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馬場遇刺
安排了趙普前往龍源寺詢問周邊山地的事情,次日一早就和子寰相約一起出城去騎馬。
因為還沒有練過,就讓大牛趕車馬車,肖衍騎着馬一起去楓醉園找子寰。
“就是這匹黑馬,性情溫和,也很通人性,阿白看怎麽樣?”子寰手指着馬圈裏一匹渾身匹馬黑得發亮的馬說到。
“太漂亮啦。”沈白手輕輕伸過去,想摸摸馬頭,但是又感覺和它不熟,黑馬卻一臉的親熱的把鼻子蹭過來聞聞,熱熱的氣息噴得沈白手直躲。
他沒有和馬接觸過,以前卻養過狗,試着像摸狗一樣摸摸馬的腦袋和鼻梁,又撓撓馬下巴,換來大黑馬舒服的蹭蹭。
“阿白倒挺讨逐月喜歡的。”子寰在一旁看着說。
“它叫逐月?”沈白聽到馬的名字問。
“嗯,這是追風。”子寰手指另一個馬圈裏的一匹花斑駿馬說到。
“這是公馬,性子烈點,兩匹馬都是上好的西涼馬,耐得苦寒,也比較善于長途跋涉,是極好的軍馬。”子寰伸出手來,追風熱絡的過來撒嬌。
“咱們一起去城外的跑馬場。”坐在馬車上子寰說到。
“行,總算能策馬奔馳了。”沈白笑笑期待到。
子寰看着趕車的大牛,好奇的問:“怎麽大牛出門都背着他的雙鞭的嗎?”
沈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大牛背上的雙鞭如雙叉一樣。
“可能是難得出城去玩,他們特意帶着去耍吧。”沈白看看身側也提着包了前端武器的肖衍。
汴京城外的跑馬場不少,他們選定的位置在出城十裏處,周遭都是草場,除了附近的禁軍訓練場之外,幾乎很是安靜。
大片的草地已經開始泛黃,這只是草穗上面的草籽成熟,下端的草葉還是有不少綠葉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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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場的入口處沒有人看守,整個山包的位置一片平坦,周圍全部用木欄圍住,只有入口處有一個供馬車進出的小場地。
山包的位置處于平原的中段,遠處的北軍大營旌旗飄揚,附近的幾個馬車隔得有點距離,三三兩兩的富家子弟都在各自的圍欄場地裏策馬奔騰。
這樣的分劃的小場地,在位置上不算大,僅僅是兩個足球場一樣,但是卻能夠使得來的人群各自擁有自己的空間,這樣也不容易發生碰撞。
“俺們先套馬,少爺你先去騎馬吧。”大牛的馬是拉車用的,這樣比較方便,也不需要一次帶太多馬匹出城。
“少爺先去,我幫大牛。”肖衍下馬,幫大牛下馬車。
沈白看看,在子寰的手下的幫助下,給逐月安好馬鞍,然後借着圍欄,輕松的跨上馬背。
在子寰四個護衛的遠遠的跟随下,沈白和子寰并肩慢慢的騎行,逐月不愧是溫順的母馬,行走穩定,而且性情溫和。
子寰慢慢講解,騎術中的一些注意,包括轉向,減速等等。
沈白聽了大致明白後,在子寰的陪同下,輕輕的碰了碰馬肚子,逐月收到指令,開始慢慢的跑了起來。
秋日的陽光十分的宜人,不燥不烈,卻伴有一定的熱度,呼呼的風随着逐月的奔跑在耳旁吹過,秋風送爽的讓人心情大悅。
“少爺的馬可真好看,黑乎乎的,我以前養過一頭牛,叫大黑,毛色也是這樣,可能吃啦!”大牛把馬車擡起來,肖衍幫他把馬拉出來。
棗紅馬是本土的馬匹,雖然沒有西北的馬英俊高大,卻是吃苦耐勞,也是中原的重要腳力之一。
從馬車後面拿出馬鞍,大牛熟練的套好。
“咦,後面怎麽來了這麽多的人?”套馬的大牛看着遠處來的人群,肖衍擡頭看去,十幾個蒙面的大漢手提樸刀迅速的沖上山包來。
“大牛,操家夥。”肖衍一把拿起寒槍,用槍頭一捅自己的馬屁股,馬吃痛,沖着跑馬場跑去。
大牛丢下棗紅馬,從背後抽出鋼鞭,和肖衍一起沖了上去。
跑馬場內,沈白已經跑了一整圈,子寰和他一起騎馬到了跑馬場山包的另一頭,山的下頭是一條小河流。
河流那頭是北軍大營的騎兵馬場。
巨大的河灘處一望全是草場,上千匹戰馬在河灘的兩端自由的奔跑,一片歡騰。
受驚的青棕馬狂奔過來,護衛在遠處的王府侍衛趕緊上前,兩個侍衛一起拉住青棕馬。
“怎麽了?”子寰和沈白聞聲打馬過來。
侍衛頭領查看立即說到:“馬匹後面受了傷,像是被捅傷的,看來出來事情,我們上前查看,留下兩個人護衛王爺和侯爺。”
說完他們策騎上前,留下的兩個侍衛其中一個吊在去的兩人後面,遠遠看着前面的情況。
子寰臉色一變,看着青棕馬尾巴下滴出的血。
“阿白你到我馬上來。”他伸出手拉過沈白同騎一匹馬。
“派一個人去後面,把圍欄拆一個,有事情我和侯爺先去北軍大營,你們擋住。”子寰吩咐道。
侍衛領命,迅速過去用腳踢斷兩個圍欄的木頭。
然後回來上馬,拔刀防禦。
之前跟去的侍衛騎馬回來:“禀王爺,外面來了刺客,侯爺的護衛拼死抵擋,刺客已經被趕來的大內禁軍拿下了。”
“大內禁軍?”子寰皺皺眉頭。
打馬上前,逐月安靜的跟在後面。
十幾個黑衣人倒在血泊裏,肖衍的寒槍上滴着血,大牛手持雙鞭站在那裏也是渾身是血,像是殺神一樣。
“大牛,阿衍,你們沒事吧?”沈白急忙從馬上下來,子寰扶住他,随他一起下馬。
三十幾個莽龍紫袍大內侍衛手持雁翎刀,外黑內紫的披風在山風的吹拂下烈烈作響。
“少爺,我們沒事。”肖衍抱槍回到。
“那大牛身上的血?”沈白不放心的說到。
大牛憨笑笑:“都是這些歹人的。”
子寰看着領頭的禁軍統領,雙手背着身後不悅的問:“這是怎麽回事,你們誰給本王一個交待。”
禁軍統領上前行禮:“啓禀王爺,城防禁軍發現有不軌分子行跡,便派人跟蹤,在對方與侯府護衛纏鬥時即已立即出手,已留了一個活口,稍後将待會審問。”
“哼。”子寰不悅道:“天子腳下,還有人敢行刺當朝親王,告訴你們舒将軍,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答複,本王絕不罷休。”
禁軍統領一聽,低頭回禮:“小的遵命。”
“既然無事,就去附近河邊洗下,咱們就回去吧。”沈白勸到。
“嗯,讓他們去洗下,可惜了咱們今天的出游。”子寰對沈白一臉歉意的說到。
大批的禁軍護衛在他們周圍,肖衍低頭看看躺在地上的刺客片刻,跟着大牛一起去河邊洗臉。
有禁軍過來幫忙從新套車,待大牛他們洗洗回來,才陸續的準備出發。
“這位兄弟好厲害,一鞭子打得他們腦殼都裂了。”有收斂屍體的禁軍對洗漱完的大牛說到。
地上刺客的腰刀,有被大牛一鞭子打過的,甚至被打變了形。
沈白和子寰坐上馬車,除了留下幾個禁軍等人來收屍,其他二十幾騎禁軍騎馬護衛在馬車左右,追風逐月被牽着這後面,車駕浩浩蕩蕩的回去。
大內禁軍自新換裝以來,形象比之以前要耀眼許多。
大批莽龍紫袍的禁軍身披外黑內紫的披風,腰挎雁翎刀,四騎開道,四騎殿後,其他數騎兩旁護衛,甚是惹眼。
沈白沒有用賜悠揚侯府的車駕出行,也就少了被人議論的話題。
子寰坐在車內,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今天連累阿白了,抱歉。”
沈白搖搖頭:“未必是你連累了我,或許是我連累了你。”
子寰聞聽猛的擡頭一看沈白,握住他的手:“怎麽,你?”
沈白搖搖頭,附在他耳旁說了幾句,子寰臉色變了幾下,看着沈白神色不定,顯然沒有完全相信沈白的推斷。
“如果不是,不論針對你我,都是危險的事情。”子寰不放心的說到。
沈白點點頭,感受到握着他手的少年手掌裏透出的涼意,安撫道:“來的逃不了,但是眼下,你我二人都沒有被人殺的動機,也對朝廷而言有益而無害,怎麽會成危險對象呢,即使有人心懷不軌,皇上第一個不會答應,眼下他要我們活着,還得好好的活着。”
子寰眼裏的眸子轉了轉,透着一種清澈:“阿白什麽都知道,早就已經看得通透。”
“防人之心不可無,三皇子還小,我就安全。”沈白輕聲的說到。
“原來你都知道,那你怎麽還敢對我說。”
沈白輕笑:“我要什麽人都防,還不如不活着。”
子寰輕嘆口氣:“我情願當個太平王爺,就是希望以後能幫上你。”
沈白倒是第一次聽子寰這樣講:“你捐出了家資,我之前就想問你,是不是被拿捏了什麽?”
子寰搖搖頭:“錢財身外物,這些都不重要。”
沈白想了想沒有說話。
“這些禁軍來得這麽快,可能都是暗衛的人。”子寰看看車外威武的禁軍說到。
“暗衛?”沈白第一次聽這個組織。
“凡是京官四品以上,以及勳爵,都有暗衛跟随保護,只是人數不一而已。”
“原來這樣。”想到自己的行蹤,沈白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