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劍的歸處
靈兒一臉沮喪,哎,沒東西玩了,也顧不得自己主人為什麽要向後退一步,突然靈光一閃,“主人!這家夥太毒了,要是交給官府,他們都會被他毒死的,不如我把他身上的毒液搜刮幹淨再交給官府吧。”反正這些毒液對別人是致命的對自己卻是難得的美味,主人您就行行好讓人家加餐吧。
“好呀好呀,這家夥差點害死我!”梁明月也跳起來,剛剛小蛇說什麽搜刮毒液,好像很好玩啊。她轉頭看像今酒慈發現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心情好的飛起來,剛要伸手卻突然停住,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吓到了,真是奇怪她為什麽要在乎今酒的想法?算了,管它呢!
“我拿着他你拿跟棍子刮他的背,然後我們把毒液放在這個裏面。”靈兒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瓷瓶,一臉奸笑的看着毒劍,露出兩顆小虎牙,伸出舌頭舔了舔虎牙,眼裏閃着精光。
毒劍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啊,這些人幹脆給他來個痛快的,非要榨他的毒液,他就這麽小一點點,那裏有那麽多的毒液給他們啊。
房間中傳來毒劍凄慘的呱呱聲。
“怎麽就這麽一點點,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多出來點。”梁明月拿着跟竹簽敲了下毒劍的頭。
毒劍在心理哭泣,這女的怎麽這個兇,剛剛他真是瞎了眼了覺得她溫柔,“呱呱。”
桑央笑容更甚,若是換做以前他定會覺得縱然這毒劍有千般的不是這些姑娘這麽對待他也是不對的,可才半天不到的功夫,他竟然就能站在這裏與身邊的今酒慈一般調笑着看戲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年你在哪裏,但你如今溢于言表的快樂足以證明你過得很好。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她本是不願多話的,可對着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多說一點,多讓他了解自己一點。 自己臉上有什麽,什麽都有就是除了兩只眼睛其他都不是自己的。
桑央朝她的方向挪了半步,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你的胎記貼的真好!”說完又迅速撤離。
“!”他怎麽連這個都知道,今酒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胎記,貼的很牢啊,他是怎麽發現的?“你怎麽知道!”
“知道什麽?”大概是今酒慈那一聲驚呼太響了,在一邊搜刮毒液的兩人轉過頭來,好奇的看着那兩個靠牆站着的一黑一白身影。
“又有毒液溢出來了。”桑央巧妙的把那二人的注意力轉移,他怎麽會知道,看過她小時候的樣子當然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胎記。
※※※
當天夜裏,一行人壓着臉色極度難看的毒劍來到了官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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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今酒慈敲着鳴冤鼓,聽明月說只要這個樣子就可以把人叫出來,只是她敲了半天只有一陣寒風吹過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她轉過頭來疑惑的看着身後的幾人,月光下黑曜石般的雙眸神采熠熠,只可惜她在那些人眼中看到的是與她一般無二的不解。
“怎麽回事,這些人睡得這麽死,都不來開門?”為了挽回自己在今酒慈心目中無事不知的形象,梁明月強裝鎮定的說。
“明月姐姐不如我們翻牆進去看看吧。”靈兒和明月由于之前鞭打毒劍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土匪情,兩人同時轉頭看着今酒慈。
今酒慈無奈,伸手攬過梁明月的腰,縱身一躍,平穩的落在了衙門內。她怎麽覺得什麽地方怪怪的呢?為什麽就是無法拒絕她們兩個的請求呢?
身後三道身影也很快站定。
梁明月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今酒抱着她她會好緊張,心跳的也好快。
進到衙門內,大家才發現後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行去。
“幹,再來一杯!”
沒料到前門如此蕭條的衙門府,後院裏擺了一桌桌酒席,桌上鋪着紅布,紅布上放着一盤盤被風卷殘雲剩下來的殘羹冷飯。場面無比熱鬧,衆人嬉笑打鬧,很多人吃酒吃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東倒西歪的癱軟在桌上,椅子上,有些人幹脆就直接倒在地上。
今酒慈一把拔出菜刀,毫不猶豫的飛了出去,菜刀重重的釘在了離他們最近一張桌子上。“嘭!”刀起桌裂。
巨大的聲響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一時間鴉雀無聲。
“爆,爆炸了!”不知道是誰好像是從夢中被驚醒,語無倫次起來。
聽到那聲響再看到眼前這人的醜态,大家的酒也醒了,紛紛看向事件的始作俑者,那個黑衣少年。他黑色的鬥篷遮住了容貌,根本看不清楚是誰,長得什麽模樣。再看這少年周圍的四個年輕人不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一個白衣僧人溫文爾雅,一個麻布女子豔麗無雙,一個小姑娘抓着個男子,男子臉色蒼白,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麽湊到一起去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在場的人腦海中就閃現了千百個念頭,天哪這夥人不會是來打劫的吧,他們可都是窮人啊沒什麽錢財的,要打劫就找縣太爺,他們是無辜的,看那個男的就知道一定是普通老百姓,難道這些人抓了普通老百姓到衙門來打劫,這到底是什麽世道啊。
“把縣太爺給姑奶奶叫出來,否則……”梁明月突然板起一張臉,沒辦法他們這些人,一個悶,一個溫,一個小,一個放在那裏都沒人相信他是壞人,只有她才能鎮得住場面。
縣太爺哆哆嗦嗦的朝她們走來,卻在這時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白衣僧人,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好像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桑央小師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縣太爺不敢靠近今酒慈,這個人一上來就把他們家的桌子砍了,一看就不是善茬,桑央小師傅怎麽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大叔,這個人就是采花賊!”靈兒将毒劍摔在地上,毒劍一口血沒忍住,噴在了縣太爺衣服上,衣服被噴到的地方瞬間腐蝕一片。現在兩條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冷不丁一泡尿沒忍住,濕了一片。
原本還不相信這個男的是采花賊的衆人都相信了,沒錯那些被抓去的女子後來都在樹林裏找到了,但都被毒死的,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同的損壞程度,他們原以為是被采花賊糟蹋的卻沒想到竟然都是被腐蝕掉的。
底下竊竊私語了起來。
“你看,縣太爺尿褲子了,平時那麽神氣,看他以後還怎麽嚣張。”
“可不是,真是人不可貌相,要是他們不說我倒覺得那個黑衣服的更像是采花賊,原來人家反而是好人,我們誤會人家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今天縣太爺娶三姨娘大擺筵席,這下丢人丢大發了,恐怕屋子裏的美嬌娘此刻若是知道都覺得丢臉呢。”
……
縣太爺頓時氣急,都是這個采花賊,他要殺了他,殺了他。
四人以不忍看毒劍被縣太爺淩辱為由,領了賞金就草草的離開了衙門,縣太爺在心理诋毀,他怎麽覺得只有桑央小師傅會不忍心,你們三個一看就不是會心慈手軟的主。
“銀子是我的!”梁明月一把搶過錢袋,她只進不出,反正這些人也對錢無欲無求,不如就賞給她吧,呼呼,她要鞭策他們去抓賊,這樣她就有很多錢,她就是小富婆,然後總有一天她會耀武揚威的回盛京去。
“你幹脆叫錢明月好了。”相處的兩天時間今酒慈已經徹底見識到了梁明月的愛財程度。
靈兒打了個哈氣,好累啊,不行她要睡覺了,沒有吃的不要叫她出來,迅速變回小蛇,躲進今酒慈衣袖中。
“今酒,你們現在要去哪裏?”
“盛京,”今酒慈毫不遲疑的回答,師傅只是說一年內到盛京,去把任務完成回去就好了,所以在路途上她可以多待一會兒。雖然才出來沒多久,但她已經喜歡上了外面的世界。
“小僧本來也是出來游歷的,不如我同你們一同前往吧。”現在找到她了,他怎麽會放她一個人行走江湖呢,太危險了,他要保護她。不過這本來是他一貫的說話方式怎麽如今說出口這麽變扭呢,若是可以,他希望和她關系更進一步。
“好呀!”毫不猶豫的答應,只要不是男人她都沒有意見,再說了還是桑央耶,真好!
※※※
夜已深,三人終于找到了客棧,桑央和今酒慈對睡在野外是沒什麽意見的,但是梁明月不行啊,以後的路途他們只能盡量趕在太陽落山前找到客棧。
店小二打開門看見門外站着三個人,視線急忙鎖住梁明月,不管到哪裏美女總是可以在人群中第一眼見到,“客官,你們要住店?”
今酒慈已經習慣走到哪裏人家都盯着梁明月看,她也樂得自在,正好她可以和桑央一起安靜的站在一邊。
“是呀,小二哥,給我們三間房吧。”梁明月回複了她嬌俏可人的樣子,聲音也不複方才在衙門裏的氣勢洶洶。
那店小二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美女好漂亮好溫柔。
“這麽晚了,是誰啊!”掌櫃的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就從樓上走了下來,一下來就看見小二傻傻的站在門口盯着一個小姑娘看,無視另兩個站在姑娘身邊的人,非但不招呼她們,還讓他們站在門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看來以後要好好訓練訓練他們。
“呀!”店小二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三位先進來吧。”将手裏的抹布甩在肩上比了個請的手勢,“不好意思啊客官,我們這裏只有兩間房間了,要是不介意的話,兩位公子一間,這位小姐一間。”
梁明月和今酒慈點了點頭,随着小二上了二樓,今酒慈不由的有些臉紅心跳,可以跟桑央在一間房耶,那等下自己要不要做點什麽呢?好害羞哦!
桑央無奈的搖了搖頭,今酒還是太大意了,要是現在随他們一起游歷的不是他而是別人的話,哎,真不知道怎麽說她。可是他不知道若是別人,今酒慈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同梁明月一間房。
今酒慈和桑央走進了房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走到了椅子旁,互相看了一眼。
“桑央我不習慣睡床。”把腦子裏想要對他做些什麽的念頭抛開,雖然自己确實是從來不睡床的,但是師父說要想讨好別人就要把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給那人,她應該做的沒錯吧。
“恩,我也是。”桑央顯然是沒料想到今酒慈腦海中會閃現怎麽的鏡頭,他一直以為兩人都是打坐打慣了的,因此才會對床沒什麽要求。
“其實我們可以讓明月跟我們一間的。”既然他不領情就幹脆逗逗他好了。
“……”桑央剛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又想到自己和她不也是嘛,一時竟不知道要怎麽回她。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她的嘴角微揚,他随即釋然,這家夥竟然是在打趣自己,不過他很開心呢。
午夜時分,又下起了小雨,桑央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屋外,好久沒有跟你這麽近距離接觸了。
客棧中的另外一個房間,此刻也有一位藏青色長袍的年輕人同他一般的望着窗外,心事重重,你在哪裏,過得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