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藏寶圖皆出
“七皇子有什麽事嗎?”即便內心再不喜歡她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禮數如果沒有做周到,這來來往往這麽多人看着,爹娘他們都會不好過的。
下巴上傳來一陣劇痛,他僅用兩只手指就将她扣住,未來的天子嗎?果然有兩下子,不過這樣就想讓她屈服也太小瞧她了。她手上不會反抗不代表心理也要對他百依百順。
他甚至可以聽到骨頭咯咯響的聲音,但她的臉上依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痛苦,好像天生就對痛很不敏感:“倒是挺有骨氣的,哼。”閻羅王說完,一甩胳膊将她推了出去,你為什麽是他的女兒,為什麽。
今酒慈勉強站定,後背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感,看來劍傷又裂了,又要讓娘親擔心了。好在應該裂的不多,不然她還真不敢去見桑央。
掖庭宮三個大字終于出現在眼前,門口的侍衛看到她來并沒有阻攔她,反而幫她打開了門。
內心無比好奇,為什麽她今天不管走到哪裏,這些人對她的态度都這麽奇怪。照理說,皇宮不該這麽随便讓她一個刺殺皇上的刺客這麽逍遙的啊,即便她是他女兒,也應該讓她受些懲罰才是吧。
“吱呀”一聲,推開紅木質的大門,只有一間房間。房間裏有個鐵栅欄,隔絕了裏屋和外屋,裏屋裏有個白衣僧人正在打坐。
兩個字就在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輕輕關上房門,走到鐵栅欄邊,靠着栅欄坐在邊邊上,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掩飾她背上的傷口。
卻不料,她本不想打擾他,可她剛坐下來,他就睜開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随即站起身,來到她身旁,同樣靠着鐵欄杆,視線正好與她相對。“把手給我。”
今酒慈猶豫了一下,可她的猶豫,卻讓他更是擔心,她最後還是乖乖伸手,看着他慢慢皺緊的眉頭:“這麽多天了怎麽傷口還沒愈合。”再看她的臉色,她本就皮膚白皙,現在更是面無血色,下巴上紅紅的,稍微有些腫大。
他厚實的手掌輕柔她有些紅腫的下巴,他揉的那般仔細,好像在精心雕琢一個美麗的雕像。“小慈,我馬上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他還是要走嗎?雖然不願他離去,卻還是點了點頭:“好,一年後我在盛京等你。”
兩人就這麽樣對視着,時光飛逝,不知今夕何夕。
屋內珠簾後,景帝冷眼看着外面兩人的相處,思緒萬千,沒有出去打斷那二人而是想到了十八年前那個午後,她也是這般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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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今酒慈和妙應夫人離開了皇宮,而今酒娘則留了下來,呆在這永壽宮。以前只有畫像的宮殿,現在卻聖恩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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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真的是要失去過才會懂得珍惜,已經不複青春的兩人,正因為有了那刻骨銘心的恨,才會有現在柔情似水的纏綿。
只是,鹹福宮那位就免不了要醋意大發了,以前那女人不在,他一個月裏至少會來七日雖然沒有恩承雨露起碼在外人眼裏他們是琴瑟和諧的。現在倒好,居然每天都去狐貍精那裏報到,當真的可恨!
哼,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怪就怪那女人肚子不争氣只能生個賠錢貨。這萬裏江山早晚有一天是我們母子的,到時候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她心裏雖已經有了種種打算,面上卻越發的體貼,大度,還時不時的送些他朝進貢之物到永壽宮,一時間七皇子的呼聲越發的高漲,朝內朝外贊嘆不已,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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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酒慈和妙應夫人,腳尖輕點,縱身在林中飛躍,只有她們兩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大理。
她在林間穿梭,頸項中的天邪六芒珠散發出微微的涼意。
此時的方潇潇和閻秋也已離開了侯府,向南而去。
與那些奔波在外的人相比,聽海閣裏有造人計劃的兩只明顯快活的多,日子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江南離盛京最近,因此方潇潇是第一個到達霹靂門的。
一回到家中就發現,家裏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又不是什麽節日,家裏面是怎麽回事。管不了這麽多火急火燎的來到方嘯天的屋內。卻發現屋裏除了自己老爹以外玄空大師也在,對玄空大師吐了吐舌頭:“玄空大師你也在啊,打擾你們了,那潇潇等下再來。”
方嘯天和玄空看着她那個樣子,無奈的搖搖頭:“老夥計你看,我這個女兒看來只能交給侯爺去管教了。”
方嘯天沒來由的一句話倒是叫方潇潇紅了臉,嬌嗔一句:“爹,你又取笑人家。”心理卻一直惦記着藏寶圖的事情。
方嘯天也知道她的小心思,話不多說示意她把房門關上,把她招致身邊,這個女兒啊,還能有多少時間留在自己身邊呢?即便盛京再近,也還是要分隔兩地啊。“你可是為了藏寶圖的事情才知道回來的。”
方潇潇吐了吐舌頭,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她老爹:“爹,你都知道,那我們家到底有沒有藏寶圖嘛?”知道自己老爹吃軟不吃硬,對着方嘯天撒嬌。
“啪嗒”一聲,一個畫卷從方嘯天袖子中掉落,泛黃的畫卷散落開來,上面畫着的不是今酒娘還是誰?
“爹,你。”方潇潇指着方嘯天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自從娘親由于難産過世之後,他就從未娶妻,世人都道方嘯天是世上最鐘情的男子,卻不料他心裏一直放着另一個人。
“哎!”方嘯天嘆了口氣,撿起地上的畫卷站了起來,“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中了麒麟毒從蜀中逃出來。我念念不忘離開了少爺,一路追随她至聖山。”
從來都不曾靠近,只是靜靜的站在原處守護,看着她艱難的獨自生下孩子,守候在土地廟直至有兩個僧人将孩子抱走才放心下來。再回去找她的時候她卻已經被妙應夫人接着,他這一想念就是十七年啊。
整理了下情緒:“這些事情不說也罷,你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都不曾聽到。”
走到自己床邊,掀開枕頭和床墊,将下面暗格裏的小方盒取出,拿到兩人面前:“老弟兄,你也未曾見過這雷珠吧,今日就讓你見一見他。”
說罷,輕輕打開錦盒,白色的光芒噴射而出,一個四周閃着白光的小人站在錦盒裏,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尋找這味道的來源:“主人,我叫豆豆,已經在這裏等待主人很久了。”
與丫丫不同,豆豆早就已經變出了原型,所以才會在方潇潇出生時就對她有感應,現在她主人就在她面前,她當然屁颠屁颠就跑到主人身體裏去了。“主人,以後你一句石破驚天雷,就可以召喚天雷滾滾了。”
此刻被豆豆占據思緒的方潇潇早已忘卻她老爹的過往情事,拜托,老爹他根本就是暗戀嘛,毫無結果的事情人家自己都不擔心,她跟着湊合什麽。
方嘯天還沒有從眼前的景色中反應過來,就發現那個白色的小人已經不見,無奈的搖搖頭:“潇潇啊,爹爹本來也不想把它給你,畢竟少了任何一張地圖,都沒有辦法找到寶藏,而現在既然知道了五張地圖都已集齊,那麽讓你去看看世界也是無妨的,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們幾個也是這麽過來的,當年是遇到了今酒娘之事才會讓他們這幾個人放棄陪伴在少爺身邊,而是選擇了守護門派。說實話他們是失去了闖蕩的心,而這些孩子還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
“不過爹爹有個要求,你這次要在家裏多住些日子,等一年期限将至再走。”讓我再多留你在身邊兩日。
“恩!”方潇潇點點頭。
“你猜猜,這兩天府裏,挂着紅燈籠,貼着喜字,是誰要辦喜事?”方嘯天故作神秘的道。卻發現方潇潇回答出來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好吧,還是他自己說吧:“是方雷和你二師姐。”
方雷和二師姐?方潇潇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二師姐平時嚣張潑辣,方雷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他們兩個很少一起做事,怎麽就在一起了呢,不過他們的性格還是很配的,怎麽說還是得祝福他們。
“要說啊,你還是媒人呢!”原來方潇潇逃婚出去,方雷與二師姐一同出去尋她,才促成了這一樁婚事,當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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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教囚禁室內。
老者被巨大的鎖鏈囚禁在石臺上,神情枯槁,悔不當初,真的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啊。白清風你真是狠,比我還狠,竟然為了奪取教主之位連聖獸都敢下手,好好好,你放心我是不會這麽輕易就死的,我到是要讓人看看你白清風最後會落的一個什麽樣的下場。玩火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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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秋來到元妙觀下,擡頭仰望這高聳入雲的山脈,邁開腳步朝山頂而去。
一入山門,只聽到一聲聲“嘿!”“哈!”數萬弟子在廣場上練劍,見到他來了,一個一個都恭敬的打着招呼:“師兄!”随後又繼續去練劍了。
通過玄武門,來到觀主居所,三清道長就這麽站在門口看着他的到來,仿佛早已知曉他會來一樣:“你終于來了。”
他們四個當初在盛京已經商量好了關于藏寶圖的用處,既然現在有緣人都已聚齊那他們這些老家夥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不放。
“是師父。”
“你既然是為那東西而來,可知也有可能你并不是有緣人。”這世上最難捉摸的也不過就是緣分二字,你如今雖然是他最有可能的主人,但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有可能你們始終還缺一個有緣人,注定完不成這個任務。
“徒兒願意一試。”
“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來吧。”
當閻秋看到眼前這個小方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心理有個聲音在呼喚他:“打開我,快打開我。”
疑惑的緩緩打開寶箱,一個淡藍色的珠子躺在盒子中央,随着重見天日的喜悅,興奮的沖到閻秋身邊。
閻秋想了想,藏寶圖形容自己的那句詩句“眼光獨到及時雨”,那麽就是說需要的是水,當下不遲疑,狂奔向外,置身于瀑布之中。
沒過多久一聲,“咔嚓”,一個小人破殼而出:“主人主人,我叫妞妞,以後你只要說,來場及時雨,就能召喚水了。”妞妞和她其他幾個小夥伴長得一樣,只是顏色不同罷了,她是藍色。
閻秋有些汗顏,為什麽他和百曉生的咒語一樣都那麽讓人無語呢?當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至此,五張藏寶圖皆已出現,世間格局漸漸改變,沒有人知道寶藏裏究竟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