影響,這裏的百姓都跪在地上磕着頭,這是對佛祖最高的敬意。在他們心中再沒有人比他更适合當這個法王,再沒有人會如此無私的為他們奉獻,就算傳聞他愛上了個女子又如何?他永遠是他們心中的法王,有些少女甚至開始嫉妒起那個女子,若是你有一顆凡人的心,那這個讓你傾心之人為何不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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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慈!”梁明月眼看着今酒慈從三生宮離開,卻無能為力阻止不了。
那一身白衣的少女是如此決絕,在聽到那人被罷黜的消息之後,火速收拾行李,拿着斧子準備離開,無論誰勸都沒有用。
如今蒼山十九峰上住滿了人,不同于以前只有女眷,而今男男女女熱鬧非常。
今酒慈打開自己的簽文,也是很奇怪的,她的簽文總是和桑央的一樣,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百曉生拍了拍梁明月的肩膀,将她摟入懷中:“放心,他們會沒事的,就算你攔下她,攔的住她的人你覺得攔得住她的心嗎?”
失去了親人的今酒慈現在最在乎的應該就是桑央了吧,若是桑央有個什麽,他還真的怕她失去活下去的動力。如今她有了可以拼搏的方向,總比一直在三生宮愁容滿面的好。而他們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黑嘉榮知道此事的時候,今酒慈早已經走了半天了,他本想追上去,卻被百曉生攔住:“放心他們兩個不會有事的,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個世上能把他們兩個怎麽樣的人還真的是不多,所以我們安心在這裏等他們回來就好了。
百曉生将門派的掌門和一些重要人事聚集在龍泉峰,桌子上放了張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做了很多标記,紅的黑的。不只是山川河流,地圖已經詳盡到了有多少個岔路口。
“這是我們聽海閣制作出來的地形圖,冥王心狠手辣,陰險歹毒,上位一個月就加大了稅收,百姓民不聊生,他甚至想對江湖門派動手,好在我們撤退的早。”他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一直這麽當縮頭烏龜也不是我們的風格,現在就是反擊的時候了,你們過來看!”
他說着用黃金扇指了指地圖上一處山峰,這座山離三生宮很近;“六王爺只比七王爺大了一歲,卻從小不得聖寵被發配在外,她母親也只是一個侍女,但他卻把這南诏治理的井井有條,還吸引往來的商旅再此常駐,往常我們确實不能公然去找他,但他現在就在這點蒼山旁的一座小山上,可不是天助我等嗎?”
百曉生說着一把打開了黃金扇:“你們覺得我們助他成王如何?”
三清道長仔細想了想:“我們這些修仙之人雖然不過問民間什麽事,但如今百姓水深火熱,幫他們擁立好的皇上也算是行善積德了。況且如今魔族現身,我們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了。”
三清道長一說完,在場的衆人紛紛點頭稱是,亂世之中又怎會有一處是安穩的地方呢,天逢亂世他們又怎麽能安心修煉呢。
本來只是象征性出現一下的朱嬉侯這時發現事情好像有點蹊跷,這六皇子怎麽會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呢,雖說他是老一輩的人,但自己的弟弟慘死,而這兇手又是他的親侄子他也是很難過的:“六皇子來這裏不會是你幹的吧!”越看越像啊。
百曉生搖搖扇子:“非也,我就是個破商人,這件事情是貴公子的功勞啊。”他很無辜的好不好,他只負責提供情報提供錢,其他都跟他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