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弑父奪位時
今酒慈一手扭着府尹大人的脖子,一手提着斧子橫在管家面前,他們兩個一個也別想走:“你給我聽着,現在本姑娘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如果沒有答出來,或者回答的我不滿意的話,你的脖子,還有他的脖子你們都別想要了。”
雖然她知道管家的性命對于府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是對管家來說自己的性命還是很重要的,就是因為這樣如果府尹有所隐瞞或者說了假話,他還可以幫忙提點,這也就是她想看到的。
兩人連連點頭,現在小命都捏在別人手裏了能不答應嘛。
“第一個問題,你們收到了皇上下撥的糧食為什麽不發給百姓!”
府尹一下子吓的尿了褲子,這姑奶奶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啊,随即轉了轉眼珠子:“沒有啊,我們都發了。”這個可是抄家滿門的問題,他一定不能承認啊。
“放屁,別想騙你姑奶奶。”今酒慈手起斧落,一斧子就把管家的頭發削掉了。她笑的一臉狡詐:“要是再騙你姑奶奶,下一個卸掉的就是你的耳朵。”
府尹雙腳都在顫抖,這把神斧到底是什麽來頭啊?削鐵如泥也就算了,千萬別削到他頭上來啊。此刻的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也不全是屬于他的了,當即就癱軟在地:“女俠饒命啊,我什麽都招!什麽都招!”
說着,今酒慈放開了對他的鉗制,這兩個人半點武功也不會,別說綁着他們了,就算放他們跑,他們現在也是跑不動的。
平涼府尹好像一下子良心發現了,不斷的抽打着自己:“我該死我不是人,我想賺災難錢,不但不給鄉情們發糧食還讓他們把土地房屋都壓給我了。”
既然人家都招了今酒慈也沒什麽好說的,伸手就像他讨要:“那就把那些東西都交出來吧。”
府尹大人現在是更加的慌張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地上翻滾:“不是我不想給而是前兩天下大雪,從山上滾下來一個大雪球正好堵住放糧食的地方,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啊。”
“山洞在哪裏?”今酒慈一腳踩在府尹身上,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說!”
府尹現在是真的後悔莫及,他怎麽就當初這麽想不開想這樣賺錢呢,結果招惹了這麽個姑奶奶,伸出右手,艱難的像遠方指了指。
今酒慈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個地方不就是在村民們居住的山洞旁邊嘛,也不遲疑,将府尹和管家丢給黑嘉榮,自己則拍了拍手上的灰,繼續耍着她的斧子,威風淩淩的跳出了平涼府。
府尹和管家本來以為今酒慈要将他們丢到地上,直到自己在半空中停住才發現這裏竟然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出奇的黑,跟夜色自然而然的融為一體。不對啊,管家反應過來,他記得他剛才是看到兩個黑衣人的,怎麽突然就給忘了呢,這個人存在感真是太低了。
黑嘉榮也随着今酒慈跳出了平涼府,對他來說帶上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就算再給他十個八個也不是問題。
在外面等待的村民是越等越心急,剛開始的時候從府裏飛出幾個東西,接下來府裏半個時辰內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史上最磨人的聲音,這聲音一會兒敲一會兒停,就在你以為他會一直敲下去的時候,他停了,你以為他停了,然後就又敲了起來,再次停的時候,他們都想放棄等這兩位少俠了,結果他們兩個出來了。
鐵柱率先發現那兩人從平涼府出來,眼神若有似無的就瞥到了被黑嘉榮提在手上的兩只,心理暗爽,想不到你們兩個平時這麽嚣張也有今天啊。
面上卻不敢對二人有任何的怠慢,畢竟不管怎麽說這兩個人日後還是這裏的父母官,若是把他們惹毛了以後這日子他們怕是過不安穩了。
鄉情們在前面舉着火把,而府尹大人則在那裏指路,這本是已經進入深冬的天氣,衆人卻覺得異常的溫暖,終于可以有口飯吃了嗎?
沒過多久就到了山洞前,這山洞其實并不隐秘但是近來村民們都已經放棄了出去找吃食的念頭因此才沒有發現這裏的山洞。
山洞門口果不其然有一個大雪球,說它是大雪球不如說她是大雪塊,若是球怕是幾人找個角度還是可以推動的,可如今他們面對的是大雪塊。不但體積巨大而且毫無着力點。
鐵柱招呼着衆村民打算一點點挖走這雪塊。
今酒慈苦笑着搖搖頭,等他們這些人把雪塊挖走了,那他們還要不要吃飯了,當即就示意黑嘉榮放下那兩個人,對着衆人道:“大家都退的遠一點!”
百姓們不明白她要做什麽,但是現在對她十分信任的大家都乖乖的退了一步。
今酒慈顯然是對他們只退這麽一點點很不滿意:“不行,都到平涼府門口去,一個也不許在這兒呆着。”開什麽玩笑,這種雪塊只有大黑熊這種非人類才搬得動好不好,現在也只有讓他變回原形了。可是若是讓他變回了原形,這些人還呆在這裏不是找死嘛。他大黑熊一聲吼呀,江山都要抖三抖呀。
遠遠望去已經沒有人再呆在原地了,她自己也提着府尹和管家往後退了百來米。
黑嘉榮覺得差不多了,就仰天長嘯一聲,瞬間地動山搖,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衆人面前,活生生一只大黑熊是也。
大黑熊彎下腰,輕輕松松的板起了大雪塊,卻不料用力太大雪塊就這麽捏碎了,沒辦法他只好用手掌把它打到旁邊去,漸漸的一個通道露了出來。
現在的村民們早已經是目瞪口呆。
“妖,妖,妖,妖怪!”
“你懂什麽呀,它在幫我們,肯定是神仙,妖怎麽會幫人呢。”
“天神下凡,天神下凡!”
今酒慈和大黑熊尴尬的看着這一群對着她們朝拜的人,一陣無語,這些人是怎麽了?
黑嘉榮輕輕把今酒慈放到他肩膀上,現在他不能動作太大一個是怕傷了她,還有一個是他怕引起雪崩。
今酒慈坐在他肩上,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視角,就好像那天她坐在斷魂崖邊遙望望夫雲一般,這白雪皚皚的景色當真是美不勝收。
就在這時,遠處有一匹快馬疾馳而來,不過她看不清楚來人是誰。
那匹快馬上的人顯然被眼前的黑熊吓住了,但是在看到黑熊肩膀上的今酒慈時馬上緩過了神來,那人利落的下馬,跪倒在今酒慈面前:“公主殿下,皇上駕崩!今娘娘薨了!”
耳朵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嗡嗡作響,她剛才好似聽到一個聲音,什麽皇帝駕崩了,怎麽可能,黑色的帽子漸漸滑落,她烏黑亮麗的發絲間還插着那根白玉簪。
那個時候,他們還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幫她梳理頭發,怎麽會?才幾天功夫就不在了呢。她慌張的從他肩膀跳下:“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一擡手将那人的鬥篷掀掉,那是一張她熟悉的臉,可是又是如此陌生。“雨淋娘娘!”
“皇上和今娘娘臨走的時候命我一定要通知你,讓你早做準備,以後雨淋就是公主殿下的人,誓死效忠公主殿下。”雨淋本就是及其善良醇厚之輩,又因今酒慈救過她才會對她如此感恩待得。
“公主殿下不要再猶豫了,我們快走吧!”她想想也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而如今兩個最能保護她的人都已經離去,七皇子當然不會再留她性命。現在他的人一定也火速趕往這裏,他們必須争分奪秒啊。
今酒慈還沒有反應過來,黑嘉榮已經變回了原型,一手一個的扛着兩人就走,将馬匹留給了鐵柱。
村民們看着這三人急急忙忙的離去,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恩人,恩人是公主。”
“什麽皇上駕崩了!”
“希望好人有好報,想不到七王爺這麽狠毒。”
衆人似乎想起了什麽,趕緊提着鋤頭來到府尹和管家身邊,一人一鋤頭下去,鮮血染紅了白雪,顯得異常的妖豔。這兩個人會暴露恩公的行蹤,不能讓他們活着,這是他們唯一能為恩公做的。
剛剛将府尹和管家的屍首埋好,大家進山洞分發糧食,就聽到一陣陣的馬蹄聲,手裏握緊了鋤頭和各種防身之物。
帶兵的将領來到這平涼府,見到所有人都在山洞裏也不遲疑就走了進來,一進洞就發現前面有個小孩一直盯着他們看,他俯下身,輕聲詢問:“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土豆。”小土豆也不怕生,她不能給仙女姐姐丢臉,将來長大了一定要娶個像仙女姐姐一樣的妻子。
那将領愛憐的撫摸着土豆的小腦袋,這小孩子顯然是餓久了,身子這麽瘦:“那土豆有沒有見到一個很漂亮的穿白衣服的大姐姐啊?”他說完把今酒慈的畫像拿給土豆看。
土豆一臉疑惑的看着畫像,他要找的人難道不是仙女姐姐嗎?怎麽這人這麽醜,而且還穿白衣服,他的仙女姐姐是穿的黑衣服的:“沒有見過。”
那将領知道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就帶着人馬繼續往前面村子而去了。
鐵柱欣慰的抱緊自己的兒子:“土豆真乖,真聰明,以後再有人問起來也說沒看見知道不?”
小土豆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可是爹爹,這畫像這麽醜一點都不像仙女姐姐,他們拿着這畫像是找不到仙女姐姐的。”
“土豆以後要做大畫家,把仙女姐姐畫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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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天空中下着紛飛的白雪,今酒慈終于緩過了神來,聽着雨淋訴說着那天在皇宮中發生的事情。
那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皇上和今娘娘在永壽宮賞雪,不料七皇子突然前來拜見。
而那天七皇子到訪前,好巧不巧的,雨淋也在永壽宮,而她經過上次那件事後就很避諱和皇後的人來往,于是皇上就命她偷偷躲在暗格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看到了那弑父奪位的一幕。
那一把刀狠狠的叉在皇上胸口,皇上當即就不省人事,而後今娘娘反應過來想要制服住七皇子,可誰知七皇子并不像表面上大家看到的那樣文弱,反而武功高強,可見其心機之重。一直呆在外面守護今娘娘的妙應夫人立刻沖了進來,可是她卻被白清風攔在了外面。
白清風不知道練了什麽武功,活脫脫就像個妖怪,身上多出來很多骨頭,手裏也拿着一根骨笛。再也沒有往日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兩場生死決鬥其實勝負很明顯,今酒娘多年被麒麟火折磨,自己本就武功不加,就算加上她身後趕過來的十幾個黑衣人,也依然不是七王爺的對手。而妙應夫人犧牲了千年修為,她所剩的功力有限,自然而然的就被白清風打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