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友結義
“沈兄見解超凡,讓人驚嘆,倘若實施起來必然可以使得同源書店大放異彩。”秦玉激動的說。
“我與汴京舉子還有國子監和太學的名士交往不錯,你們的文章我可以出面去要,不過,沈兄、秦兄,你們的書籍生意不知道能不能算上我一個呢?”賈世清問到。
“也算我一個吧!”許進舉起一個手說。
“文岚先生一副字畫價值數百兩,也對這個感興趣?”站在一旁的趙普打岔問到。
許進擺擺手,“錢是有,也沒這個好玩,跟着沈兄這樣的折騰才有趣呢!”
被許進說得,沈白摸摸鼻子,這貨還是和自己一起彈琴的那個清高君子嗎?
秦玉卻一臉正色的說:“賈兄,許兄實在慚愧,其實今天我來本來是準備把同源書店賣給沈兄的,因為經營無方,致使祖産難守,實在是愧對先祖。剛剛沈公子寥寥數語讓我茅塞頓開,但是君子之約,這個書店我還是要賣的,你們要入股問沈兄便是。”
沈白笑笑:“秦兄謙謙君子,讓我信服,剛剛我說這些話,其實就是想要你一起來經營同源,我沈府說不上家大業大,但是我卻想多方面發展,不做個二世祖。但是經營書店我不懂,我說得再好,沒有你這樣的人幫襯,我又怎麽敢接手同源呢?”
秦玉被說得感動,要起身行禮,被沈白拉住:“又過謙啦秦兄。”
許進和賈世清聽了兩人對話,不由贊嘆:“你們都別謙虛了,都是守信君子,我們四人相見如故,如果二位不嫌棄我們兩個,咱們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好啊,沈白求之不得。”
趙普拍掌道:“好,我為諸位見證,現在就讓人去擺香案。”
沈白點點頭,趙普把自己摘出去,絲毫不僭越半分,就憑這一點,這個人就是值得重用的心寬之士。
“那就有勞趙兄。”賈世清謝到。
趙普出去準備,許進好奇的問沈白:“你的發展大計是什麽,能不能和我們說說呢?”
“沒有合适的大宋及周邊國家的地圖,怕說的不夠詳盡。”沈白想想地圖不無遺憾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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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多大的事情。”許進一臉不屑的說:“可有大紙張?”
“當然有,玲珑快去鋪紙,順子來研磨。”沈白立即吩咐。
拿出張大的宣紙,磨好墨,許進走到書桌挑了支小羊毫,然後蘸水沾墨,在白紙上錯落有致的落下線條,不需片刻宋的版圖完全分布在地圖之上,連主要城市都細致的寫了上去。
淡色的墨勾畫出河流,又劃出周圍的東海女真,契丹,回鹘,黨項,最遠的滑到了花拉子模。
一副地圖畫完,許進用隸屬在上面寫上‘大宋輿圖’四個字。
“了不起!”看他畫完沈白果然是佩服,誰說古代沒有神人,眼前這個就是。
許進卻無所謂的說:“這有什麽,我替北原都護府畫了十幾張,每張兩百兩呢,早就手熟啦!”
“哈哈!”在場的人被他逗得大笑。
“地圖畫好了,你看着圖講吧!”許進手指指地圖說。
雖然地圖上墨跡未幹,但是看着還是讓沈白很激動。
“三大都護府,看似強大,卻從未真正在源頭上解決女真,黨項和契丹,尤其是契丹,數十萬大軍壓境,可動員的戰力不下百萬。大行皇帝看似在以安撫震懾為主,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在準備大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一旦戰事起,你們認為什麽是至關重要的?”
“兵員!”賈世清。
“糧食!”許進。
“錢!”秦玉。
“都重要,但是苦的是百姓。”沈白指指地圖:“我國可動員的軍隊不下百萬,後備力量也有百萬,皇上多次改革目的何在,不都是增加國庫的存量嗎?
但是國之大,靠拿俸祿的官員們,恐怕體制臃腫,難以運轉得飛速。
真要打起仗來,如果是在我們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由外敵主動發起,我國被迫應戰,那糧食就亂了,恐怕得飛漲吧?”
“說得有道理,糧價上漲,國庫壓力巨大,前線保障就危險,而最苦的還是百姓。”賈世清将門出身,自然看得更加透徹。
“汴梁有汴水運河之便,比之以前的長安為都交通要便利得多,但是汴梁也無可避免成為三大都護府的第一後方,一旦戰事起,全國的供需保障就要以汴梁為主,可汴梁本身就有一百萬張口啊!”沈白指指地圖汴京二字重重的說。
“你是準備怎麽做。”賈世清問到。
“壽州、廬州、洪州、揚州、福州、瓊州,皆有水路可達,如果我們在這些地方購置田地,設置莊子儲量,存兩年糧後平價出售。一旦國有事,天災人禍,皆可平溢糧價,救民于難,如果前方緊急,我們的各莊又可在大後方采買糧食,分城轉運而來,你們看如何?”沈白手指着地圖上的各個沿線城市說到。
“妙,這倒是一個好方法,只是所需的錢恐怕浩大。”秦玉贊嘆的說。
“我準備把家資全部都用進去,反正擁有土地也可保一世吃穿,錢財身外物,不如做點事情。”
“沈兄為皇上分憂,一定會讓龍心大悅。”秦玉說到。
沈白搖搖頭:“我是外戚,不想短命,就老老實實的私下操作,不論我的目的如何利國利民,他朝都是三皇子的累贅,我無意這些,不求功名,但求一身清白而已。”
“賢弟深谙進退,視功名如浮雲,卻心系天下,實在讓為兄感嘆,為兄不才,願意拿出全部身家與你做這個局。”賈世清說到。
“多謝兄長信任。”沈白感謝到。
“還有我們,也不枉活這一遭。“許進和秦玉一起說到。
四人擊掌一笑,趙普前來說是香案設好了。
衆人一起去前院,天上紅霞已經退去,黑夜籠罩,卻抵不住沈府的燈火光亮。
四人一起在香案前跪下:“蒼天在上,我四人賈世清、秦玉、許進、沈白願結為異姓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攜手共闖,不違此生。”
趙普端來一個大碗,裏面是白酒,四人一人一口喝完。
“有忠有義,逍遙此生,不忠不義,天地不容!”四人裏賈世清最大,他舉起碗說完,用力摔在地上。
“大哥!”賈世清最大,是老大。
“二哥,二弟!”秦玉行二。
“三哥,三弟!”許進二十五,行三。
“四弟!”沈白最小,做了小弟。
“走,喝酒去!”四人一起赴宴。
沈府上下一片喜慶,沈白也松了口氣。
他今天的大仁大義的話,不說多少水分,給自己戴了多少高帽子,卻是未雨綢缪。
他從來這裏開始,想逃避與皇帝的命運對抗,想要活命,就要有所準備,最好的準備選擇就是他的外甥他朝能成為皇帝,他也能在這個時空逍遙一生。
四人的結義成為了一種紐帶,未來對四個家族影響之深遠,是他們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酒宴後,派了人去秦府還有賈世清府中打了招呼,許進孤家寡人,借住在相國寺內,就幹脆打算以後住在沈府。
晚上沈白回到房間,三個義兄都喝高了,在沈府住下。
他卻因為本身酒量不錯,還有自己的精神異于常人,而不易醉,所以沒事。
讓月梅送熱水來泡澡,去去酒氣,随同熱水來的,還有一塊香皂。
“這個是宮裏傳出來的嗎?”沈白拿起香皂問。
“不是的少爺,這是蜀中人劉攏做的香胰子,很有名的,是趙管事的夫人送您的,她也是從揚州帶來的。”
“哦,這個劉攏的香胰子賣得很好吧?”沈白故作鎮定的問。
“好什麽,被宣進了宮,後來因為什麽事情得罪了莊妃娘娘,已經被賜死了。”
“噢!”問完後,沈白雖然心驚,卻暗自不語,靜靜的去泡澡。