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邪六芒珠
“不好意思啊,我這裏平時沒什麽客人來,所以就沒有備茶水,我現在就去煮,你稍微等下,很快就會好的。”那男子剛要出去,就被梁明月拉住。
“沒事的,我不渴,你別去弄了,坐下來吧。”男子聽話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梁明月看,只覺得世上竟然會有如此美又這麽妩媚的女子,雖然穿着粗布麻衣身上也沾染了水汽,依舊不減她天生尤物的姿容,一時看呆了。
梁明月本想站起身在房間裏走動,卻不料站起時腳上一滑,身體不受控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地,觸摸到的卻是地上滑滑膩膩的液體。忍不住去看,卻發現是藍藍的粘液,黏黏滑滑,而她身前不知道何時,那男子也已出現,而他的腳下正不斷有這樣的液體溢出,越來越多。
說時遲那時快,麗紋蛇一口就對着男子的腳踝咬下,咬的好舒服啊,就是老了點。
梁明月臉色煞白,這男的果然是個怪物,但這條小蛇是怎麽回事,竟然咬那個男的,她和那個男的比起來明顯她比較好吃啊。
一陣清風拂過,黑衣少年站在梁明月身前,手執菜刀,氣勢洶洶的瞪着那男子,收回咬完人屁颠屁颠游回來的靈兒。而咬了人的靈兒之所以沒有被那男子傷害是因為在那男子準備出手的時候,桑央已經出現在他身後點了他的穴道。
桑央點完穴道就又趕到兩人身邊,繞開地上的粘液,這種液體說實話連他也不敢觸碰。
梁明月在看到那條小蛇游進今酒慈袖子裏時就已經吓得暈厥過去,天哪她竟然不知道今酒身邊還有這條小蛇,那她每天勾着她不是時時刻刻都有被那條蛇咬的危險,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怎麽頭這麽暈呢。
男子看着倒在今酒慈懷裏的嬌媚女子,她連中毒昏厥也這麽美,真好可以與她死在一起,“她中了我的毒,不出一個時辰必死無疑,哈哈,有如此美人相伴也不枉來人世一場。”惡毒的瞪着今酒慈,這個男的真是讨厭,等到了地底下一定要把他打的魂飛魄散,這麽醜的人竟然抱着他的仙子。
桑央剛想替梁明月診脈手還沒觸碰到她就被今酒慈制止住,“有毒,你別碰。”他很受用的縮回手,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麽。
今酒慈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從脖子上取下一顆珠子,注入真氣,珠子中的六芒星越來越迅速的來回碰撞,閃耀着刺眼的金光。
将珠子放在梁明月的手心,仍然不間斷的向珠子內灌入真氣,梁明月的眉頭慢慢舒展,可今酒慈的衣服卻漸漸被汗水浸濕。
連續的使用真氣,她的體力逐漸不支,身體快要被掏空,上眼皮在和下眼皮打架,可是明月還沒有脫離危險她不能停止動作,她突然好恨自己,若是方才自己來引這采花賊她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她是不是就不會生命垂危的躺在這樣。
眼前一花,身體下意識的向後倒去,沒有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感覺到有一股充沛的內力被注入到自己體內。
桑央早在今酒慈拿出天邪六芒珠的時候就認出了那珠子,全天下只一顆天邪六芒珠,她在你手裏,如果你不是婉玉,那麽你就是傷害她的人。
只是片刻間的思考,他就已斷定那人便是自己要找之人,沒有遲疑,內力對于自己來說沒什麽多大用處,對她來說卻是保命的東西,她行走江湖如果武功不夠出色怎麽才能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呢。他只是想不到自己運氣會這般好,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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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源源不斷的內力今酒慈繼續朝珠子灌輸着真氣。
桑央不自覺的勾起嘴角,她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血色,此刻的他顧不得僧袍被地上的毒液腐蝕,他的眼中只有她。
“天邪六芒珠!”男子臉上露出及其興奮的表情,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珠子,那如果美人帶着這珠子就可以不用怕他的毒,就可以跟他成親了,美人我們真的是前世注定的緣分啊。
“什麽天邪六芒珠,這個珠子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後來才發現可以解毒,師傅也不知道它是什麽。”幫梁明月驅完毒自己也恢複了點體力的今酒慈朝着桑央感激的一笑,卻在聽到那男子口中的話語時,忍不住就疑惑的打量起梁明月手中的珠子來,為什麽他們一個個講的東西她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只記得你師傅?”桑央從打坐中清醒過來,這男子還沒有解開穴道,看來并不是什麽法力高強的妖怪。只是,聽她的口氣,句句不離她師傅,似乎早已将他忘記,他本不該嫉妒,此刻卻覺得心裏微酸。
“恩,我不記得四歲以前的事情,一點點都想不起來,師傅說是我以前太調皮撞到牆壁上撞壞了腦子。”今酒慈像是在訴說一個傳說,有種事不關己的感覺,雖然她很相信師父說的話,可是自己以前真的很調皮嗎?她怎麽覺得好像并沒有呢!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梁明月,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今酒慈撞牆上的事情,天哪,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這種白癡理由她也信。
她使勁睜着眼睛,甩了甩頭,呼,終于清醒了,咦?手上怎麽會有一顆珠子呢,這顆翠綠色珠子好漂亮啊,裏面還有金光閃閃的六芒星在撞擊珠壁。
“今酒這顆珠子是什麽啊,好神奇,好漂亮啊!”大家都把注意力轉向了這個剛剛轉醒的人。
今酒慈呼了口氣,還好梁明月沒有事情,不然她肯定會把這妖怪碎屍萬段拿來喂靈兒。
“美人,這是天邪六芒珠,戴在身上可以百毒不侵,你有這珠子就不用怕我身上的毒了,不如就嫁給我吧,反正你相公對你也不好。”男子興奮的說着事實,想象自己以後與美人的美好生活他就覺得很幸福。
今酒慈是沒有料到這個男的被靈兒咬了一口還可以在那裏話那麽多,上次那個老婆婆半個時辰不到就過世了。而他竟然還有力氣在那裏說什麽要娶明月為妻,開什麽玩笑,他哪只眼睛看到他們感情不好了,多管閑事。
梁明月千嬌百媚的對着那男子一笑,“不要!”毫不含糊的就拒絕了人家,“今酒,珠子還給你。”梁明月重新幫今酒慈帶上了珠子,今酒人真好,明明知道地上有毒,也把唯一可以解毒的珠子給她。她要不要以身相許呢?以她的容貌就算今酒長得醜一點,但是綜合一下小孩子應該不會太醜。天,她在想什麽。
今酒慈完全不知道梁明月的心思,只是對那男子很感興趣,卻也不願靠近他。一直在她袖子裏很安分的麗紋蛇突然摔出了手臂,在地上不斷的扭曲着身體。
“靈兒,靈兒,你怎麽了!”今酒慈焦急的呼喚,靈兒是她的寵物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哈哈,她咬了我一口,我毒劍的毒自認為除了你那天邪六芒珠無人能解,你們還是等着……”毒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地上那條小蛇不在抽搐了,正以為它死了的時候。
一陣幽香從屋外飄來,無數只蝴蝶飛進了屋內,外面還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這些蝴蝶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飛來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衆人早已看不清其他人,更看不見地上的小蛇。
滿屋子五彩斑斓的蝴蝶絢爛奪目,那些蝴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許他們一輩子見的蝴蝶也沒有今天見到的多。
屋子外面不再有蝴蝶飛進來,屋裏的蝴蝶也都聚攏在一處,一旁觀看的四個人目瞪口呆,一時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生怕錯過了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第一只蝴蝶開始撲騰着往外飛,第二只,第三只……蝴蝶飛盡,地上早已不見了原先那條麗紋蛇,而是多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着青蓮菱錦花籠裙,頭梳雙環髻,眉心有一白色蓮花花細,胸前挂着個鈴铛,叮叮當當響,說不出的可愛。
小女孩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蹦跳着直沖今酒慈而來,房間裏只聽到“叮叮當當”,“主人主人,那個家夥身上好毒哦,靈兒還要咬!”
今酒慈一下子思緒沒有轉換過來,正想沖上前去找靈兒,欸?等一下,這小妹妹方才叫自己什麽?主人?自己什麽時候成了她主人?輕揉腦袋,難得的穿着這身黑衣變現出憨态。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毒劍,本來他覺得這小蛇還小對他沒有多大影響,再怎麽說他也是最毒青蛙,沒有想到變成人形的她竟然會讓他全身汗毛豎起,冷汗直流,這是面對天敵本能的反應。他想要撤退,拼命掙紮,卻始終沒有辦法解開穴道。
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穴道一時半刻是解不開來了怨毒的瞪着在一旁默默念經的小和尚,和尚不是應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嘛,你難道不應該幫我把穴道解開,看着這條蛇把我吃掉就與你自己殺生沒有差別。
意識到他在看自己,桑央擡起頭沖着他一笑,複又低下頭繼續念經。
毒劍欲哭無淚,只能認清楚現狀,如今想要逃走是沒可能的了,咬了咬牙,變出了原型。
靈兒伸手就把地上的钴藍毒箭蛙抓在手中把玩,恩,這個玩具不錯又漂亮毒又強,不知道主人會不會同意她把它當寵物呢,讨好似的看着今酒慈。
钴藍毒箭蛙此時也認命了,他怎麽這麽背啊,不就是想娶個老婆嘛,前兩天搶了好多女的,每個都被他毒死了,好不容易遇到個不怕她毒的以為從此可以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日子,結果卻來了個天敵,如今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今酒慈五歲的時候就收養了剛剛出生的靈兒,靈兒是她唯一的朋友,但是她一直是條蛇,平時不是吃就是睡,長牙齒的時候有一次咬了個老婆婆被她餓了一個月以後就再也沒有咬過人沒有想到只有十三歲的她竟然已經可以變成人形了。
“桑央,官府是不是在抓它,我們還是把它送官吧,看他們怎麽處置。”雖然靈兒很喜歡它但是這東西帶在身邊誰知道什麽時候給自己來上那麽一下,她是不怕毒的,可不見的她身邊的人也不怕毒啊,這種禍害還是送給官老爺去頭痛吧,要殺要剮随便他們,她今酒慈只負責捉過來。
桑央點了點頭,沒錯,善惡到頭終有報,把它交給官府也是為了讓他少害一些人。只是她如此狡詐的眼神是想要幹嘛?應該不會只是想很幹脆的送官吧,為什麽自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正如桑央所料,深知靈兒脾性的今酒慈事不關己的退後一步,退到桑央身邊,然後左手扶着右手,右手托腮,擺出惬意的姿态,一副看戲人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