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瓊州叛亂有幫手
“南北之亂,看似沒有關聯,但是這個何遠通挑了個好時間,甚至為此不惜放棄了自己的大哥何廣通一家,争分奪秒的一崛而起。
在眼前風雲際會之時,他可能短時間不會滅亡,甚至可能活得很好,人只要狠得下來,成功就不會很難。”
沈白坐在同源書店的二樓,打開随手帶着的許進畫的地圖不禁感慨的說到。
這樣變換聚會地點,是他們定下來的計策,何況現在國家多事,想來針對一個無所事事的外戚監視不會多嚴。
朝廷上下針對何遠通的餘毒肅清倒是十分的強烈。
“我們在之前購買了何家二房何醒通的莊子不要緊吧?”沈白問到。
賈世清搖搖頭“我們買的并不多,相比何家在其他地方的土地不算什麽,倒是何醒通的祖墳,我已經安排人看守,以免不妥,有外人來問,也推說已經被我們買了,之前就已經遷了墳。”
“大哥這樣做的對,何遠通是怎麽樣一個人我不知道,但是何廣通的事情他做得不地道,有時間把江南織造府庫銀轉移,怎麽會沒有把自己的哥哥一家全部接走呢,何家不論如何,內部問題遲早會成為死穴之一。”沈白肯定的說。
“這個何遠通是怎麽想的呢!”秦玉有點不理解的說,把自己大哥一家留下,落得個滿門抄斬。
“不讨論這個了,我們的牛羊轉運,在稻杆、豆粉還有雜糧的混合下喂養,養得還不錯,年前銷售應該沒什麽問題,永壽莊五千多畝山地不夠用。我已經安排在周邊繼續買山谷,先砍掉樹木燒成銀炭運到汴京來銷售。另外咱們的金花菜也種得很好,看來短時間之內就能成為規模,入冬前作為好的飼料也不成問題。”賈世清說起下面的莊子發展,多少有點興奮,畢竟從無到有,各項事情都進展順利。
“前後花了快六十多萬,咱們的糧食還有其他東西都沒有多少銷售,倒是書店現在挺賺錢。”沈白看着書店的賬目冊說到。
“是不錯,一個月快五千兩的利潤,而且版本在不斷更新,這樣對我們的批發書籍越來越有好處,外面的書商客戶越來越多。”秦玉是書店的負責人,這方面他有絕對的話語權。
“像周圍一些大的州府,你打出一個牌子,招募各州府的批發商,每個州府只限一家,但是要提前交五千兩的押金,沒有這個誠心和實力的也不用考慮合作。”沈白對秦玉說到:“咱們的印刷師傅還是要擴大,印刷的可以招一些小工,不包住,每天白天來印刷,雕版的則不同,控制好內容和雕版就可以。”
秦玉點點頭,想了想問到:“你說的那個活版印刷,咱們能不能想辦法搞到呢?”
沈白搖搖頭:“目前還不行,但是很多東西總有突破的時候,咱們現在還不宜張揚,天家的東西,給你的是恩澤,不給而用,就是禍事。”
秦玉對這個思考了很久,但是聽沈白準确的答複,還是平靜的按捺下心裏的思量,靜待時機也不失為一種生存方式。
Advertisement
“眼下,西北一亂,咱們的牛羊今年的價格恐怕要大漲,四弟看得很準。”賈世清依然在思考着自己的發展布局。
“糧價大漲,局勢一拖就會不妙,大哥你說,眼下朝廷是先解決瓊州呢,還是解西北都護府之圍?”沈白看着地圖,手指的位置卻是遼東。
“瓊州四面為海,唯有解決掉何遠通的戰船斷絕交趾的援軍,登島之後,我軍才可以發揮優勢,既然兩廣路的水師與其難分伯仲,那們福州水師就是關鍵,可能要待福州水師到後,方可見勝負。”賈世清分析到。
“你們猜猜何遠通現在想的是什麽?”沈白看在地圖說到。
“猜,猜何遠通?”許進看着地圖再看看沈白:“好端端的猜他做甚?”
“我之前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契丹攻破渤海女真,再到黨項反攻企圖建國,再到何遠通在瓊州聯合交趾謀反,這三件事情同在一年發生,中途我們卻也看見了何家二房的提前搬遷。就算是何遠通深謀遠慮早在做謀劃,可這三個事件的串聯總覺得有點陰謀的氣息。”
沈白的話讓原本在思索各自想法的賈世清和秦玉愣得像斷了片一樣。
許進也沉默的端着杯子,喝着已經沒有茶味的水。
“何遠通不至于有如此大的能耐吧,交趾,黨項,加上契丹,這個跨度可不小了。”賈世清看着地圖理清思路說。
“當然不可能一下牽扯這麽多,但是如果只牽扯一個最厲害的呢?”沈白看看地圖說到。
“你是說契丹?”賈世清看着地圖猶豫的問。
沈白點點頭,牙齒和嘴唇觸碰在一起,嘴唇那有點微幹的角質略微破損。
“如果是契丹,那何遠通怎麽掌控局勢的變化的呢?”賈世清收指指幾乎是三角的三個區域。
“如果我是他,要想說服交趾王和龐大的大宋為敵,那就只有一個最好的方法,借力打力。”沈白指着地圖:“先和契丹對應,契丹出兵打下渤海女真,取得出海口岸。趁着黨項發力,就聯合交趾一起占領瓊州,一旦西北和東南開戰,就會戰遼東,屆時南北兩項海軍可以合縱圍殲我水師,海上道路一斷,契丹鐵騎就可以随時借助運兵船在廣闊的沿海各線登錄劫掠,國之富庶在沿海,海防全無,天下就離大亂不遠了。”
“遼東之亂是一個開局。”賈世清內心冰涼:“有種天下大亂禍從此起的無奈。”
“大哥家在遼東事關重大,可有什麽想法?”沈白問到。
賈世清看看沈白:“四弟覺得遼東的關鍵在哪?”
“結盟女真,以夷治夷。”沈白指指地圖上還留有巨大緩沖的東海女真說到。
“這個是朝廷的決斷,恐怕即便是遼東都護府都無以為力。”賈世清皺皺眉頭說到。
“是朝廷來決斷,但是卻得有人來提。”沈白暗示性的說到。
賈世清沉默不語,陷入思考。
“不論局勢怎麽變,何遠通深知我國虛實,他敢造反,不是看中契丹在軍事上能立即對他進行多大的幫助,而是看中南北夾擊之下,我國經濟出現的窘境。要說他和黨項有聯系,我看未必,契丹和黨項之間也是大仇,但是卻能通過回鹘來間接支援黨項。
我都能算出我國的實際兵力,他們會不知道?
論國力,全部一起的外敵都不足為患,但是內亂若起,有兵無糧怎麽打仗?”
“我國有四個大倉渠,儲藏之糧巨大,未必能在短時間之內受到震動。”秦玉提醒到。
“軍糧是沒有問題,足以支撐兩年。可為什麽西北一戰,糧價就漲了呢?”沈白反問他。
“這,或許是短時間的。”許進想了想說到。
“是短時間的,可朝廷的糧食供給軍隊剛好,那老百姓呢?富人都屯糧不出,物價上漲,民不聊生,那前線怎麽打?”
“舉國之力要一戰不難,可要數面對敵,沒有策略恐怕不行。”賈世清想了想站起身:“我回家去,即刻寫信去遼東,先試試朝廷反應。”
“那目前我們能做的呢?”許進追問沈白。
“看看怎麽在經濟這盤棋上幫助朝廷,能為百姓做一點實際的事情。”沈白也起身。
讨論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