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龍的傳承
“小光頭,你武功倒是不錯,要不是本仙人在這碧水寒潭裏呆了兩千年,就你,連追在本仙人後面跑的資格都沒有。”老人家捋了捋胡子,“你們聽老頭子講個故事吧。”
臉上寫滿了拜托,拜托你們了這裏好不容易來了三個人,他真的很想說故事啊。
三人勉強點了點頭,這條龍是怎麽回事,早知道什麽事情也沒有就把明月也一起帶下來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了,那個時候在一條大河裏住了一條白龍,白龍作惡多端,一直危害人間。有一天河邊村民有一家人家生孩子,生的竟然是一條黑龍,黑龍自從出生那天起,就每天找白龍去挑戰,為的只是能夠換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環境。
黑龍和白龍每天都要大戰三百回合,打着打着就打出了感情來了,白龍是一條母龍,它和黑龍在一起了,再也沒有為非作歹,可是有一天天神知道了。他們要處罰黑龍,因為黑龍沒有殺死白龍,反而娶了白龍為妻。
黑龍為了保護已經懷有身孕的白龍不被天神抓走,與天神大戰了三天三夜,終于趕走了天神,只是天神逃走前卻對他們的孩子下了詛咒。
詛咒他生來就與尋常龍類不同。毒龍體質,萬惡之軀,連他的父母都是因他而死。
正如天神所說,他是一條毒龍,他的父母因他而死。他努力練功修煉成仙,就是為了向老天讨要一個交代,為什麽他娘親都棄惡從良了,可是他們依然不肯放過她,這就是他們所說的道嗎?
可是等到他成仙那一天,非但沒有見到天神,反而被鎮壓在雪溪洞中。
“老人家,定是已經看開了,所以才會像訴說別人的故事那樣,把這個故事說與我們聽。”桑央撤回了對衆人的保護,像老人行了一禮。
“小光頭,你說的不錯,這麽多年下來我都忘了我叫什麽了,如今我大限将至,還有什麽看不開的呢,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罷,不都是走完這一生嘛。”毒龍眼角滑過一滴淚水,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總算還能見到幾個人,其實看開了反倒是覺得受點苦也沒什麽,只是這麽多年實在太寂寞。
“老爺爺,你別哭,”單純的靈兒早就在毒龍講出自己故事的時候就不再把他當成外人了,腳步不自覺的向前靠近。
毒龍心裏一驚,在聞到靈兒身上氣味的時候,仰天大笑,方才他們還在外面的時候他就是感覺到有個氣息與自己極其相似才會發動明月峽的陣法,把這些人迎來,“沒想到,老頭子我死前還能見到這條小蛇,老天總算開了一次眼。”
随着毒龍話音落下,一顆渾濁的珠子從他喉嚨裏飛出,沒有停留的就融入進靈兒的身體,“你們三個快走吧,這裏馬上就要崩塌了,如果可以就替我向那個天神問個問題。”
靈兒難受的在地上打滾,又是這種感覺,上次不當心咬了毒劍一口也是難受的要死,如果每次漲功力前都要這麽痛苦那麽她才不要漲功力。
一股清涼的氣息滲透全身,靈兒睜開眼,看見一個非常慈祥的老爺爺,如果她有爺爺也應該對她這麽疼愛吧,不過她有主人了,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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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忍耐下就好了,”語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算了,我都要死了,問到了又如何,你們剛才進來的門已經被封上了,現在只能從這潭水中的另一個出口出去。你們放心,那個等在外面的朋友我已經對她施加了保護罩,一般人傷不了她。”毒龍說完,将變回原形的麗紋蛇交給今酒慈就毫不猶豫的把他們二人扔下了湖水。
呼吸不暢,鼻子裏已經被池水充滿,嗆得不行,快要死掉了,就在這時嘴裏多了顆冰冰涼涼的珠子,腰上被人攬過,身體随着那人的動作速度極快的向前游去。
呼吸漸漸通暢,可是現在的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來表達她自己的心情,他這樣抱着她,她竟然沒有一絲排斥,甚至,甚至心跳加快,除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側臉,一時之間什麽都想不到其他的話語,腦子裏一片空白。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皮膚比尋常人要白很多,就如她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五官輪廓如此鮮明,就算閉上眼睛,他的樣子也依然在眼前。
不知道他長出頭發來是什麽樣子,肯定也是很好看,很好看的吧。
腦子裏反複回旋着一句話,“我永遠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成為你朋友的機會”,那個時候她不是很明白他說的,現在似乎很高興從他那裏能夠聽到這樣的話,那麽桑央,我也是呢,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成為你朋友的機會,可是我想要的更貪心一點,能不能不只是朋友。
眼前漸漸出現了點點亮光,終于上了岸邊。他們剛進洞的時候還是白天,如今點點的星光已經說明了現在的時辰。
今酒慈根本沒有花什麽力氣,上了岸以後活蹦亂跳的,卻明顯可以感覺到游了這麽久,桑央雖然沒有說但他的神情已經不似以往那般氣定神閑。原來你也是個普通人,你也是有極限的。
“桑央,我去找吃的,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取出嘴裏的珠子,冰冰涼涼的感覺似乎還留在唇齒間。
桑央示意她收下,他會游泳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事實上他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真的不少,從那裏偷溜出來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什麽東西都帶了一點。
今酒慈毫不猶豫的收下了,大概是拿他東西拿多了都拿順手了,完全不會有虧欠的感覺,好像這都是他應當做的。
她說要去找吃的,他也不推辭,直接坐下來恢複力氣,偶爾依賴她一下其實感覺也蠻好的。
沿着溪水,今酒慈朝着下游走去,現在是晚上,她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在哪裏,但既然有水就肯定有吃的。
“叮叮”手起石子落,今酒慈無奈的看着手上兩只老鼠,雖然這兩只老鼠夠大,但是人家桑央不吃肉,她找到了老鼠他也不能吃啊,可是她已經盡力了這裏真的連根草都沒有,溪水裏也沒有任何生物,這裏到底是哪裏?
郁悶無比的今酒慈回到了桑央的身邊,發現他已經起好了火堆,一臉好笑的看着她垂頭喪氣的回來。
她萬般好奇,她連根草都沒找到,他是用什麽起的火?走的近了才發現被點燃的竟然是幾塊石頭,這個地方還真的是匪夷所思啊。
拎着老鼠的尾巴,沖着他甩了兩個圈,“只有這個怎麽辦,本來想拔幾根草給你吃的,可是連草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她真的很想做好這件事情的,奈何她好像一碰到他就只能給他添麻煩。
“其實,我以前天天吃肉的,只要不看到你殺它的時候,就是可以吃的。”從她手上接過那兩只可憐的老鼠,麻利的在溪水中處理了起來。
哈?他說什麽?明月不是說他是和尚,和尚是不吃肉的嘛……
“我是從西藏來的,高原地區,菜草不生,我以慈悲願力故化現肉食,并無命根。在我們那個環境裏,除了肉其他都沒什麽東西吃的,所以只能吃肉。”将洗淨的一只老鼠串在樹枝上,示意她放到火上去烤,看着她乖乖聽話的樣子,笑容更深,“不過,在別人面前為了不讓她們知道我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所以就入鄉随俗跟這裏的和尚一樣吃素。”
并不是他想要對她們有所隐瞞,而是他怕她們知道了他吃肉,那麽很快就會猜出他的身份,他最怕的就是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她。
“桑央!”
“恩?”
“沒事叫叫你,”只是呼喊你的名字,她都覺得好開心,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桑央,你游泳好厲害,是怎麽學的呀,照你剛才說的,那個地方應該都是雪才對吧。”在冰天雪地裏是怎麽學會游泳的。
“冰下的暗河,經常要在裏面修煉,剛開始的時候一下去就被凍得全身僵硬,後來就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麽能游。”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的生活就被這些超乎常人承受能力的練習充斥着,他沒有辦法選擇,還好在那樣的日子裏遇到了她。
“其實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小小的火堆旁坐着兩個少年,少年手裏拿着跟棍子棍子上串着只老鼠,老鼠已經被吃的所剩無幾。
“啊?”他是偷跑出來的?她才比較像偷跑出來的人啊。
她并沒有問他為什麽會偷偷跑出來,這個重要嗎?那個地方肯定很可怕吧,每天要學這麽多她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東西。
補充體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坐。
閻婉玉從家中出來,沿着山道往聖宮方向而去,聽說每個法王都極具慧根,不但悟性出類拔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更重要的是擁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
小婉玉覺得,即便是世人無法解答的問題,法王也一定知道,所以她一定要向法王問清楚。
閻秋追出門外,只見街頭巷尾無一人行走,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丫頭去了聖宮,而去聖宮只有一條路可走,對,就是聖宮。
當你認準了一件事情的時候,哪怕是它再困難,你也會勇敢的做下去。
聖殿內坐滿了來聽禪的人,然而坐着的還是少數,更多的人則是站在過道上,中央
臺上坐着個少年喇嘛,看樣子也不過八九歲。雖然小婉玉站的地方離法王很遠,卻依然可以聽到他一字一句吐露的真言,一時間心髒竟然漏跳了半拍,好讨厭這樣的感覺。
悄悄繞道聖殿後面,這裏通常都是不允許參觀者的,嚴格來說除了聖殿周圍那塊地是供人朝拜的,有些地方甚至是一般的喇嘛都不能進入,比如說一些法王專用的居所。
這個時候的聖宮,似乎所有的人都跑去聽法王演講了,只有少數堅持在崗位上的僧人也大多心不在焉,以至于始終沒有人注意到有個小姑娘悄悄潛入了聖宮禁區。
聖宮從總體上來講分為兩部分,前部和後部,前部是由聖殿及一般喇嘛的活動場所組成。而後面部分,則完全不像前部那樣四四方方,而是一個不規則圖形,布局更像是個迷宮。看似沒有章法,卻又處處透着玄機,所有的建築都是為了保護中心一個圓形建築物而建造的。連接這個建築物的通道只有一條,就是從法王寝宮處直接通入,讓人沒有辦法不産生遐想,到底是什麽地方竟然比法王還重要的呢。
別說婉玉會迷路,就連在聖宮地位極重的守衛高僧也經常找不到路。
一頭霧水,本來只是想随便逛逛,沒想到卻迷路了,怪怪,這裏的房子為什麽都長一個樣子,雖然路形不一樣但差別不大,轉了幾個彎後,同樣的地形會再次出現。完全不知道是自己又回到了原點,還是這裏真的都長得一樣。
強壓下心裏的恐懼感,加快了向前邁動的步伐,已經分不清自己走了多久,走的路是對是錯。她只知道,天漸漸暗下來了,現在只有随便走了,反正她已經忘記她是怎麽來的了。
這迷宮是當年第一任法王在參透了道教的五行八卦陣後,設計建造的,随着時間變幻,陣形也會發生變化,是則尋常之人進了此陣別想輕易出去,更別提是一個才四歲大的小孩了。即便是聖教內部會走這迷宮的也只有法王與他的兩位守衛高僧。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毒龍就是走個過場,以後會有具體故事的結局。
2014年9月13日修改的最後一章。
十二點有考試,祝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